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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桃低頭盯著自己腳尖,她覺著陳望耽誤她成長了,明明同隊,為什么自己就傻里傻氣的? 就在祝桃想著要不回家吧別在這丟人了,白夜雪垂眸,掃了眼她粹白的腳踝,問:“腳怎么樣了?” 祝桃抬頭看她,白夜雪下巴輕抬,言簡意賅:“腳傷。” 祝桃一愣,隨即笑起來,臉蛋鼓起像個小水蜜桃:“好了?!?/br>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腕,“但是練習(xí)還要再過段時間?!?/br> 白夜雪神情復(fù)雜,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嘴皮,這時司機按了聲喇叭,白夜雪咽回話,鉆進車子。 校園路上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馬路被重修過,雙向六車道寬敞的很,路上很多滑板輪滑的社團聚在一起切磋。 開懷大笑,肆無忌憚地練著高難度動作。 祝桃望著他們,有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回了家,祝桃看到客廳擺放的一對瓷碗愣住了。 碗口是青花細線描繪的輪廓線,碗壁是一幅四季花卉的畫面。 她認(rèn)得這碗。 國畫世家董家的寶貝,已經(jīng)不能用錢來衡量了。 就算有,也是厲家那種級別才有資格擁有。 厲侯善就有一個,青花如意瓶,比這個大,顏色也比這個好,聽說是董畫師親自給的。 但怎么著她們家也不可能有啊。 祝桃抬頭,看著聽到聲響跑出來的祝萬強,對方臉上同樣是一臉懵逼,眼中帶著驚悚。 “桃桃,你什么時候和侯善關(guān)系那么好了?”祝萬強尾音都有點飄。 祝桃沒明白他意思,脫了鞋進屋,伸出手指剛要摸摸碗,被祝萬強拍手打掉。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祝萬強狐疑的看著揉手呼痛的祝桃。 “哪有事瞞著你啊,我就是去學(xué)校......”祝桃突然想起早上找厲侯善的事,試探的問:“你知道啦?我和厲恒......” “我就知道!”祝萬強立馬受到?jīng)_擊的打斷她,“厲侯善那是什么人啊,你招惹誰不好你招惹厲侯善?” “厲恒好歹我還能壓得住他,厲侯善我拿什么壓?二百斤的體重么?” 祝桃:...... 不是,等等。 怎么就招惹了,她不過就讓厲侯善幫個忙而已,再說您壓人家干嘛。 “能幫咱家度過難關(guān)不就行了?!?/br> 祝萬強臉上有一瞬的呆滯,尋思過味來覺得她說的還挺對。 但他還是說:“厲恒你都搞不定,你還想搞定厲侯善?” “我搞定厲侯善干嘛?”祝桃一臉驚嚇,“我未婚夫又不是他?!?/br> 說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祝萬強的反駁。她突然意識到什么,脖子像卡帶似的一點一點轉(zhuǎn)過去。 年紀(jì)比她大,還有資助他們家的本事。 “我未婚夫成了厲侯善???”祝桃指著自己,指尖都在抖。 在祝萬強沉默的目光中,祝桃心一點一點沉到底。 她雖然不想和厲恒那個渣男結(jié)婚,但她也沒說要和厲侯善結(jié)婚啊! 回了屋,祝桃掏出手機,想聯(lián)系厲侯善,卻恍然發(fā)現(xiàn)沒他號碼。 腦子一團亂麻,祝桃悶在床上憋了好久,摸出手機,扒拉半天,翻出個號碼。 ...... 鄭斌不等楊秘書,急匆匆推門進去??粗髦疬呇坨R看合同的厲侯善,肺差點沒氣炸。 “厲總,您是不是忘了點什么事???” “坐?!眳柡钌普搜坨R,鄭斌屁股剛挨著沙發(fā),一聽他這么平靜,恨不得跳起來問他還有沒有心。 “說好的你給我搞定難纏客戶,弄來董叔家的那對瓷碗,我都和人約好了,現(xiàn)在你和我說碗被你送人了?” 厲侯善看了他一眼算作回答,鄭斌炸了,剛要發(fā)作,厲侯善的手機響了。 不是他正常社交的手機,而是鄭斌曾經(jīng)調(diào)侃過,認(rèn)識他快十年也沒見他響過的“私人手機”。 甚至連他都不配擁有這個神秘號碼,鄭斌一度以為厲侯善在逗他玩。有可能哪天把他叫到家,拉上窗簾,按著手機一角給他看跳躍的火苗高冷地說:“你看我這打火機帥么。” 今天竟然響了。 圓規(guī)畫的圓都沒鄭斌現(xiàn)在的嘴圓。 通話響了兩秒沒有提示是空號已經(jīng)讓祝桃很驚訝了,厲侯善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祝桃直接懷疑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哪位?”厲侯善冷淡開口,鄭斌坐在沙發(fā)上一臉“WTF”。 接那么快,還是私人電話,你能不知道是誰? 祝桃弱弱開口:“小舅舅,我是祝桃?!?/br> 對方嗯了聲就沒有下文,祝桃有點難以啟齒,揪著被單說:“我未婚夫怎么......換成你了???” 厲侯善還是沒說話,沉默的夾裹著電流,祝桃有些緊張,“這不合適啊,厲爺爺不是還想撮合你和白夜雪么,我就別橫刀奪愛了吧,而且你看我們倆門不當(dāng)戶不對......” “不合適是因為我年紀(jì)大?”厲侯善打斷她的碎碎念。 “不是不是?!弊L亿s緊搖頭。 “那是因為我是你小舅舅?我們有血緣關(guān)系么?” 祝桃癟了嘴,“沒有......” “那是因為什么?門當(dāng)戶對?”電話里的男人冷笑一聲,“錢我有的是,相比我需要白家來說,你應(yīng)該更需要我才對,祝桃?!?/br> 祝桃被他說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