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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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刀疤皺緊眉,“莫非琰王仍在試探,看少將軍是不是編了謊,其實還同那些人暗中——” 云瑯笑了笑:“倒不是?!?/br> 刀疤放不下心:“怎么就一定不是?” “我只知道,定然不是這個。” 云瑯道:“剩下的,我也一時猜不透?!?/br> 云瑯細(xì)想了想:“大抵……要么是不愿叫我插手,要么是不想叫我管他?!?/br> 刀疤皺緊眉,守在轎旁。 云瑯垂了視線,靠回轎內(nèi),將暖爐往懷里揣了揣。 當(dāng)初在京中,他也曾聽人提過。 少年人長到一定年歲,哪怕再乖巧聽話的,也會忽然離經(jīng)叛道些,添上不愿叫父母師長管教約束的毛病。 性情會有變化,敏感多思,易躁易怒。 越是管教,越不聽話。 …… 倒也不是本性出了什么問題。人之常例,因勢利導(dǎo)循循善誘,再過個幾年,自然就好了。 云瑯自己沒被管教約束過,對這一段倒沒什么感覺,但眼下卻忽然有些隱憂。 蕭小王爺?shù)呐涯婺隁q……來得比旁人稍許遲了些。 “可要去同琰王說清楚!”刀疤忿忿,“這般待少將軍,是何道理!明明——” “不可。” 云瑯道,“徐徐圖之?!?/br> 刀疤愕然:“少將軍不是說,如今情勢緊急,步步維艱么?” “再緊急也要有章法,貿(mào)然行事,只會適得其反?!?/br> 云瑯嘆了口氣:“你們下次出府,幫我看看。” 刀疤忙屏息靜聽:“是?!?/br> “各家書鋪。” 云瑯按著額角:“有沒有售賣《示憲兒》、《教子經(jīng)》之類的?!?/br> 刀疤:“……” 刀疤:“?” “多買幾本回來?!痹片樀?,“精裝平裝不論,只要能看?!?/br> 刀疤:“……是。” “教養(yǎng)三五歲小兒的那種,便不要了?!?/br> 云瑯沉吟:“至少十歲。” 刀疤站了一陣,一言難盡地收了備忘木板:“是……” “行了?!痹片樢讶槐M力,松了口氣,“就這些?!?/br> 刀疤依言記下了,遲疑片刻,又低聲問道:“還去書房嗎?” “還得去。”云瑯道,“到底是大事,他聽不聽得進去,也要同他說。” 總歸蕭朔也不會吃了他。 云瑯定了定心神,坐在轎中,凝神盤算了一陣:“刀疤。” 刀疤立時應(yīng)聲:“少將軍?!?/br> 云瑯還是愁:“你養(yǎng)過孩子嗎?” “沒有?!钡栋坦⒅睋u頭,“我們當(dāng)初商定要砸了御史臺劫囚,挑人時,有婆娘兒子的先被劃了?!?/br> 云瑯:“……” 云瑯靜默良久,挑不出錯:“……很周密?!?/br> “少將軍要養(yǎng)孩子?”刀疤不知他怎么忽然想起了這個,說到現(xiàn)在,卻也聽懂了一二,“養(yǎng)孩子容易,有什么可愁的?” 云瑯頭疼:“你沒養(yǎng)過,哪里知道?!?/br> “沒養(yǎng)過,聽也聽會了?!?/br> 軍中風(fēng)氣向來粗放,刀疤想不出養(yǎng)個孩子要花什么心思:“給他吃給他喝,教他做事。不聽話就揍,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子……” 云瑯聽得啞然,正要叫他不必再說,忽然心中微動:“甜棗子?” “就是哄?!钡栋探忉專白鳇c叫他高興的事,對付戧毛犟驢最好用?!?/br> 云瑯若有所思,慢慢靠回去。 做點……叫他高興的事。 兩人年少時,云瑯從沒費過這個心思。縱然吵架,最后認(rèn)錯服軟的永遠(yuǎn)都是蕭朔,少不得還要賠上些禮,誠心誠意地哄個三四五天。 小皇孫也沒脾氣,真因為什么發(fā)了火,云小侯爺紆尊降貴給講個笑話,沒兩句就逗樂了。 事到如今,云瑯竟真不知應(yīng)當(dāng)怎么哄蕭朔。 少時蕭朔倒是還會喜歡些古籍字畫,看如今的架勢,多半也沒了這個雅興。 栗子給過了,再剝總顯得誠意不足。 從琰王書房掰回去那個珍寶架,倒是放了不少東西,還有云瑯惦記了十來年的魯班鎖、孔明車、諸葛機關(guān)弩,做得極精致機巧。 可再要拿從琰王那兒搶走的東西過來,掉頭送給琰王……八成也并不很合適。 況且云瑯記得,蕭朔也分明是對這些個東西一竅不通的。 當(dāng)初云瑯從工部弄來了個九連環(huán),十分喜歡,整日里擺弄,興沖沖拿去考蕭朔。 還特意承諾,蕭小王爺只要能拆開,就答應(yīng)他一件事。 結(jié)果不消一天,小王爺就把九連環(huán)掰碎成了整整九段。 …… 暖轎已到了書房外,云瑯仍沒能想出個頭緒,愈想愈糾結(jié):“難不成真要把我綁上……” 刀疤扶他下轎,聽見半句,嚇得心驚rou跳:“少將軍?!” “不成?!痹片槗u頭,“太險了。” 刀疤憂心忡忡:“少將軍究竟要做什么?這般風(fēng)險重重,怎么——” 云瑯擺了下手,不叫他說下去:“在外頭等我?!?/br> 刀疤低聲:“是?!?/br> 云瑯輕呼口氣,向后倚了墻,忍著疼,闔目推了會兒氣血。 等自己看起來氣色更好些,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 第二十二章 蕭朔尚不曾就寢, 靠在書房窗前,正聽著玄鐵衛(wèi)的回稟。 見云瑯進門,玄鐵衛(wèi)怔了下, 遲疑:“王爺……” 蕭朔合上手中名冊:“下去吧?!?/br> 玄鐵衛(wèi)低聲應(yīng)是, 給云瑯行了個禮,快步出了門。 云瑯不曾想到蕭小王爺勤勉持此,側(cè)身讓過出門的玄鐵衛(wèi):“這么晚了還忙……有要緊事?” 看玄鐵衛(wèi)方才神色,分明話未說盡,欲言又止。 說不定是有什么不能叫外人知道的事。云瑯有心哄他, 自覺退讓:“你若有事,就先辦,我回頭再來。” “沒什么要緊的。”蕭朔淡聲道,“睡醒了?” 云瑯有些不好意思, 咳嗽一聲:“嗯?!?/br> 白日埋頭大睡, 半夜四處亂跑。 若非蕭朔恰好有事, 不曾就寢, 簡直平白擾人清夢。 好歹是在琰王府上, 云瑯難得自?。骸敖袢找徊涣羯? 睡得沉了……亂了時辰?!?/br> 蕭朔將桌案上卷宗名冊攏到一旁, 隨口應(yīng)了, 叫人:“上茶?!?/br> “不用?!痹片樀?,“我來找你, 是——” 蕭朔放下卷宗, 抬眸看他。 云瑯下意識停了話頭, 靠在門口,暗自思索。 他終歸是來設(shè)法哄蕭朔的,眼下看來, 蕭小王爺尚不像有要立時就寢的意思。 書房與小院畢竟隔得遠(yuǎn)了些,難得來一次,總該做點事再回去。 云瑯沒立刻說下去,合了門,走到榻邊坐下:“你不一向是亥時便歇的么?” 蕭朔看他:“亥時?” “我記錯了?”云瑯怔了下,“當(dāng)初你同我說,若要找你,好歹在亥時之前……” 蕭朔仍看著他,神色不明。 云瑯輕咳:“不是?” “好歹?!笔捤返溃霸诤r之前。” 云瑯點頭:“對?!?/br> “我每日四更天起。念完了書、習(xí)過了武、給父母請過了安,才躺下一個時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