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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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輸液室,李霧還在座椅上老實安分等著。 岑矜走到他身邊,兩手把東西一股腦舉高給他看:“給你買了面條和蛋糕,先吃哪個?!?/br> 李霧眼皮快速翕動兩下,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太猛烈的懵懂:“太多了?!?/br> “本來圣誕就打算請你吃蛋糕的,結果你那會脾氣大得很,錯過了,”岑矜坐回去,輕描淡寫說著:“幸虧現在也不算遲,畢竟十二月還沒過。” 李霧怔了怔,低聲:“你還生我氣嗎?” 岑矜看他,蹙眉故作不解:“我好像已經在微信上回答過你了吧?” 李霧低頭笑,高興到失語,講不出一個字。 “先吃面吧,都要坨了。”估摸著這小孩一時半會都無法完成這道選擇題了,岑矜擅作主張,替他決定。 “還是先吃蛋糕吧!”旁邊的小男孩瞅他們半晌,忍不住咧嘴插話。 他轉頭央求起自己老媽:“mama,我也想吃蛋糕!我想吃哥哥這種蛋糕!我也生病了,打吊針了,為什么我沒有蛋糕獎勵!” 李霧回頭看他一眼,跟著附和:“好,那就先吃蛋糕?!?/br> 他取過蛋糕盒,又望向岑矜,眼睛誠摯明亮:“可以分給他么?!?/br> 岑矜抬高嘴角,無奈:“這也要問我啊?!?/br> 李霧開蓋,僅摘下那顆馬卡龍叼進嘴里,剩余的便連同叉子一起,全部送給了身邊那個小男孩。 男孩母親忙說:“別光顧著吃啊,還不快說謝謝?!?/br> 小孩舔舔滿嘴的巧克力渣與白奶油,眼笑成縫,高亢響亮道:“謝謝哥哥!謝謝阿姨!” 李霧本就被一整塊馬卡龍j著,結果這兩聲輩分亂套的喚法一出,更是直接將他噎住,腮幫子都不敢再動。 岑矜面色稍有凝結,撐膝歪頭,越過李霧看那小孩,皮笑rou不笑:“小朋友,怎么我就是阿姨了?。俊?/br> 小孩狼吞虎咽,從蛋糕里抬起頭來,振振有詞:“你沒穿校服呀?!?/br> 岑矜也理直氣壯分析起來,一副勢必要糾正他觀念的認真架勢:“著裝并不能代表什么哦。你叫他哥哥,而我是這位哥哥的jiejie,哥哥的jiejie該叫什么?是阿姨嗎?你再好好想想?!?/br> 小孩被她一連串饒舌一樣的稱謂說懵,呆在原地,回頭小小聲問自己mama:“是……什么???” “jiejie?!蹦赣H輕輕提醒。 “噢――”小孩恍然大悟,中氣十改口:“謝謝jiejie!” 這還差不多,岑矜可算滿意收眼。 一聲不吭目睹全程的李霧,眼中溢笑,將口中糕點盡數咽下,快被甜傻。 ― 一點,岑矜開車將李霧送回學校。 停在校門前,李霧沒忙著下車,猶疑幾秒后,還是側過臉來叫岑矜:“jiejie。” 這個稱呼被他咬得極其標準,又挾著少年嗓音獨有的清冽質地。喚得岑矜心猛一提,好似要被賦予神圣使命。 岑矜問:“怎么了?” 李霧握著那袋退燒藥:“以后每周末我自己回家和返校,可以嗎?” 岑矜并未深究,幾乎沒有遲疑地頷首應允。 李霧微詫。 岑矜從方向盤上騰出一只手,索要:“手機先給我一下?!?/br> 李霧忙交過去。 岑矜低頭,熟練地在他微信上設置開通好交通碼,又掏出自己手機,轉過去一些錢,才物歸原主:“以后坐公交跟地鐵直接掃碼就行?!?/br> 同時不忘添上叮囑:“路線你記得弄清楚,別坐反了?!?/br> 她多言幾句,只是不想面面俱到手把手教。 李霧應了聲好,開始查詢周邊的交通設施。 車內熱風汩汩,溫暖如春。 岑矜瞥李霧一眼,涌出一絲難以形容的欣慰。 這種情緒并不意外,從李霧提出無需接送的那刻起,她就理解了,他的做法并非慪氣疏遠,而是一種寬解與訴求。 他不愿麻煩自己,亦是在征求親近和探索這座城市的許可證明。她早該交予他這些機會的,而不是稍一脫離掌控,便自亂陣腳,傷人傷己。 但岑矜還是好奇那個她毫不知情的深夜與早晨:“你上周日怎么回學校的?” 李霧說:“走過去的。” 岑矜驚奇:“那不是很遠?” 李霧仍不說距離,只答:“比山路好走得多。” “也是,”岑矜莞爾,話中有話:“等熟悉了地鐵,公交,這些路會變得更加好走。” ― 目送李霧走進校園,脫離視野,岑矜才重新按亮手機。 她切至微信,想重溫下李霧那句道歉,但很快,她目光驟停在少年的網名備注上。 一月二號…… 好像快到這個小孩生日了啊…… 回到公司,岑矜一邊開機,一邊問路琪琪:“我們元旦放假嗎?” 路琪琪挖著剛叫的圣代:“放啊,但放或不放又有啥區(qū)別,國慶不也在家7x24小時待命。” 岑矜點頭,贊同她這句行業(yè)箴言。 陸琪琪叼著勺子上下顛,瞄她:“你有什么重要安排嗎?” 岑矜回眸否認:“沒有?!?/br> “沒有剛好,”teddy像一只狡猾的暹羅,神不知鬼不覺來到她們身后,啪得按下兩張票到她們工作臺上:“這是活動方送贊助商的門票,贊助商又給了我們不少,你倆有空就去看吧。” 路琪琪嚇一跳,舉高對光:“什么比賽?” “nba來華友誼賽,有好幾個明星球員?!?/br> “嘁,我還以為什么呢,英雄聯盟賽事我就去了,”路琪琪嫌棄地將嘴撅老高:“籃球,沒意思?!?/br> “是但咯,橫掂我已經送出去咯?!眛eddy甩下一句粵語,轉身繼續(xù)去做散票童子。 岑矜翻看著自己這張票面,注意到時間剛巧也是一月二日。 機不可失,她重新整理計劃,轉了下椅子,面朝路琪琪,端出目的性極強的笑容:“琪琪――” 路琪琪回眼:“咋?” 岑矜眼似彎月:“既然你不想去,就把票讓給jiejie唄。” 路琪琪從手邊筆記本里抽出那張票,斷言:“你要跟誰去?肯定是哪個野男人?!?/br> 女生雙眉又猛跳好幾下,八卦道:“嚯?你的第二春來了?” “不是,”岑矜支著額稍,只能在她過于激進的腦補能力下坦白真相:“我想帶我弟去看,他那天剛好生日?!?/br> 路琪琪大失所望,又不理解道:“你怎么對你弟這么好,我弟我恨不得每天踹他一腳?!?/br> “可能因為我弟不去黑網吧,還全班前十吧。”岑矜微微笑著,難掩驕傲。 路琪琪氣炸:“靠!”轉頭把票往岑矜那使勁擼:“拿走,快拿走,你們姐弟情深去吧,我不想再看見這玩意兒了?!?/br> 岑矜露出一口貝齒,笑靨明媚:“謝啦~” ― 當晚,下了自習,李霧回到寢室。 簡單收拾完,他鋪開講義,準備倒杯水服藥,繼續(xù)秉燈夜戰(zhàn)。 自打與另外三人決裂,他就不再使用宿舍的公共飲水機,換成每天去開水房打水。 今天,水才斟進杯子,李霧就察覺出不對。 他把水瓶蓋好放回地上,,抿了口杯子里面的確認。 果然,都是冷的,而且并非涼透的開水,是直接被替換為自來水了。 他回過頭去看室友。本還朝這打望的林弘朗立馬架起自己面前的書,裝模作樣。 冉飛馳倒還看著他,唇角勾出一抹得逞挑釁的笑。 李霧與他對視一秒,放棄計較,坐回原位翻書。 “誒?李霧,你看這是什么呀。”林弘朗對他的無爭態(tài)度不大滿意,咣一下將自個兒腳翹上桌面。 李霧斜去一眼,如遭重擊,霎時站起身來,任椅腳與瓷磚蹭出尖鳴。 “這鞋哪來的啊,怎么老放桌肚不舍得穿呢,不如讓我?guī)湍阍囋??!绷趾肜寿v兮兮說著,鞋尖前后亂晃,惡劣至極:“嘖,不會是假的吧,原價一千多呢?!?/br> 李霧握拳,快步走過去,居高臨下警告:“脫下來。” 見他頭一回這樣激動反抗,林弘朗一個興奮后仰,險些連人帶凳栽倒,他忙岔開雙腿穩(wěn)住,繼續(xù)得意洋洋:“就不。” 講著話,順手還將鞋盒里沒上腳的那只飛拋給冉飛馳:“冉啊,你也試試?!?/br> 李霧又去跟冉飛馳搶。 他們嬉笑,互丟,躲閃,戲耍,愣是不讓李霧夠到。 李霧眼光漸深,折回原處,拎起腳畔的熱水瓶,起身往門邊走。 以為他無奈妥協,氣到深更半夜要出門打水,冉林二人露出勝利笑容,但下一秒,他們面色就僵住了。 李霧并沒有離開寢室,而是毫不費勁地將門口的飲水機桶拆卸下來,然后把自己瓶中的自來水往純凈水桶里傾灌。 水位上升,嘲諷值也隨之暴漲。 冉飛馳起身,企圖阻攔。 林弘朗已經一個箭步沖過去,狠推李霧肩膀一下:“你有病吧!” 李霧往后一退,咚得撞上門框。但他身姿不改,面色鎮(zhèn)定:“這么喜歡蹭我的鞋,也不會介意喝我不要的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