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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悚然一驚,連忙將她團團圍住。 “小妹,你怎么了?怎么出這么多血?” “快說話啊,小妹!你到底怎么了?肚子是怎么個痛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剛剛喝的藥有問題嗎?” 許梓良拉過沈雪人的手看了看,平靜的道:“那就是副打胎藥,能有什么問題?” “打胎藥”三個字一出,眾人的臉色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在一旁看呆了的王豐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慢慢走到女人面前,聲音顫抖著,像是帶了幾分不可置信:“小、小花,你、你這是,這是......” 為首的男人怒了,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你胡說什么!狗都嫌的話你也信!一定是這藥有問題!” “什么藥?什么有問題?”一道蒼老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 在院子外圍觀的村民們讓了一條路出來,紛紛道:“老大夫來了,老大夫來了,快讓他進去!” 沈雪人盯著老大夫看了看,總覺得他來的時機十分微妙。 老大夫進來之后,剛要捏女人的手,就被女人反應極大的打了一巴掌。 “我不看大夫!我不看!我要回家!快點讓我回家!嗚嗚嗚......”她變得更加歇斯底里了,但因為流了太多血,現(xiàn)在的她,嚷嚷起來也少了幾分氣勢。 她這話一出,男人們遲疑了起來。 要是換作別的要求,他們還可以順著她,但看這血流的,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要是順著她,鬧出人命來了可怎么辦? 對于老大夫,他們還是很信任的,因此他們沒有再放任女人胡來,而是一邊一個,將女人固定住,免得她再胡亂打人,然后才陪著小心對一臉慍怒的老大夫道:“大夫,我meimei今天被狗男女刺激到了,所以心情不太好,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小孩子一般見識......” 老大夫冷哼了一聲,伸出手,替不情愿的女人把了會脈。 過了會,他起身,拂袖道:“滑脈,這是懷了孕又喝了打胎藥,胎掉了,沒什么大事,去跟我開點藥把肚子里殘余的東西排出來就行了?!?/br> 眾人:“!” 這個轉(zhuǎn)折太神了,雖然之前在女人流血的時候,大家就隱隱約約往這方面猜,但猜跟事實還是兩回事,尤其說這話的還是老大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老大夫的家里人都去城里了,就他自己不習慣城里的生活,自個兒住在村里。 他跟村子里的任何人都無冤無仇,也不沾親帶故,沒道理幫任何一邊,也沒道理污蔑人,所以他說的話,可信度基本上是十成十。 女人察覺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突然大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懷孕!他在撒謊!他跟王豐他們合起伙來想要害我!” 她這么一用力,她身下的血流得更快了。 王豐渾身顫抖,嘴唇發(fā)紫,他攥緊了拳頭,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憤怒:“小花,孩子他爹......是誰?” 女人緊咬下唇,偏過頭不看他,也不回答。 看著她這副姿態(tài),王豐的臉上流露出nongnong的失望之色。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婚約也是早就定好了的,我對你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清楚,別人也都看在眼里,我敢拿我全家人的性命發(fā)死誓,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更從來沒有對沈雪人產(chǎn)生任何別的心思,要是有的話,我全家都不得好死?!?/br> 頓了頓,他咬緊了牙關(guān),從牙齒縫里吐出剩下的話:“如果你跟別人看對了眼,不想嫁給我,你可以直說,我不會讓你為難,我會主動去跟你家解除婚約,但你這樣、這樣......害的不僅僅是我跟沈雪人,還有你自己和你肚子里那個孩子!” “從今天起,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他幾乎是怒吼著丟下這句話,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 在他離開的那剎那,女人的身體猛地一震,緊接著肚子也狠狠一抽。 她捂住了肚子,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呻|吟道:“好痛,好痛啊,我的肚子,哥,救命,救命啊......” 她的哥哥們也是亂了心神,這一波一波的,令人頭大。 他們抓住老大夫的衣角,懇求道:“大夫,大夫,救救我們meimei吧,她說她沒懷孕,您是不是看錯了啊,她是個好孩子,不可能干出那種事......” 老大夫拍開他們的手,面色不虞的道:“既然不信任我的醫(yī)術(shù),做什么又要我來救?落了的胎不及時排出體外,以后能不能懷孕還兩說,你們繼續(xù)拖下去,后果你們自負!” 女人還在那嚷嚷自己沒有懷孕,可她的哥哥們已經(jīng)不敢再聽下去了,他們直接捂住女人的嘴,將她抬起來,討好的跟在老大夫身后,連聲道:“是,是,是,我們現(xiàn)在就跟您去拿藥,您快救救她吧......” 他們一走,之前還圍在院子外的村民們也跟著散了,嘩啦啦,就好像烏云散去一樣,沈雪人的心情瞬間晴了。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拉了拉許梓良的衣角:“你怎么知道她懷孕了?” 許梓良打了兩桶水,將地上的血跡沖掉,然后才回頭看沈雪人:“猜的?!?/br> 沈雪人不放棄,湊到他面前道:“那老大夫為什么會跑過來???是你叫的嗎?” 許梓良推開她的臉,用舊衣服將地上殘留的印記擦干凈,不咸不淡的道:“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