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就只停留在算術(shù)性質(zhì)淺層的地方，這人比人——簡直就是要氣死人，他能不生氣嗎？沒有直接找到安宴的房間，當(dāng)場撕了他就算是給安宴和普林斯頓大學(xué)面子了。

    那篇論文可是他用來評職稱的論文啊，十多年的功夫啊，他的心都在滴血。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是一個副教授，起碼也是教授級別了。他和安宴實在是不太相同，安宴直接畢業(yè)之后就是教授。他可是從助教一點點的升上來的。

    林校長似乎對他很不滿，“你這些陰陽怪氣的話，自己和同事說一下也就算了。還當(dāng)著人家的學(xué)生該說，怎么真以為安宴在國內(nèi)沒有后臺呢？”

    “可是……”

    “我知道你是生氣你的論文和他的論文撞在一起，你的論文直接給撤稿了?！绷中ｉL嘆息了一聲說道，“那你只能夠自認(rèn)倒霉。”

    “誰讓偏偏是你和他撞上了呢？”

    林校長嘆息了一聲，看向他說道，“這也不能怪他是吧，他在國外，又不是咱們學(xué)校的。自然是不知道你的課題是什么。也算是你運氣不好，今后你的學(xué)生sci期刊還想不想過了？你別忘記了，你可是通訊作者。要是鬧僵了，人家卡你和你學(xué)生論文，你說最后是誰得利？”

    聽著林校長這么一說，他抿著嘴唇不在說話，是啊，要是今后他被卡了，那就尷尬了。

    反正尷尬的人肯定不會是安宴，作為頂尖期刊的同行審稿人之一，安宴是有權(quán)利拒絕或者是通過一篇論文的。數(shù)學(xué)四個頂刊之一的數(shù)學(xué)年刊，安宴想要發(fā)就發(fā)，想想這種影響因子大的文章他可是望而止步的。

    別說是他了，即便是他的學(xué)生，通訊作者欄上有他的名字，這不就已經(jīng)通過審核將論文給發(fā)出來了嗎？

    誰都知道，有一個好導(dǎo)師意味著自己的論文會在更多影響因子的論文上發(fā)表。這是毋庸置疑的，就好像是安宴的學(xué)生王云柒，他的成果雖然非常厲害。新梅森猜想證明，但是這種論文發(fā)表在數(shù)學(xué)年刊上，完全就是看在安宴的面子上——不錯，就是看在安宴的面子上才會將這篇論文刊登上去的。

    如果通訊作者不是安宴的話，那么很有可能數(shù)學(xué)年刊會退稿。

    畢竟這么一個猜想，作為數(shù)學(xué)四大頂刊之一的數(shù)學(xué)年刊是需要一些分量的人才能夠登上的。像是王云柒這種沒有什么名氣的新人，能夠擠入數(shù)學(xué)年刊，那是因為他的教授是數(shù)學(xué)年刊的?？?。

    而安宴的第一篇刊登在數(shù)學(xué)年刊上的論文是孿生素數(shù)猜想，這樣的論文發(fā)表在數(shù)學(xué)年刊上很正常。數(shù)論上一個極為困難的猜想被人給破解之后發(fā)表在四大頂刊之上，也不算是辱沒了四大頂刊的威嚴(yán)。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便沉默不語。

    的確，學(xué)術(shù)界也是要看關(guān)系的。而且某些期刊上是有潛規(guī)則的，一個無門無派的人，除非就好像是安宴這樣，能夠在投稿的時候做出震驚學(xué)術(shù)界的成果。那么自然他能夠登上頂刊，但是如果他沒有能夠做出真正的成果，想要登上某一學(xué)科的頂刊除非是擁有一位導(dǎo)師，而這位導(dǎo)師是學(xué)術(shù)界鼎鼎有名的人物。

    否則是不可能輕而易舉的登上頂刊的。

    現(xiàn)在可以這么認(rèn)為，安宴其實在國外，也算是一方小學(xué)閥了。如果他今后成為菲獎大佬，不，他一定可以獲得菲爾茨獎。幾乎已經(jīng)算得上是華國數(shù)學(xué)界，乃至全球數(shù)學(xué)界的天花板似的人物，他和法爾廷斯、德利涅這些大神都是可以相提并論的存在。

    這樣一想，他似乎也能夠想通，為什么教授不想讓他說話。惹惱了安宴，其實對于他而言，還真沒有什么好處，甚至可以說是有很大的壞處，一點兒好處都是沒有的。

    乃至于如果安宴實在是不爽，針對他們整個學(xué)校的數(shù)學(xué)系?？峙隆切┫胍l(fā)表論文的教授都得罵娘，隨后針對他的事情肯定是會層出不窮的。

    這么說起來，校長也是為了他和學(xué)校好，剛才才打斷了他的話。

    李波和陳鳴走進場館，陳鳴特別不理解的說道，“李教授，安教授哪里得罪門外的那位了，怎么他……一副教授殺人搶劫的模樣呢？我實在是想不通，教授哪里得罪門外的那位了，讓他會這么生氣?！?/br>
    “你家教授沒有得罪門外那位?！崩畈ń淌诶浜吡艘宦曊f道，“他不過是借題發(fā)揮罷了?！?/br>
    “借題發(fā)揮？”陳鳴愣了一下，不要太了解李波教授為什么這么說，“怎么借題發(fā)揮了？”眨巴了一下眼睛，他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李波教授冷哼一聲，“那家伙想要評職教授，發(fā)表了一篇關(guān)于阿貝爾簇算術(shù)性質(zhì)的論文，結(jié)果你家教授不是解開了bsd猜想嗎？這就撞在一起了，誰丑誰尷尬唄。結(jié)果這個老小子還連帶著你家教授一起恨上了，你說扯淡不扯淡?！?/br>
    “這……”沉吟了一下，其實他真的覺得有點兒扯淡。愣了一下之后他這才說道，“真的這么扯淡嗎？”

    “對，就是這么扯淡?！崩畈ń淌诶浜吡艘宦曊f道，“這家伙……”

    搖了搖頭，“待會你去看看你們的安教授吧，這么些天都不出門，也不知道究竟在搗鼓什么。”

    “可是教授沒有給我打電話啊?！?/br>
    “我待會和你一起去?！崩畈ㄊ钦娴膿?dān)心安宴出了什么事情。

    畢竟這家伙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

    第185章 巔峰

    “可是, 李波教授，這樣不太好吧，我看教授他也沒讓我去找他……”陳鳴還想要說點兒什么, 他雖然也擔(dān)心教授，但是教授什么都沒有說，并且還讓他千萬別去敲門。陳鳴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教授, 他還要在教授那里待上好幾年的時間, 這個時候惹惱了教授能有什么好下場嗎？指定是沒有任何好下場的。

    想到這里的時候, 他想了想，這才說道, “要不，李波教授我們明天早晨去看看安教授吧，正好明天是會議的最后一天?！?/br>
    李波贊同地點了點頭, “也好，畢竟你家教授這么多天沒有出來, 挺讓人擔(dān)心的。下次在遇見這種事情, 不用怕直接懟回去?！?/br>
    “好歹你家教授也算是學(xué)閥, 你就這么任由別人懟啊?！?/br>
    “我家教授也算。”學(xué)閥是個什么玩意兒, 陳鳴在京大待了這么久的時間, 心中還是非常清楚的。但是說他的教授也是學(xué)閥, 他是相信的?；蛟S其他人可能是學(xué)閥, 但是他的教授一定不會是學(xué)閥, 畢竟教授……怎么說呢, 教授那模樣看上去就不像是學(xué)閥的模樣。

    開什么玩笑，他教授剛當(dāng)上普林斯頓大學(xué)的教授還沒有多長時間。

    即便是在普林斯頓大學(xué)中，也算是沒有站穩(wěn)吧，怎么就成為學(xué)閥了呢。

    陳鳴想不通, 但是李波從未想要讓陳鳴想通，他只是笑了笑說道，“你要是想不通，那就別想了，總而言之，你家教授的確是可以被稱之為學(xué)閥。”

    “這……”沉吟了一下，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家教授也能被稱為學(xué)閥嗎？顯然好像不太是這個道理吧。

    “你以后就知道了，你現(xiàn)在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你以后肯定會知道，我為什么說你家教授簡直就是學(xué)閥本閥。”

    “……”陳鳴的喉頭滾動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聽完整個論壇之后，回到酒店。

    看著教授關(guān)上的大門，他還在心中琢磨著教授究竟為什么一直不開門呢，教授可千萬別有什么事情，他還沒有畢業(yè)呢。

    等等，就算他有沒有畢業(yè)教授也不能出什么事情啊。好歹也是他的教授啊，真出了什么事情，慘還是他們這些當(dāng)學(xué)生的更慘不是嗎？

    想到這里，其實他特別想要敲安宴的大門，但是隨后想了想，教授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算了明天早上等李波教授來的時候在敲門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有些睡不著覺，不錯就是有些睡不著，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反正就是睡不著，就總覺得教授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總是擔(dān)心教授有沒有什么問題。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想要詢問一下王云柒吧，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他想王云柒應(yīng)該是不會理他才對的。

    拿出手機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教授你可千萬不能有什么事情啊，否則學(xué)生真的就特別的慘了。他在心中這么想著，仿佛像是在祈禱上天似的。但實際上，他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也沒有人知道。

    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他覺得自己不能夠在這么想下去了，還是早點睡覺吧。關(guān)掉燈之后，他捂著自己的腦袋。

    漸漸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今天就是會議的最后一天了。洗漱之后，陳鳴走出門，拿著手機看了一眼。他昨天是給李波教授說了教授和他自己是住在多少號的。但是等他打開門的時候，的確是沒有見到李波教授的身影。難道說，李波教授遲到了？不應(yīng)該啊，他心中想著，誰都可能會遲到，但是李波教授不至于吧。再說，李波教授也不像是一個會遲到的人啊。

    更何況，李波教授怎么說呢，昨天著急的臉色像是騙他的。

    難道說李波教授還沒有睡醒，還得等一陣子李波教授才會來嗎？安宴想了想，坐在原地等著李波教授。

    他就想要知道李波教授什么時候會來，站在門外等了好一陣子的時間，也沒有看見李波教授的身影，說他不緊張是假的，畢竟李波教授昨天是答應(yīng)他會來的。站在原地等了許久的時間，也沒有見到李波教授過來。

    他都快要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在地毯上走來走去，就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似的。

    李波教授一定快要過來啊，如果李波教授在不過來，教授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辦。呸，自己這個烏鴉嘴，教授怎么可能出事兒呢。教授好好的在自己的房間呢，一定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心中這么想著，但是來來回回徘徊在門外的姿勢，又被保安給看見了，不過鑒于他是對面客房的客人，保安并沒有來詢問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李波教授到來的時候，看見陳鳴一直在前邊來回走動，走得別說是其他人，他的頭都開始疼起來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對陳鳴說道，“我說陳鳴，你能不能別來來回回的走，看著挺讓人厭煩的?！?/br>
    “教授……”陳鳴回過神來，急忙跑到李波教授的身邊，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您可算是來了，我都在這里等你一個多小時了。”

    “你不休息一會兒嗎？”

    “睡不著。”陳鳴嘆息了一聲說道，“您不說還說，您一說吧，我就生怕教授有什么事情，根本就睡不著吶?！?/br>
    “那行?！崩畈ń淌谖⑽Ⅻc頭，來到安宴的房門前，“你教授是住在這個房間對吧？”

    “是?！标慀Q重重地點了一下，“教授就是在這個房間里，他沒有出來過，我就怕教授會不會有什么意外?！?/br>
    李波嘟囔著說道，“你們教授也是挺奇葩的，做一個課題還把自己鎖在門里不出來?！?/br>
    “教授怕別人打擾他的思路?！标慀Q哭笑不得的說道，“但是我們怕教授有什么意外，但又不敢敲教授的門，您看……”

    “行了?！绷T了罷手，李波說道，“我來敲門吧。”說著，他叩叩叩的敲著安宴的大門。

    敲了幾下，似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于是他又接著繼續(xù)敲門，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又開始敲門，一邊敲門一邊說道，“我說安宴，你有沒有什么事情，趕緊開門?！?/br>
    過了許久的時間，李波教授敲累了，換成陳鳴。

    “安教授，您沒有什么事情吧？安教授……”陳鳴也敲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開門。

    兩人對視一眼，從眼中看見了驚慌和駭然，李波教授沉吟著說道，“給他們客房的人打電話，然后做好隨時打120的準(zhǔn)備……”

    說著，陳鳴已經(jīng)顫巍巍地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就想要按下120的鍵打電話給醫(yī)院讓他們過來搶救人。

    沒想到大門竟然被打開，安宴憔悴地站在門旁說道，“叫什么叫……”

    “教授，你沒事兒？”

    “我能有什么事情。”安宴看了陳鳴一眼說道，“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的，我能有什么事情?！?/br>
    “我現(xiàn)在就是有點兒忙罷了?！?/br>
    “安宴你沒事就好?！崩畈ń淌诼冻鲆唤z笑意說道，“你看，你要是出事兒了，可得把你的學(xué)生給急壞?！?/br>
    安宴打量著都快要哭出來的陳鳴，“行了，你們別站在門口，待會保安得來問什么事情了，進來再說吧?！?/br>
    走進臥室，陽光鋪滿整個房間。暖氣正在吹著，李波教授拖下外套，整個房間都挺整潔的，也就是辦公桌顯得很是混亂，以及電腦擺放在中間的位置，看上去好像是在上傳什么東西似的。

    他好奇的說道，“你在上傳什么東西呢？”

    “上傳論文。”安宴坐在椅子上，“隨便坐吧，剛好正在上傳，就剩下最后一點兒了。”

    “什么論文。”李波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回來研究霍奇猜想，除了霍奇猜想之外，你沒有其他的論文吧？”看著安宴憔悴的臉色說道，“你熬夜幾天啊，熬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休息一會兒吧?！?/br>
    “我等著上傳完之后就休息?！卑惭缏冻隽艘唤z欣慰的笑意說道，“我把霍奇猜想解開了?！?/br>
    “什么？”李波教授大叫一聲，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雙腳離地，能夠看出來，他是非常吃驚的。這就把霍奇猜想給解開了？不能夠吧，這家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就直接把霍奇猜想給解開了？這不會吧，這么輕松就解開霍奇猜想。他怎么覺得有點兒……怎么說呢，有點兒讓人震驚，哪里會有人這么輕易就解開霍奇猜想的。

    這家伙剛做出階段性的成果還沒有多久，現(xiàn)在就直接解開霍奇猜想了？越想越不對勁兒，“我說，你別是在開玩笑吧？”

    認(rèn)真的看著安宴的神色，他也不認(rèn)為安宴是在開玩笑。

    “很久沒有睡覺，出現(xiàn)幻覺了？”伸出自己的手，在安宴的面前晃動了一下，“行了，你要不先去睡覺吧，真的擔(dān)心你的身體吃不消，你也別在搞什么課題了?！?/br>
    “沒和你開玩笑?！卑惭绶浅Ｕ降恼f道，“我真的解開霍奇猜想了，我非?？隙ǖ馗嬖V你，我真的解開了?！?/br>
    “你幾天沒睡覺了？”

    “也沒有幾天吧，兩天多一點兒，一直在寫論文，還沒有來得及睡覺。”

    “那我問你，你能夠確保你的論文的準(zhǔn)確性嗎？兩天多都沒有睡覺，你的論文驗算過了嗎？”

    “我是一邊寫論文，一邊驗算的。也算是驗算了一次，沒有任何的錯漏，的確解開了數(shù)學(xué)猜想?！闭f道這里的時候，他指了指電腦屏幕說道，“你看，這不就快要上傳完成了嗎？”安宴露出了一絲笑意對著李波教授說道，“李波教授我當(dāng)然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br>
    “你怕我因為太困和疲憊，所以在解題的時候，直接就把錯誤的當(dāng)成正確的對吧?！卑惭缧α诵聪蚶畈ń淌谡f道，“這個問題其實您不需要太擔(dān)心，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因為我已經(jīng)看過很久，確定是沒有問題之后才上傳的?！?/br>
    “不會有任何的問題?！?/br>
    “但是……你真的解開了霍奇猜想？”

    “沒錯。”安宴的笑容非常的自信，“我的確解開了霍奇猜想，也多虧了朱正和教授給我提了一個醒，否則還不可能這么快就做出霍奇猜想來。”

    “嘶——”李波教授和陳鳴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安宴教授剛做出階段性的成果還沒有多長的時間，就已經(jīng)做出霍奇猜想的全部內(nèi)容。說實話，不管是他還是李波教授都徹底震驚了，教授就這么厲害的嗎？到現(xiàn)在為止，這才多少時間。就已經(jīng)做出了霍奇猜想，想想就讓人感覺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