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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芳在線閱讀 - 第180節(jié)

第180節(jié)

    周弘殷樣樣都盤算好了,便不再憂心過甚,只覺得除非找不到,要是能找到那雪蓮,憑著這一隊人馬,也一定能給自己送回京來。

    不得不說,能當大寶多年的,自然有自過人手段,周弘殷所想半點也不錯,此時還沒出京城,不過在廂軍里選士卒而已,眾人已經(jīng)各有所想,甚至為了說服旁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zhí)了起來。

    如果裴繼安強要當那個頭,哪怕有陳堅白在后頭幫腔,其余禁軍也決計不可能服氣,多半要聯(lián)合起來架空他。

    可裴繼安謙和極了,話沒說兩句,就安安分分表了態(tài),聲明自己并沒有爭權(quán)的打算,甚至遠遠站去一邊,如此做法,反而讓眾人把他撇開,自己開始鬧。

    禁衛(wèi)們從前的職位或有高低,差遣也各有差別,不是資歷深,就是武藝高,或是另有出挑之處,周弘殷為了平衡這一干人等,著實做了一番悉心安排,可也正因為如此,更是叫他們一個也壓服不了旁人。

    眼見鬧了半個時辰,也沒鬧出個所以然來,裴繼安能耐得住性子,宮中出來的內(nèi)侍孟德維早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上前勸這個,這個雖沒有不理會,卻也不肯讓步,說那個,那個只哼一聲,也不愿后退,到得最后,另有人道:“既如此,孟都知提個章法出來?”

    孟德維倒不是一點也不懂的,他沒吃過豬rou,多少也看過豬跑,可畢竟才得天子欽派沒兩日,就是想說話,也怕說出個什么不對來,反而露怯。

    他這一處還沒說什么,已是有禁衛(wèi)陰陽怪氣地道:“是,不如孟都知提個章法出來,咱們八個全聽你分派?!?/br>
    這話就像是捅了螞蜂窩一般,另又有人冷哼道:“你是哪個墳頭上長的蔥?開口就是‘咱們八個’,誰跟你‘咱們’了?”

    前頭那人冷笑道:“你既是不愿聽孟都知的,你不聽便是……”

    “你個捧臭腳的,誰不聽了???”

    “孟都知,這人可說你是臭腳!”

    內(nèi)侍無根,無論文臣還是武將,從來都看他們不起,遇得涵養(yǎng)好的,當面不會給什么難看,禮數(shù)也勉強算周全,遇得那等性情直率的,當面嘲諷,不給臺階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今次不過是給罵一句臭腳,左右自己的腳確是也沒有香到哪里去,孟德維自然也沒那資格跟膽量去計較,可他半點沒想到,自己不過出去勸一回,也能把事情勸到自己頭上來,此時哪里敢應聲,左右一看,見得裴繼安安坐如山,連忙過去道:“裴官人,而今還沒出京,選個兵卒已是選成這樣,要是給天子知曉,你我兩個哪里能脫得了干系??還請幫著去勸一勸罷!”

    裴繼安道:“眾人官人自有想法,我從未領(lǐng)過兵,如何曉得當要怎么選?此刻出來說話,不過惹人笑話罷了。”

    他又點了片刻,見實在吵得不可開交,沒有一個壓得住的,那陳堅白一系雖然略占上風,卻也僅止于此了,復才轉(zhuǎn)頭同孟德維道:“孟都知,我記得當日陛下發(fā)過旨意,旨意里頭自有批注,依稀說過如何選兵,既是諸位官人拿不定主意,不如請出圣旨來,一應按著旨意行事罷?”

    孟德維倒不單單是急昏了頭,實在也是他倉促之間接的差事,實在不知道周弘殷還在圣旨中下過這等批注,聽得裴繼安一說,連忙去隨身帶的黃綢圣旨中尋得出來,登時大喜,去得眾人面前,忙將圣旨的事情說了,道:“諸位官人不妨依圣旨而行,當能不負圣意……”

    這話要是能早些說出來,或許能緩和不少氛圍,然而眾人此時吵了許久,早已吵出真火,乍然見得孟德維拿圣旨出來說話,只覺得對方是抬出天子壓人,一肚子火硬生生被憋了回去,雖然不能不應,可一個個看向孟德維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一副欲要吃人的模樣。

    孟德維在文德殿里頭伺候多年,這點察言觀色的眼力還是有的,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不怕今日,只怕屆時出得京,要是不在大魏境內(nèi),甚至不用被殺被砍,只要一干禁衛(wèi)在荒漠、草地上時撂著自己不管,他這一條命就要丟在外頭了。

    裴繼安只想看看眾人脾性,倒是沒有讓他們在京城里就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此刻便站得出去,客客氣氣地道:“我倒是有個想法,諸位或可參考一番——陛下有過明旨去保安軍中選兵卒,另還給了些條件,可更為詳細之處,自然是要諸君自行選定,我早聽得說各位官人各有擅長之處,并非尋常了了,想來自家厲害,對兵對卒也是別有要去,不如按著自家所想,各自挑選,組為一隊——左右到得高昌、龜茲時,自也要分為不同隊列,倒不如眼下各自分開,先做熟悉?!?/br>
    他這話其實不過是把孟德維說的話改頭換面又說了一遍,可在幾個禁衛(wèi)官聽來,卻全然不是同一回事,仿佛已是把選擇權(quán)給回了自己手上,一時人人的面色都緩和了些。

    裴繼安又道:“時辰已經(jīng)不早,過不得幾日就要出發(fā),不但諸位官人還有許多事情要籌備,便是選出的兵士也得與家人交代,多半另有安排,不如在申時一刻前將人選選定,待我著人謄出花名冊,再請孟都知帶回宮中,一來好向陛下交差,二來也好叫我同孟都知一齊跟戶部要餉銀?!?/br>
    他不知不覺就將時辰限定好了,又把任務布置下去,可眾人聽來卻全數(shù)覺得這人十分體貼周全。

    陳堅白道:“裴官人自家去討要餉銀,戶部那幫人未必好說話,倒不如我們一并去,人多勢眾,諒他們也不敢太過怠慢。”

    他這話一出,邊上人雖然有三兩個為之側(cè)目,顯然不怎么高興,其余的都沒有作聲。

    裴繼安攬下兩個差事,一個是登花名冊,一個是去討?zhàn)A銀,俱是吃力不討好。前者費時費力,容易出錯,偏偏半點不露功勞,后者一撞就是一鼻子灰,可討回了銀子,也不會有人念他的好。

    如此做法,看著老實得叫人都不好意思去欺負了。

    本就是個文官,聽聞又通曉番語,還去過番邦,不同那孟德維只能拿天子威勢出來彈壓,半點幫不上忙的,將來出得外頭說不得買水買食都要靠他,今次若是做得太過,惹得人不高興了怎么辦?

    裴繼安笑道:“今次差遣十分要緊,乃是陛下欽點,人雖然不多,動靜卻不小,想來戶部官人們不會太過為難——況且分為兩撥,要是我與孟都知這一處實在討不來,諸位再去為我找回場面也不遲。”

    不過說了一番話而已,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可場中八個禁衛(wèi),乃至都知孟德維都覺得這個人著實不錯,要是一定要尋個人帶隊,非他莫屬。

    果然等到眾人按著各自想法選得出來,裴繼安就讓眾人各自散開去忙,自己則是留在后頭做那最瑣碎的登名謄抄之事。

    人人忙了一天,吵架也是個力氣活,又要自數(shù)萬廂軍之中選人,辛苦得很,都累得不行,能有人幫忙收尾,誰人不愿,一時原本的三分謝意已是漲到五分。

    沒過兩日,見得裴繼安當真從戶部把給下各人同下頭兵卒的餉銀給討了回來,一箱箱銀銅、絲帛就齊齊整整擺在屋子里,打開箱子,讓人滿目生輝時,更是服氣。

    孟德維當日其實已經(jīng)猜到幾分裴繼安在拿自己做個擋頭的,可他一個黃門,認真論起來,其實什么都拿不出手,天子那等庇護,在大魏時也許能管幾分用,要是出了大魏,這一路本來就九死一生的,自家性命都顧不過來,誰人又會分心去管他?

    他要是個十分厲害,也不可能分到這個要命差事。

    可誰人又想死?

    為圖活命,孟德維早早就想著同眾人打好關(guān)系,只是禁衛(wèi)從來看不起內(nèi)侍,他便是有心要討好,可實在不知如何著手,只怕弄巧成拙。此刻看裴繼安事事帶他,不叫他做難事,有了功勞還肯分,著實感激不盡,到得周弘殷面前,免不得幫著遮掩,只說禁衛(wèi)各有想法,裴繼安一人彈壓不住,全靠自己幫著,才勉強敷衍過去云云。

    數(shù)日功夫轉(zhuǎn)瞬即逝。

    沈念禾當日同裴繼安說了不想大辦及笄禮,只以為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便沒有再去管,只同鄭氏兩人忙于收拾不提。

    同等了兩天,果然等到天子降旨,只說保寧郡主將要和親黃頭回紇,因知沈氏女貞淑美好,通曉番語,特詔相陪,又配了宮女幾個,內(nèi)侍幾個,賞金、賞銀、賞物若干。

    這旨意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除卻圣旨,宮中再無其他消息,眼見過不了兩日就要出發(fā)了,還不見叫進宮面圣勉慰。

    眼見樣樣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這日一早,外頭忽然有人來給沈念禾遞帖子,只說自己喚作周元娘,想約個合宜的時間上門拜訪。

    那帖子遞得十分客氣,遣詞用句雖然直白,卻也流暢得很,看得出來作者性情平和。

    沈念禾接了帖子,上下一掃,不見后頭綴寫什么詳細門第出身,又落款處地址乃是牛行街某某巷,更是奇怪,一時也把不準這人來歷,拿去問鄭氏,鄭氏也說不上來,最后出門打聽了,才曉得原來那地址是保寧郡主家中所在,這才讓人送了信回去,又另約了時間。

    ***

    沈念禾此處見得保寧郡主給自己下帖,帖子里頭卻藏頭露尾的,實在有些莫名,而牛行街的保寧郡主府上,周元娘的meimei周楚凝一般也在吵吵鬧鬧。

    哪怕是對上親生jiejie,對方又有郡主封號,周楚凝的口氣也沒有半分客氣。

    她十分不滿,拿腔拿調(diào)地道:“一個賤民,陛下已經(jīng)下了旨意叫她陪同,說得好聽些是個教書的,說得難聽些,不過一個伺候的下人,要是給那回紇部落里誰人看上了,難道她還回得來?偏你還要給她面子,送什么帖子上門,竟還要叫她定時間,要我說,有什么話喊她上門來交代也就完了!”

    第344章 姐妹情深

    周元娘充耳不聞,只低頭翻看手中書冊。

    她雖然也是宗室出身,可家中早已落魄,談不上做學問,不過識得些字罷了。

    肚子里頭空蕩蕩的,在京中還不怕什么,可要是去得黃頭回紇,不識得當?shù)匚淖?、不會說當?shù)卣Z言,甚至被問及本國事也不懂的話,哪里可能會不膽怯。

    雖然頭上得了個郡主的封號,據(jù)聞還是與回紇首領(lǐng)結(jié)親,周元娘卻十分清楚自己乃是被親生父親貨賣了一回。父債子償,她不能擺脫這命運,只能盡力為自己謀個出路。

    周楚凝見jiejie不搭理自己,心中十分不滿,只是兩人姐妹多年,她早曉得對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忙換了個面孔,又挨了過去,憋著不高興道:“阿姊好沒意思,光為著旁人不給我好臉看,難道你不曉得別個都是外人,唯有你我才是親姊妹,我便是有時候說話不怎么好聽,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了?”

    周元娘只得把手中書冊放了開去,嘆一口氣同meimei道:“我說著是個郡主,其實什么情況,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道?那沈姑娘據(jù)聞乃是馮老相公的外孫女,又是沈副使的女兒,那是什么出身?今次領(lǐng)了皇命陪我去黃頭回紇,不過一路教授回鶻語而已,一旦到了地方,自然就會回來,她路上要是能多用幾分心教我,是我的福氣,要是被惹得不高興了,不肯用心,豈不是我這一處要吃啞巴虧?”

    周楚凝撇撇嘴,暗想:等到了地方,你但凡多長一點心,早早立穩(wěn)了腳跟,又同那黃頭回紇首領(lǐng)說要將今次陪同的人留下來,莫說你姓沈,哪怕你是姓周,難道還跑得脫?

    遠隔了千山萬里,又不可能送信回京求救。

    況且父母都不在的人,一點背景也無,即便求救,誰又會為你戳出頭?屆時還不得老老實實留在回紇,讓生就生,讓死就死,做人做狗,都只一句話而已。

    周楚凝深嫌長姐軟弱無能,連窩里橫都不會,面上卻是笑道:“是我想左了,只那沈姑娘如此背景,看著就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未必能做得什么用,不如還是同宮中說一聲,叫我同阿姊一起去罷?”

    周元娘滿心煩躁。

    但凡長了腦子的,都應當曉得和親回紇是個火坑,可自己親生meimei偏偏執(zhí)意要往里頭跳,勸了不曉得幾回,一句都聽不進去。

    周元娘臨近出發(fā),本來就忐忑不安,實在沒有心思多做勸說,只好訓道:“這種事情哪里好說笑的!回紇什么地方?不說去得當?shù)厮敛环?,聽聞他們連房舍都沒有,平日里只住帳篷,飲食也不慣,況且我嫁去和親,那一門早有不知多少妻妾兒女……”

    周楚凝打斷道:“阿姊不愿帶契我就直說,拿什么借口作搪塞!你嫁去回紇,再怎么不好也是個人上人,哪里的皇帝沒有后宮三千,美人無數(shù),只留我一個在京,爹是什么人品,你難道不知?將來還不曉得把我嫁到什么人家去——說不得要去做哪一門的續(xù)弦小妾,遇得運道不好,送去樓子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父確實不是什么好貨,要是放在從前,也極有可能為了錢半點不管女兒死活,可眼下已經(jīng)把大女兒買了個好價錢,多少不同從前。

    周元娘就勸道:“我而今和親,宮中賜下財物,又有封賞……”

    周楚凝冷聲道:“當日阿姊入選的消息才傳出來,那個老不死的已經(jīng)去外頭賭坊輸了一大把的欠銀單子,只等著封賞下來才還,宮中倒是有些賞賜,卻多為陪嫁,將來要跟著去回紇的,至于爵位,不過年年給些銀錢,還不夠他去賭個三五日,留我在京中?我看是留我下火坑罷——你自家脫身出去,就不管meimei死活了!”

    她一面說,一面流眼淚,也不去擦,只任那淚水在臉上淌。

    周元娘原本還要教訓,可看著meimei如此情狀,畢竟姐妹連心,還是心疼,想到父親德行,又不敢打什么保證,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道:“再如何也是留在京城,娘也在,有事無事都可照應——況且還有陳大哥在……”

    周楚凝打斷她道:“窮居鬧市無人理,富在深山有遠親,我這個小的都知道,你比我多活了幾年,竟會不曉得?”

    又道:“娘除卻哭哭啼啼,幫得上半點忙?”

    她說到此處,將臉上的淚水一擦,冷笑道:“一聽說你要去回紇,陳大哥就四處鉆探,好容易得的禁衛(wèi)差事也不要了,只要跟過去看自己怎么戴綠帽子!將來你不在了,他多半也不會回來,難道還能指望他……”

    這話不但難聽,已是把親jiejie的閨譽按在腳下踩了又踩。

    周元娘滿臉漲紅,當真是羞憤至極,正要反駁,門外一人忽然大步邁得進來,厲聲喝道:“周楚凝,你在胡說些什么!”

    周楚凝抬頭一看,來者正是方才話題的主角陳堅白。

    周元娘這個親jiejie尚且不好拿meimei怎么樣,按理說陳堅白不過一個外人,應該更無計可施才對,可他一進來,周楚凝就變了顏色,連忙站起身來,自辯道:“我只是一時氣憤罷了,又不是有意的,況且此處又沒有外人!”

    陳堅白此時已經(jīng)走得近了,冷冷地盯著她道:“這樣的話,給外頭人聽了,你jiejie安有命在?解釋我先殺了你,再自殺便是?!?/br>
    他這一番話聲音并不高,語氣卻是認真得很,眼神更是兇狠冷漠,看得周楚凝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白著臉顫聲道:“我不過說錯了話,陳大哥何苦如此嚇我,難道只jiejie是你心頭rou,我也是一同長大的,在你心里就連個人也不是了??”

    她一面發(fā)問,方才已經(jīng)擦干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拿手肘處的衣袖擦著眼淚,嗚嗚往后頭奔著跑了。

    周楚凝跑得快,陳堅白也沒有去攔著,只冷冷掃了一眼其人走的方向,便不再理會,只是面上表情依舊繃著,顯然氣還未消。

    周元娘就拉著他的袖子讓其坐下,道:“她一向孩子氣,大哥又不是不知,何苦嚇她?”

    陳堅白臉上才緩和了兩分,道:“又不是三五歲的孩子,難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她當真一點也不懂?”

    周元娘左右看看,見得四處無人,復才小聲道:“大哥,你說的那法子,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太妥當……”

    陳堅白登時打斷她,面上也露出些緊張之色來,道:“哪里不妥當了?當真去得回紇,只有一死,自前朝到今日,就番的公主、郡主,沒有一個活過三十的,我前次托人問的黃頭回紇首領(lǐng)事,俱是從鴻臚卿知道的,并無半點亂說,也不是為了哄你才……”

    周元娘忙道:“我曉得!”

    又低聲道:“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大哥全是為了我,可要是我這一處不去,那黃頭回紇要鬧出事來,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陳堅白冷聲道:“哪里來的那么多千古罪人?龍椅上那一個禍國殃民,整日不是要去找和尚修長生不老術(shù),就是折騰臣下找祥瑞仙草,這倒是能做圣明天子,外頭那些個官員占著茅坑不拉屎,做事不成,撈銀子一等一的厲害,還能被夸一句青天,怎么到了你一個弱女子身上,就成什么千古罪人了?”

    周元娘嚇了一跳,忙起身去把門開了,又探頭出去看一圈,看外頭無人偷聽,這才放下心來,只是背后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抖著手把門鎖了,匆匆回得陳堅白身邊,咽了口口水,連聲音都有些打顫,道:“大哥也不是小孩子,難道竟不知什么不能說嗎?”

    陳堅白見得她被唬得厲害,也有些后悔,只伸手將人抱在懷里,道:“你要我怎么做?難道眼睜睜見你嫁給那回紇頭子?他要是只待你一個好也就罷了,后頭那幾十個兒女又不是生的假的……咱們畢竟是異族,總被提防,總不能一輩子提心吊膽過,況且你身體也不好,那地方風大沙粗……”

    他說了一通,又勸道:“也不是沖動亂來,而今翔慶還在打仗,只要路過夏州軍隊出沒的地方,兩下做點手腳,叫人以為咱們一行是給夏州擄殺了,難道回紇那一處還能說什么?咱們自尋地方遠走高飛就是——邊關(guān)管得寬泛,躲個一年半載,風聲消下去了,我再另尋出路便是?!?/br>
    周元娘始終覺得不妥當,道:“大哥好容易得了禁軍的差事做出身,當日那般艱難,而今混出了頭……”

    陳堅白笑道:“我本就是個混子,若不是你爹說什么女婿要出身,我何苦要去做什么禁衛(wèi),在宮中這兩三年,頭上戴個鐵箍似的,時時都數(shù)著日子過,我那些個兄弟也早想離了廂軍,若非給我拘著,哪里能扛這么久,好容易有個機會能脫身,個個高興得不得了。”

    又道:“我已是安排了人,等咱們安頓下來,就把我娘一同接過去,另有你娘……”

    他沒有提周父,一是懶得理會,二是怕是這人接過去反而惹事。

    陳堅白在此處跟周元娘細數(shù)自己的計劃,也不知道他怎么打聽的,甚至連翔慶旁什么地方有條河,河邊有夏州駐軍都弄得清清楚楚,又說這里正好拿來嫁禍之后方便潛逃。

    周元娘被心上人說得沖動與情感占了上風,咬牙把一個“不”字吞了回去,只忍不住問道:“可今次另有許多送親的,另有那裴官人帶隊,不是說一行五六百人,如何才能將人甩開?”

    陳堅白道:“我自有安排,說了只叫你徒增擔心罷了——你只好好待著,旁的也不用多想,只等逃了之后同我做一對落難夫妻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