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偏偏上癮、表哥為我點絳唇、杭十七不是哈士奇、女配還不分手是會死的、花招、枕邊嬌雀(雙重生)、我在三國當(dāng)大佬[系統(tǒng)]、戰(zhàn)死的爹爹回來了、大佬們嬌軟易推倒、溺婚
覃最笑了笑,把電話撂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想到,這應(yīng)該是從小到大,他第一次體驗到同學(xué)來家里找他“玩兒”。 以前在老家,除了梁小佳每天會去他家門口等他一塊兒去學(xué)校,沒什么同學(xué)愿意往酒蒙子家里鉆。 他也不愛跟那些同學(xué)接觸,好學(xué)生不沾他,身邊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學(xué)生混子,偶爾一塊兒吃吃飯、不想上課的時候一塊兒去去網(wǎng)吧還行,正經(jīng)相處處不到一塊兒去。 有那么一段時間,覃最對覃舒曼的“恨”最濃郁的時期,他回到家看著摟著酒瓶子睡在沙發(fā)上四仰八叉打鼾的他爸,心里說不清是種什么滋味兒,恍惚間有種看到了以后的自己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暴躁煩悶,且無能為力、無處發(fā)泄。 有一個人對他說,改變必然是從某一個點開始的,當(dāng)你的環(huán)境改變了,你自然也會改變;或者你改變了,你周圍的環(huán)境也會隨之發(fā)生變化。但前提必須是有這么一個“點”在動,不要奢想著原地踏步,一切就會好轉(zhuǎn)起來。 那時候,覃最以為,自己這輩子唯一能“改變”的契機,是考出去。 考上遠離老家的大學(xué),哪里都行,只要讓他出去。 而現(xiàn)在來到這里,他整個人由里到外、由生活到接觸的環(huán)境全都發(fā)生了改變,用過去的十八年“換”來一個江初,他突然覺得說不清自己的運氣,或者說“命”,究竟是好是壞了。 看著高夏他們?nèi)齻€打打鬧鬧地進了大樓,覃最大概算著電梯的時間把門打開,杜苗苗正舉著手要拍門,差點兒沒摟住拍他鼻子上,嚇得趕緊往回撤。 “耳朵挺好使啊。”高夏笑著說。 “算的?!弊蛱旖跆崆胺鰜韼纂p一次性拖鞋,覃最從鞋柜抽出來,一人遞了一雙。 “你腳好點兒了么?”陸瑤遞給他一個裝著甜品的大紙袋,接過拖鞋探頭往客廳里看看,“你跟你哥兩個男的一塊兒住,收拾得還挺干凈啊?!?/br> “剛收的吧?!备呦暮投琶缑绠惪谕暤卣f。 覃最朝他倆比了個拇指,陸瑤嫌棄又好笑地“嘁”了聲:“臭男人們的共識?!?/br> 這三個人來家里看他,確實也就跟高夏在電話里說的一樣,不想上晚自習(xí),找個地方貓著。 不過幾個人排排坐好在沙發(fā)上,氛圍還是有些奇怪。 畢竟有一個女孩兒,還只有這一個。 要是幾個男生隨意點兒,開個電視看個電影打個游戲都行,有女生在,就算平時在學(xué)校也都沒什么人樣兒,還是得收斂著。 覃最給他們拿了點兒水果飲料,幾個人把帶來的甜點給分了,坐在那兒就盯著電視輪流換臺。 “你跟你哥天天就這么在家呆著?”杜苗苗有著老杜跟江初鐵哥倆兒的情分在,更隨意些,端著果汁在屋里里晃來晃去,“不無聊?。俊?/br> “還真是,這么一說,你倆都是單跟著一個哥一個叔過?!备呦姆艞壵遗_了,摸出手機打算投個綜藝看。 “不無聊。”覃最把多出來的那塊蛋糕推給陸瑤。 “我晚上不吃,減肥,留給你哥吧,記得說我買的?!标懍帞[擺手,扭臉看見周騰在陽臺往外試試探探地伸腦袋,“哇”一聲過去了,“你們家竟然有貓!哎喲我天怎么長得這么眼熟……” 她去陽臺抱周騰,杜苗苗問清楚哪間是覃最的房間,進去東摸摸西看看,高夏靠在沙發(fā)上研究了會兒覃最的腿,從書包里往外掏卷子。 剛掏一半,杜苗苗在臥室里“靠”了一聲,笑著說:“覃最你進來!” “怎么了?”高夏問。 “你也進來,別問,趕緊的!”杜苗苗笑著跑出來把電視聲音調(diào)大了一倍,一手一個拉著覃最和高夏往房間走,還扭頭沖陸瑤喊:“陸瑤你別過來啊,我們要試穿覃最的內(nèi)褲?!?/br> “神經(jīng)病啊!”陸瑤尖叫一聲,拿著個逗貓棒蹲在陽臺逗周騰,頭都不想回。 “什么內(nèi)褲啊?!备呦囊宦犚残α?,搗了覃最一下,“你難不成有什么saosao的款式?” 覃最第一反應(yīng)是那兩條冰絲豹紋子彈頭,剛來的時候江初開玩笑買給他,買回來就一直扔衣柜里,洗都沒洗過。 “你扒拉我衣柜了?”他往杜苗苗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屁!”杜苗苗搓搓腦袋,“你們哥倆兒怎么一個毛病??!打人都不知道換個地兒?!?/br> 他沖進覃最臥室,從書架前拿下一個長紙盒,轉(zhuǎn)過身沖他倆揮著:“這玩意兒你就直接放書柜里?你哥看見沒掰斷你的腿?” “cao!”高夏定睛一看,頓時笑得不行,“是我想得那個么?” 他把房門掩上一半,從杜苗苗手里接過那個還沒拆過封的飛機杯,跟杜苗苗倆人研究了會兒,一塊兒沖覃最豎起大拇指:“最,不愧是你?!?/br> 覃最都不知道該不該跟他們說并不會打斷腿,甚至就是他哥親手送的,要斷也是江初天天滿腦子saocao作,能活活把腿給sao斷。 看這兩人一股子新鮮勁兒,他挺想笑地挑起一邊眉毛,從床頭柜里摸出那瓶杜蕾斯熱感一塊兒扔過去。 “這什……”高夏接住了,看一眼又要狂笑,“能不能行啊,你設(shè)備齊全?。 ?/br> 杜苗苗接過去晃了晃,又一把扔回給高夏:“他還用過了!” “不行,我怎么這么想笑。”高夏在覃最旁邊坐下,杜苗苗也擠著坐過來,兩人手上翻來覆去地倒騰那個飛機杯,“能拆開么?膠條怎么還在呢,你剛買的?能拆開看看么?” “拆吧?!瘪畲_實一直沒拆開過,有一回其實已經(jīng)想拆了,但是總有種用這個等于在用江初的奇妙錯覺,他忍了忍又沒動。 “都沒拆過你油用那么些干嘛了!”杜苗苗邊拆邊問。 “擼啊。”覃最說。 “媽的,什么感覺,”高夏聲音壓得特低,男生一聊起這個就有股隱秘的刺激與興奮,“爽么?” “就那樣吧。”覃最不想說太多,客廳還有個陸瑤,三個男的在屋里研究這種東西,對人不禮貌。 “我……”杜苗苗把飛機杯倒出來,看一眼就跟挨了燙一樣,猛地往高夏懷里一扔,“怎么真長這樣??!” “這也太,”高夏沖著杯口看看,張了張嘴,“……逼真了吧?!?/br> “你見過真的?”杜苗苗立馬斜著眼兒問。 “沒見過豬跑我還沒吃過豬rou么?”高夏朝他豎豎中指。 “人是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杜苗苗喊。 “行了,看一眼收了吧?!瘪羁匆谎郾诘男螤?,皺了皺眉。 “你真沒用過?”高夏又搗了他一下。 “你想用?。俊倍琶缑缟焓謸七^來,隔著覃最就往高夏褲子上摁,“是不是還想體驗一把???” “給我試干嘛,給正主試?。 备呦内s緊擋開,壓著杜苗苗又要往覃最身上懟。 三個人正攪在一塊兒胡鬧,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他們以為是陸瑤,手忙腳亂地趕緊要往屁股底下藏,保持著疊疊樂的姿勢扭頭一看,江初攥著門把手,有點兒愕然地看著他們現(xiàn)在的造型,以及豎在三個人腿中間的菲雞杯,和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覃最肚子上的杜蕾斯熱感。 “……哥。”高夏趕緊喊了一聲。 江初沒說話,覃最感覺他好像喝酒了,眼瞼連著顴骨那塊兒有些紅。 陸瑤的腳步聲過來了,江初盯著他們,抬手指著那個杯點了兩下:“給我收了”,飛速地把門關(guān)上了。 第35章 “完了完了?!倍琶缑鐝拇惭厣吓榔饋? 慌里慌張地把飛機杯塞回紙盒里,“被你叔……不是,你哥看見了, 他不會以為這是我們買給你的禮物吧?” “那咱們真是夠貼心的。”高夏小聲接了句。 “不會?!彼麄z跟做什么壞事兒被抓包一樣,覃最看著挺有意思, 還是選擇不告訴他們這個飛機杯的來歷, 接過來放回書架上。 從臥室依次出去,江初和陸瑤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陸瑤懷里還抱著周騰一下下摸著,眉飛色舞地給江初介紹著綜藝里她的男神一號二號三號。 江初靠在沙發(fā)上用手背搭著額頭,覃最能看出他沒什么興趣,聽得漫不經(jīng)心的,但還是有說有笑地配合著陸瑤。 “這么多男神, 我還當(dāng)你就喜歡覃最一個呢?!备呦陌褎偛艣]吃完的蛋糕端過去接著吃。 “那不一樣?!标懍幤擦似沧?,她對覃最的好感倒是一直沒遮沒掩過, “我還喜歡沈騰呢,影響我喜歡我男神們了么?” 說著, 她摸著周騰的手猛地一頓,托著周騰的胳膊把它轉(zhuǎn)過來,“媽呀”一聲:“我說這貓怎么長得這么眼熟,你們看??!騰騰!” 杜苗苗和高夏湊過來一塊兒盯著周騰看了兩眼, 周騰挺不情愿地掙了兩下,三個人頓時笑瘋了。 “你笑什么, ”江初伸手往杜苗苗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你叔沒跟你說過?” “他說過你家有只像周杰倫的小貓, 也沒說還像沈騰啊?!倍琶缑缛嗳嗄X門兒, 跟個小動物似的湊在江初旁邊聞了聞, “江叔你喝酒了???跟我叔他們?” 江初剛想說不是,杜苗苗已經(jīng)被覃最揪著后衣領(lǐng)子拽開去旁邊了。 “吃了么你們?”江初掏出手機劃拉兩下外賣,“本來合計著你們下午過來,我在外面跟同事吃完飯回來正好都走了,結(jié)果你們直接把晚自習(xí)翹了……” “不用這么直白吧哥!”高夏喊了一聲。 “自己看看想吃什么,”江初笑著把手機扔給他們,“直接下單。” 三個人點了兩張披薩,陸瑤晚上不吃飯,只要了碗沙拉,吃吃喝喝聊聊,到了八九點鐘,晚自習(xí)也該放學(xué)了,幾個人起身告別。 “覃最,給他們叫輛車。”江初頭有點兒暈,不打算送人了。 “沒事兒叔,我們自己叫就行了?!倍琶缑缯f。 “讓他叫。”江初沒同意,“我這邊能看見你們行程,別來一趟晚上回家被人拐跑了,我說都說不清?!?/br> “太有心了吧!”陸瑤感慨地搖搖頭,“覃最,我宣布我移情別戀了?!?/br> “你收著點兒吧!”高夏和杜苗苗受不了地喊,覃最把吃完的紙盒垃圾什么的都收進垃圾袋里,讓他們直接拎著走人。 三個小孩兒前腳離開,江初立馬就懶洋洋地躺倒在沙發(fā)上,搓搓臉喊了覃最一聲:“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 “等會兒?!瘪钊N房給他沖了杯蜂蜜水。 “謝謝,擱著吧?!苯鯖]動,往茶幾上指指,“現(xiàn)在我更想喝點兒涼的?!?/br> 覃最又去給他開了個黃桃罐頭。 江初接過罐頭靠坐起來,一只腳踩著茶幾沿,又搓了搓眉心。 “你們仨剛在屋里干嘛呢?”他沒吃黃桃,先喝了幾口涼絲絲的罐頭湯。 舒服。 “杜苗苗看見那個飛機杯了,胡鬧了幾下。”覃最說。 “你們忘了客廳還有個女孩兒?”江初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口。 “沒讓她看見?!瘪钫f。 “不是讓沒讓她看見的事兒。”江初頓了頓,他一喝酒腦子就容易卡軸,得醞釀一下語言,“你們這個年齡,容易激動,看見點兒什么都想入非非……” 覃最皺了皺眉。 “新聞里不動不動就有么,”江初“嘖”了聲,“一群男生帶著小姑娘玩兒,玩著玩著互相拱拱火,就畜生勁兒上頭,摁著人欺負?!?/br> “我不會?!瘪畲驍嗨?。 “我知道你不會,高夏杜苗苗也都不是那樣的爛小孩兒……”江初一下子感覺到了在有關(guān)性教育的問題上,確實不怎么好開口,別說家長和學(xué)校了,他跟覃最兄弟倆都不知道怎么說才顯得不那么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