“咱們?nèi)A國的學術中心就是京大和菁華大學這兩個地方，他不怕得罪京大，自然也不怕得罪華國。只能夠說明，在學術上，他比京大和菁華還要更加權威。只有權威，才能夠讓權威屈服。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了……”中尉頷首，“原來高校里面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啊?！?/br>
    “我當時也覺得挺奇怪的。”葉上尉說道，“他是諾獎得主，按理來說回到國內(nèi)不是去菁華就是去京大，結(jié)果去了渝城大學。想想都不對勁兒，這是準備自立山頭啊。但是我看京大的那群教授對他的態(tài)度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這只能證明，他是真的權威。”

    “誒，還別說，我剛搜到，這位安院長好像在物理學上還真是比愛因斯坦還要權威？”說道后面，這位中尉都有些不太相信了，“這也吹得有點兒過分了吧？”

    “學術界的事情，我們這些不是學術圈的人最好別多說?！比~上尉頗為一言難盡的說道，“除非你想要和那群學術圈的人辯論，否則最好別給他們嘲笑你的機會?！?/br>
    “…”中尉看向葉上尉，這位葉上尉應該是一位有故事的男同學沒有錯了。

    “走吧，我們先去休息，等著首長給我們打電話?！?/br>
    “葉上尉，你說有多少幾率是可能和這位安院長合作？”中尉有些好奇，他們究竟是會選擇和京大合作還是和這位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長合作。

    葉上尉沉吟了一會兒，沉聲說道，“在我看來，我們可能有成的概率是要和這位安院長合作的?！?/br>
    “蘇老那邊？”

    “你等著吧，首長詢問了蘇老之后，肯定會寫報告提交上去改變合作對象的?！?/br>
    “葉上尉，你這么篤定的嗎？”

    “怎么說呢……”葉上尉回憶了一下，“安院長能夠把我說到心動，我相信蘇老那邊很難不心動，既然蘇老會心動。你說他會不會把首長也說得心動呢？更何況，那位本身就是數(shù)學界的大拿?！?/br>
    “也是，那行吧，我們還是安安靜靜的等消息就好，沒有消息之前，還是什么話都別說?！?/br>
    “你知道就行，反正最后傳出去也是安院長搶了京大的項目。我們最多就是一個立場不堅定，在說了，國內(nèi)很多項目都必須要和我們軍方對接。你懂的——”葉上尉笑了笑。

    中尉也笑了起來，兩人并肩離開了辦公區(qū)域。

    首長在葉上尉離開之后，沉思了一陣。

    看葉上尉的模樣，的確是被人給說動了。這位安院長不簡單啊，能在京大國際數(shù)學中心把他手下的葉上尉也說動，這還真是頭一遭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恍惚間他都沒有弄懂究竟這位安院長究竟是怎么說得認死理的部下心動的。

    不過具體的問題，他還是要去詢問一下蘇老的意見才行。蘇老才是專業(yè)人士，而他是軍方行政人員，又不是技術人員，他倒是想還要在蘇老那邊探探這位渝城高等研究院院長的底細，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有報道上說得這么神奇，按照他看來，報紙上很多都是經(jīng)過夸大和細節(jié)處理的。

    估計很多是有一種傳奇性質(zhì)的味道，所以他不能夠相信報紙上的一家之言。他們是對接高校研究所的部門，也不是管理人才檔案的部門?，F(xiàn)在去詢問安院長的檔案，恐怕也是不妥的。估計還需要授權，像是這種諾獎得主的全部檔案看完才有意義，如果只是報紙上的三言兩語，說實話看了之后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有這個要授權的功夫，他不如直接去問蘇老。

    蘇老全名蘇瑞達，是軍方今年剛退下來的華科院院士之一。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華國國防科技大學擔任教授，雙方有很好的合作基礎。再加上蘇瑞達院士本身就是軍方的人，首長去詢問蘇老自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想了想，他拿起手機給勤務兵打了一通電話過去，“準備好汽車，去軍區(qū)大院，找蘇老?！?/br>
    說完之后，首長掛掉了電話。

    看向窗外的天空，本身他們是想要和京大國際數(shù)學研究中心合作一個關于軍方的算法問題，在算法之后，還有一些后續(xù)的研究也想要和國際數(shù)學研究中心合作。毫不客氣的說，京大的國際數(shù)學研究中心是華國首屈一指的數(shù)學圣地。

    但是忽然闖入一位安院長來，倒是讓他很是好奇，這位安院長究竟何方神圣，有沒有報紙上吹得那么神奇。

    他相信蘇瑞達老院士肯定能夠給他一個合理的解答。

    蘇瑞達院士現(xiàn)在年邁，精力自然不如從來，再加上已經(jīng)退休了，在家里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但是對于學術界的這些問題，恐怕沒有人比蘇老更加的清楚。至少對于他們這群外行人來說，蘇老無疑是最近接學術圈，甚至是之前學術圈中心的人物。

    再說蘇老也是今年才退下來的，他本身和蘇老的關系就很好。也是時候去看看蘇老了，想到這里的時候，首長穿上外套，整理了一下著裝，離開辦公室。

    來到樓下是，勤務兵已經(jīng)備好車等著首長。

    進入車內(nèi)時，汽車發(fā)動，前往蘇老所在的軍區(qū)大院。

    來到大院時，陽光正熾烈地照在大地上。深吸一口氣，這大概就是活著的感覺。來到蘇老的大門前，敲響房子。

    來打開門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孩童，看著首長笑著說道，“唐伯伯，爺爺唐伯伯來了。”

    蘇瑞達走出來看了首長一眼說道，“小唐來了，進來坐吧?！?/br>
    “你自己去玩，我和你唐伯伯說些事情。”

    “誒……”孩童自己跑去玩耍。

    首長一臉歉意地說道，“蘇老不好意思，您都退休了還來打擾您?！?/br>
    “閑話少說……”蘇瑞達坐在沙發(fā)上，沖著他招手說道，“小唐，過來坐吧?！鼻趧毡驹陂T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首長轉(zhuǎn)過頭來，對勤務兵說道，“你也進來吧，關上門?！?/br>
    “誒……”勤務兵進門之后，關上大門。乖乖地站在大門前，一動不動，猶如雕像似的。

    蘇瑞達轉(zhuǎn)過頭，看著那些花草說道，“這些花花草草的生命力也是旺盛，過了一個夏天，還沒有死掉。”

    “那可不是……”首長笑了笑，“蘇老，我這次來確實找您有些事情?！?/br>
    “我一個糟老頭子，你來找我能有什么事情?！碧K瑞達笑瞇瞇的說道，“遇上什么難題了？”

    “也不算是難題，我就是想要和蘇老您打聽一個人?！?/br>
    “打聽一個人？”蘇瑞達觀察著首長的表情，好一會兒之后，幽幽地說道，“你有點動心，但又不知道那個人究竟能力如何，所以想要來找我打聽打聽？”

    “對？”

    “是哪方面的人？”

    “就是您擅長的領域？”

    “我擅長的領域？”蘇瑞達本想說他擅長的是代數(shù)但是想了想，小唐指的肯定不是具體的，而是整個。也就是數(shù)學上擅長的人才，他拿不定主意，想要問問那位人才究竟如何。

    “數(shù)學對吧……”蘇瑞達沉吟著說道，“你最近和某位人才聯(lián)系，但是又不知道他的底細，想要透過我摸清楚對方的底細？”

    “還沒有接觸，是我的部下接觸到的。就在京大的國際數(shù)學研究中心那邊，我就是覺得這個有點兒扯淡，琢磨著有點不對味，就想要來問問您，我們可以和他接觸嗎？”

    “京大國際數(shù)學研究中心那邊？”蘇瑞達拿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說道，“你說吧，究竟是誰，你在這里給我打啞謎，我想要給你說，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啊。”

    “再說了，我這才退了下半年的時間。這學術圈更新?lián)Q代的速度還沒有這么快，老中青三代我能夠知道的人，也算是挺多的。即便是我不知道，我也能夠給你打聽到。在數(shù)學或者是物理學這一塊兒，出名一些的，有實力的，我也算是門兒清。你想要問誰，就直接問吧，這么啰嗦，你當我在家就沒事啊?！?/br>
    首長哭笑不得的說道，“誒誒……”

    “我這就不就是想要來問問蘇老您嘛?！?/br>
    “說吧，究竟是誰?！笨瓷先ヌK瑞達也不想和首長打啞謎了，“國際數(shù)學中心的誰？我之前不是給你們推薦了陳鳴嗎？這次又想要和誰合作了？”

    “您說，我們能和陳鳴的博士生導師合作嗎？”

    “他？”蘇瑞達愣了一下，隨后蹙著眉頭，又緩緩舒了下去，“瞧我這記性，我倒是忘記了，他剛回國沒多久?！?/br>
    “額……”首長小心翼翼地看著蘇瑞達的表情說道，“蘇老，您說我們可以和他的博士生導師合作嗎？”

    蘇瑞達冷笑著說道，“你開什么玩笑？”

    “??？”首長被蘇瑞達突如其來的冷笑給弄得不知所措，“我們不，不能和他合作嗎？”

    “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和他合作嗎？”蘇瑞達嘆息一聲說道，“這家伙，也算是天縱奇才，真是天縱奇才啊。”

    “？”這不是剛才還在冷笑，怎么現(xiàn)在又感慨上了。

    “你說的是安宴對吧？”

    “是……”他還以為自己和蘇老說的不是一個人，沒想到還真是一個人。

    “安宴這個家伙……”蘇瑞達沉默了一陣子，這才說道，“我說過了，只能用天縱奇才來形容他。我不說其他的，物理學方面，他自稱第二，全世界，整個國際上，沒有誰敢自稱第一。”

    “這……這么厲害嗎？”瞪大了眼睛，首長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呵，你們這些人啊，還真以為他的學術聲譽是吹出來的？”搖了搖頭，蘇瑞達說道，“這么多年，紐約客那邊污蔑丘成統(tǒng)老先生，bc對華國籍甚至是華裔學者也沒有多少好臉色吧？”

    “是……”這個首長必須得承認，他很少看國外的報道，但是這些對華裔學者和華國籍的學者沒有多少好態(tài)度是真的。

    “他能夠在國外殺出一條血路來，你覺得是坑蒙拐騙做到的？國外媒體和國內(nèi)媒體對他的評價幾乎是一致的，不對，國外媒體對他的評價還要比國內(nèi)媒體的評價更高?！碧K瑞達揉著眉心說道，“你不會以為都是他在公關吧？”

    “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一個剛博士畢業(yè)的人就去擔任普林斯頓大學的數(shù)學物理學教授，你知道有多么困難嗎？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如此高度。”

    “不說物理學，他本身就是物理學出身。就說數(shù)學吧，我這么說，他是代表現(xiàn)代數(shù)學最高水準之一的數(shù)學大師。你可以隨便找一個數(shù)學教授問問，當代數(shù)學水準最高的人有哪些——他們或許會給你說有法爾廷斯，有德利涅，或者是愛德華?威騰，但是必定最后一個名字是安宴。”

    “不僅是國內(nèi)，國外也是如此。他是國際數(shù)學界共同承認的，數(shù)學水平最高的大師之一?！?/br>
    “一年能夠解開三個千禧年大獎難題，我可能這一輩子一個難題都解不開，但是他一年之內(nèi)聯(lián)系解開三個難題，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對于他來說。我們這些一輩子都可能完不成的難題，他一年之內(nèi)可以解開三個?！?/br>
    “…”首長沒有說話，專心致志地聽著蘇瑞達說著關于安宴的問題。

    怎么越聽，越覺得這是在神化安宴呢。

    是錯覺嗎？怎么感覺蘇老先生，一直在鼓吹安宴。

    第269章 去哪里

    首長不太確定蘇老究竟是在夸獎安宴, 還是在大吹法螺。愣了一下，“蘇老，我們說的是同一個安宴嗎？就是那個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安宴？”

    “不然呢？”蘇瑞達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啊, 總以為年輕人不如我們這群糟老頭, 這么想你就錯了?！?/br>
    “額……”首長沒有說話, 說實話,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總覺得這些老科學家, 會比新人厲害得多，畢竟有這么多的經(jīng)驗, 幾十年的累積。

    想想就算是安宴真是一個天才, 恐怕也沒有這些老科學家這么多的經(jīng)驗。

    “如果說是其他行業(yè)的話, 比如說是醫(yī)學什么的, 或許還真是老科學家比新人好。但數(shù)學不一樣, 數(shù)學就是天才的學科，一個天才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新的分支，而平庸的人一輩子只能夠研究別人創(chuàng)造的分支。你懂這個意思嗎？”

    首長搖了搖頭, 他還不是特別懂蘇瑞達究竟說了些什么。

    就跟聽了一部天書似的，好像什么都沒有能夠聽懂。反正就挺厲害的就是了，蘇瑞達看著首長的表情就知道, 他肯定還是沒有能夠聽懂。

    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就這么簡單給你說吧，目前在華國, 數(shù)學第一肯定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安宴?！?/br>
    “懂我的意思了吧？”蘇瑞達看向首長沉吟著說道，“如果能夠和他合作是最好的，雖然渝城高等研究院是剛創(chuàng)建的研究院，說實話, 我個人是不太看好渝城高等研究院?！?/br>
    “但是你不是和渝城高等研究院合作，你是要和安宴合作，再加上渝城高等研究院不僅有安宴，還有他的得意弟子王云柒。這個王云柒是繼安宴之后，最有可能獲得數(shù)學最高榮譽菲爾茨獎的人，至于渝城高等研究院今后的發(fā)展，我是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這位安宴院長究竟是如何規(guī)劃的?！闭f道這里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看向首長，“我只能給你說，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選擇和他合作?！?/br>
    “我懂了蘇老……”首長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謝謝你，蘇老?！?/br>
    “不用謝……”蘇瑞達罷了罷手，“你自己心里有個數(shù)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在多說?！?/br>
    “好……”首長離開蘇瑞達的家，在心中琢磨著安宴這件事情，既然蘇老都是持贊同態(tài)度的，那么這個項目先和渝城高等研究院那邊接觸一下。還得趕回去寫報告，畢竟和那邊接觸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本身報告已經(jīng)寫好了，確定是和京大那邊合作，如果不是京大那邊一直拖延，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和渝城高等研究院合作。當然他們也不想要感激京大，畢竟京大那邊一直在拖著這件事情。

    京大作為華國的數(shù)學學術中心，竟然玩這種花樣，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

    回到部門之后，他準備寫個報告和渝城高等研究院那邊對接一下。不管怎么說，先和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安宴院長接觸一下。總而言之，這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他們軍方還是可以有選擇的余地的，在京大和渝城高等研究院中，他們是可以有選擇的余地的。

    等首長寫好了報告，給葉上尉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來到辦公室的葉上尉給首長敬禮說道，“首長您叫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