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還去把自己床上的大厚被子抱過來,把江初從頭到腳給裹了個嚴實。 “cao,你直接把我燒了多省事兒。”江初被壓得胸口一悶,勾勾脖子往自己身上看了眼,笑著罵了句。 “別廢話?!瘪罱o他灌了口水,掃一眼江初身上被他堆的確實厚了點兒,看著眼睛都熱。 “去醫(yī)院。”他放下杯子又要給江初套衣服。 “你別折騰我啊,就發(fā)個燒,你別跟神經(jīng)病似的。”江初立馬掀開條眼縫。 他本來閉著眼隨覃最擺弄,聽他還想大半夜把自己往醫(yī)院弄,趕緊警告地看著他:“讓我安安穩(wěn)穩(wěn)接著睡,我明天還能不揍你。” 覃最看看時間,四點都沒到。 如果硬把江初架起來,他相信江初真能為這事兒揍他。 確實換成是他發(fā)燒,江初非要把他往醫(yī)院折騰,他也懶得動不樂意。 覃最扔掉衣服,蹲在江初旁邊把胳膊伸進他被子里又試了試,“嘖”一聲:“你這都燙手了?!?/br> “手往哪兒圈呢,對病人有點兒起碼的尊重行么?”江初閉著眼忍不住樂了,“你碰它什么時候不燙手啊?” “真不難受?”覃最盯著江初的表情。 “你現(xiàn)在睡你的覺,再睜眼我保準就退了?!苯鯊谋桓C里費勁地抽出只手,彈了下覃最的臉。 覃最又去翻了翻家里的藥,都是些不知道幾輩子的陳年老藥片兒,也不敢給江初吃。 他查查手機,套上衣服跑了趟兩條街外的二十四小時藥店。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明明覃最心里也知道發(fā)燒不是多大的事兒,大老爺們兒發(fā)發(fā)燒全當殺菌了,換成他自己估計燒完了都來不及反應。 但是看著江初發(fā)燒,他瞬間就只剩下滿心的毛躁。 必須把能做的都給做了,不然他沒法兒踏實。 江初聽著覃最在外面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又輕聲扣上門出去的動靜,睜睜眼盯著天花板。 他知道覃最要去買藥,也沒攔著。 不讓他弄點兒藥回來給自己灌下去,這小子后半宿都不會睡。 周騰從門縫外溜進來,蹦上床頭抽抽鼻子,盯著他看。 江初從覃最給他裹成鐵桶的被窩里伸出條胳膊,把周騰扒拉到旁邊,在覃最睡的那半邊床上劃拉兩下。 生病有時候也許就是純粹的“感覺”。 江初轉悠著太陽xue暈乎乎地想。 剛才他一直沒覺得自己難受,覃最把38度的溫度計甩他眼前他也沒覺得有什么,還被折騰得挺無奈。 然而聽著這道有些匆忙,也沒忘了放輕動作的關門聲,他突然就感覺到“燒”了。 從身上沉甸甸的被子燒進胸口,心里晃晃蕩蕩燒得發(fā)燙。 覃最真的像只小狗。 他的小狗。 第89章 江初這個燒從半夜發(fā)起來, 就沒再下去。 他信誓旦旦的跟覃最保證睡一覺就能退。 覃最去給他買了藥灌下去,定個鬧鐘迷迷瞪瞪到八點多,起來又給江初夾了回溫度計。 拿出來一看, 都快三十八度二了。 “起來?!彼麤]管江初再墨跡什么, 直接把他拽起來往醫(yī)院賽。 “哎?!苯踝诖惭劂读藭荷瘛?/br> 估計是腦子里的酒勁兒下去了, 現(xiàn)在光剩下暈了咣當,他終于感受到自己確實不太舒服,刷牙的時候胳膊軟得跟面條似的。 不順的事兒一般都串在一塊兒發(fā)生,江初十年難遇發(fā)一回燒,偏偏車還扔在江連天那兒。 打車排隊掛號,哪哪兒都亂糟糟的。 江初一腦袋漿糊看什么都煩,折騰人的流程就全掛在覃最身上。 等終于給江初掛上點滴,覃最坐在他旁邊灌了口水,從半夜揪到現(xiàn)在的心才算放下去半截兒。 “小狗?!苯鹾八宦?。 “難受?”覃最立馬看著他。 “不是。”江初想在他腦袋上摁著揉一把, 沒扎針的胳膊在另一邊,他動動手指頭也懶得抬。 “咱們干嘛來這兒啊,”江初問, “跟坐在大街上扎針一樣?!?/br> 他捂著覃最隨手拽出來的外套, 沒精打采地靠在輸液區(qū)的椅子里, 沖前面人來人往的走廊的抬抬下巴。 覃最沒明白他意思, 以為江初還想窩在家里靠想象退燒。 “你想去哪兒扎?”這回換他用警告的眼神瞄著江初。 “社區(qū)診所不就在小區(qū)對面么?”江初無奈地跟他對著瞄。 “忘了?!瘪钕肓讼?,皺皺眉。 確實,又不是傷筋動骨或者把人燒傻了, 三十八度直接找個診所掛上水就夠用。 “傻?!苯鯌醒笱蟮靥Я讼伦旖?。 “你剛怎么沒說。”覃最把瓶子遞給江初,讓他也灌一口。 “就你能忘?我不能?”江初偏頭嗆著咳了聲。 他扁桃體也跟著上火了, 喝水跟咽冰碴似的。 “能, 你多牛逼, 沒點兒征兆就能發(fā)燒。”覃最粗著手給他胡擼掉下巴蹭著的水,“閉嘴燒著。” 八點多從家出來,這會兒都十點了,等掛完一大一小兩瓶水,起碼還得小兩個鐘頭。 覃最看眼時間,想去給江初買點兒吃的。 江初沒胃口,也不想在醫(yī)院吃東西,老覺得一張嘴灌得全是病毒。 “你出去吃,別給我?guī)?。”他借著倆人挨腿坐著的姿勢,在覃最膝蓋上搓了搓。 “你自己待著行么?”覃最問。 “不行,離了你我馬上就得喪失坐著的功能,立馬出溜下去?!苯鯂@了口氣。 “那你先吊著,我去把車開回來。”覃最摸摸兜里的鑰匙,把水瓶塞進江初手里。 “現(xiàn)在?”江初抬眼看他,立馬冒出一嘟嚕問題,“你帶本兒出來的?能行么,你上回摸車把兒都是半年前了……” “回家拿?!瘪罡纱嗬涞拇驍嗨竺婺切┰挘鹕砜纯此闹?,“你要是先吊完就坐這兒等我?!?/br> “也行。”江初點了下頭。 嘀咕歸嘀咕,他心里也沒太在意,覃最車開得不多,但回回上路都能很穩(wěn)當。 聽見“手機”這倆字兒,他下意識摸摸兜。 摸了兩把,他頓住胳膊又抬頭問覃最:“我?guī)謾C了么?” “我沒在意。”覃最看著他也掏掏自己兜里,“你剛一直沒拿出來?” “好像是沒有?!苯跻辉缟蠒烆^轉向的,也沒回想出個四五六,“我不是被你直接拽起來就出門了么?!?/br> “給你我的?!瘪畎炎约菏謾C遞過去,“我回家把你的拿上?!?/br> “我不拿也行。”江初搖搖頭。 搖完他想想,坐這兒兩個鐘頭確實無聊。 覃醉不在旁邊,他一個人想閉眼睡覺也睡不踏實,還是把手機接了過來。 “我可亂翻了啊?!瘪钣职攵紫聛斫o他掖掖衣角,江初往他耳朵上輕輕彈了一下,“沒什么不能看的?” “私密相冊最好別看。”覃最嘴角一抬,“想看也行,都是你自己,就是得防著點兒護士?!?/br> “cao?!苯跻宦牼椭蓝际切┦裁雌茍D,輕聲笑著罵了句,“我就知道你壓根兒沒刪。” 雖然明白江初還燒到連獨自掛個水都費勁的程度,可是把他一個人扔醫(yī)院里,覃最還是滿心長草,怎么都不踏實。 打車回家的路上,他簡直恨不得直接把司機給推一邊兒去,自己腳底下踩倆火箭往家趕。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qū),他三步并倆地直接從樓梯跑上去。 進了家門,周騰竄出來趴在他跟前兒伸懶腰,覃最也沒心思多搭理它。 看一眼貓糧還有,他鞋都沒換,抬腿從周騰身上跨過去。 江初的手機果然沒帶。 別說帶了,昨天晚上從江連天那兒回到家,他一直就沒往外掏。 覃最兩分鐘拿完駕照,然后從臥室到客廳找了半天的手機。 到處掀了個遍也沒有。 他差點兒要去給舊手機充電開機打電話,正好一陣發(fā)悶的鈴聲從沙發(fā)上傳來,他才從江初昨天換下來的褲子兜里把他手機翻出來。 鈴聲是大奔打來的電話,覃最看一眼屏顯,滑開接了。 “初兒你幾點過來?”沒等他開口,大奔扯著嗓子就問,“前幾天文化宮那個黃主任還是王主……” “奔哥,我?!瘪畲驍嗨傲寺?。 “???”大奔反應一下,聽出是覃最的聲音,“你哥人呢?” “他發(fā)燒,在醫(yī)院沒拿手機。”覃最彎腰飛快地在周騰腦袋上揉一把,開門下樓。 “靠,好么生的怎么發(fā)燒了,昨天中午走前兒還生龍活虎的?!贝蟊悸犞€挺稀奇,“我印象里他就沒正兒八經(jīng)的燒過?!?/br> “半夜燒的,三十八度多,相當正經(jīng)?!瘪顩]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