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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005.

    被姜棠變著法惡心了一次，姚森莉在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都顯得郁郁的，眼睛盯著姜棠的時候神色莫測，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壞主意。但姜棠有了牧高寒的照顧，小電扇吹的風(fēng)呼啦啦往臉上去吹散了難耐的燥熱，心情好得不可思議。

    他又悄悄看了一眼背對著他正在和小助理說話的牧高寒，心里想著以后要是有機(jī)會可以送對方一個符。

    牧高寒是他過來以后第一個對他表露善意的人。

    姜棠是個很樂觀的人，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xiàn)在。來到這里以后他就知道所有人都不喜歡他，但他不在意。他以前有父皇皇兄和一干人的疼愛，他們縱容他，哪怕身為太子也從不攔著他。他得到的已經(jīng)很多了，不會再去奢求一些有的沒的。

    但在他沒求的時候，牧高寒卻做了令他意外的行為。

    牧高寒的小助理將東西送過來時，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那雙眼睛里帶著nongnong的質(zhì)疑和不快，但這兩人還是將小電扇和冰水送到了他的手里。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更別提三七十八度、差點(diǎn)把他曬成咸魚的天了，這一瓶水和小風(fēng)扇，值得他嘩啦嘩啦的報恩。

    姜棠垂眸思考的時候，有人從他身邊路過，小聲的交談：“今天怎么都沒看到小曹助理？”

    “不知道啊，好像是打電話也沒人接，李導(dǎo)特別生氣?！?/br>
    兩句簡單的對話引起了姜棠的注意，少年抬起眼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想來是一起相約去廁所的。他正要收回目光，肩膀上卻忽然落下一只手，一扭頭李洪生黑漆漆的臉近在咫尺。

    姜棠當(dāng)下倒吸一口冷氣，挪了下屁股正欲后退，卻未發(fā)覺自己正坐在小板凳上。那塑料小板凳質(zhì)量差得生廠商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被姜棠一動作，整個凳子像麻花一樣扭了扭，緊接著便‘嘭’一聲，姜棠一屁股栽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李洪生見狀，臉更黑了。

    “你他娘的躲什么躲？老子長得有這么恐怖？還是你做賊心虛？”

    姜棠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嘟囔道：“導(dǎo)演你心里沒數(shù)嗎？”

    “搞笑了，你做賊心虛還要我心里……”李洪生說著說著就閉嘴了。他冷著臉，幾乎兇神惡煞地瞪著姜棠，本來就兇巴巴的臉此刻變得更兇了，頗有一番姜棠以前在山里遇到的山賊老大風(fēng)范。

    這么說起來，李洪生和那山賊長得還挺像。

    兩人雖然也就三十歲不到，但是五官里透著一種兇狠，下巴處的胡子更是將這一特點(diǎn)擴(kuò)大到了極致，讓人看一眼都覺得瘆得慌。

    李洪生還格外喜歡板著一張臉粗聲粗氣的說話，嗓門稍微大一點(diǎn)和罵人無異。

    李洪生李導(dǎo)終于緩慢地意識到姜棠這句‘心里沒數(shù)嗎’是對自己說的，意思是——導(dǎo)演，你長得恐怖不恐怖，心里沒數(shù)嗎？

    導(dǎo)演的臉逐漸僵硬，沉默地想要用眼神殺死姜棠。

    但同時，李洪生又不免覺得有些疑惑。這幾天的姜棠變化是不是有點(diǎn)大？換做往常姜棠怎么可能會這么刺他，多半又是慣用的雙眼含淚、無辜地喊著‘導(dǎo)演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心里是滿滿的疑惑，但李洪生面不改色，他瞅著姜棠，冷著臉問：“你有沒有看到曹科？”

    “看到了。”姜棠回答，在李洪生一揚(yáng)下巴準(zhǔn)備繼續(xù)詢問時，他沖毫無防備的李洪生露出一個笑容，“今天早上不是和導(dǎo)演你說了嘛，小曹助理說你找我有事。”

    李洪生：“……除此之外呢？”

    姜棠一擺手：“沒有?！?/br>
    姜棠確實(shí)也是實(shí)話實(shí)說，他是知道曹科在哪兒，但他自上午那次以后也沒有見過曹科。

    李洪生盯著姜棠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下午你的戲份只有一兩場，好好演，演完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姜棠的手指在小電扇上蹭了蹭，在心里考慮：

    他的戲份都在前面，按照李洪生吃完飯休息十分鐘就要拍戲的計(jì)劃，如果他能順利一把過，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將今天的任務(wù)完成。那他豈不是可以先去附近轉(zhuǎn)悠轉(zhuǎn)悠，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擺個小攤子給人家算算命掙點(diǎn)零花錢了？

    姜棠瞬間挺直腰腹，動力十足。他一捏小拳頭，沖李洪生道：“導(dǎo)演你放心，我絕對好好拍！爭取早點(diǎn)拍完下班?！?/br>
    李洪生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來了斗志，但想起昨天姜棠一聽到要出演了就是一副斗敗的小公雞樣兒，他抽了抽嘴角，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嗯?！?/br>
    …

    大概是被姜棠的一番cao作給氣到了，姚森莉這一整天都顯得特別安靜。甚至于讓助理買奶茶的時候還給姜棠帶了一份。

    可惜姜棠看了眼手指顫抖、滿臉都是心虛的年輕助理，面上笑吟吟地接過，轉(zhuǎn)頭就把杯子里的奶茶倒了，又換上礦泉水。

    姚森莉的目光悄悄一瞥姜棠，發(fā)現(xiàn)對方正咬著吸管使勁嘬，心情終于慢慢地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