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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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抽噎了兩聲,“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忽然心里發(fā)酸,忍不住?!?/br> “我,我想吃玫瑰酥?!?/br> 秦斐:“……” 為了玫瑰酥? 小丫頭眼中突如其來的心疼騙不了人。 “好,太子哥哥那里不是還有?我?guī)闳ビ戇^來?!鼻仂侈D(zhuǎn)身蹲下,“逗哭了你,背著你去好不好?” 誒? 阿福擦了擦眼淚,看看少年秦斐勁瘦的腰線,沒有猶豫,立刻就跳了上去。 ………… “陛下?!瘪T昭站在晚風(fēng)之中,看著皇帝的背影,輕輕地叫了一聲。 皇帝負(fù)手,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面前熟悉的容顏,目光深邃而復(fù)雜。 “天色晚了,陛下該當(dāng)早些回城?!?/br> 帝后不能在宮外留宿,既沒有這個規(guī)矩,也著實(shí)不合時(shí)宜。 皇帝并不應(yīng)聲,靜靜地看著馮昭,似乎是要把眼前這個一襲黑衣,只以木簪挽住發(fā)髻的颯爽女將與記憶中那個明麗活潑的少女重疊在一起。 馮昭平靜與皇帝對視,面上毫無波瀾。 皇帝嘴角泛起苦笑,啞著嗓子,“阿昭……這些年,你……” 他本想問馮昭,過得好不好??稍挼搅俗爝?,卻又變成了“辛苦了”。 馮昭卻笑了起來,眼角處有著細(xì)微的紋路,手指滑過了衣裳簡單的花紋,視線與皇帝相接,坦蕩而真誠。 “陛下,臣求仁得仁,并不覺得辛苦。” “你……”皇帝聞言,心中苦澀卻是更勝了些?!澳氵€在怪我?” 少年情懷,就算不曾海誓山盟,卻也心懷默契過。 到頭來,他另娶他人,坐擁天下。 而她,遠(yuǎn)走西南,投身軍中。 那年,馮昭離京前的話,猶在耳邊。 “此生,臣愿為陛下殺敵平亂,守社稷,拓疆土。也愿陛下江山永固,大秦千秋萬代?!?/br> 馮昭笑了起來,飛揚(yáng)的眼角處有著淺淺的紋路。 “陛下,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心?!彼粗实郏瑥乃铄涞难劬?,看到了許多的情緒,熱切,謹(jǐn)慎,小心翼翼地試探……忽然也有些酸澀涌上心頭,她垂下眼簾,“當(dāng)年,我便與您說過,我這一生,最怕的便是如尋常女子那般,囿于后宅,讓自己變得面目猙獰,滿心只想與人爭寵。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從來不是我想要的?!?/br> “我要感謝陛下,當(dāng)年讓我離開京城。初入軍中,我確是費(fèi)了好一番的心力才服眾立威,可這并不讓我覺得辛苦。相反,回想這些年的經(jīng)歷,我總有一種海闊魚躍,鳥翔長空之感。” 她說得很認(rèn)真,叫皇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二人之間本有些沉重的氣氛輕松了下來。 “你還是沒變,心直口快?!被实圩搅笋T昭對面,“只是叫我有些,不是滋味了。” 藏在大袖中的手緊緊握住,壓下了伸出去握一握馮昭的沖動。 馮昭的話,讓他多少有些個受傷。連怪都不肯怪他嗎? 那他們曾經(jīng)的情分,算什么?十幾年來,他的心心念念,又算得什么呢? 感覺到心頭的苦澀,皇帝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馮昭,抬起頭,視線落在古樹的樹頂之上。日頭早已西斜,天空不似晌午時(shí)候明凈,多了幾分靜謐。 想了想,馮昭走了過去,與皇帝并肩而立,也抬起了頭。 “陛下可還記得,清波殿院內(nèi)那兩株大樹?” 清波殿是皇帝還是皇子的時(shí)候住過的地方,院中同樣有兩棵古樹亭亭如蓋。當(dāng)年,昭華郡主和馮昭,與皇帝靖安侯四人時(shí)常在古樹下玩耍。 “你也還記得?” 馮昭輕笑,“那自然會記得。陛下忘了,我也是在宮里長大的?” 她父母皆殉國,被先帝接到了宮里去。 “先帝憐惜我這個孤女,對我照顧有加。就連當(dāng)時(shí)的周皇后也是對我另眼相看。宮中捧高踩低的人不少,見我圣寵加身,自然我她畢恭畢敬??晌易约呵宄?,若有朝一日沒有了皇帝皇后的寵愛,那這些奉承的笑臉,轉(zhuǎn)眼間就會變成冷眼。那會兒,我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有個行差踏錯的失了圣心。咱們聚在清波殿那棵樹下說話,我看著天上飛過的鳥兒,就想著,如果有機(jī)會,我也該像那鳥一樣,遠(yuǎn)遠(yuǎn)地飛出去?!?/br> “阿昭,你的主意一向很正?!?/br> 馮昭爽朗一笑,“要不,咱們當(dāng)年總是拌嘴吵架?” 她主意剛正,皇帝也是如此,二人互相傾心,卻也總是吵吵鬧鬧。 皇帝也笑了起來,“是啊。若那時(shí)候知道有今日,我一定會讓著你。這十幾年來,每每想起了你,最多的,都是你板著臉數(shù)落我的模樣。天意弄人啊……” 他眉宇之間,盡是苦意。 “陛下。” 馮昭盯著皇帝的臉,“皇后娘娘賢良淑德,正是天下女子典范?!?/br> 周皇后與先帝的皇后同出周氏,是嫡親的姑侄。小的時(shí)候,也時(shí)常出入宮闈,與馮昭等人都是相熟。 待字閨中時(shí)候的周皇后,在京城中也很是有些美名。 先帝將她賜婚給當(dāng)時(shí)還是皇子的皇帝,也是看中了周皇后的賢名。 周皇后確實(shí)也不負(fù)這個“賢”字。大婚后,甚至想要撮合過她與皇帝。 只是馮昭心中,男女之情并非最重。再者,馮昭捫心自問,她也做不到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 “陛下,當(dāng)年的事,臣早已放下。陛下也該……好好地看一看眼前的人了。” 她不再自稱“我”,而是換做了“臣”。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朕懂得?!?/br> 此時(shí)的周皇后正與昭華郡主相攜走在別院的小路之上。 昭華郡主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一個閨閣姐妹,一個妯娌密友,昭華郡主既為當(dāng)年皇帝與馮昭那段沒有結(jié)果的情分遺憾,又為如今周皇后的處境感到難過。 這天下的女子,再如何賢惠大度,又有哪個愿意看著丈夫心中始終裝著另一個女人呢? “娘娘……” 昭華郡主蹙眉開口,“阿昭她……她并沒有別的心思?!?/br> 周皇后拍了拍她的手,“我都知道。當(dāng)年原也是我的介入,才叫陛下與她心事成空。她戍守西南十幾年,我若疑她,那是辱沒了她?!?/br> “你呀,這是怕我對鳳寧侯心存了芥蒂?”周皇后故意做出黯然,“我以為,你很是了解我。陛下身邊那么多的妃嬪美人兒,我若都去芥蒂,這些年來只怕這心里都沒了半點(diǎn)兒縫隙。” 昭華郡主抿嘴一笑。 換做是她,也不會在意后宮里的那些美人兒。 哪怕是在宮中飛揚(yáng)的如貴妃,也不過是因霍太后的關(guān)系才比旁人多了幾分體面榮光而已。旁的妃嬪更是連這個靠山都沒有,不過是伴在帝王身邊,說好聽了是為皇帝開枝散葉,說不好聽了就是件在宮中擺著,精心保養(yǎng)給人看的玩意兒。 馮昭不同。 她與皇帝青梅竹馬,彼此傾心過,或許還有過白首之約。 馮昭沒有選擇留在皇帝身邊,京城之戰(zhàn)為皇帝立下大功,后便遠(yuǎn)走西南投身軍中。 這些年來,皇帝看上去似乎是忘了馮昭。但無論是昭華郡主自己,還是周皇后都清楚,旁人再也走不進(jìn)皇帝心中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 抱歉。實(shí)在是太卡了,腦子里都是情節(jié)碎片,按照大綱這一章應(yīng)該很好寫,但就是寫不出來,寫了五六次,才憋出這么一個來。 第36章 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 就在昭華郡主不知道是該安慰周皇后, 還是該勸解她放開心的時(shí)候,就聽見了假山后一陣歡快的笑聲。 那聲音,分明就是阿福的。 “不知道阿福這孩子遇見了什么高興的事兒?!敝芑屎笮Φ? “去看看?”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么個回事, 日常普普通通的東西,都能叫她笑得彎腰。”昭華郡主口中抱怨著, 眼底卻都是笑意。 這炫耀的意思實(shí)在是太過明顯了, 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周皇后只搖頭笑, “你忘了, 這孩子從出生就不會哭的。咱們家的女孩兒,千嬌百寵的, 正該這樣。” 出身高門,父母兄長疼愛如珠似寶,日子過得舒暢, 才會有著那樣無憂的笑容。 說話間, 二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假山。 抬眼, 就看到了正興高采烈的阿福。 周皇后:“……” 昭華郡主:“……” 大秦中兩個頂級的貴婦, 有那么一瞬間, 都愣住了。尤其是昭華郡主, 甚至還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再看。 寶貝女兒歡歡喜喜的,她做娘的當(dāng)然高興。 只是…… 她的阿福, 為什么會趴在秦斐的背上? “阿福!” 昭華郡主想到一個可能,心里一驚,不等周皇后反應(yīng)過來,快步地朝著秦斐和阿福走了過去。 “娘!”被人看到了,阿福不好意思繼續(xù)扒著秦斐了, 連忙掙了下來,又對著周皇后歡快地福了福,“舅母!” 阿福是個順桿子爬的,見今天皇帝和皇后都是便服出來的,也就不肯以平常的稱呼叫了,只喊舅母。 “你這孩子……”昭華郡主對女兒這種沒皮沒臉的行為毫無辦法。 倒是周皇后很是喜歡。 深宮之中,你來我往的勾心斗角從來都不少。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太子,她一根弦始終繃得緊緊的,說一句身心俱疲,也是不為過。御醫(yī)就曾經(jīng)隱晦地表示過,帝后和諧,她正當(dāng)盛年,卻十幾年再未曾有孕,便是平日里思慮過重的緣故。 阿福在她宮中落地,嬌憨可愛,周皇后也是拿著她當(dāng)做女兒疼愛——但有什么進(jìn)上的好東西,都一股腦往靖安侯府賜下去。因這個,二公主嫉妒得哭鬧了不知道多少回。 “怎么還讓人背著了?”周皇后雙手?jǐn)堊牙飲绍浀男⊙绢^,“是傷著了?” 昭華郡主也緊張地看著阿福。她最了解阿福,知道這丫頭上躥下跳沒個正形兒,別說上房揭瓦了,就是高高的樹都敢爬一爬??蓜e是摔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