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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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起手,就要去揉阿福的頭發(fā)。 這小表妹嬌嬌軟軟的,脾氣兒又好, 見誰都是笑瞇瞇,比那個只會仗著太后一味囂張的異母meimei二公主可愛多了。 手探到了一半落空了,小表妹被人拉到了一邊兒。 “這里有片葉子?!鼻仂硾]事兒人似的,在阿福的頭上掃了下。到底有沒有葉子,秦長澤也沒看清楚。 “呵?!倍首釉谂脏托?。 阿福左看看太子,又看看秦斐,最后轉(zhuǎn)過頭去看二皇子。斑駁的樹影間,少年們一白一黑一竹青,說不出的俊朗,說不出的風姿,一時間竟然也難分出到底誰更加出眾些。 不過么……阿福心里頭的秤,悄悄地往秦斐那邊偏了偏。 尚未及冠,身形卻已長成,頎長高挑。巴掌寬的墨色錦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肢,山間晚風拂起竹青色的衣擺,愈發(fā)顯得背挺腰直,如松如竹。 “多謝表哥。”阿福揚起頭,眉眼彎彎。 二皇子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表哥生病了嗎?”阿福立刻擔心地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生母是德妃,皇帝還未登基的時候,德妃便是皇子府內(nèi)的側(cè)妃了。論資歷,連如貴妃都不如德妃。 只不過德妃既不像周皇后那般,既是先帝賜婚,又有與皇帝結(jié)發(fā)的情分,也不像如貴妃那般有霍太后做靠山。她身上圣寵不多,好在皇帝并非薄情之人,對德妃雖無寵愛,卻也很是照顧。再加上德妃一直依附皇后,膝下又有二皇子,在宮中日子過得也很是不錯。 要說德妃有什么堵心,八成就是自己的兒子了。二皇子既不像皇帝,也不像德妃,從小就比同齡人都生得高大,念書從來沒念明白過,卻極愛習武,從小就練出來一身的腱子rou,性情更是爽朗粗豪,直來直去?;实墼c德妃調(diào)侃,他們兩個熟讀詩書的,生出來一個憨憨的兒子。 二皇子外粗內(nèi)細,方才就注意到了。堂弟的視線,從來就沒離開過薛家表妹。 這不大正常嘛。 都是一塊兒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呢? 從前秦斐住在宮里的時候,都是住在皇子所里,二皇子清清楚楚地記得,秦斐連一個宮人都不肯用,服侍的人只用內(nèi)侍。 因為這,三皇子還曾經(jīng)當面嘲笑過秦斐,被秦斐一拳頭打掉了門牙來著。 聽說這次回京,他的王府里愣是連個丫頭都沒有,內(nèi)務(wù)府那邊挑揀了送過去,都被他退了回去。偌大的郡王府里,除了總管,跟著他出門的長隨,幾個貼身的小廝外,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連門房都不例外。 當著面不好意思問,但二皇子暗搓搓地猜測,秦斐要么是怕了女人,要么是憎惡女人吧? 方才,就方才,他大哥手都抬起來了,秦斐愣是把表妹直接拉開了,說什么表妹身上有樹葉? 二皇子只覺得“呵”了一聲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鄙夷——當他沒看見么,表妹身上明明就很干凈! 看看,看看,不過是咳嗽了幾下,叫表妹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堂弟看過來的眼神兒,都變了! “二兄自幼強悍,怎么會生病?我看,可能天熱,人也燥了些。可傳太醫(yī),尋些清熱敗火的藥。”秦斐淡淡地說道。視線與二皇子相接,噼里啪啦火光四濺。 阿福站在中間不明所以。 秦長澤溫柔地笑了起來,朝著阿福招了招手。等阿福走到身邊,慢吞吞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油紙包,慢吞吞地打開,甜香就溢了出來。 阿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歡呼一聲,“玫瑰酥!” 玫瑰酥這點心尋常,可阿福吃過味道最好的,還是鳳華宮小廚房里的。入口即碎,甜香不膩,昭華郡主若是不管,阿福自己能吃一盤子! 知道阿福喜歡,每次阿福進宮去,周皇后都會命人給她準備好。 可巧兒今日小廚房里烤了玫瑰酥,秦長澤心細,雖然出來的急,也沒忘了讓人給阿福包了一份。 阿福最是喜歡甜點,可惜昭華郡主總是管著,不肯叫她多吃。 她估摸著,這會兒昭華郡主正激動呢,八成沒工夫顧及到她,眉開眼笑地去接玫瑰酥。 手到了一半,秦斐先一步把點心搶了過去。 秦長澤:“阿斐你……” “表妹還小,不該多吃這種甜點?!鼻仂趁娌桓纳?,頓了一下,“姑母也不許她多吃的?!?/br> 秦長澤:“……” 他也沒說什么啊,怎么還把昭華姑母給抬了出來呢? 看著粉色的,開著口兒笑的玫瑰酥,阿福都要哭了。她輕輕地扯了扯秦斐的袖子,小小聲地央求,“娘說不許多吃,沒說不能吃呀……表哥,表哥……” 為了口吃的,阿福聲音都嬌了起來。 二皇子身上抖了一抖,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后宮里頭那些年輕的小貴人們。嬌憨明媚的小表妹,可不能變成那模樣兒,趕緊伸手去搶秦斐手里的點心,“給她給她?!?/br> “松手??!” 二皇子自幼習武,比秦斐大了兩歲,身手不讓秦斐。出手之間,已經(jīng)觸及到了玫瑰酥。 秦斐哪里肯讓他搶過去?就是給阿福吃,那也是他親手交給她啊。 腰間一轉(zhuǎn),已經(jīng)避開了二皇子的手。 兩個皇族少年,你來我往,竟是為了搶一包點心,說出去,也是沒誰會信了。 秦長澤笑瞇瞇地把阿福抱到石頭上,自己坐在一旁,又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包。 “這塊給你,這塊給我?!?/br> 阿福高興了起來,接過點心,“謝謝太子哥哥!” 和秦長澤并排坐好,二人邊啃著點心,邊看二皇子和秦斐斗拳腳。 “二弟,揍他!” “阿斐,你那手往哪兒掏呢?” 秦長澤完全沒有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覺悟,半點太子的包袱都沒有,看著熱鬧還要指點幾聲。 因年紀相仿的緣故,他們的拳腳功夫和兵法都是師從同一個太傅。不過現(xiàn)下看來,二弟和阿斐過招,那就不是同個套路。 二皇子心性開闊,光風霽月,一板一眼打得認認真真,不來虛的。 秦斐呢,約莫是戰(zhàn)場數(shù)年的磨煉,只求取勝,勿論手段。雖招數(shù)點到為止,卻也能夠讓人看出端倪。 一時興致起來,二皇子大喊“痛快”,瞅了個空子,大吼一聲,抓住了秦斐的肩膀便往后摔。 手觸到秦斐的一瞬間,但覺手上似是抓在了棉花上,力道被秦斐輕輕巧巧地卸去。隨即,視線倒轉(zhuǎn),二皇子人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 玫瑰酥,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留在秦斐的手中。 “咦,幾年沒見,阿斐你如何這么厲害了?”腰間用力,二皇子一躍而起。英朗的臉上并沒有輸了的惱怒,眼睛中反倒是透出了些熱切,“早知道,我那會兒應(yīng)該磨著父皇母后,跟你一起去戰(zhàn)場。” 不是戰(zhàn)場上的磨礪,比自己年紀小的堂弟,怎么會突然厲害了起來呢? “是二兄手下留情?!鼻仂澄掌鹩胰c二皇子的對了一下,“你和人對拳腳,向來大道直取,不屑陰私。” 二皇子撓了撓腦袋,嘿嘿地笑了起來。 “那是我不夠聰明,想不到阿斐你那些取巧的手段。” “噗……”阿福聽得噴笑。 幸而她了解二皇子,知道他這句話沒有半分的嘲諷之意,而是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不如秦斐。換個人,能為了這句話再跟他打上一場。 “好了,吃了一塊兒,就放下吧。正有地方進了鰣魚來,父皇命人送了一些過來。回頭,讓人做了給表妹嘗鮮如何?” 秦斐將手里的玫瑰酥塞回秦長澤手里,把阿福從石頭上又抱了下來,“石頭上冷,下次讓人拿個墊子再坐?!?/br> 看著阿福點頭應(yīng)了,秦斐眼中透出笑意。 “表哥,你的臉……” 方才一個不小心,秦斐臉上被二皇子的拳頭掃了一下。初時阿??床怀鍪裁矗@會兒面對著面,就看到了秦斐嘴角已經(jīng)青了。 “疼不疼???” 阿福心疼了。這張臉那是傾國傾城的禍水水準,丁點兒的傷都讓人看著觸目驚心呀。 “有些疼,不大……嘶?!鼻仂尺m時地動了動嘴角。 阿福拉起秦斐的手往自己的住處走,“拒霜jiejie那里備著傷藥呢?!?/br> 看著二人走遠,二皇子指著自己的臉問秦長澤,“大哥,我這里的傷,表妹沒看見嗎?” 同傷不同命,太傷人心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呀 第35章 當年的事,臣早已放下 “表哥, 還疼嗎?”從拒霜那里討來了傷藥,阿福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涂在了秦斐的傷處。 “已經(jīng)不疼了?!睖\綠色的藥膏抹在臉上,接觸到肌膚的一瞬間有些灼痛, 過后便慢慢變得涼絲絲的。這點痛楚,對秦斐來說也算不得什么??粗⒏牡难凵? 秦斐輕笑起來,“傷藥很有用。多謝表妹……” 這小丫頭, 從來都是這樣的好心。 “不過, 表哥表妹的稱呼, 實在是太尋常了。一聲叫出去, 竟不知道是在喚哪個了。以后我叫你妙妙,可好?” “誒?”阿福偏頭, “表哥?” 阿福只是乳名。按照薛家姑娘們的排行,她的大名也是從“女”,單名一個“妙”字。 偶爾, 她爹娘也會叫她一聲妙妙的。 阿福歡喜起來。她就說嘛, 阿福這個小名, 一聽就覺得這是個胖墩墩的丫頭。妙妙就不一樣了, 聽起來就是個小仙女兒啊。 “表哥喜歡, 就叫好啦?!卑⒏kS手把藥膏塞進了腰間的荷包里, “方才忘了二表哥也傷了,剩下的去給他涂上。” 秦斐的耳朵動了動, 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阿福,“我出生的時候身子骨不大好,母親為我取了個乳名,就叫阿久。妙妙以后,可叫我久表哥?!?/br> “九表哥?” “長久的久。” “久表哥……”阿福喃喃地念了一句, 笑瞇瞇地點頭,“這個名字真好?!?/br> 心里卻是有些個酸酸澀澀的。 長長久久,康康泰泰,這是一位母親對孩子最大的期許了。如今秦斐名揚天下,是大秦最年輕的郡王,可惜他的母親卻看不到了。 “妙妙,你怎么了?”好好兒的,笑著笑著,小丫頭怎么就紅了眼圈? 秦斐不問還好,話一出口,就看到阿福眼中淚珠兒滾滾落下。 “別哭別哭1”秦斐手忙腳亂地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