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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調(diào)稍急。 幾個秘書紛紛站起來,厲侯善沉聲說:“叫車,回長安云水?!?/br> 楊成立馬播內(nèi)線叫司機,掛了電話想了想,吩咐另一個秘書把厲總桌上急需處理的文件整理好送到長安云水。 祝桃看著擺上桌的糖醋藕出神。 蔡蓮蓉坐下,把藕往舒遠白面前挪了挪,“記得你愛吃藕,多吃點?!?/br> 說完又看向祝桃,把蒜炒空心菜推到她那邊。 “也有你愛吃的空心菜?!辈躺徣卣f。 祝桃緩緩抬起眼,抿唇勉強笑了下。 舒遠白欲言又止。 一頓飯吃的不咸不淡,蔡蓮蓉一直問舒遠白的訓練,祝桃低頭,飯吃的像在數(shù)米粒。 “遠白,你腰不行,做不了貝爾曼,但是跳轉(zhuǎn)還是可以再努把力,你跳的高,五周試試也有可能?!?/br> 舒遠白笑了,“師父,我都退役啦,現(xiàn)在就接接商演,真上比賽是不行的,我這身體你也知道?!?/br> 蔡蓮蓉臉上的向往斂了不少,祝桃心里一緊。 蔡蓮蓉當初巔峰時期,剛拿下大滿貫,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卻突然懷孕,祝家堅持要下孩子,為了愛情,蔡蓮蓉妥協(xié)了。 可孩子出生,蔡蓮蓉卻再也回不到女王的寶座上,祝萬強后來想生個男孩蔡蓮蓉都沒讓,她對孩子已經(jīng)有陰影了。 那是她后悔又無法回到的過去。 所以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天才舒遠白身上,親自傳道授業(yè),把他推向世界的舞臺。 卻沒想舒遠白身體素質(zhì)太差加高密度的強度訓練,讓他告別了花滑。 此時舒遠白再一次提醒蔡蓮蓉說不會重回花滑,就仿佛在說她回不去一樣。 祝桃緊張地凝著蔡蓮蓉,舒遠白卻仿佛看不見蔡蓮蓉臉上的僵硬,笑著看向祝桃。 “師父,祝桃的貝爾曼比我當年還要精美絕倫,和您當初一樣美?!?/br> “祝桃已經(jīng)登上了您的王位,她很優(yōu)秀的。” 蔡蓮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祝桃,眼中迷茫,好似她眼中的人和舒遠白口中不是一個人。 無意識地抓緊筷子,祝桃比賽也沒這么緊張過。 緊張中還隱隱有些期待。 可蔡蓮蓉眼珠輕動,說出的話對祝桃重重一擊,“你落冰還是不太利落?!?/br> 舒遠白也皺了眉。 花滑界,祝桃的落冰可以稱為教科書級別,更是青年組學習的榜樣。 到了親媽這,倒啥啥不是了。 祝桃垂下眸。 她落冰不利落,還是在剛加入花滑不久,那是蔡蓮蓉第一次看她訓練,并給出了“落冰不夠利落”的批評。 就因為這一句話,祝桃每天練上百遍的落冰,跟著教練學,照著蔡蓮蓉的視頻跳。 直到所有人都驚訝她和蔡蓮蓉簡直一模一樣的落冰方式時,她高興壞了,可蔡蓮蓉再也沒看過她訓練。 祝桃才明白,蔡蓮蓉第一次看她訓練,也是最后一次。 還奢望什么呢,一遍又一遍。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在蔡蓮蓉心里是什么地位了。 像是吃到了生澀的藍莓,又酸又苦。 管家這時出來,快步走到門口,蔡蓮蓉和舒遠白對視一眼,向門口看去。 厲侯善進門,抬眼看去,祝桃低著頭像是要把自己縮起來的小鵪鶉。 “侯善回來了?!辈躺徣靥裘迹嫔蠜]了舒遠白不能重返花滑的失落,笑著看向走來的男人。 舒遠白瞬間失寵。 蔡蓮蓉拉開主位餐椅,厲侯善卻眼也不抬,繞到祝桃身邊坐下。 身邊的椅子拉開,祝桃沒抬頭。 蔡蓮蓉歡迎厲侯善的語氣愉悅的太過明顯,這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優(yōu)秀成什么樣,才能讓親媽正眼看自己。 情緒像四通八達的電線,雜亂無章還噼里啪啦閃著火光。 明明已經(jīng)勸過自己好多次,努力和從前執(zhí)著的自己和解,可這一刻,祝桃又鉆了牛角尖。 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拿不到又放不下的倔。 頭被輕輕拍了一下,祝桃驟然松開眉頭,愣愣地抬起頭。 這一下,她以為是爺爺。 “少吃點,我讓國莊做了魚?!眳柡钌茠吡搜圩郎系牟?,倒了杯水說。 對面?zhèn)z人震驚了。 舒遠白:“不是吧,國莊不是出了名不外帶么,他給你開后門?” 蔡蓮蓉則看向女婿的眼神越發(fā)滿意。 倒是厲伯,聽說他帶了魚抬起頭,上菜的手一頓,又在厲侯善的眼神下繼續(xù)。 說真的,祝桃這是頭一次找到除了爺爺外,能給她安心感的人。 沒想到還是厲侯善。 蔡蓮蓉和舒遠白沒多久就走了,祝桃趁著厲侯善洗澡,偷偷跑去廚房給他煮了碗面。 厲伯要幫忙,祝桃拒絕了:“剛剛看他都沒怎么動筷,我給他做點吃的?!?/br> 想起剛剛吃的紅燒魚和清炒藕片,祝桃不禁帶笑,沒想到厲侯善知道自己喜歡吃魚,還能盲猜到藕片也是她愛吃的。 參賽經(jīng)常往外跑,國外的食物吃不慣,祝桃就自己煮面吃,手藝本來不錯,但是中途出神太久,還是管家提醒,才想起來,面已經(jīng)有點軟了。 厲侯善出來時,就見祝桃捧著大碗不知道在干嘛。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