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七年后再重逢,黎曼青開車意外撞到陸嶼。 將他送至醫(yī)院后,她熬粥以表歉意,卻發(fā)現(xiàn)他味覺喪失,嘗不出味道; 為了哄他開心,陪他聊天,卻意外得知他當(dāng)年因為自己的拒絕成績一落千丈,落魄至今。 又恰巧撞見他被房東趕出門的狼狽模樣。 陸嶼低著頭:“我沒有地方住。” 她實在于心不忍,收留了他。 校友會上,黎曼青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買了一套西裝送給他。 陸嶼一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傳出響動。 同學(xué)a推了推她嘖嘖道:“后悔嗎?當(dāng)年被你拒絕的校草,是如今這棟美術(shù)館的擁有者。” 校友會快結(jié)束時,黎曼青把陸嶼壓在墻角,憤憤抬頭:“為什么騙我?” 陸嶼一笑,轉(zhuǎn)過身反壓住她:“誰讓你見了我就逃?” 黎曼青:“我早就不喜歡你了?!?/br> 男人卻摸上她的耳根,眼見著紅了。 “是嗎?” “性單戀?我?guī)湍阒??!?/br> 「二」 黎曼青高中時在日記中中二地寫到: 渴望戀愛,又逃避它。擁有欲望,又覺得它惡心。愛他,但當(dāng)他也愛我,又不愛他。是怪人,是虛偽的矛盾體。 注: ·白切黑建筑設(shè)計師x小透明插畫家 sc ·女主不渣不主動招惹 · 假追夫· 真誘妻 ·女主設(shè)定前期性單戀·有心理障礙 ·甜文·治愈 第77章 柏菡九歲那年,柏志遠(yuǎn)和余平露帶著柏菡從發(fā)家致富的老家遷到了臨城。 大城市,機(jī)會多。他們認(rèn)為在這里才能站得高,走得也能更遠(yuǎn)。 余平露有個從少女時期就認(rèn)識的“朋友”——林沐琴。 余平露婚結(jié)得早,在柏家最富裕的時候嫁了進(jìn)去,面對那時還單身的林沐琴趾高氣昂的,話里都在炫耀與嘲諷。這才在林沐琴心里埋下了些怨念。后來她嫁進(jìn)了晏家,余平露才有所收斂,但那時柏菡的爺爺還在世,柏家雖遠(yuǎn)遠(yuǎn)不及晏家,但也不錯,余平露自是不會低頭,仍舊高傲。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晏廷對林沐琴不怎么上心,忙于工作很少陪她。而柏志遠(yuǎn)卻是個沒什么能力的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權(quán)交由余平露決定,她說東柏志遠(yuǎn)不敢往西。 余林二人的陳舊觀念里,丈夫是女人炫耀的資本。 就在這種表面姐妹的關(guān)系中,柏家一家三口搬進(jìn)了晏家那時住的別墅區(qū),成了鄰居。 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常在一起吃飯,只是心里都揣著自己那些小九九。 有日兩家孩子放學(xué)回家,林沐琴便提議說讓晏瀝帶著柏菡和他那些小朋友們一起玩,畢竟剛搬來了新環(huán)境,對小孩子來說朋友很重要。 小晏瀝不情不愿地被拉到一樓,打著哈欠站在階梯上俯視。 小柏菡躲在余平露身后,胖乎乎的手抓著mama的衣角,側(cè)身露出上半張臉打量他。 四目相對,晏瀝眼中波瀾不驚,年紀(jì)雖小,卻冷酷地說:“我們要去打雪仗,你行嗎?” 柏菡一愣,從余平露身后走出來,握著拳頭說:“行的。” 那天的雪是臨城三十年來最大的一場,父母擔(dān)心,不讓去。但晏瀝和柏菡不知怎么就較上勁了,非去不可。 晏瀝隔著羽絨服抓起柏菡的手臂,蓬蓬的羽絨服一下子就癟了下去,他回過頭凝眉用小大人的口吻對著余平露承諾道:“我們就去東邊的公園里玩,出不了事。真的有事我也會護(hù)著她的?!?/br> 余平露覺得這孩子有趣,索性彎腰低頭打趣說:“怎么,你要對我女兒負(fù)責(zé)?” 晏瀝頓了頓,皺起眉頭,不悅地說:“不負(fù)責(zé)別的,只是負(fù)責(zé)起她的生命?!?/br> 童言無忌,無人在意。余平露想了想那公園很近,又在別墅區(qū)的管轄范圍內(nèi),相對安全,更何況也不止自己一家孩子,便由了去了。 出了晏家的門,晏瀝當(dāng)即松開了柏菡的手。 “跟上?!?/br> 聲音啞啞的,好像受了些凍。 柏菡聽話的跟著,好奇心驅(qū)使她不斷地往晏瀝那兒瞥眼看去。 “你叫什么名字???” 她問了第一遍,晏瀝沒有回答。再問第二遍,才聽他慢悠悠地丟出兩個字。 “晏瀝?!?/br> “你好,我叫柏菡?!?/br> 地上積著厚厚的雪,她每走一步,靴子都陷進(jìn)去,走得艱難且慢。 晏瀝用余光感受到斜后方的人越來越遠(yuǎn),放慢了腳步。 小女孩頭上的毛線帽頂著一顆毛茸茸的球,嬌嫩的粉色,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抖動一下,甚是——可愛。 柏菡問:“我mama說我們在同一個小學(xué),你是幾班的?” “一班?!?/br> “我是二班,在學(xué)校里我有不會的事,你可以幫幫我嗎?我們互幫互助。我還不太認(rèn)識班里的同學(xué),沒什么朋友?!?/br> “不能?!?/br>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不和女生做朋友?!?/br> “為什么不做朋友?難道我們今天一起玩的人里面沒有女生嗎?” “只是同學(xué),不是朋友。” “你這人好奇怪。” 柏菡一邊說著話,一邊盯著腳下的路,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倒。 奈何忽然刮起一陣風(fēng),雪順著風(fēng)糊了她滿臉,冷得直發(fā)抖也不說。 最后腳下一滑,栽倒在厚厚的雪地里,半個身子跪了進(jìn)去。 晏瀝以為她會自己起來,便沒有理會,直到走出二十米遠(yuǎn),不見人來,才折返。 他將她拉起,給了手套,最后甚至牽著手走到了公園。 她的手很冰,這是他唯一的印象,怎么捂都捂不熱,非得他捏緊了揣進(jìn)口袋里,才好上那么一些。 到了公園,他坐在長凳上,慢條斯理地把人介紹給她。 “這是趙銘奇,男的?!?/br> 趙銘奇原本笑呵呵地,忽然頓住,扔了一個雪球過來,“她難道看不出我是男的?” 晏瀝伸手接住了,丟回去,“她叫——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柏菡,松柏的柏,菡萏的菡?!?/br> “handan?”趙銘奇揉了揉后腦勺,“沒聽過?!?/br> 他可沒學(xué)到這么難的字。 柏菡撿了一根樹枝在雪地里寫上字,字有些稚嫩,但已然可以窺見出一絲清秀端正的感覺。 晏瀝掃了一眼,收回視線,把字印在了腦海里。 她平時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臉頰上也滿是膠原蛋白,看著讓人想捏一捏。 可她打起雪仗來,確是絲毫不馬虎,扔起雪球的勁道比幾個男生還大,躲閃能力頂級。晏瀝都有些服。 盡興過后,晏瀝如約把柏菡安全地帶回了晏家,為防止她再次摔倒哭鼻子,索性直接抓著她的手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走了全程。 第二次見面,是在學(xué)校里。 她抓著考試卷子愁眉苦臉地站在走廊里,晏瀝透過她指尖的縫隙認(rèn)出那是剛考完的語文卷子。 滿分一百的卷子,她只得了五十四分。 慘不忍睹。 她見到晏瀝,就撲上來楚楚可憐地眨巴著大眼睛,細(xì)聲問:“我有點跟不上……你可以教教我嗎?” 晏瀝頓了頓,邊上已經(jīng)有同學(xué)駐足觀望了。 只聽他冷冷地說:“不能,我也不會?!?/br> 趙銘奇卻在此時從一班探出頭來,笑嘻嘻地說:“他騙你的,他這張語文卷子拿了96分呢,教你綽綽有余?!?/br> 晏瀝皺起眉,看見眼前人那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又忽然充滿了亮光,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黝黑的瞳仁在陽光下變得剔透,映著教學(xué)樓外的斑駁樹影,靈動溢光。 短暫的出神后,他稀里糊涂地答應(yīng)了放學(xué)回家后給她補課。 她討厭寫作文,討厭看書,其他成績都能到85分以上,唯獨不喜歡語文。 晏 瀝放下筆,沒了耐心。 他站起身從書柜上抽了幾本書,有圖畫有字,交到她手心里。 “先喜歡上讀書,再來談?wù)Z文。” 這一說,就到了五年級。 同校的學(xué)生老師無人不知一班的晏瀝和二班的柏菡關(guān)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