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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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眉眼俱是笑意,問她:“你多大了?” “十三歲?!?/br>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哭?” 戚魚不安地看了看他,又后退一步,眼眸又紅了:“因?yàn)椤棺优K了?!?/br> 她的裙子上有很明顯的一塊斑駁,應(yīng)該是剛沾上的油漬印,而整條裙子套在她身上明顯大了一碼,哪里都格格不入。 片刻,戚魚見哥哥在自己面前蹲下,頓時更不安了,她揪了下裙子,想要藏起那一塊難看的油漬印。 他沒有看她的裙子,而是在看她的膝蓋。 那里有一處明顯的磕碰傷,傷口擦破了,泥水和小沙粒還粘在上面,在滲血。 “這里是自己摔的嗎?” “嗯。” “不處理會發(fā)炎?!备绺缙鹆松?,“你要不要我?guī)闳グ???/br> 戚魚一直在盯著他看,表情還是怔怔的,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笑了:“你mama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跟著陌生人走?” 半晌,戚魚才小聲回:“沒有?!?/br> 他失笑。 “那走吧。” 戚魚跟著他來到樓上。眼前的房間比她的要大得多,書架寬敞,幾乎都是書。 她坐在小沙發(fā)上,看他拿來醫(yī)藥箱,屈膝替她處理傷口,漆黑疏長的睫毛斂著,很好看。 紗布打的結(jié)也很好看。 對上她的目光,哥哥笑了:“三天內(nèi)傷口不要碰水,下次小心?!?/br> 戚魚愣愣看著,一時間沒動,不知道怎么,一顆心像是被浸在水里。 跳得很悶,很重。 戚魚在腦海里措辭了三遍,才小心翼翼問出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虞故崢?!?/br> 虞故崢見她還是懵,瞥見桌上的喜糖,攬一把遞給她:“吃糖嗎?” 戚魚不貪心,挑了一顆,輕輕攥在手里。 “哥哥,你也在讀書嗎?” “嗯?!?/br> 戚魚從來沒有這么多話,幾乎是絞盡腦汁想問題:“以后你還會在這里嗎?” “會的?!?/br> 她仰著臉,又問:“以后……你會做什么呀?” “醫(yī)生?!?/br> 半晌,戚魚慢半拍地想,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回去吧。”虞故崢道,“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問那些穿西裝的人?!?/br> 走前,戚魚攤開手掌看了一眼,是玻璃糖紙包裝的草莓糖,小小的,粉色的。 她像是這顆糖一樣,剝開糖紙,一下露出了最甜的部分。 戚魚極為緊張地將那顆糖輕捏了又捏,終于嘗試向虞故崢彎眼露出一個笑,原來臉頰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片刻,她糯聲道: “謝謝哥哥?!?/br> 第8章 翻來覆去一個晚上,戚魚時隔久遠(yuǎn)地做了很多夢,睡得不太好。 翌日起床起晚了,傭人阿姨在一樓廚房給戚魚留了早飯,虞故崢不在。 “虞總上午有一個會,還在書房?!鼻f成特地下來一趟,“您要是沒有急事,吃過午飯再走也不遲?!?/br> “沒事的,我不急?!?/br> 這套中式別墅很大,一樓四面敞亮通光。院子里有園丁在修剪雜草,戚魚在一樓客廳找了個座,翻出帆布袋里的兩張卷子,開始寫作業(yè)。 小虞太太不得了,周圍這么鬧還能寫得進(jìn)去,傭人阿姨嘆為觀止。 中午有人上門送貨,抱進(jìn)一個白色的泡沫紙箱,正好虞故崢從樓上下來,讓莊成開箱,是從北海道空運(yùn)過來沒多久的新鮮食材,真鯛,琵琶蝦,海膽,生蠔,樣樣冰寒鮮嫩。 “昨天你在宴會上吃得不多?!庇莨蕧槃傞_完視訊會議,雪白的襯衫筆挺,他掃過食材,抬手解了領(lǐng)帶,問戚魚,“魚生吃么?!?/br> 戚魚見狀杵了會兒,像沒太反應(yīng)過來:“您要自己下廚嗎?” 虞故崢又解下手串,擱在桌上,一雙桃花眼落向戚魚,不答反問:“挑不挑食?” “……我不挑食?!?/br> 戚魚搖搖頭,見虞故崢已經(jīng)向廚房走去,男人的背影頎長挺拔,窄腰下是筆直修長的腿,白襯衫搭黑色長褲,與很多年前如出一轍。 那一串褐木佛珠手串還擱在桌上,怎么都感覺能嗅到淡淡沉香,戚魚低下腦袋寫了兩行題,片刻后筆尖一頓,抿了下唇。 作業(yè)寫不進(jìn)去了。 半開式的廚房光明通透,戚魚放下筆往那看,虞故崢正在處理食材。刺身刀在他手中游刃有余,魚生被片得薄如裁紙,晶瑩剔透,琵琶蝦去殼剜rou,干凈利落。 刀工應(yīng)該很好。 今天來別墅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前腳食材剛送到,后腳又有人來送合約書。 莊成把人請進(jìn)門,男秘書站在廚房外,笑容恭謹(jǐn):“虞總,昨天您和我們盛虹談的總包項目合同,我給您送過來了,您看看有沒有問題?!?/br> 虞故崢橫刀撬開一個生蠔,未以目光回應(yīng),簡扼回:“放著?!?/br> 男秘書就在那等著。 “您和我們?nèi)慰値煶鐾T,這次又有生意往來,真的算是緣分上的緣分?!泵貢ЬS話沒停,“這次工程一定是錦上添花。” 虞故崢終于動作稍頓,像是有些感興趣:“怎么同門?” “任總本科也是p大經(jīng)管院,真是緣分一場。” 虞故崢像是短促地笑了一聲,并不接話。 百科上是這么寫的,秘書沒明白自己的馬屁怎么拍錯了,正冷汗涔涔間,旁邊莊成道:“虞總當(dāng)年修的是醫(yī)學(xué),第二專業(yè)才是金融。” “……” 秘書愣了下,咋舌:“虞總真是……厲害?!?/br> 一計不成,又拍一記。秘書又問:“虞總平時喜歡自己下廚?” 莊成替虞故崢應(yīng)了。 “虞總真有生活雅興,”秘書笑道,“治大國如烹小鮮,凡事講究掌控有度,下廚時火候如此,生意場上也如此,相信虞總運(yùn)籌帷幄,我們的合作也能馬到成功。” 這回連戚魚都瞅了一眼那位男秘書。 虞故崢洗凈手,將刺身刀插回刀架,神色似笑非笑,對秘書道:“留下吃一頓飯?!?/br> “……不敢不敢!”秘書干笑,“怎么好打擾您和太太用飯?!?/br> 馬屁拍得雖好,但說的是真心話。 秘書看著虞故崢心道,這樣拿刀的手,掌控欲太強(qiáng),學(xué)醫(yī)太戾氣。在生意場上掰手腕,剛剛好。 等食材端上餐桌,琵琶蝦做面,真鯛片魚生,還有一道燒汁焗生蠔和一道紅海膽壽司。 戚魚專注看了全程虞故崢做菜的樣子,剛過去入座,聽他問: “作業(yè)寫完了么?!?/br> “……” 戚魚默默垂下睫毛,搖了搖頭回:“……還沒有?!?/br> 虞故崢沒再問,將面碗推給戚魚,道:“試試?!?/br> 料理的每一道分量都不是很多,但加在一起卻足夠了。戚魚吃得很安靜,卻慢慢地吃完了自己那份,連面湯都一滴不剩。 虞故崢也擱下筷子。 “不夠?” 戚魚看向虞故崢:“夠的,已經(jīng)很飽了?!彼J(rèn)真補(bǔ)一句,“真的很好吃?!?/br> 她的模樣太過篤定,對視須臾,虞故崢笑了。 剛才的秘書舌燦蓮花,都沒能讓他一笑。 虞故崢笑起來好看得要命,英雋深邃的五官都染上了活氣,曇花一現(xiàn)般勾人心魂。 戚魚看了幾秒就收回了目光,頓了下,放在桌上的手挪到了腿邊,輕輕蹭了蹭掌心。 虞故崢道:“以后有機(jī)會,再試試?!?/br> 吃過飯,送戚魚回k大。 賓利照常在街口停下,莊成目送戚魚下車,對虞故崢道:“戚小姐在您面前一直很拘謹(jǐn)?!?/br> 像是怕,卻又差那么點(diǎn)兒。 話音未落,莊成見戚魚在校門口被一男生攔下,莊成只能見到戚魚的背影,而男生面帶笑容,兩人似乎在親昵地聊些什么。 莊成啞然,似乎懂了。 車內(nèi),虞故崢僅瞥了一眼,也看到了,并不接話。 他眸色波瀾不驚,已恢復(fù)成工作狀態(tài)時的疏淡,道:“去機(jī)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