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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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混賬!”陸志林渾身殺氣,胡子都?xì)獾枚秳悠饋怼?/br> 蔣姨娘站在外面面色微白,陸志林走出來看著蔣姨娘,沒好氣的喝道:“你看看你管的后宅!若是你管不好,那以后便不用你管了!”陸志林怒氣沖沖的說完,提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蔣姨娘從未見陸志林對她發(fā)過這般大的脾氣,以前就算是有怒氣,他也會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忍忍,可如今卻絲毫不顧了。 蔣姨娘到底是有過這么多年內(nèi)宅爭斗經(jīng)驗的,即便是這樣,也還是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 可惜那丫環(huán)小廝一死,她也查不到問題出在了哪里。 “姨娘,老爺走了。”外面有丫環(huán)進(jìn)來道。 蔣姨娘有些站不穩(wěn),扶著那丫環(huán),手指甲卻死死的掐入了那丫環(huán)的rou里:“我們也回吧?!?/br> 她說完,回頭看了眼還愣愣站在屏風(fēng)后面的陸鶴之,冷哼一聲,直接離開了。 鮮血從床榻流到地板上,陸鶴之神色麻木的盯著。 一直站在床后面的陸扶笙這才輕嘆了聲,她也不想用這么血腥的場面教育陸鶴之,可是事情發(fā)展到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保罷了,不過陸志林竟也這般果決,倒是出乎她的所料。 “這個丫環(huán)是蔣姨娘派來的,這個小廝是跟著丫環(huán)里應(yīng)外合的?!标懛鲶显谝慌缘?,卻不想陸鶴之猛然轉(zhuǎn)身便將她死死攬在了懷里:“扶笙。” 陸扶笙眉梢微揚(yáng),感受到陸鶴之的顫抖,知道他應(yīng)該是嚇壞了,畢竟在半年以前,還只是個死讀書的傻白甜。 “我要回去了?!标懛鲶蠌年扂Q之懷里掙脫出來,看著他紅了的眼眶,卻羨慕他家人猶在:“我已經(jīng)自作主張給你祖父去信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信?!?/br> 她轉(zhuǎn)過身去,掩飾了眼底的痛楚,拉開一側(cè)的窗子,快速的消失在了薄雪中。 陸扶笙回到側(cè)間的時候,那丫環(huán)還沒醒,而蔣姨娘也剛巧到了外面的花廳。 “jiejie,醒醒?!标懛鲶仙锨皩⒛茄经h(huán)叫醒,丫環(huán)第一反應(yīng)是躲,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坐在隔間里,手上還端著半盆吃過的糕點:“這是……” “你睡太沉了?!标懛鲶闲Φ?。 丫環(huán)看了看陸扶笙,摸摸脖子,她記得有人打了她的脖子,難道是做夢? “快些收拾下吧,一會兒姨娘要進(jìn)來了?!标懛鲶峡戳丝锤恻c,指了指唇邊:“唇邊的糕點也要擦一下”。 丫環(huán)馬上站起來,摸了摸嘴邊,不再多疑,馬上笑著進(jìn)去放好了東西。 而陸扶笙也走了出去,此時的蔣姨娘卸下了偽裝,氣的面色鐵青,滿臉戾氣,看到陸扶笙的時候還愣了下。 “姨娘這是乏了?”陸扶笙裝作沒發(fā)現(xiàn)般。 蔣姨娘疲憊的頷首:“嗯,今日你便先回去吧?!?/br> “那扶笙不多打攪了?!彼f完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晚,一天的白雪已經(jīng)將世界銀裝素裹,干凈的似乎容不下絲毫污濁。紅色的燈籠掛在飛檐角上,風(fēng)吹過,八角亭里掛著的鈴鐺也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天黑沉沉的,就像是要吞噬這所有的美好般。 陸扶笙提著盞紅燈籠,在回去的青石板小路上慢慢走,周圍安靜的只聽得到腳踩在雪上的吱吱聲。 小院里有顆大大的常青樹,她知道,那樹葉是個好東西,可以制毒。 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小院門口縮著團(tuán)人影,陸扶笙走近一瞧,果然是姣鳶這個傻丫頭。 “姣鳶,回吧。”知道就算說讓她不要等,這小丫頭也不會聽的,倒不如不說。 姣鳶哆嗦著看著陸扶笙,欣喜的站起來,搓了搓凍得發(fā)烏的手:“小姐,你沒事兒吧,一整天都不在,嚇?biāo)琅玖?。?/br> 陸扶笙輕笑:“放心吧。”說完便回了院子,院子里的那婆子和丫環(huán)還算盡心,準(zhǔn)備了熱水和姜茶:“小姐,晚膳奴婢已經(jīng)從大廚房拿過來了,正熱著呢,要不要端上來?”婆子恭謹(jǐn)?shù)馈?/br> 陸扶笙頷首,待飯菜拿來后,分一半出來給了那婆子:“你們?nèi)コ园??!?/br> 那婆子微微愣了下,忙搖頭:“奴婢們吃主子剩下的就可以了。” 陸扶笙沒多說,將飯菜放到了他們手里:“下去吃吧,一會兒涼了,半個時辰后過來收拾下就可以了?!边@兩個人她無意拉攏,但是也不會故意苛責(zé)。 大廚房故意不給他們分發(fā)飯食,今兒一早姣鳶就告訴她了,不過這肯定是蔣姨娘授意的,目的無非也就那么幾個,她懶得在這等小事上計較。 婆子看了看陸扶笙還顯稚嫩的臉,微微垂下眼簾。 出了房間后才盯住一旁的丫環(huán):“這個主子好生伺候著,這陸府的天說不定哪天就變了。咱們不倚靠誰,做事全憑主子吩咐,但分寸要掌握好?!?/br> 陸扶笙在房間里,聽著婆子的話,嘴角微微勾起,這個婆子倒是個聰明的。 打發(fā)了姣鳶下去休息,陸扶笙這才熄了房間的燈。 可是她不敢睡,一閉上眼睛,家族被滅的恨,癡心被負(fù)的恨,骨rou被害的恨便將她吞噬,讓她失去理智。 陸鶴之如今需要冷靜一下,既如此,便出去看看吧,也不知讓李青儒準(zhǔn)備的東西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黑夜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屋檐間穿梭,很快便在京城偏僻的一個小巷子里停下。 看著緊閉的大門,陸扶笙敲了敲,不一會兒便有人開了門,門內(nèi)的人欣喜道:“姑娘來了。” 陸扶笙微微頷首:“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您放心吧,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幾天便會安排人把消息送到該知道的那些人那里?!?/br> 陸扶笙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好?!闭f完忽然想起了什么,還沒在內(nèi)堂坐下,便又匆匆跑了出來,讓人提了燈籠照亮了門最下面的那個角。 果不其然,一朵sao氣的桃花刻在門角。 陸扶笙面色微緊:“這個魏百行,陰魂不散!” 暗處的黑衣人嘴角抽了抽,這姑娘是除了沈念以外第二個這般形容主子的。 “罷了,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我看他能把我怎么著!”陸扶笙似賭氣般的說完,便氣急的關(guān)上門往里而去了。 到了內(nèi)間,陸扶笙便熄了所有的蠟燭,不一會兒蠟燭亮起,一個瘦弱女子的身影投在窗戶上,黑衣人也就安心在外面跟著了。 陸扶笙看著暗門,欣慰的點點頭,還好李青儒知她心思。 從暗門出來,陸扶笙直奔京城某處十幾年沒開過門的客棧,看看周圍一家家裝飾或豪華或詩意的客棧,再看著眼前灰撲撲的門角,眉梢微揚(yáng):“李青儒覺得這客棧隱藏的很好?” 旁人臉跟著抽了抽,哈哈笑道:“姑娘,這是符合你要求最好的了,這周圍有三家都是丞相府的產(chǎn)業(yè),而且太子經(jīng)常會過來這里與民間高人們商議事情。” 她當(dāng)然知道宋旭曦經(jīng)常來這里:“罷了?!?/br> 第10章 陸扶笙看著灰撲撲的門角:“吩咐下去,一個月的時間,按照圖紙改造好。” 下面的人忙點頭:“姑娘放心?!?/br> “嗯,安排人進(jìn)入丞相府,并調(diào)查一下蔣姨娘的來歷?!彼热灰獜氖Y姨娘入手,自然要清楚蔣姨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陸志林并不像是一個癡情之人,能一直對蔣姨娘這么好,肯定是對蔣姨娘有所求,而蔣姨娘不過是個外室的私生女而已,就算丞相爺是真的疼惜這個女兒,但丞相府并不是只有丞相大人,蔣姨娘的身上,定然還藏著別的什么秘密。 回到陸府,因為陸鶴之之事,蔣姨娘倒是安靜了幾天,而陸老太爺?shù)幕匦藕芸炀褪盏搅恕?/br> 陸志林接到信的時候,氣得面色鐵青,卻不敢再把陸鶴之怎么樣。 祠堂里,陸鶴之看著背著手默不作聲的陸志林,不由笑了起來:“爹爹是在擔(dān)心孩兒會跟祖父說什么嗎?” 陸志林聽著他如今的語氣,很是不悅,卻沒說話。 陸鶴之說的是對的,陸老太爺是陸家族長,雖然辭官,但是在皇上面前還是有幾分顏面的。 老爺子辭官以后便離開了京城找了個地方隱居起來,不問世事,如今卻忽然來信要把陸鶴之接走,難不成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 “爹爹放心,孩兒不會說什么的,畢竟扶笙不能離開,只能托爹爹照料?!标扂Q之笑道,往日明澈的眼睛里已經(jīng)染上了一絲威脅。 陸志林猛然回頭盯著他,如今的陸鶴之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了,一身合身的黑色錦袍,溫和的臉色早已換成了冷峻,原來總是平靜的眼神如今卻全是冷漠:“陸扶笙不會有事,我會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般對待?!?/br> 陸鶴之嘴角牽起一絲笑意:“那就好,如此,孩兒便告辭了?!?/br> 他說完,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了。 陸鶴之沒有往大門的方向而去,他想在離開前再看看陸扶笙,卻不想剛巧遇上了才回府的二小姐陸敏娟。 “喲,這不是那個嚇得尿褲子的廢物陸鶴之嗎?”女子嬌俏的聲音傳來,跟她年紀(jì)完全不相符的,是她臉上的高傲和不屑。 今天的雪停了,原石步道兩旁的雪都被清理干凈了,草坪上還覆蓋著些許薄雪。 陸鶴之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頓了頓,提步便打算離開。 陸敏娟哪里會這么容易就讓他走,直接讓下人上前將陸鶴之?dāng)r住,攏了攏身上的灰鼠皮披風(fēng),接過一旁丫環(huán)遞來的長鞭,走到陸鶴之面前睨著他,明明嬌艷的臉上卻帶著股子戾氣:“我說陸鶴之,你見著我跑什么啊?!?/br> “你讓開。”陸鶴之不想跟她多說什么。 見他竟然不像以前那樣溫溫和和了,陸敏娟杏眼一瞪:“兇什么兇,你個廢物!” 陸鶴之面色微紅,陸敏娟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面前羞辱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想到陸扶笙以后還要留下來,他不能再惹怒了陸敏娟,便咽下了這口氣,拂開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陸敏娟被推開,只覺得顏面盡失,想也沒想,手里的鞭子便狠狠的朝陸鶴之的后背揮去。 她常年用鞭子打人,力氣素來便大,這一鞭子下去,陸鶴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疼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他不由回頭呵斥道:“陸敏娟,你鬧夠了沒有!” 陸敏娟現(xiàn)在是氣紅了眼:“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東西了是吧,還敢對我大吼大叫!” 朝著他的臉又是一鞭子,下人們站在旁側(cè)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不過這鞭子還沒落下去,陸敏娟便覺得膝蓋好像被什么東西打到,忽然一軟,整個人便跪在了地上,鞭子也打偏了,落在一旁的準(zhǔn)備看好戲的婆子臉上,疼的她嗷嗷直叫。 陸鶴之不知她這是鬧得哪出,不過卻不想再跟她多折騰了,趁著這些下人們手忙腳亂的去扶陸敏娟時,急匆匆的離開了。 暗處看著這一切的陸扶笙微微挑眉,什么也沒說,帶著驚呆了的姣鳶轉(zhuǎn)身離去。 陸府這個小惡魔回來了,以后怕是熱鬧了。 “小、小姐,我們不去大公子的院子了嗎?”姣鳶忍住好奇心,問道。 陸扶笙頷首,陸鶴之這去向該是去尋自己了。 等陸扶笙剛到院子,便發(fā)現(xiàn)了滿臉焦急的在院門口等著的陸鶴之。 陸扶笙今日著了湖綠色的交領(lǐng)窄袖裙衫,外面披著件紅色滾著毛邊的披風(fēng),小小的臉縮在帽子里,越發(fā)顯得可愛,一雙眼睛還是那般黑亮,好似有用不完的機(jī)靈,而白皙的臉或許是因為吹了風(fēng),倒泛出些粉色來,小小的身子站的筆直,跟以前嬌弱的陸扶笙完全不同,現(xiàn)在的陸扶笙更加的從容淡定些,也更加吸引人一些。 他不禁微微一愣。 “今天啟程?”陸扶笙看著忽然呆愣了的陸鶴之,眉梢微揚(yáng)。 陸鶴之反應(yīng)過來,臉上猛地一熱,輕咳兩聲微微頷首,又想起剛才的事來,忙道:“你方才去哪里了?可曾遇到陸敏娟?” “我本打算去尋你,但你不在便回來了,沒有遇到她?!标懛鲶弦贿呎f一邊往里走,陸扶笙進(jìn)房間后,婆子很自然的接過了陸扶笙解下的披風(fēng),而小丫環(huán)也自覺的遞了暖手的爐子過來。 因為去蔣姨娘哪兒小小的鬧了遭,所以屋子里還有些取暖的無煙煤,婆子早就點好了,房間里暖烘烘的。 陸鶴之有些驚訝,這些下人居然開始把陸扶笙當(dāng)主子伺候了,旋即又苦澀的笑起來,現(xiàn)在的扶笙這般聰明,還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呢。 “我來是跟你道別的,爹爹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我走以后,他會把你當(dāng)做親生女兒對待的?!标扂Q之說完又自嘲一笑:“雖然他這般說也不一定會幫你什么,但是扶笙,我現(xiàn)在去了祖父那里,你在陸府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