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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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還是得有人接班才好?!?/br> …… 容起云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沒一句說到點子上。 他索性開口,“聽說江少開了個工作室?” “這事兒我倒是聽說過,聽說是為了個女人投資的,還是個情種。” 容起云挑眉,眸子又深沉幾分。 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接話:“哦?什么女人?這么有魅力?” “這就不知道了,他平時也不說這些?!?/br> “嗐,要說起這,容二少才是個中翹楚。投資有什么用?得投其所好,方方面面都照顧到。” 誰都知道,容起云對女人的大方程度,圈子里無人能及。 容起云晃著紅酒杯,淺抿了一口。這么些年,他最大方的,也就一個。 可惜那人多不知好歹,走的時候一樣沒帶。就連他送過的衣服,也原封不動,擺在衣柜里。 他收回思緒,又和他們談笑風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鞠躬。 第4章 耳鬢廝磨 “鐘茗,查查曾忱,我要全部資料,現(xiàn)在在哪兒,做什么,電話,一切?!?/br> 容起云在陽臺上透風的間隙,鐘茗接到他的電話。 內(nèi)容沒頭沒尾,他唯被曾忱兩個字震住。 鐘茗作為容起云的狐朋狗友,自然認識曾忱是誰,知道他們之間如何開始,又如何結(jié)束。 以至于,此時此刻,從容起云嘴里聽見曾忱二字,頗不真實。 “誰?你倆……”鐘茗欲追問,可惜話還沒講完,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鐘茗看著掛斷的電話,滿頭黑線,他抬頭,看見陽臺上容起云的背影,指間一點猩紅在夜色里惹人注目。 “不是吧,容二少這么點遠還要打電話?”旁邊人調(diào)侃。 鐘茗收回視線,跟著笑了聲:“可不是,容二生活不能自理,我就是兢兢業(yè)業(yè)老媽子一個?!?/br> 他自嘲地笑笑,舉了酒杯一口悶。 旁邊人又八卦:“鐘少,容二這是叫你干嘛?” 鐘茗自覺這事已經(jīng)過去,何況還是容二甩了別人,應(yīng)當不忌諱說出口來。他悠悠開口:“一個女人?!?/br> “啊?”旁人驚詫,“容二居然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 鐘茗點頭:“一個已經(jīng)消失了三年的女人。” 說罷他起身,“不說了,老媽子去工作了?!?/br> 徒留下旁人看著他背影離去,又看一眼容起云的背影,仍舊覺得心驚。 指間的猩紅燃盡,容起云才起身折返室內(nèi),鐘茗已經(jīng)不在,剩下幾個人看他一眼,仍舊繼續(xù)先前的談笑。 那個話題沒人敢當面和他說。 · 曾忱從嘉藝世家離開后,腹中空空的感覺更為強烈,甚至有些隱隱的胃痛。 沒辦法,只好就近找了家店吃東西。 她進了一家牛rou面館,點了一碗紅燒牛rou面。 熱湯熱面下肚,才覺得人清醒了幾分。原本頭重腳輕的,這會兒終于站到了實地上,眼前的一切也從虛浮回到現(xiàn)實。 在決定回北城的時候就想過,會遇見容起云。可北城畢竟這么大,她沒想過會這么快。 曾忱深吸一口氣,又吸一口面,頗有種缺氧的人重新獲得空氣之感。 紅燒牛rou面有些辣,辣油嗆進嗓子眼,喉嚨立刻又辣又嗆,曾忱忍不住咳嗽幾聲,忍著不適起身接了杯涼水。一口氣全灌下去,才覺得緩了點。 她到座位上,發(fā)現(xiàn)手機剛才有個未接來電。 是江岳的。 曾忱不知道他打電話來干嘛,思來想去,無非是詢問容起云。一想起容起云,曾忱就頭大,索性沒打回去。 反正如果有什么大事,也會再打過來。 她這么想著,電話果真就此沉默。 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岳聽著電話里的無人接聽,有些煩躁。他下意識又看容起云,發(fā)覺容起云也在看他。 容起云一副看穿的表情,讓江岳很是不爽。他對這些彎彎繞繞多了解,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曾忱肯定和容起云有過什么。 只不過,有過,和有著的區(qū)別可大了去了。 他放下手機,別開臉。 容起云已經(jīng)看了江岳很多次,他們看在眼里,小心問道:“二少這是和江家小少爺……?” 容起云但笑不語。 鐘茗動作倒是快,不過兩個小時,就已經(jīng)給他答案。 “祖宗,全在這兒了,你自己看吧。”鐘茗忙活半天,打了好幾家電話,才湊齊這些。他把手機往容起云身上一甩,口干舌燥端起旁邊的酒飲盡。 容起云慢條斯理拿過手機,神情微變,多了幾分嚴肅。向來容二這樣,就說明這時候最好別招惹他,眾人知情識趣,退去一邊,各自瀟灑。 沙發(fā)以及這一角,都很快安靜下來。 容起云解鎖了鐘茗的手機,看著對話框里一大串消息,最后一條是:“茗哥,打聽這干嘛?這不是二哥以前的女人嗎?” 容起云目光從“以前”二字上很快掃過,嘴角微扯。 以前。嘖。 過去好久了,三年。 他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落在手機屏幕上,往上翻看消息。 從她哪天的機票回的北城,到回北城之后在做什么,仔細而又詳盡。 如此仔細而又詳盡的一串里,卻沒有一樁一件和他容起云相關(guān)。 容起云心情忽然壞起來。 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以前。 長眸微狹,落在那串電話號碼上。 那是容起云所陌生的電話號碼。 曾忱離開北城之后,原來的電話就變成了空號。 她走的時候,甚至只帶了她的相機和畫架,孑然一身,又瀟灑。 “容起云,出了北城,我們也不必聯(lián)系了?!?/br> 她這么說。 最后一句。 當真是絕情又堅決。 又同時明白他的七寸,他容起云多傲一個人,她都說到這份上,容起云當然不會去查。 他如果想查,這么大一個中國,也能給她翻出來。 但他沒有。 一次也沒找過曾忱。 容起云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將那串電話復(fù)制下來,發(fā)給了自己。 他把手機扔回給鐘茗,“謝了?!?/br> 道謝也拽得二五八萬,不愧是容起云。 鐘茗接過手機,又嘖了聲,還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容二……” 容起云不給他機會苦口婆心,“走了?!?/br> “哎……”鐘茗看著他往門口去,“你就這么走了?大家還等著你呢……” 容起云沒聽,人已經(jīng)走遠。 鐘茗無奈地又喝了一杯,話都說給自己:“一筆爛賬?!?/br> 在得知曾忱回來的消息時,鐘茗也震驚過。他當年目睹了這倆愛恨糾葛,這姐常年待人疏離,他一直覺得這倆要散,后來真散了,又覺得也不是滋味兒。 “為什么呢?”鐘茗對著酒杯喃喃自語,“可能是這輩子就看容起云栽過這么一次,實在難得?!?/br> 他自嘲地笑笑。 · “多少錢?” “二十五塊。” 曾忱拿出手機掃支付寶,“付了,您看看?” 她從面館出來,時間接近九點。于她而言,這時間算早,尤其是今天睡到下午才醒。 抬頭可見北城的夜景,路燈照出樹影,她把包挎在背上,走進旁邊的行人道。 悶熱的風迎面吹過來,露出的腳踝也感覺到風的溫熱。即便已經(jīng)九點,熱意還未消退。 曾忱一把把頭發(fā)薅起來,耳邊還有蚊子飛過去的聲音。動車在車道上疾駛而過,她抬頭,面前是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