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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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喝酒了?!?/br> “……嗯,因為他們說這是甜酒?!彼尖鈺?,戚魚還是如實道,“其實還不會喝,但是咖啡太苦了?!?/br> “忘了,你喜歡甜食?!庇莨蕧樀捻饴湓谄蒴~臉上,道,“咖啡也是酒,給你換的時候沒注意。怎么喝了?” 戚魚想了下,回:“您給我了,我就喝了?!?/br> “……” 虞故崢失笑一瞬,沒接話,讓莊成去樓上拿一杯氣泡水。 前面的展柜前圍了不少人,戚魚跟著虞故崢過去,見玻璃柜里展覽著一組寶石首飾,旁邊的白色牌子上用一行燙金中英文寫著“帕拉伊巴碧璽”,每件飾品下還立著克拉和估價的小牌子。 首飾上的寶石在燈光下呈現(xiàn)一種稀有的土耳其藍色,熠熠閃光,周圍都是贊嘆聲。 “太漂亮了?!?/br> “這個顏色比我上次在g市珠寶展上看到的還要透?!?/br> “爸,這個胸針我要了——” 一道女聲插話,聽聲音是下午那位快消公司老總的女兒。茵茵剛挽著老總的手撒嬌,轉(zhuǎn)頭就看到了虞故崢,瞪大雙眸:“虞總。” 先前虞故崢對老總道“缺管教”的一幕還沒翻篇,茵茵不記教訓,視線又黏在了男人身上。 虞故崢對戚魚道:“挑一件。” “……” 戚魚似乎還有點茫然,這次不用想,直接默默搖了搖頭。 “虞總?!币鹨鸫钋唬拔衣犝f虞太太還在讀書,年紀這么小,戴首飾還太早了呀?!?/br> 戚魚瞅了眼虞故崢,欲言又止。 太貴了。 “不讓你白喝一杯咖啡?!庇莨蕧樈舆^莊成送來的氣泡水,遞到戚魚手上,音色比酒要醇郁,重復道,“挑一件?!?/br> 玻璃展柜中的這套首飾僅有幾件,一枚十克拉的戒指,一副各自有六克拉的耳墜,更貴的是項鏈,最便宜的是八克拉的胸針。 “胸針?!?/br> 茵茵難以置信地瞪向戚魚,轉(zhuǎn)頭就挽緊老總的手臂:“爸——” 老總面上倒沒有不快,只是笑侃:“虞總,你這是打算讓我的女兒割愛啊?!?/br> 戚魚捧著水杯,也看過去。 虞故崢微微笑了,道:“她還小。讓一讓她?!?/br> . 宴會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近十點,戚魚在車里拿回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多了數(shù)條信息。 【許圓:@戚魚,親愛的今晚預選賽怎么樣?應(yīng)該比完就出結(jié)果了吧?】 【許圓:人呢人呢人呢】 【許圓:不會被挖走了吧?!!】 【夏新宇:學妹嫌你吵,懂?】 【許圓:?】 …… 是一個小時前的信息,戚魚敲字回過去。 【戚魚:對不起,我剛剛看到微信。我報名了明天的預選賽?!?/br> 群里瞬間蹦出幾條回復,聊了片刻,戚魚將手機放回帆布袋,手指在袋里碰到一個黑色絲絨盒子。 里面是虞故崢買下的寶石胸針。 “您買得太貴了。”考慮片刻,戚魚蹭了蹭小盒子,看向虞故崢,“婚紗和裙子是需要的,但是這個不用?!?/br> “不喜歡?” 戚魚搖搖頭,小聲道:“沒有,但是我還不起。” “算進我們那一筆合約費里?!庇莨蕧樞α?,并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道,“今天太晚,跟我一起回別墅住,愿意么?!?/br> 戚魚:“啊?!?/br> 這個反應(yīng)實在罕見。 “怎么了?” “……我明天有一個比賽,在晚上?!逼蒴~默了會兒,補了句,“晚上七點開始?!逼蹋州p輕補一句,“應(yīng)該來得及?!?/br> 虞故崢道:“明天送你回去?!?/br> 戚魚“嗯”了句,將胸針盒放回去,思忖問:“剛才他們也想要胸針,您那樣說,以后會被計較嗎?” 莊成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戚魚。知道她比同齡人要懂事,但沒想到她事事懂事。 “不會。” “洪傳良的女兒理虧在先,他早晚會找一個由頭補給我。”一晚上的推杯換盞,虞故崢像是有醉意,稍一闔眼眸,神色很淡,“我們的婚約,輪不到別人說什么。” 半晌,戚魚才回:“嗯。” 她手心挪回裙角處,小幅度蹭了一下。 感覺有汗。心跳得也很厲害。 回b市要兩個小時,車下了高架一路駛進近郊別墅區(qū),到了虞故崢常住的那套中式園林別墅。 傭人早就布置好了房間,戚魚住的女主臥在主宅的三樓。傭人帶戚魚熟悉了一圈環(huán)境,女主臥外連著開闊的露臺,往里是衣帽間和泳池浴室,甚至還有獨屬于女主人的汗蒸房。 偌大的整層只有一套男主臥和一套女主臥,兩套之間隔著客廳,格局大氣,高敞雅致,博古架上的藏品琳瑯滿目。 虞故崢回來就接到一個越洋電話,徑直去了樓下書房。 戚魚回到臥室,一眼看過去,床單被套、桌臺沙發(fā)等等,都是白和粉的色調(diào)。 “有什么事您就撥號給我。”傭人阿姨示意床邊的內(nèi)線電話,藹聲道,“家里所有的號碼我都給您抄在本子上了?!?/br> “好的,謝謝?!?/br> 戚魚洗完澡,換下了今天的衣服。她沒帶換洗衣物,裹著浴巾去了衣帽間。 寬闊的衣帽間里極為空曠,但推拉式衣柜里還是提前放了幾件干凈內(nèi)衣,不知道是誰放的。戚魚捏著內(nèi)衣杵了半天,忽然伸手,揉了揉臉。 臨睡前,床頭鈴響了。 “喂?” “睡得習慣么?!?/br> 虞故崢的聲音。 “……嗯,床很軟,顏色也很好看?!逼蒴~抱了個枕頭,坐在床邊,認真回,“還有衣服……麻煩您了?!?/br> 衣服大概是家里阿姨留意置辦的,虞故崢稍頓,并不多解釋,問:“為什么喜歡粉色和白色?” 戚魚輕輕晃了下小腿:“以前mama喜歡我穿粉色,小時候我的裙子都是這個顏色?!逼?,她逐漸停了動作,“白色是,看別人穿得很好看?!?/br> 虞故崢那邊還有輕微的鍵盤聲,應(yīng)該還在處理公務(wù),聞言很淡地笑了一聲,沒有多問。 戚魚似乎有點局促,想了想:“您明天會送我去學校嗎?” 鍵盤聲稍停,這次虞故崢的笑意深了。 “我不會騙你?!?/br> 掛完電話,戚魚慢吞吞爬上床,坐著默了會兒,忽然小小嘆了口氣,聲音輕得像囈語: “騙過的?!?/br> 還不止一次。 . 六年前,b市的新聞媒體都在狂歡。 虞家長子虞遠升新婚,娶了某地產(chǎn)大亨的千金,強強聯(lián)姻?;檠缇娃k在虞家老宅,大辦特辦,幾乎整個b市的權(quán)貴名流都到場了,記者媒體更是蜂擁而至,大雨澆不熄現(xiàn)場的熱鬧。 酒席桌上,孟貞蘭碰了碰戚明信的手肘:“老公,等會兒你帶著嫻嫻去跟第一桌的那些人打聲招呼,你看別人都巴結(jié)著呢,不能少了我們?!?/br> 戚嫻不耐:“干什么呀媽?!?/br> “什么干什么?”孟貞蘭瞪了眼大女兒,“第一桌那里坐的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嗎?去跟你爸認識幾個青年才俊,你也到嫁人的時候了!” “什么青年,我看全是老頭子?!?/br> 孟貞蘭三推四搡地把戚嫻推出去,又去看二女兒,才發(fā)現(xiàn)不對:“戚魚呢?” 戚甜咬著筷子在玩手機,公主裙下的腿晃了又晃:“我怎么知道!” “你又攆她了?”孟貞蘭不太在意,“行了,嘴巴擦一擦?!?/br> 晚上的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花園的歐式回廊下,戚魚抱著膝蓋,縮在一根廊柱下。她的肩膀抖得厲害,哭得像小動物的嗚咽。 哭了良久,終于哭累了。 戚魚揉了下眼睛,淚水卻怎么都止不住,無措地多揉了幾下,卻流得更兇了。 “怎么在這里哭?!?/br> 一道極為好聽的聲音自后傳來,戚魚瞬間忍住哭音,轉(zhuǎn)過身。 淚眼朦朧間,有人在她面前彎俯過身,止住她不停揉眼睛的手:“別哭。怎么了?” “睫,”戚魚剛出聲就打了一個哭嗝,后退一步,小聲抽噎回,“睫毛掉進眼睛里了?!?/br> 視線還是模糊的,發(fā)抖間,她聽到對方說了句“別揉”,接著稍顯冰涼的指腹在眼下輕輕擦過,帶走了那一根睫毛。 戚魚睫毛上還掛著淚,愣愣抬起腦袋看,總算看清講話的人。 一個哥哥。 一個穿著白襯衫,黑長褲的,很好看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