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跟哥哥去紐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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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氛圍微妙的可怕。 傅淵坐在榆爾對面,懶散地倚著椅背,目光時不時輕掃過女孩。 傅際洲倒像是看不出丁點兒沉默的氣氛,坐在榆爾身邊,嘴角含著笑,“jiejie,吃這個” 榆爾垂眸切著盤中的吐司,動作緩慢,面對傅際洲的“獻殷勤”,始終沒有太大的反應。 對傅際洲的“殷勤表現(xiàn)”有反應的則是坐在主位上閉眸微憩的傅修衍。 男人的西裝襯衫領口松開了一顆扣子,白襯衫袖口卷起,露出腕表和線條分明的小臂。 傅修衍眉宇間有著淡淡的疲憊,沒碰餐盤,面前只擺放了杯黑咖。 看樣子應該是剛忙完工作回家。 傅修衍將咖啡杯輕輕放下,手指在杯沿上摩挲了一瞬,視線停留在榆爾身上。 女孩抗拒、冷淡、不適應,所有掩藏的情緒全在她的沉默中一覽無余。 傅修衍揉了揉眉心,緩緩開口道:“好好吃飯。” 傅際洲正準備再遞給榆爾個面包,聞言愣了一下,抬頭看看傅修衍,又看看榆爾,停下了動作,乖乖低頭扒自己盤中的餐食。 看到傅際洲“乖巧”的模樣,傅淵瞇了瞇眼,移開視線,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牛奶,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什么都沒說。 吃過早飯,榆爾起身,身旁等待多時的傅際洲立刻笑瞇瞇的起身跟上。 傅修衍叫停了傅際洲的動作。 “小洲,你先走吧,我有事要跟你jiejie講?!?/br> “爾爾,你留下?!?/br> 傅際洲撇嘴,不情愿的哦了聲,沒再多說,起身走離。 餐廳內只剩下傅修衍和榆爾兩人。 “爾爾?!备敌扪荛_口。 “給你準備的東西看過了嗎?” “看過了?!庇軤柕椭^,坐在軟椅上?!爸x謝哥。” 傅修衍緩緩起身,走到安靜坐著的女孩身前。 榆爾沒有抬頭,視線始終落在地板上,直至一抹深色的西裝布料闖入她的視線。 男人站在她面前,筆挺的身形將光線隔開,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了榆爾低垂的眉眼。 “爾爾,最近心情不好嗎?”傅修衍說,聲音平穩(wěn),“從那天跟你二哥回來后,總是在發(fā)呆?!?/br> 榆爾輕點了下頭。 她確實心情不好,沒必要裝腔作勢。 “是有人跟你說了些什么嗎?” “” “梁廷衡?” “嗯?!?/br> “覺著小洲他們纏著你煩是嗎?” “嗯?!?/br> “那爾爾想去度假嗎?” “想。” 傅修衍不再詢問,而是緩緩伸手,手指落在她的發(fā)頂,動作輕緩地替她理了理發(fā)絲。 “爾爾。” “哥哥這兩天會去紐約出差?!?/br> 榆爾抬眼看向傅修衍,目光里有短暫的迷茫和遲疑。 她好像猜到她哥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哥哥會很忙?!?/br> “所以”,傅修衍的手從榆爾的發(fā)頂順著耳側滑下,指腹輕輕擦過她的耳垂。 “爾爾會有叁天個人的獨處時間?!?/br> “我想,哥哥趕得上送你去Portland的航班?!?/br> “他們人多,會吵。” “跟哥哥一起去紐約。”“好嗎?” 榆爾的唇張了張,沒有回答。 “聽話?!备敌扪艿氖种嘎湓谒聂W角,輕拂開了一縷碎發(fā),力道克制得恰到好處,卻又讓人無法忽視那微涼的觸感。 “跟哥哥走,梁廷衡說的話” “哥哥會告訴你答案?!?/br> 榆爾怔了一瞬,鼻尖聞到了傅修衍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 她的這個大哥,真的太聰明了。 總是能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 其實一開始,榆爾不習慣別人這么直接的關心她,尤其是傅修衍。 她尤為的抵觸。 究其原因,或許是剛見面時,傅修衍身上那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更或許是因為他從來都那么穩(wěn)重,不動聲色的關懷中總是帶著一種二人之間“早已熟稔”的意味,讓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榆爾總覺得“關心”二字,太過沉重。 在她眼里,“關心”這事,是需要付出點什么作為回報的。 畢竟,她只是傅家的“私生女”而已。 榆爾私自將傅修衍的接近判以蓄意謀取的罪名。 可后來,隨著在這個所謂“千金小姐”的身份待的時間越久,榆爾才更明白階級的差距。 她在物質上,一無所有。 有的只是身為傅修衍“meimei”的名號。 榆爾想。 只是這么一個名號。 而這正是傅修衍看重的。 所以,榆爾順理成章的擁有了一切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親情血緣,從來都是難以明說的 用榆爾老家的話說,親情嘛,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至死都是割不斷的血親。 女孩心底那些不為人知的情緒,總能被傅修衍知曉。 而她也似乎也并不反感。 于是,榆爾說:好。 “哥,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今天?!薄?/br> 北京時間13:00,首都國際機場。 機場大廳人群熙熙攘攘,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推著行李箱,步履匆匆。 廣播里不時響起航班的登機提示,用不同的語言重復著,冰冷的播音聲在巨大的空間里顯得遙遠而模糊。 榆爾人已身處北京直飛紐約的航班上。 紐約時間14:30分左右。 榆爾抵達肯尼迪國際機場。 全程約十叁個小時的航程,榆爾沒有半點不適。 行李保姆收拾的,前往機場路程是坐在私家車上度過的,人是由她大哥帶著的。 她不用出半分力。 非說有點兒不好的,就是她一點兒沒睡,腦子里全是事。 成了一團亂麻。 她睡眠一向很好。 下了機,手機上不斷涌出傅際洲發(fā)給她的信息與未接來電,其中夾雜著一兩條來自她二哥的“逼問”。 榆爾看著滿屏紅點的提示消息,干脆再次將手機關機。 她就煩這個。 榆爾跟著傅修衍和什么配備的所謂協(xié)助出境的“個人助理”進了VIP通道。 工作人員是個白男,語速快,手腳麻利,手中的文件不停翻動,傅修衍偶爾側首用英語回復他的詢問。 傅修衍的聲音低沉磁性,就連說英語也是,口音純正,帶著與生俱來的冷靜和從容。 榆爾只安靜的被她哥牽著手走。 她知道,像傅修衍這種從小就被家族培養(yǎng)的精英,是那種無論在哪種場合下,都能游刃有余的人。 榆爾默默觀察周圍的一切。 透過機場高大的玻璃窗,能看見外面紐約市灰蒙蒙的天色,金屬架構的廊橋與??康娘w機剪影模糊交迭。 第一次出國的陌生感襲來,卻被這灰色天幕模糊了些許。 就這么出國了? 只是傅修衍一句問話,她答一句好的事。 榆爾看著窗外的飛機跑道,零星的信號燈在霧氣中明滅,像隔了一層玻璃屏障般不真實。 算了,反正有她哥在。 安心待著就是了。 出了機場,天空灰蒙,紐約空氣中的濕冷味道撲面而來,夾雜著機場獨有的汽油氣味和高空烏云遍布下的涼意。 接機的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不遠處。 榆爾坐上車,有點犯困,強撐著沒讓自己打瞌睡。 轉頭去看窗外,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兒。 女孩挽的丸子頭有些松散,些許發(fā)絲耷拉在側臉的軟rou上。 榆爾渾然不覺。 她正犯著困。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 榆爾一怔,回頭看傅修衍。 男人雙眸中正噙著點笑意看她。 車內一片靜謐,傅修衍身后的車窗外是紐約特有的灰藍調建筑群,隨著街邊行人的身影不斷地在榆爾眼中閃過,偶爾有尖銳的鳴笛聲響起。 身后男人的眉眼間是一貫的沉穩(wěn),手肘隨意地支在扶手上,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榆爾。 傅修衍的雙眸深邃。 這幾年的市場博弈練就了男人身上從容的氣質。 又是個不愛笑的,此時含著點笑意的模樣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顯得有點兒銳利。 榆爾有種被人按住的錯覺。 像飛鳥撞上玻璃。 她無處遁形。 榆爾迅速扭過頭,假裝無事發(fā)生。 傅修衍沒有挑破她的“逃避”,只低低的繼續(xù)笑了聲。 榆爾的耳根有些發(fā)熱,不敢再看她哥,只得緊盯窗外,空洞的眼里聚焦了點視線 車子停在紐約市中心的住宅區(qū)高層,傅修衍在曼哈頓購置的私人房產。 傅修衍親自帶著人進了房,交代好一切。 “先休息,睡醒記得給哥哥打個電話?!?/br> 榆爾的視線落在傅修衍被襯衫領口勾勒出的頸線,又很快移開,垂下眼瞼。 “爾爾,接下來叁天都是屬于你自己的,不會有人來打擾?!?/br> “好好享受你的時間?!备敌扪茌p聲說。 榆爾低聲應了句好。 曼哈頓的這處大平層裝修和國內的大差不差,都是極簡的風格。 不變的是,平層依舊很大 榆爾沒睡多久。 心還是亂的。 榆爾迷迷糊糊爬起,赤腳踩在地毯上,人爬上臥室陽臺的觀景臺。 天還是亮的。 榆爾看了眼表。 晚八點,紐約的天色未暗, 天際線逐漸染上橘紅色,瞧著比剛來時的天氣好很多。 榆爾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撥出個電話。 她哥留給她的。 會有人給她送餐。 掛斷電話,榆爾坐在陽臺的軟墊上,去看窗外黃昏的紐約。 繁華。 榆爾對這座大都市的第一印象。 沿著曼哈頓島向南望去,金融區(qū)的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燈光閃爍,向北延伸,熙熙攘攘的中城區(qū)建筑密集,現(xiàn)代化的大樓和經典的老建筑交相輝映。 榆爾心里升起一絲茫然。 榆爾很難第一時間說出她的感受。 她靜靜看了很長時間,直至天邊夕陽余暉灑下一片橙紅色的微光,與深藍的夜色交織。 門鈴響了。 榆爾還在發(fā)愣。 一分鐘后,榆爾光著兩條纖細的小腿,穿著寬大得能垂到膝蓋之下的睡衣爬起身,赤著腳去開門。 女孩身后窗外的麥迪遜大道延伸向南,沒入看不見的盡頭,似一條沒有歸途的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