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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若他們沒有路引,這一路怕是有風(fēng)險的?!彼€是又提醒了下父親。 阮青嵐笑道,“路引是小事,爹自會考慮周全,放心吧?!?/br> 看來爹已經(jīng)決定好,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了,安若只好點了點頭。 罷了,回去便回去吧,反正這輩子家人在哪里,她便在哪里,到時她注意著些,不要再叫高霽看見就好。 ~~ 夜深人靜,武王府中燈火未眠,尤其世子院中,還響著細碎的琵琶聲。 連金小心入了房中,只見世子爺身著寢衣,正斜倚在榻上聽琴。 撥弦的美人腮畔染粉,媚眼勾人,憑空撥出一室旖旎。 高霽卻有些心不在焉,斜眼睨了連金一眼,問道,“有信了?” 連金點了點頭,立時引來主子正眼相待,“她在哪里?” 與此同時,琵琶聲也戛然而止,那撥弦的美人心間一顫,世子爺口中的這個“她”怎么像是女的? 卻沒無人理會她。 連金小心匯報道,“小的暫時還沒找到那位姑娘,不過,小的發(fā)現(xiàn)前些日子曾有人來王府遞信,說知道那位美人在哪?!?/br> 高霽一愣,“前些日子?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 連金苦笑解釋,“門房上人當(dāng)時沒當(dāng)回事,把他給喝走了。小的也是今日偶然知道此事,才趕緊來稟報給您?!?/br> “沒用的東西,” 高霽已經(jīng)沒了耐心,只問道,“那此人現(xiàn)在在哪?” 連金趕忙答,“小的今下午好一番打探,才得知,這人前些日子犯了事,被京兆府判了流放,眼下該是在遼東呢?!?/br> “混賬!” 世子爺徹底怒了,“合著你什么都沒查到,跟本公子說了半天廢話?” “爺息怒,” 連金趕忙補救道,“小的現(xiàn)在正是來請您的命,要派人去遼東找那人,只要找到那人,那位姑娘也一定就能找到了!” “那還不快去!” 高霽索性撂下狠話,“下一次,我要見不到她,你也別回來了!” ~~ 下了決定后,阮青嵐當(dāng)夜就開始安排南下之事。 朝廷已經(jīng)命鎮(zhèn)北王離京,拖沓不得。 好在船是現(xiàn)成的,平素往來南北運貨,熟門熟路;運河沿岸處處是商埠,也無需準備太多米糧,只消將家中織坊與鋪子安排好便可。 所幸下人們都忠厚可靠,前些日子又找到了幾個不錯的掌柜,眾人也都知他收到家信的事,倒也無人起疑,待將諸事交代好,他便帶著妻兒上了船。 阮家的船不小,底部是一個大大的貨倉,其上還有十間客房,分上下兩層。 距離上一次回臨安,已經(jīng)有四五年之久,此時乍一上船,幾個孩子都很新鮮,尤其小娃兒阿皓,看看這又看看那,眼睛都快不夠使了。 樓上的客房自然要留給獨孤珩與趙達,阮青嵐將妻兒及下人安排在樓下,便帶著明瑜去碼頭迎接這二位貴人。 芳若同秦氏央求,“娘,今晚我想同jiejie睡一間房,叫紅菱同小竹睡去吧。” 秦氏覺得奇怪,“做什么要跟你jiejie擠?” 小丫頭道,“我怕夜里睡不著,可以同jiejie說說話嘛?!?/br> 秦氏無奈看向安若,“安安可愿意?” “我愿意,”安若點了點頭,又同meimei笑道,“不過我沒有小竹細心,萬一睡著不知你踢被,你怕是要著涼?!?/br> 芳若笑嘻嘻道,“jiejie不必擔(dān)心我,沒準是我來替你蓋呢?!?/br> 安若輕點了點小丫頭的鼻尖。 meimei雖然調(diào)皮些,但最維護她,上輩子知道大伯與祖母要將她嫁去武王府,登時便拿了把剪刀要去與他們拼命,大伯惱羞成怒,將她禁了足。一直到她上轎,芳若還一直被關(guān)著。 而直到后來小丫頭出事,姐妹倆也都沒再見過…… 好在這輩子已經(jīng)截然不同,有父母在,她們便無需寄人籬下,那些事,一定也不會再發(fā)生了。 安若正默默感慨,忽聽娘叮囑她們姐妹,“這一路有好些大碼頭,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你們務(wù)必乖乖待在船上,千萬不要亂跑,否則一不小心被拐走,可不得了?!?/br> 芳若覺得好笑,“娘,我們又不是小娃兒,怎么會被拐跑?” “怎么不會?”秦氏道,“汴京前幾日才出了事的。那位吳家小姐同你jiejie一樣大,不過出門買個胭脂就不小心走失了,到今日還沒有找到呢?!?/br> “誰?” 安若一頓,忍不住問道,“娘說的是哪位吳家小姐?” “就是吳監(jiān)事的侄女,”盡管船上沒有外人,秦氏還是壓了壓聲音,“你及笄時還曾來過咱們家的,吳家現(xiàn)在急壞了,吳監(jiān)事找了各路人馬在城中到處找人呢?!?/br> 竟然是吳銀霜! 安若頗有些意外。 這位吳小姐看起來一臉精明相,怎么會走丟? 一旁,芳若也終于想起了娘說的是誰,立時嗤道,“怕不是報應(yīng)吧,誰叫她造謠陷害我們?” 小丫頭早就知道,那日定然是這吳銀霜同她的太監(jiān)叔叔講了珍珠耳墜一事,而她的太監(jiān)叔叔便向?qū)m里舉報,害得爹被拱衛(wèi)司抓走,差點回不來。 不過事實雖然如此,秦氏卻一下捂了她的嘴,壓低聲斥道,“少胡說八道,嘴上沒個把門,莫不是要害咱們?n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