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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二鍋水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大奔是江初那一圈朋友里唯一加上覃最微信的人。

    他誰都加,江初說他以前閑得沒事兒干,最愛看杜苗苗的朋友圈找樂子。

    覃最跟他好友兩三年了,倆人從來就沒微信上說過話。

    冷不丁收到消息,他第一反應還以為大奔號被盜了。

    但是掃一眼照片里的內容,覃最聽見自己心口直直地往下“咚”了一聲。

    ——縮略圖很小,有兩個人,又小又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其中一個是江初。

    另一個人是長頭發(fā),女的。

    覃最點開原圖,盯著照片加載的圓圈連氣兒都忘了喘。

    底下大奔的消息還在彈:最,你哥是不是談對象了?。垦緝阂膊桓嬖V我。

    江初從頭天晚上十二點,一直睡到早上八點二十。

    被手機的低電量警告給“嗡”醒,他才看見大奔發(fā)來的消息。

    十好幾條,江初瞇縫著眼懶得逐字逐句看。

    他先掃一眼最底下的“我靠,你們哥倆兒怎么都不帶理人的”,然后一頭霧水地直接拉上去,看見了大奔給他發(fā)的照片。

    江初劃拉屏幕的手指頓頓。

    半瞇的眼皮不知道什么時候全睜開了,他精神百倍地翻身靠坐起來,飛快看完剩下的一串。

    大奔:可以啊初,就愛悶聲干大事兒

    大奔:我怎么不認識啊這meimei誰?

    大奔:快交代,當時要不是寶麗攔我我就過去喊人了

    大奔:媽的越看越想笑,你倆挺浪漫啊,大晚上的一塊兒飯后百步走

    大奔:你就是因為每一任都偷偷談戀愛所以談不長,懂不懂?

    ……

    江初重新拉到最底下,盯著那句“你們哥倆兒”看兩秒,給大奔撥了個電話。

    電量警告幾乎是同時又“嗡”一聲,他夠著胳膊在床頭桌上翻充電器。

    “cao,你還知道看微信?。俊贝蟊家淮笤缬指鷮汒惾チ苏赡改锛?,接起電話就罵。

    “你什么時候拍的?我怎么沒看見你?”江初問。

    “讓你看見我還需要發(fā)微信問么?”大奔壓著嗓子好奇得一頭勁,“那誰啊,我認識你那么多年也沒陪我散過步?!?/br>
    “‘哥倆兒’是什么意思,你發(fā)給誰了?”江初打斷他,“覃最?”

    “啊,我尋思你不跟我說你弟總知道……吧。”大奔說到一半,語氣有點兒正回來了。

    他跟江初太熟了,江初隨便冒一個語氣詞他就能理解到情緒。

    “我跟寶麗倆回家開玩笑打賭,聊著聊著就沒多想,問覃最你哥是不是談對象了,他也沒回?!贝蟊冀忉屃艘幌?,“是不是有事兒???”

    “……沒有。”江初扯出一根幾萬年前的耳機線,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心煩地朝旁邊一撇。

    他讓自己笑了笑:“我談不談跟他能有什么事兒?!?/br>
    “那那女的到底誰???”大奔松了口氣。

    “一個朋友,你別跟老杜方子他們瞎扯?!苯跆嵝阉?/br>
    “行行行,朋友。”大奔又樂了,“你就先端著,啊,端好了,哥兒幾個等你那一頓?!?/br>
    跟大奔的電話都掛了,本來該在桌上的充電器還是怎么也找不著。

    周騰聽見他醒了在客廳撓門,“咔咔嚓嚓”的動靜沒完沒了。

    江初半個腰抻到床底下,好不容易從桌縫里拽出條線,還是剛才被他撇開的那根破耳機。

    “cao?!彼R了句,抖手把手機連著耳機線一起狠狠扔去了床尾。

    周騰撓門的動靜一瞬間安靜下來。

    江初把腦袋砸回枕頭上,抬起胳膊用力蓋著眼。

    蓋了會兒,他又伸伸腿把手機從床尾一點點蹬回來。

    借著最后1%的電量,江初把手機里外翻了一遍,沒有覃最的未接來電,也沒有任何消息。

    第101章

    康徹打完那個打不通的電話從草叢出來, 覃最已經(jīng)不在了。

    但是等他杵著墻一步步爬回五樓,宿舍里也一樣黑洞洞一片,連個影子都沒有。

    “覃最?”康徹邊拍開燈邊喊了一聲。

    也沒人搭理。

    去廁所了?還是洗澡了?

    許博文和毛穗中午一放假就跑了, 康徹把自己撂在椅子里, 仰躺著閉上眼緩緩。

    他喝得不多,本來不怎么暈,這會兒眼前竟然直冒小金花。

    想到接下來的七天,又將開始他和覃最窩在一個屋檐下的患難時光, 康徹閉著眼往下出溜了一截,悠悠地嘆了口氣。

    覃最是在二十分鐘后回來的。

    他沒去廁所, 也沒去洗澡, 進門看見康徹還皺皺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回來半個鐘了?!笨祻囟伎焖? 抬腳蹬著桌沿坐正一點兒, “你一直在樓下?”

    “抽了會兒煙?!瘪顝淖郎夏昧怂? 轉身又朝外走。

    “洗澡?”康徹捋捋頭發(fā)站起來, “我也……”

    起到一半他又坐下了,沖著覃最的背影問了句:“熱水已經(jīng)停了吧?”

    覃最沒答應, 腳底連停都沒停一下。

    覃最去洗了多久的澡,康徹沒印象。

    他扒了衣服上床躺著,沒幾分鐘就困得意識飄忽。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眼皮外透紅的光徹底暗下來,知道是覃最回來關好了燈和門, 他就腦子徹底放松,睡死過去。

    直到早上五點半他被尿憋醒,一頭毛躁地摸黑下床去衛(wèi)生間時, 才看見覃最的桌子前面坐著一個人。

    “哎!”康徹差點兒膀胱一松原地開閘。

    “你是沒睡還是醒了?”他皺著眉去把燈打開。

    覃最兩條腿架在桌上, 往后靠著凳子看手機。

    看什么能看一夜, 康徹沒能掃見。

    覃最鎖上屏偏頭看他, 熬夜熬得嗓子都有點兒沙:“你起來干嘛的?”

    “差點兒被你嚇忘了?!笨祻刳s緊開門去衛(wèi)生間。

    國慶假的第一個白天,覃最睡到下午四點半。

    中午隔壁寢的幾個人約著一塊兒去吃飯,自助烤rou,毛穗在家待不住,遠程攛掇的。

    康徹出門前看一眼床上的覃最,沒喊他,這人早上也不知道幾點才睡。

    “覃最也回家了?”毛穗從家里直接過來,看見一堆人里沒有覃最,碰碰康徹的胳膊問他。

    “沒有,熬了一宿早上才睡,我沒喊他。”康徹給烤rou挨個兒翻面。

    “他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兒啊?!泵脒€挺上心,盯著烤盤問,“那天問他借個u盤,喊他兩遍,他把鼠標拔下來扔給我了?!?/br>
    康徹扯扯嘴角,把生熟rou撥開兩邊。

    “而且話也少了,”毛穗舉起筷子蓄勢待發(fā),“本來就……”

    “本來也不多?!笨祻剌p描淡寫地打斷他,“寢室我們仨捆在一塊兒也說不過你一張嘴?!?/br>
    “呔!”毛穗一拍桌子,另外幾個不要臉的也同時伸筷子,兩秒鐘都沒用就把rou搶了個精光。

    康徹笑著罵了句,接茬往烤盤上疊rou。

    隔壁寢的寢室長還算有點兒良心,或者他可能純粹是喜歡挑戰(zhàn)不可能。

    吃完飯從店里出來沒幾步,他從帽子肚子和褲腰里掏出三只鼓囊囊的塑料袋,什么蛋撻烤rou小蛋糕都擠在一起,康徹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塞的。

    然后他瀟灑地把這堆豬食往康徹手上一遞:“拿回去給覃最吧,我叫紅領巾?!?/br>
    康徹拎著紅領巾貢獻的豬食回到寢室,覃最還在睡。

    姿勢都沒變,跟他出門前一樣。

    等他把吃的擱在桌上再抬頭,覃最的眼睛竟然張開了。

    “你醒了?”康徹差點兒又“哎”一聲蹦起來。

    覃最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突然開發(fā)出了看家眼。

    他姿勢還是睡覺那個姿勢,神情也還是睡覺那個神情,就是眼睛睜開后眨也不眨,沒看康徹,睫毛根都沒動一下。

    盯了會兒天花板,他又無聲無息地重新闔上。

    康徹放輕動作把眼鏡掏出來戴上,開電腦忙活。

    半小時后,他起身去床頭拿水喝,覃最還是睡得很熟。

    只是這回又換成眉毛出毛病,一直微微皺著。

    康徹在心里嘆了口氣,彈出根煙銜在嘴里,繼續(xù)忙自己的。

    放了假有家不能回,想見的人也不敢見,這滋味兒就只能這么熬,沒得治。

    覃最的作息稀爛了整兩天,晚上睡不著白天醒不來。

    晚上還好,只要不停地看資料寫文檔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