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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來。”邢夫人有些尖酸的開口道, “有個姑娘做了王妃還有埋怨的?!?/br> 賈敏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里頭有她這大嫂嫂半點兒事兒嗎? 她還真是見著空就要挑撥兩句,生怕別人不曉得她是個能說話的人!感情就是大家伙兒都過不好她就樂意了?大房后院兒都亂成什么樣了?她有這在妯娌間挑撥是非的閑工夫, 不如將自己后院收拾收拾。 賈敏嫌棄的甩了甩帕子, 妾侍出生都是這般愛搬弄是非。 眾人也懶得接邢夫人的話, 薛姨媽紅著眼, 略帶乞求的看向王夫人:“jiejie, 看在咱們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份兒上, 看在……看在你有寶玉也有我一分功勞在的份上,縱然真要退親,好歹等個一年半載的功夫, 說這倆孩子脾性合不來……這才剛定親三天,你jiejie就急哄哄的要退親,是真不打算給寶釵留活路嗎?!” “我不給她留活路?”王夫人眼圈紅了一圈兒,但眼神依舊涼薄,“分明是你將她的后路封死了?!?/br> 薛姨媽心虛的朝寶釵方向瞥了一眼,搖了搖頭。 “那日,是你來告訴我林家有意給黛玉說親?!?/br> 一聽提到了自己,黛玉眼神暗了暗。 “jiejie……”薛姨媽試圖打斷王夫人的話。 王夫人卻不搭理她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是你說,若是寶玉能夠娶了黛玉,兩家親上加親,以林大人在朝中的威望寶玉必能前途無量?!?/br> “是你說,林家眼高于頂,若是賈家主動求親必定會被其輕視,黛玉性子輕狂,日后怕是仗著娘家得勢不將我放在眼里。所以,讓我使計假意派人去買紅綢子和新茶,而后將寶玉與黛玉結親的消息散播出去逼的林家沒辦法,比必須將女兒嫁過來?!?/br> “你說,如此這般日湖黛玉若是不敬我,我便可以將這事兒栽到林家頭上,借此打壓她。” 黛玉涼涼的瞥了薛姨媽一眼嗎,都道是姨媽心善,不料竟是個善面羅剎。 王夫人嘆了口氣,自嘲的笑了一聲:“我那時也是糊涂了,被你這三兩句話糊弄了過去。敏meimei哪里是會受制于人的?待到事情沒法收場是,你便將寶釵帶來給我解圍,我還為此對你感激涕零……” 說著,王夫人狠狠一拍案:“你哪里是為我解圍?你分明是算準了林家定不會這么輕易認下這門親事,分明就是有意將寶釵王賈府送!” 寶釵面上隨看不出什么,但卻將手中的洋騶帕越拽越緊。 這頭賈家鬧得不可開交,而另一頭林瑯玉則是焦頭爛額。 他生無可戀盯著題卷,百無聊賴的敲著筆。 紫檀銀絲狼豪筆,敲起來好聽嗎?好聽就是好筆。 誰知,這時有巡官兒走到他面前,警告道:“不可敲筆,否則作私相傳遞處理!” 林瑯玉:“……” 隨后他面無表情的將筆頭放進嘴里,有些挑釁的看著巡官,不能敲,咬總行了吧! “咬也不可?!毖补賰好鏌o表情。 這巡官有這一頭微卷的頭發(fā),瞧那模樣有點兒像是外族人。 外族人如朝為官可不容易,聽著他這一口官話說得還真好。林瑯玉心中暗忖。 “為何?”林瑯玉不解。 “這筆太貴,你咬它我看著心疼?!笨粗菢訉Φ暮霉P被林瑯玉放在嘴里咬,遠處那些鄉(xiāng)下來的舉子還用著幾文錢一只的竹筆,巡官兒便看面前的林瑯玉十分不順眼。 林瑯玉剛想開口說什么,巡官立馬道:“我知道你是誰,林大人家的公子。不過,不要想用林大人來壓我,我上頭的與他素來不對付,你爹管不著我。我知道你同忠順王爺交好,不過如今王爺已經(jīng)離京了帶兵去西疆了,什么時候回來還難說?!?/br> “什么?!”林瑯玉聲音不覺提高。 巡官眉頭一蹙:“考場喧嘩,你是想被逐出貢院嗎?!” “抱歉,大人?!绷脂樣襁B忙低下頭,此刻他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 賢樞離京了?!帶兵去西疆?他去打仗了?!為何他沒告訴自己?這事兒總不能是臨時定的,定是早就商量好的,他為何不告訴自己? “那個……大人方才說忠順王爺帶兵去西疆了,是何時走的?”林瑯玉問道。 “你不是同他那般交好嗎?”說著,巡官眼中多了一絲嘲諷,“看來也沒那么好嘛!傳聞你們好得跟親兄弟似的。王爺昨晚連夜帶兵出城,朝上人盡皆知?!?/br> 說罷,巡官兒也不理會眼圈已經(jīng)紅了的林瑯玉,自顧自的走了。 看著焦頭爛額的舉子們,坐在主案上吃著茶的禮部侍郎露出了得意的笑。想當年自己考科舉之時也是恨不得啃了禮部尚書的骨頭……雖說現(xiàn)在也是。 不過,他們都是這么過來的,又哪兒能輕易放過這幫小的? 歷練,都是為了歷練!若不考出他們的真本事,將來如何知道能不能擔大用? 這時,有巡官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句什么。想來是某個考生遇到了什么問題。 他不滿的放下茶盞,由那個巡官兒領著朝著那考生的方向去,余這時一個巡官與他擦身而過,那人一頭微卷的頭發(fā)讓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這人是他們禮部的人?他們禮部何時有外族人了,難不成是剛調派過來的? 思及此處,禮部侍郎也沒多想,朝著那位考生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