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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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悅微走后,鄭頌賢仔細想了想她昨天夜晚說的話,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薇兒有過什么奇遇?她從小到大一直跟我在一起,也沒聽說她遇到過什么高人啊。 鄭頌賢又想起前一陣子劉悅微時常滿眼含悲,又忍不住猜測,難道說,薇兒忽然通了靈?可以預知后事?那,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她前些日子不顧往常的羞澀,時常撲到他懷里痛哭?難道說是我遭遇了不測? 他問聿竹,“昨晚上的雷你聽見了沒?” 聿竹奇怪,“少爺,昨晚上滿天星星,哪里會有雷?”聿竹心里嘀咕,少爺大概是昨晚上生病睡糊涂了。 鄭頌賢心里更驚了,那么大雷聲,他和薇兒都聽見了,怎么聿竹卻說沒有雷?難道說,難道說那雷聲是單單警告我二人的? 倘若薇兒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那可就是泄露天機。 他忽然有些坐不住了,滿屋子轉(zhuǎn)。就算薇兒真的有奇遇,能預知后事,我,我也不能什么都靠著她。泄露天機,會遭反噬的。她不說,我也不能再問了。她若指點了,我照著辦就是,薇兒肯定不會騙我的。 劉悅微回家后,魏氏仔細問了問女婿的情況,嘆了口氣,“看把這孩子急得,也是,要是你伯父真丟了官,讓他如何自處,連我們這邊也要過意不去了?!?/br> 劉悅薇安慰魏氏,“娘,伯父好歹是個八品官,雖然品級底,也是吏部下了公文的。馮知府在青州一手遮天,難道還能隨意罷免伯父不成。無非就是刁難伯父,穿些小鞋,丟官倒不至于?!?/br> 魏氏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穿小鞋才難受呢。你伯父性子不像你爹,他為人耿直。唉,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鄭家那邊,天快黑的時候,迎來了一位客人,正是龐世淵。他給鄭太太請按后,直奔鄭頌賢的院子。 鄭頌賢正在寫字,立刻出來迎接,“師兄來了?!?/br> 龐世淵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聽說你病了,我下了學就急著趕過來,怎么樣了?哪里不得勁?” 鄭頌賢笑,“師兄快進來坐,原是昨兒晚上燒了一會子,早上就全好了。家里人擔心我,不讓我去學堂。” 龐世淵這才放下心來,“你老實告訴我,昨兒你留在香茗居屋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回來就病了?!?/br> 鄭頌賢給他倒了杯茶,也沒瞞著他,一五一十都說了。 龐世淵轉(zhuǎn)動著茶杯,“看樣子,馮姑娘是把你當救命稻草了,這樣就更難纏了。” 鄭頌賢苦笑,“我無官無職,身無片瓦,哪里能救得了她。” 龐世淵斟酌著開口,“師弟,你莫要忘了,此女曾口出惡語欺辱劉姑娘和珺meimei,就算她如今遇到麻煩,我們也不能心存善意?!?/br> 鄭頌賢立刻點頭道,“師兄說的我知道,此女極為霸道,二話不說就要讓薇兒做妾,我雖然很生氣,又不敢往死里得罪她,但絕對不會對她心存善意。我回來仔細想了想,要擺脫她,非得給她找個她甩不脫的男人才行。” 龐世淵瞇起眼睛看著他,“師弟難道有什么好人選?” 鄭頌賢看了看門口,忽然低聲道,“師兄,你覺得馬師弟如何?” 龐世淵瞪大了眼睛,“師弟你莫不是開玩笑?” 鄭頌賢坐了下來,“師兄,我和馮姑娘無冤無仇,她纏上我也就罷了,還要欺辱我的未婚妻。她一個知府的庶女,就敢這樣隨意貶他人之妻為妾,心腸歹毒至極。她去不去給老頭子做玩物,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就是讓馬大哈和她好,讓她也明白,不是說我爹官職比她爹官職低,她就能把我當牲口隨意驅(qū)使拿捏?!?/br> 龐世淵忽然笑了,“師弟這才是我輩男兒風采,一個知府的庶女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這樣騎在你頭上拉屎,你若能忍,我都要笑話你了。既然你提了馬大哈,難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鄭頌賢看向龐世淵,“這就需要師兄在中間幫我說和了?!?/br> 龐世淵喝了口茶,“我不過是來探望病人,怎么還領(lǐng)上差事了。” 鄭頌賢立刻給他作揖,“求師兄超度我,等師兄成親,我給師兄叫門擋酒,保證師兄順順利利娶到嫂子?!?/br> 龐世淵笑,“我給你打前鋒倒無妨,你要不要先告訴叔父和嬸子?” 鄭頌賢想了想,堅定地搖了搖頭,“告訴爹娘,他們定然不會同意我去辦此事。我悄悄把事情辦了,到時候馮知府就算怪罪,也不好怪到我爹頭上。我無官無職,他就算把我拖去打一頓又何妨。等他明年走了,我該怎么樣還怎么樣?!?/br> 龐世淵又問,“馬師弟是個憨人,把他扯進來,到時候覆水難收,師兄可會后悔?” 鄭頌賢坐了下來,“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給他找個絕妙的好媳婦,他該謝我才是。” 第二天,龐世淵趁著晌午大家都去吃飯的功夫,抽空找到了馬大哈,單獨和他說話。 “馬師弟啊,明年的縣試你有沒有準備啊?” 龐世淵是大師兄,雖然馬大哈平日有些不大服氣,也不敢犟嘴,“多謝師兄關(guān)心,我,我盡力而為吧?!?/br> 誰知龐世淵來了興致,居然開始指點他功課,還沒幾句話,就問的馬大哈額頭冒汗。 龐世淵搖頭,“馬師弟啊,你這樣可不行啊。你年紀到了,也該說親了,可要是過不了縣試,要影響你的婚事了?!?/br> 一句話說的馬大哈垂下了頭,“龐師兄,你說的我都明白,但科舉的事情,豈是一朝一夕之功,我會盡力的?!?/br> 龐世淵忽然坐在他身邊,“師弟要是不嫌棄,我愿意給師弟輔導?!?/br> 馬大哈疑惑地看著他,“龐師兄,我功課差,怕耽誤您的工夫。” 龐世淵笑,“都是同門,師弟要是差的太多,先生豈不是臉上無光。再說了,師弟是知府大人介紹來了,也要給知府大人爭臉才對。你看馮師弟,府試第三名,出去多風光?!?/br> 說到這里,他忽然小聲說道,“說起來,你們是兩姨表兄弟,總不會差太多。馬師弟你把功課做好了,以后科舉有望,也能幫一幫馮家姐弟,省得他們遇到了麻煩連個幫手都沒有?!?/br> 馬大哈立刻小聲問,“龐師兄,我表哥他遇到什么麻煩了?” 龐世淵看了他一眼,“跟你說了也無用,你又幫不上忙,還是得我和鄭師弟幫著想法子?!?/br> 別看馬大哈功課不行,自尊心很強,“龐師兄如何小瞧我,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雖無能,也能幫著想主意呢?!?/br> 龐世淵搖搖頭,“馮家的事情,他們姐弟不愿意告訴你,可能就是怕你嘴上每個把門的,到處亂嚷嚷,豈不壞事,我就更不能說了?!?/br> 馬大哈好勝心起,扯著他的袖子,“龐師兄,你趕緊告訴我,我去幫著想法子。” 龐世淵扯出自己的袖子,“馬師弟,馮師弟不愿意告訴你,我豈能私自告訴你,來,我們來看這篇文章?!?/br> 馬大哈急了,拉著龐世淵百般纏磨,龐世淵最后被纏的沒法子,只能告訴他實情。 馬大哈呆住了,“表姐,表姐她要進宮了嗎?” 龐世淵嘆了口氣,“馬師弟啊,我悄悄跟你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太上皇都多大年紀了。前面幾回進的秀女,聽說沒有一個有孩子的。馮姑娘若是進宮了,豈不終身都毀了?!?/br> 馬大哈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爺,這可怎么辦!姨媽知道了不得哭死,表姐這會子還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呢。” 龐世淵又嘆了口氣,“可惜我和鄭師弟幫不上忙了,我們都定親了。聽說馮大人看上了陸二郎,但馮師弟說,馮姑娘看不上,正挑著呢。到了這會子,也顧不上門第了,只要對馮姑娘好,是清白人家肯上進的子弟,想來馮大人都能答應的?!?/br> 馬大哈還沒開竅,“這,這一時半會的,到哪里去尋合適的呢?滿青州府,也沒那么多出色的少年郎啊。” 龐世淵忽然盯著馬大哈不說話了。 馬大哈本來正在著急,見他雙目炯炯盯著自己,頓時心里發(fā)毛,“龐師兄,你看我做甚?我,我還沒想出好法子呢?!?/br> 龐世淵忽然笑了,“馬師弟,我想到個好法子,不知道你肯不肯去做?!?/br> 馬大哈大喜,“龐師兄不愧是先生的首徒,就是比我們聰明。師兄快說,到底是什么法子?” 龐世淵繼續(xù)盯著他,“馬師弟,我覺得你不錯?!?/br> 馬大哈還沒反應過來,腦袋轉(zhuǎn)了兩圈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連連擺手,“不不不不,師兄萬萬不可,表姐是四品官家的千金,我家里什么都沒有,我不配我不配。” 龐世淵一把拉住他的手,“馬師弟,事從權(quán)宜,我覺得你合適,且聽我說來。第一,你們是表姐弟,親上加親多好;第二,馮姑娘被退過親事,我說句實話,稍微像樣點的人家不肯要她;第三,我聽說選秀的天使快來了,這會子還挑什么門第;第四,馬師弟你平日里雖然嘻嘻哈哈沒個正經(jīng),但我曉得,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表姐快要落入火坑,難道你不肯救她?第五,若是你娶了馮姑娘,你會對她不好?你會不疼愛她?” 龐世淵連珠炮一樣擺出五個理由,說的馬大哈的心忽然跳的快了一下。 從小他就知道,他和表哥表姐是不一樣的,那是官家子弟,他只是個靠著做妾的姨娘勉強在外面有兩分臉面的平民子弟,家里無財無勢,他文武都不行,以后前途無望。 表哥是男孩子,他跟著表哥,像跟班,像書童,像小廝,從來不像表兄弟。表姐?表姐是大小姐,他極少見到。他的身份在表姐那里,大概和家里小廝差不多吧。但他知道,表姐長的非常好看,別人都說表姐性子驕縱,他卻覺得表姐嬌艷的像月季花,又美又帶刺。 但他從來沒想過,他能和表姐扯上關(guān)系。他不配!他連想都不敢想! 可龐世淵一席話,說的他內(nèi)心忽然有了一絲期盼。難道我真的要等幾年娶個小戶人家的女子,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嗎?表姐遇難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就有機會了? 龐世淵見到馬大哈眼底透漏出的渴望,心里有了譜,趁熱打鐵繼續(xù)勸他,“師弟,事到如今,馮大人的意思,現(xiàn)在只要馮姑娘自己愿意,他都不反對。我且問你,你喜歡馮姑娘嗎?” 馬大哈聽見這話有些臉紅,扭捏了一下,“喜歡?!?/br> 龐世淵表情嚴肅,“那你會對馮姑娘好嗎?” 馬大哈重重地點頭,“只要表姐肯跟我,我,我會拿命疼她。” 龐世淵頓時笑了,敲了敲他的頭,“傻子,不用拿命,拿真心就好?!?/br> 說完,他又蹙眉,“但現(xiàn)在有個麻煩事兒,馮知府又看上了鄭師弟,要劉家女做妾,讓你表姐嫁給鄭師弟?!?/br> 馬大哈立刻瞪眼睛,“鄭三郎如何配得上表姐!” 龐世淵放下書本,“現(xiàn)在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情,鄭師弟有婚約,壓根不喜歡你表姐,你難道想讓馮姑娘嫁一個心里沒有她的人?馬師弟,你想贏過鄭師弟,只有從馮姑娘那邊下手了。我聽馮師弟說,明天馮姑娘會去香茗居,你可以悄悄去問問她的意思?!?/br> 馬大哈有些激動,搓了搓手,“龐師兄,這,我要如何問呢?” 龐世淵把他拉到一邊,“我跟你說,姑娘家都害羞,有時候,她們明明喜歡,偏說不喜歡。不怕你笑話我,我馬上要成親了,知道的總比你多一些。你去了香茗居……” 龐世淵拉著馬大哈傳授了一堆的追妻經(jīng)驗,無外乎就是要厚臉皮,什么姑娘臉紅時你可以大著膽子親一口,要是她掙扎,你再抱一抱什么的都無妨,越這樣她們越喜歡。 馬大哈越聽越激動,一掃往日的敵對情緒,簡直要把龐世淵當成活菩薩。 第二日,又到了馮四姑娘約鄭頌賢去香茗居的日子。鄭頌賢先去了,然后把馮五郎叫了出來。 馮五郎奇怪,“鄭師兄,什么話不能在里頭說?!?/br> 鄭頌賢看了他一眼,“馮師弟,你jiejie真的會不欺負劉家女嗎?” 馮五郎頓時笑了,“鄭師兄放心,我家太太可是顧氏女,我jiejie記在了太太名下,自小飽讀詩書精通禮儀,別說師兄只是有一個寵妾,再有三五個,我jiejie也能容得下。” 鄭頌賢面色稍霽,繼續(xù)和他東拉西扯。 那邊,龐世淵帶著馬大哈也去了。 龐世淵讓馬大哈自己去屋里,馬大哈有些害怕。 龐世淵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壺酒,“師弟,來,喝一口你就不怕了。” 馬大哈壯士斷腕一般咕嘟咕嘟喝了半壺酒,然后要進去。 龐世淵忽然拉住他,“師弟,要是事成,要如何謝我?” 馬大哈咧嘴笑,“以后唯師兄馬首是瞻?!?/br> 龐世淵搖頭,“師弟,馮知府知道了,定要找我的麻煩,我小門小戶出身,如何經(jīng)得住馮知府盤問。師弟,你要是講義氣,就別把我供出去了。只要成事了,你就是馮家女婿,馮知府不會把你怎么樣的?!?/br> 馬大哈點點頭,“師兄放心,我雖不才,也不能干過河拆橋的事情。” 馬大哈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去了。 馮四姑娘奇怪,“表弟,你來做甚?” 馬大哈也不傻,“表哥讓我來的?!?/br> 馮四姑娘見鄭頌賢還沒回來,光她和丫頭在這里,也有些害怕,有個身強力壯的表弟陪著也不錯。 馬大哈看向丫頭,“你再去上一壺好茶來?!?/br> 丫頭對馬家人非常信任,立刻就走了。 等丫頭一走,馬大哈立刻把門插上了。 馮四姑娘奇怪,“你插門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