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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身材高大,渾身都是力氣,跑了一個時辰還不帶喘的。反倒是姜棠這個太子身材纖細、平時又嬌生慣養(yǎng),要不是被臨時路過的好兄弟拉了一把,怎么著也得落個滿面青紫回宮。 … 牧高寒看到跟了自己四年的小助理鼓著臉氣沖沖地搬著凳子往自己面前一坐,忍不住笑了,“你干嘛這個表情?我看你不是還把自己的水給他了嗎?他跟你說什么了把你氣成這樣?” “我才不是主動把水給他的!” “那是為什么?” 小助理:“……可能是美色誘人吧。” 有一說一,姜棠性格不行,臉長得真可以。 牧高寒拍拍他的腦袋,“所以他到底跟你說什么了?” 小助理又鼓起了腮幫子,他悄悄瞅了一眼牧高寒,小聲道:“他咒你呢牧哥,說你最近不太順,還讓你明天別去公司?!?/br> 別去公司? 最后幾個字落入牧高寒的耳中,令牧高寒原先還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頓時一變,他重新扭頭看向姜棠。但姜棠已經(jīng)低頭擺弄起小電扇了。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小東西,白嫩的手指捏著小電扇忽遠忽近,眼里流露出一絲驚喜。 牧高寒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他收回目光輕聲道:“可是就在兩分鐘前,康哥才讓我明天上午回一趟公司?!?/br> 康哥是他的經(jīng)紀人,全名孫康。 他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微信頁面,還停留在和孫康的聊天記錄上。他想了想問了一句:有什么事嗎? 又緩緩補了一句:最近可能沒時間,進度不太好,導演不太高興。 孫康在五分鐘后回復了:哦,那不著急,你看什么時候有空回來一趟就行。 牧高寒抿唇,一旁的小助理已經(jīng)將嘴張成了O型。他瞅了兩眼姜棠,有些狐疑:“姜棠怎么知道康哥要牧哥你明天去公司呀?” 牧高寒輕聲道:“我也想知道?!?/br> * 姚森莉從傘下露出臉,目光淡淡掃了一眼牧高寒又收回去,一邊拿著鏡子左看右看,一邊低聲嘲笑:“牧高寒還真是個老好人,連姜棠都敢心疼?!?/br> 助理聞言,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姚森莉壓根不介意自己的話有沒有人應,她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小電扇里的葉子呼啦啦轉(zhuǎn),將一絲燥熱的風拂向她。 她撐著下巴嘴角緩緩勾起笑容,“我記得隔壁劇組好像有不少的冰塊,你去讓他借點過來?!?/br> “???讓姜棠去?” “不然你去嗎?”姚森莉的聲音倏然帶上不耐煩。 這個助理她帶在身邊才一個月,和上一個一樣蠢笨如豬,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如果不是一下子招不到新助理,她也不至于一直留對方在身邊一個月。 助理被姚森莉這么一吼,身子一僵立馬就走向了姜棠。 隔壁劇組雖然是個小劇組,可男主角帶資進組,身份不一樣。那些冰塊都是對方找人搬來乘涼用的。別說是她去找對方借,即便是李洪生這個導演親自去也不見得能借得動。 姚森莉不過只是想讓姜棠丟臉罷了。 走到姜棠的面前,助理咬了咬唇,埋頭像通報任務(wù)一樣將姚森莉的意思告知了姜棠。 姜棠托著下巴,目光往姚森莉的臉上掃了一圈。女人將傘往一旁移了移恰好露出半張臉,她的眼里帶著一絲看戲的意味,紅唇勾出戲謔的笑容。 姜棠的目光卻往上挪了挪,姚森莉印堂發(fā)黑,額頭都快變成鍋底了。 他收回目光,對著助理露出笑容:“好的,我知道了?!?/br> 助理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她總覺得姜棠的這個笑容怪怪的,看著不像是乖乖聽話的模樣。 但既然姜棠同意了,她的任務(wù)便也完成了。 助理轉(zhuǎn)身往姚森莉那兒走。 牧高寒皺著眉看著姜棠和姚森莉的助理交談,兩人說什么他聽不到,但他能看到姚森莉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抿著唇思索著要不要去制止姜棠,卻見姜棠已經(jīng)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又揉了揉腰,清了兩下嗓子。 在牧高寒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他中氣十足地扯開嗓門沖隔壁劇組大喊:“瞿嘉年前輩,姚森莉前輩說她想要借你的冰塊涼快涼快!” 昨天導演李洪生扯開嗓門罵他的聲音都能傳到隔壁劇組去,姜棠就不信他站在這里喊對方聽不到。 果不其然,沒等兩秒鐘之后,一道人影掀開淡色的大傘,眉眼陰沉沉地同樣喊道:“姚森莉是哪個?沒聽說過!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借老子的東西了?” “姚森莉是咱們《儲君》劇組的女一號!”姜棠叉腰,喊得嗓子都疼了。 瞿嘉年:“沒聽過,讓她滾!” “好嘞!”姜棠一扭頭,沖著已經(jīng)臉色漆黑的姚森莉樂顛顛道:“姚森莉前輩,隔壁劇組說他們不借!” 姚森莉的牙都快咬碎了。她是讓姜棠去借冰塊,但不是這種借法!早聽說瞿嘉年背景不一般,進圈沒兩年卻也不將前輩放在眼里,脾氣特別不好。她想著讓瞿嘉年好好教訓教訓姜棠,卻不想被教訓的卻是自己! “我聽到了,不用你說!”姚森莉陰沉著臉看他。 姜棠無辜地眨眨眼,順手擰開了礦泉水:“你聽到了就行,還挺費我嗓子的?!?/br> 牧高寒終究是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