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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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江初想說拽什么這么性感,非常塞克西。 對上覃最要噴火的視線,他自覺地撇開視線沒再繼續(xù)吭聲。 “能敲門么?”覃最是真想跟江初動手了,幾乎是咬著牙在說。 “不好意思,”江初是徹底明白了,跟覃最不能用跟一般男孩兒那么糙的方式溝通,這人太敏感了,“我一個人住慣了,在公司也都敲了門就隨便進(jìn)。” 覃最沒說話,把腰帶重新扣好,轉(zhuǎn)過來看著江初。 “是不是……還難受啊?”江初沖著他下面努了下嘴。 覃最眉梢忍無可忍地一抬,猛地上前一步把江初絆倒在床上,似乎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初腳后跟磕著床腳,不然不能這么輕易就被扣了。 他還有些暈當(dāng)兒的,被覃最頭暈眼花地往床上一推,忙一手摁住覃最拽他褲腰的手,笑著做了個“好好好”的手勢:“不鬧了,頭疼?!?/br> 被口水嗆著了,他又偏開頭咳了兩聲,他只穿了個大褲衩,上身光著,脖頸與肩膀鎖骨牽出一彎緊繃繃的線條,連帶著胸口一塊兒起伏。 覃最一條腿卡在床沿上,抵在江初兩腿間,居高臨下地盯了他一會兒,甩開江初扣在他手背上的手,往后退到衣柜上靠著。 “你微信跟我加一個,手機(jī)號也給我錄上?!苯跻矝]起來,覃最不拽他,他就干脆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床上,直接把手機(jī)扔了過去。 江初的手機(jī)沒密碼,覃最接住摁了幾下,只把手機(jī)號輸了進(jìn)去。 他不想點別人的微信,又把手機(jī)扔回江初肚子上,去枕頭底下摸自己的手機(jī)。 江初拿起手機(jī)看了眼,覃最在通訊錄里自己給自己備注了個“覃最”。 他給覃最撥過去,破鑼一樣的鈴聲冷不丁在旁邊炸起來,聽得江初一愣。 快趕上小區(qū)花園里每天放廣場舞曲那破喇叭聲兒了。 “什么動靜?”他看向覃最剛掏出來的手機(jī)。 覃最拿著個出土文物似的又厚又舊的破手機(jī),邊緣還有點兒掉漆,面無表情地摁斷了江初的來電。 江初張張嘴,他真的特別想說一句“你這拿的什么”,轉(zhuǎn)念一想,說不準(zhǔn)是覃最他爸之前用的,只能閉上嘴不吱聲兒。 他往后撐著條胳膊坐起來,調(diào)出自己的二維碼給覃最掃。 覃最靠在他跟前兒摁手機(jī),江初掃著機(jī)身背后從覃最指縫間露出的logo直覺得鬧心。 o…… 不是,這玩意兒能掃碼么? 底下怎么還帶著兩行鍵盤? 覃最摁了下桌面上微信的圖標(biāo),兩人盯著屏幕等了幾秒,打開了。 覃最再按“掃一掃”,點開后先漆黑一會兒,江初屏幕都滅了,他又給點亮,覃最手機(jī)上的掃碼框終于顯示出來。 “你這手機(jī)……”江初聽著掃碼成功那聲巨大的“滴”,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老了吧。” 覃最沒理他,一臉漠然地又點了幾下,江初這邊才終于收到他的好友申請。 “q二聲最”申請?zhí)砑幽銥楹谩?/br> “這都什么??!”江初實在受不了了,把手機(jī)朝床上一摔。 覃最估計是在給江初弄備注,靠著柜子繼續(xù)摁手機(jī),理都沒理他。 “你打個拼音也行啊,七銀!q!什么q二聲……”江初都要氣笑了,“是不是你手機(jī)打不出來啊?” “加完了么?”覃最終于看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加完了趕緊走。 “你這手機(jī)不行?!苯跽酒饋砭屯蛷d走。 他沒法顧忌什么遺不遺物了,他自己也是從學(xué)生時代過來的,覃最明兒要是拿著這破玩意兒去上學(xué),一亮相就得沒朋友。 “我現(xiàn)在帶你出去買一個,或者我先給你拿個舊的用。”江初翻出自己倆月前剛換下來的手機(jī),還行,挺新的。 不新也比覃最那個o強(qiáng)兩萬八千倍。 “卡換上,你那舊手機(jī)想存著也能好好存。”他把手機(jī)扔給覃最。 覃最皺皺眉,看著江初。 “看什么,你要覺得你手機(jī)拿得出手,你出門吃飯怎么不帶著?”江初朝門框上一靠,堅決地看回去,對這個問題毫不妥協(xié)。 覃最倒也沒在這個過于真實的問題上反駁,他想了想,只問了句:“多少錢,給你?!?/br> “舊手機(jī),別提這個?!苯跽f,“把你微信名字也換了?!?/br> 江初真是想不通了,這得被人叫錯多少回,才能想到取這么個名兒。 對于這個建議,覃最沒當(dāng)回事兒,開口就一個字兒:“不?!?/br> “你……”江初快無語了,偏頭笑了一聲,又望著覃最說:“你改成最冷酷多好??!最拽!最!最牛逼!行不行,覃二聲最?” 覃二聲最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手機(jī),又往后歪歪腦袋看著江初,像是覺得他挺好玩兒。 江初還想說什么,覃最那個破鑼一樣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覃最看一眼來電顯示,看向江初,意思大概是讓他出去,自己要接電話。 不用他看江初也得走,他真是不能聽這動靜,聲波污染。 他從床上撈了自己的手機(jī)要出去,還很體貼地給江初帶上門,心里順便琢磨著,這么提防,說不準(zhǔn)是覃最在他小縣城家里的女朋友。 但是那山寨機(jī)的喇叭太夸張了,還剩個門縫沒關(guān)嚴(yán)實,覃最接了電話,江初愣是能聽見從他電話里露出來的音。 挺模糊的,上來就喊了聲“小最哥”。 可惜不是女朋友,是個男生。 這狗脾氣在家竟然還有朋友。 怪不得覃最來他家住那么些天了,一直沒聽他打過電話接過電話,原來都在他去上班不在家的時候聯(lián)系。 江初不由地幻想出一個跟覃最差不多大的男同學(xué),手里拿著一部跟覃最的o很配套的oqqo。 他在門口走了個小神兒,覃最沖著手機(jī)低低“嗯”了聲,過來兩步,“喀”一下從里面把門推上了。 “靠?!苯醪铧c兒被擠著鼻子,笑著朝覃最房門上不輕不重地踢一腳,去書房趕自己的活兒。 這不是也能挺柔和的說話么。 第11章 “奔兒,建材公司的件我發(fā)你郵箱了,你看有沒有哪兒別扭,要沒有就直接給他發(fā)過去。”江初把轉(zhuǎn)椅往后蹬開半米,兩條腿往桌子上一架,給大奔去了個電話。 “得嘞,我都不用看,直接發(fā)了?!贝蟊荚陔娫捓镎f。 江初抬起一只手蓋在臉上揉了揉眼,笑著說:“那后面再有什么問題讓他直接跟你對接,別來煩我?!?。 “哎,提他們就煩,明兒公司再說?!贝蟊硷w快地?fù)Q了個話題,“你吃了沒,我老丈母娘燉了鍋紅燒rou剛送來,晚上過來一塊兒嘗嘗?寶麗昨兒夜里還念叨你呢,又想給你介紹對象了?!?/br> 不提吃飯江初還沒想著,他這人就屬于那種要么不干活兒,干什么就一氣兒干出個階段成果的類型。 一聽“紅燒rou”,他喉嚨咽了咽,拿開手機(jī)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jīng)下午四點半了。 早上吃了那碗早午面之后,這一天他都沒進(jìn)食兒,覃最竟然也沒個動靜。 還真跟他最開始想的一樣,給了吃的喝的,半天都悶不出個屁來。 “你女朋友成天夜里念叨我干嘛,沒事兒干???”江初揉揉肚子,是有點兒餓了,“你倆好好享受吧,我這現(xiàn)在被動拖家?guī)Э诘?,已?jīng)不是上個月瀟灑的我了?!?/br> “舞弄個弟弟被你說得跟喜當(dāng)?shù)粯印!贝蟊夹χ鴴炝穗娫挘俺?,跟你弟弟吃去吧,拖家?guī)Э诘某蹩偂!?/br> 拖家?guī)Э诘某蹩倰斓綦娫?,又在椅子里窩了五分鐘。 他早上起得晚,平時按時準(zhǔn)點的午睡時間被折過去了,現(xiàn)在有點兒要困不困的,不太想動,拿不準(zhǔn)是瞇一會兒,還是撐到晚上早點兒睡。 有點兒迷茫地翻翻手機(jī),回了幾條消息,他去微信里點開了覃最的頭像。 覃最跟梁小佳打完電話,咬上根煙發(fā)了會兒呆,然后攤開昨天隨手拿來沒看完的書看了一下午。 中間他出去喝了杯水,周騰趁機(jī)溜進(jìn)他房間抱著床腳睡了一覺,又趁他去衛(wèi)生間溜了出去。 微信消息響起來時,他正靠在椅子里翹著腿,劃拉著江初給他的手機(jī)沉思,要不要現(xiàn)在把卡換上。 舊手機(jī)的聲音是有點兒大,突然“叮咚”一聲,聽得他自己眼皮都蹦了蹦。 撈過手機(jī)看了眼,江初不知道發(fā)什么病,給他發(fā)了兩個字:弟弟 然后又發(fā)來一張圖。 沒法顯示,手機(jī)太慢,內(nèi)存也太滿了。 覃最只能先去清清手機(jī)垃圾,又去相冊里挑著刪了幾張截圖,重新回到微信點開圖片。 費勁巴拉地加載了半天,圖片終于一點點加載了出來,就倆大字兒:餓了 江初從覃最的朋友圈退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子給他設(shè)置了什么不可見,一條內(nèi)容都沒有。 隔著書房和臥室的兩道門,他聽見覃最發(fā)出了類似于把手機(jī)摔在床上的動靜。 接著是開門的聲響,腳步聲,幾秒后,覃最沒有表情地來到書房門口,有點兒無奈地問他:“面?” 江初還保持著兩條長腿桌上架的姿勢,轉(zhuǎn)轉(zhuǎn)手機(jī)跟覃最對視一會兒,突然覺得想笑。 覃最這人有些地方真是挺可愛的。 “都行,我再叫兩個菜?!苯踅辛朔菁t燒rou和大拉皮兒,從書房出來跟著覃最晃到廚房,“你昨兒吃那只蝦沒過敏吧?” 覃最“嗯”了聲。 “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嗯’是個什么意思。”江初撩開覃最的衣擺看了眼,然后在覃最要轉(zhuǎn)身揍他之前安心地出去了。 紅燒rou送上門的時候,覃最那個破鑼手機(jī)又進(jìn)來一個電話。 中午那通電話打了多久江初不知道,反正這個電話一直到他把菜都在盤子里倒好,面也盛好,打開電視看了個小品,覃最才終于從臥室里出來。 看見一桌子沒動過的菜他還愣了愣。 “打完了?”江初去餐桌前坐下,把覃最的碗往他那兒推了推。 “你不用等我?!瘪钤谒麑γ孀?,開口說了句。 “一個桌上吃飯,還得算著留多少菜,吃著不踏實?!苯鯚o所謂地說,他剛聞著rou香是真餓了,也沒跟覃最多說,直接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