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好事情。

    原來他還想給顧維則說，他已經(jīng)博士畢業(yè)的事情。但是他琢磨著這件事情可能有點兒嚇到顧維則了，還是先別給他說比較好。

    拿到博士學位之后，他還要在美利堅待上好幾年的時間。就是在什么學校做教授這件事情上，安宴還在琢磨著。在哪個學校當教授更好一些呢？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很難讓人選擇。

    算了，自己現(xiàn)在想這么多也沒有什么用。他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給做好再說吧，五月底的數(shù)學報告會。然后是畢業(yè)的事情，后面還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情呢。更何況——他今年過年的時候，應該是可以回華國一次的。

    …………

    “怎么了顧維則?！迸赃叺娜丝聪蝾櫨S則不解地說道，“這么心神不寧的？”

    “沒什么。”顧維則勉強地笑了一下，拿著手機看了一眼。還是沒有小宴給他打來的電話，看來小宴還在忙。

    陳漢林在旁邊哈哈大笑著說道，“行了，顧維則別啰嗦了，快過來玩吧。等咱們上班之后，可就玩不了了。”

    顧維則放下手機無奈地看了陳漢林一眼，“你一天就知道玩?！?/br>
    “我這不是還沒有玩夠嗎？哪像是你年紀輕輕的就被人給套住了?！?/br>
    顧維則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現(xiàn)在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說陳漢林這個家伙。要說他傻吧，其實并不傻。但要說他正經(jīng)吧，平常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就跟個二流子似的，但是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非常認真的。

    捂著自己的額頭，顧維則忽然有一種頭疼的感覺。

    他們旁邊還有一群女孩，都是陳漢林叫出來的。本身正常交友也沒有什么，但是他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是被小宴知道這件事情，后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你好?！逼渲幸粋€女生上前來和顧維則打招呼說道，“能認識一下嗎？我們剛才談論你很久了，你真的挺帥的。有沒有談戀愛??？”

    陳漢林直接說了一聲，“你們就別看著他了，人家有青梅竹馬呢?，F(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關系了……單身的人在這里呢?！?/br>
    女生訕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還以為你是單身呢，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們加一個威信吧？”

    “不用了?！鳖櫨S則搖著頭說道，“我媳婦兒不讓我胡亂加別人?！?/br>
    “管得這么嚴嗎？”女生有點兒尷尬的說道，“為什么你女朋友沒有跟著你來啊?！?/br>
    “想什么呢，人家媳婦兒在國外上學呢。高材生……”陳漢林又接了女生的那句話，倒是聽見這句話的女生有些心動。

    名花雖有主，我來松松土。

    反正他對象也在國外，說不定人家也在國外有男朋友呢？在說，異國戀估計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既然遇見了這么優(yōu)質(zhì)的男生，當然要拿下。

    于是她說道，“啊，你對象在國外都管你管得這么嚴嗎？那他平時出去玩什么的和你說嗎？”

    “我對象他不愛玩，每天都在實驗室里看書?！?/br>
    “不能把，我們大學生誰不會玩啊。我聽說國外的派對是很多的，很多留學生為了加入本地學生都會一起開派對之內(nèi)的。你也知道其實國外的派對是有些混亂的，我看好多美利堅劇的派對劇情都有些不太好?！?/br>
    “電視劇和現(xiàn)實要分開?！鳖櫨S則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了解他，他沒有那個功夫去參加出什么派對。對他來說，有這個時間開派對，還不如在書里多學習一些知識?！?/br>
    “這不可能吧。”女孩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繃不住了，顧維則明顯拒絕了他好多次。似乎真的不太想要搭理她。

    “嗯，我們從小在一起，我了解他?！?/br>
    “人都是會變的?！?/br>
    “哦?！?/br>
    話題結(jié)束，顧維則不在和女生對話。就這么直勾勾地望著天空，女生在顧維則的身邊又說了一些話，但是看見顧維則幾乎是不搭理她，自覺沒有什么興趣。于是回到了女生堆那一邊說道，“打聽了一下，已經(jīng)有了青梅竹馬的對象。不過他對是在國外，按理來說，這種人應該是很快被拿下的吧?！?/br>
    “誰知道呢……誒，燒烤可別烤焦了?！?/br>
    “他居然有對象了?！?/br>
    “但是對象在國外，想要拿下他應該還是可以的吧?！?/br>
    “看你們的本事了唄，反正我對他已經(jīng)失去興趣了。這家伙對我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好像是我欠了他的錢似的。”

    “要不我去試試？”

    “那你去試試他上鉤嗎？”

    另外一個女孩放下手中的東西，還沒有靠近顧維則。結(jié)果顧維則自己做得遠了一些，“不加威信，不想聊天?！?/br>
    “……”他還什么都沒有說呢，你就知道我想要說威信的事情了？那萬一要說的不是威信的事情呢？這樣不尷尬嗎？不過她的確是來找顧維則要威信的?？磥眍櫨S則是真的沒有打算加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那這家伙出來做什么？

    …………

    從圖書館回到自己宿舍的時候，圖書館都閉館了。自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晚了，安宴將自己的書本放在組喲面上。拿出手機，給顧維則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苯拥诫娫挼念櫨S則心情很激動，但是旁邊的女生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被安宴聽到了這邊的聲音，“則哥，你在做什么呢？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女孩的聲音？”

    顧維則回頭看了一眼，“沒事兒，都是陳漢林叫的人，就那么幾個。他們剛才還問我要威信來著，我一個都沒有給?！?/br>
    “嗯?！卑惭绯烈髦f道，“則哥，我可能在過年的時候，要回來。今年春節(jié)你回老家嗎？”

    “應該不會回?！鳖櫨S則也露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溫和笑意說道，“小宴你說我表現(xiàn)得好不好？”

    “嗯，挺好的?！卑惭缒弥鷶?shù)簇的資料慢慢地看了起來，“我最近要忙著準備一個課題，可能有一陣子不能夠和則哥聯(lián)系了。等我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之后，就和則哥打電話?！?/br>
    “小宴現(xiàn)在特別忙嗎？”顧維則想了想說道，“如果小宴真的特別忙，就先別管我了，小宴先做自己的事情吧，我等著小宴就行了。”

    “最近有一個課題，不是棘手，而是要很快做出來，所以我可能這一段時間都沒有什么時間和則哥說話。我看看六月份或者是七月份有沒有空，如果有空，我應該是可以從美利堅回來的?！?/br>
    “小宴……”顧維則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我等著小宴，小宴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br>
    “嗯，則哥……”安宴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先去掛了啊?！?/br>
    “嗯……”顧維則剛說完嗯字，安宴那邊就掛掉了電話。他搖著頭，露出一絲苦笑來，安宴還真是……掛一個電話，掛得這么快，要不是因為他對安宴非常熟，都得懷疑安宴究竟要去做什么了。

    想了想，顧維則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打開圍脖看了起來。

    …………

    安宴和顧維則打完電話之后，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他現(xiàn)在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因為要做學術報告會，他還得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這篇論文。并且要將論文做成畢業(yè)論文的形式，畢竟是要給教授們看的。

    而這邊他在代數(shù)簇上還沒有去的什么進展，他想著自己應該多等一段時間。把畢業(yè)論文弄好之后，他在來做代數(shù)簇上面的問題。

    主要是因為這次的畢業(yè)讓安宴實在是太猝不及防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解開bsd猜想之后，就能夠從哈德森教授這里畢業(yè)。

    倒是國內(nèi)的李波聽說安宴解開bsd猜想之后，頗為好奇地在arxiv上看了一會兒。他個人對于阿貝爾簇不太熟悉，關于阿貝爾簇的計算實在是太復雜了。他也沒有能夠看懂多少，只是給安宴發(fā)了一個信息過去問好。順便問他，什么時候才會回國。

    京大非常歡迎他的加入。

    作為一個能夠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之一的學者，安宴回到京大的待遇自然也不會太差，至少也是教授起步。還有其他的職位都在翹首以待，不過安宴現(xiàn)在還沒有回國的打算。

    他準備在國外多待兩年的時間，在學術上盡量多做出一些理論性的成果之后在還回國。因為回國之后，因為國內(nèi)和國外的氛圍不太相同?？赡芤院笤诶碚撋系难芯繒葒馍倭瞬簧俚臅r間。

    撓著頭，他看著自己的論文，已經(jīng)修改了好幾次的版本。他還是不太滿意，眼看著五月底越來越近，就快要到他畢業(yè)答辯的時間了。畢業(yè)答辯，即學術報告會。這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時刻，如果這次的畢業(yè)答辯圓滿成功，這就意味著他的bsd論文幾乎是會被相當大部分的人接受的。

    可以說數(shù)學學術界主流都是接受他真正解開bsd猜想這件事情。

    而這個畢業(yè)答辯的成功，也將標志著他，可以真正的擔任一位教授——不止是副教授或者是教授的助教，而是真正的教授。而且還會受到頂尖大學的邀請擔任教授，這一職位。教授職位，幾乎可以說是終生職位。

    只要不作死，自己不離職。他可以在頂尖大學中，當一輩子的教授。

    而一位教授不管是在國內(nèi)還是國外，尤其是頂尖大學的教授，都是受到人們尊敬的。他的學術聲譽，也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真的可以成為頂級學者也是不一定的。

    想想未來，對著自己也很不滿意的論文。他又修改了好幾次，直到畢業(yè)答辯的前幾天，全球許多知名的學者都已經(jīng)聚集在斯坦福大學。那位一直說他暫時不會到斯坦福大學來的高冷大神法爾廷斯最終還是帶著皮特·舒爾茨一起來到了斯坦福大學。

    海和伸彌這幾天也是急得上躥下跳的，他好久沒有見到安宴了。馬上就要進行他的畢業(yè)答辯，也不知道那家伙準備得如何。

    這么多的學者和大牛都到了斯坦福大學，如果其中有一點兒差錯，對于安宴來說，那可就是無底深淵。

    作為安宴的朋友，海和伸彌自然是非常擔心安宴的。

    但似乎安宴自己倒是不太擔心，他改過無數(shù)次的論文版本，終于改到了自己也滿意的程度?？粗娔X中的文檔，他滿意的點頭。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過幾天的時間做畢業(yè)答辯了。

    “老伙計，我們又見面了?！钡吕鶐е晃蝗A國模樣的年輕人在斯坦福大學校園內(nèi)遇見了法爾廷斯。

    法爾廷斯盯著這位華國模樣的年輕人看了一眼，“這是你的學生？”

    “不?！钡吕Φ煤軠睾?，“雖然是一位我非常看好的學生，但是他對我可能沒有多大的感覺。我想，如果安這次的辯論成功，他一定會在安那里就讀……”

    “哦？”法爾廷斯有些動容，“安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數(shù)學家之一，雖然他是學習物理的，但是不可否認，他在數(shù)學上的天賦極高。甚至，超越了我，作為他的學生……”法爾廷斯打量著德利涅身邊的那人說道，“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就好像是當初張那么崇拜你，卻被你拒絕好幾次一樣嗎？”德利涅開始挑著法爾廷斯的舊聞開始說，“讓我猜猜，這一次一定是對安說，你不會來參加他的畢業(yè)答辯對吧？”

    跟在德利涅身后的那位華人，正在瘋狂吐槽法爾廷斯。他很尊重法爾廷斯，但并不妨礙他認為法爾廷斯是老傲嬌了。一邊說著我不會來，我看不上。但是，真到了他的學生或者是他看好的人進行畢業(yè)答辯的時候，他還是會非常準時，甚至是提前出現(xiàn)的。

    “噢，法爾廷斯先生，您也在這里？”張守伍走向前方，笑著向法爾廷斯打招呼。

    他是法爾廷斯的學生，又是崇拜法爾廷斯的。自然對于法爾廷斯非常的尊敬，盡管——他現(xiàn)在自己也是普林斯頓大學數(shù)學系教授。

    “哦？”法爾廷斯挑動眉頭，“張，你也來了?！?/br>
    “這是一件數(shù)學界的大事，我也想要看看，被您稱為您最看好的天才究竟是怎樣的?！?/br>
    “我記得之前安有在普林斯頓大學和加州大學做過學術報告。”

    “沒錯，不過很遺憾。那兩次我都錯過了，不過聽說是非常精彩的學術報告會，而這次更是bsd猜想的畢業(yè)答辯。想必，更加……讓人期待。”張守伍笑著說道，“如果他真的能夠解開bsd猜想，法爾廷斯先生，您認為他有多大的可能在明年獲得菲爾茨獎？”

    “我不太清楚?！狈柾⑺估淠恼f道，“他的競爭對手都很強勁?！?/br>
    “比如說曼紐爾·巴爾加瓦，他在幾何領域內(nèi)，有非常卓越的貢獻。又比如說馬丁·海爾，他在隨即微分方程上面做出了很大的突破。我想這些都是非常強勁的競爭對手，安還年輕，雖然他在代數(shù)簇和阿貝爾簇上也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但是，想想他是否能夠獲得明年的菲爾茨，還真不一定?！?/br>
    “不過，如果他能夠在明年解開黎曼猜想，我想他一定能夠獲得菲爾茨獎。并且是現(xiàn)存的菲獎得主中，最厲害的那位?！狈柾⑺剐α诵φf道，“不是嗎？”

    “……”這種冷幽默的話，張守伍倒是已經(jīng)習慣了。他跟著法爾廷斯先生學習了一年左右的時間。

    只是德利涅身邊的年輕人似乎還不太習慣法爾廷斯的幽默，“法爾廷斯先生?！彼_口說話，目光極為堅定的說道，“我認為安宴先生一定能夠在明年獲得菲爾茨獎?！?/br>
    “哦？”法爾廷斯沒有表情，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王云柒?！?/br>
    “你像是一個瘋狂的追星者?！狈柾⑺拐f道，“看上去，你對安非常的崇拜？”

    “您不懂?！?/br>
    “哦？”法爾廷斯挑動眉頭，來了一些興趣，“可以給我說說嗎？雖然我和安沒有接觸過幾次，但是就他的表現(xiàn)而言。他的天分非常的出眾，將來在數(shù)學上的成就應該是不亞于我，甚至大于我的?！?/br>
    “但即便是如此，你為什么會篤定他一定可以獲得菲爾茨獎呢？”

    “四十歲之前的青年數(shù)學家都有可能獲得該獎項。但該獎項每次的名額都是有嚴苛的數(shù)額，甚至評委會的嚴苛程度遭到了大家的議論。這個獎項又是每四年才有一次的，競爭者都是非常厲害的數(shù)學家?！?/br>
    “你為什么會認為他能夠獲得菲爾茨獎？”

    “因為他是安宴，他在連同了阿貝爾簇的計算性質(zhì)和解析性質(zhì)，并且將阿貝爾簇重新定義?！蓖踉破庹J真且嚴肅的說道，“所以我篤定安宴先生一定能夠獲得菲爾茨獎?！?/br>
    “哦？”法爾廷斯冷靜地說道，“這么說起來，你是想要和我賭點什么嗎？”

    “可以?！蓖踉破恻c頭說道，“法爾廷斯先生，您需要賭點什么？”

    “這樣吧，我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我想，安的這次的學術報告會議完成，我想普林斯頓大學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才。不管他去什么地方，你都會在他那里進行更深入的學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