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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處微微晃動的草叢。林海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他快步走到草叢邊上,低頭一扒,一只藍白英短晃著尾巴軟綿綿的喵嗚了兩聲。 這好像是隔壁鄰居家的小奶貓。 林海眉心皺起,沒想到竟是白開心一場。他繼續(xù)往前走,前面是一片花叢,花叢在花匠的修理之下生的異常茂盛,然而這一叢花是帶刺的,林海并不認為任悅有這個膽量躲到里面去。不過,他還是想要走上去看一看。 任悅掛斷電話以后便豎起了耳朵,她不敢抬頭,只能靠聽力來捕捉林海的動靜。腳步聲漸近,任悅忍著疼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捂住了手機,緊緊捏著手指。 林海瞇起眼看著面前的花叢,正要上前卻聽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愣了一下,趕緊拿出手機一看,來電人顯示的是葉鴻光。 林海沒有絲毫遲疑,立刻便接通了電話,“老葉?” 葉鴻光像往日一樣,用很平靜的聲音和林海對話,“林哥,我從h省趕回來了。你之前說的那個荀大師的好東西,還在不在?” 林海倒是沒想到葉鴻光竟然這般匆忙就回來了,但一聽這問題,立刻點頭,“在在在,當然在。你看你什么時候要,我給你準備著。 ” 葉鴻光舔了舔干澀的唇,手指冰冷。林海這心態(tài)可真是好,前腳要殺了任悅,這會和他說話時卻聽不出半點不同。葉鴻光心里想著自己這么多年到底認識了個什么畜生,聲音卻依舊冷靜:“現(xiàn)在吧,我臨時趕回來的,等會兒還要趕回去。h省的項目太大了,缺了我不安全?!?/br> 林海并未感到有半分的怪異,作為背后的謀劃者,他比任何人都清葉家此刻應該焦頭爛額成什么樣子。所以見葉鴻光急匆匆的模樣覺得很正常。 只是現(xiàn)在…… 他還沒找到任悅。 遲疑之中,葉鴻光很疑惑地喊了他一句,緊接著又道:“林哥你要是沒空的話我過來也是一樣的,你在家嗎?” “不,不在。”林海連忙道,“稍等一下,我立刻就給你送過來。” 葉鴻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真的麻煩你了林哥。以后有什么事你找我,我一定都給你辦到。” 聽葉鴻光這么說,林海裝模作樣地笑了笑。他一點都不懷疑葉鴻光這話的真實性,畢竟葉鴻光當年這么說,而這么多年確實也做到了。 他道:“我們兄弟倆嘛,你不要這么客氣。我現(xiàn)在立刻就過來。” 林海按掉手機之后將四周一圈環(huán)視,轉身走了。然而一邊走他一邊給手底下的保鏢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別墅這兒把人找到了。林海這些年不干不凈的事情做得不少,雖然不至于觸碰底線,但也在這個邊緣反復橫跳。保鏢聽到雇主的吩咐沒有半點意外,應下以后立刻便開車過來了。 林?;氐椒孔?,換了衣服將身上的血跡擦干凈,緊接著便開車出門了。 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車離開別墅門口時,無數(shù)輛警車像是從四面八方各個陰暗處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年輕的警察舉著槍敲了敲他的車窗,面色冷凝:“下來?!?/br> 林海握著方向盤,臉色在看到警燈亮起時便蒼白了一片。 此時此刻,林海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他完了。 然而在沉默之后,他聽著窗戶篤篤篤被敲響的聲音,驚慌的情緒竟然漸漸收攏,他的心中隱隱約約升起了另外一種想法。林海咬著牙,迅速發(fā)動車子就想突破重圍,只不過一槍下去,車輪爆胎,壓根沒有他發(fā)揮的任何余地。 警察們沒費什么力氣就將林海從車里壓了出來,緊接著又分散了一半的警力去找任悅。 躲在花叢之中的任悅聽到警笛響起,警察低沉的嗓音在四周響起,她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在絕境之中爆發(fā)出了一陣希望。她悶哼一聲,想要從花叢里爬起來。只是身上的力氣隨著時間和鮮血的流逝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好在那一番掙扎吸引了警察們的注意。 看著帶刺的花叢里女人一身血污地躺著,眾人在震驚和憐惜之下立刻招呼著醫(yī)生過來,將人抱上擔架。 葉鴻光夫婦和姜棠燕時是一起去的醫(yī)院,四人被警方帶到了病房。任悅的情況不算很糟糕,幾人過去的時候她清醒著躺在床上,她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處理過了,主治醫(yī)生正和她說話。 “你運氣好,命大。我見那傷口這么深還以為得出大事,結果只是流了點血而已?!贬t(yī)生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感嘆。 這也算是奇遇了。 那傷口的深度顯然不會只造成失血過多,但事實擺在這里,醫(yī)生饒是覺得離譜也無法。換種角度想一想,這也是一件好事。大傷和小傷,他們肯定是希望后者的。 任悅雖然沒出什么大事,但到底流血過多,身上虛弱得很。她頗為艱難地沖醫(yī)生露出一個笑容來,輕聲說了聲‘謝謝’。醫(yī)生擺擺手心想這真是太客氣了,救死扶傷是他們的天職,沒什么謝不謝的。 和病房內(nèi)的其他人點頭示意之后,醫(yī)生這才雙手插在衣兜里離開了。 警察看看這幾人,已經(jīng)從任悅和林海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林海原本是不愿說的。然而林海被抓之后,他換下來的那身帶血的衣服還留在別墅內(nèi),即使他想要隱瞞,也瞞不住。 “我們在外面,有事可以隨身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