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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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符水云問道。 陳瓊點了點頭:“我大師兄前日來信,說是名劍大會上出了事端,他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便召我和他隨行?!?/br> “他需要你的幫助么?” “他怎么需要我的幫助?”陳瓊嗤笑道, “大師兄這個人我還是比較懂的,他只是怕他不在的時候, 陳寒管不住我,便要將我也調(diào)遣過去?!?/br> “出外歷練一下也是好事……這一次,若不是名劍山莊遇見那些事情,或許我還會在外邊多呆幾天……” “你很喜歡外邊么?” “談不上喜不喜歡, 我想在外邊找尋一些東西?!?/br> “找什么東西?”陳瓊問道。 “……” 陳瓊又認(rèn)真地道:“你若不想說, 我也不會再問,只是我想讓你知道,你即便是告訴我,不論我能不能幫你找到, 我都會替你保密。不論你想要的是什么?!?/br> “你當(dāng)真替我保密?” “當(dāng)真, 我現(xiàn)在就立下心魔誓?!?/br> “食夢貘?!?/br> “食夢貘?”陳瓊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意:“食夢貘這樣的東西……你問別人, 或許不知道,但我卻是知道的。你是在我給你的《暗界風(fēng)物志》上看見的?” “是的……” “實不相瞞,我也曾尋找過這樣的東西,修士的心魔關(guān)極其關(guān)鍵,如果現(xiàn)在的世界上真的還存在這樣的神獸,我想沒有人不被吸引。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有食夢貘的消息,定與你分享。” “謝謝你?!狈莆⑽⒐笆?。 “你有沒有其他想要和我說的?”陳瓊又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符水云的身后。 符水云并沒有意識到陳瓊的意圖,她便認(rèn)真搖了搖頭,“沒有了。” ----------- 這些日子以來,符水云都沒有等到風(fēng)無涯的消息。 風(fēng)無涯也沒有來看過她,她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只高階的金紙鶴到底將話傳給了風(fēng)無涯沒有? 只是,在等待的時候,符水云也沒有放下修為。 她依然去太極廣場上揭榜,她還帶著蕭丞和陸秋一起去做任務(wù),一轉(zhuǎn)眼,三十多天就過去了。 符水云仍沒有等到風(fēng)無涯的消息。 新一屆的收徒大會就要召開了,沒有辦法,符水云只能夠?qū)⑹捸┧统鋈ィ斡伤蝗逄暨x,亦不知他這一朵花,會落在誰家。 在將蕭丞送出去之前,符水云帶著蕭丞,到太虛峰弟子境的門口喝了一杯靈植茶。 猶記當(dāng)時符水云來時,因為想要省錢,所以不舍喝上一杯,還是遇見了于小然,請她喝了一杯,可是這一次,她帶著蕭丞來的時候,卻花錢給蕭丞喝了一壺…… 收徒大會,只有峰脈的親傳弟子可以去觀禮,弟子境的普通弟子是沒有觀禮資格的,所以符水云便立在觀禮大堂的外邊,等候蕭丞的消息。 蕭丞的資質(zhì),的確是這一屆準(zhǔn)入弟子里,資質(zhì)最好的一人。 這一次,因為秦蓁不在,所以大家選徒的氛圍比較和平。 對于蕭丞的去留,玄燁其實心里癢癢,可是他對于峰脈弟子的資質(zhì),并沒有嚴(yán)格的追求,又想到秦蓁是符水云的故人,所以他對蕭丞搖了頭,選了其它的弟子。 而這一次,太虛峰前來的弟子,是江海和忘言,大師兄一直閉關(guān),二師兄不知去向,五師弟據(jù)說被關(guān)了禁閉,江海和忘言又不是霸道的人,他們向來都是在撿別人剩下的東西。 這一次,兩個人雖然對蕭丞有所垂涎,可是卻有自知之明,也是在等著撿一個大家都不要的弟子。 但是想不到,先選的玄燁,竟然放著蕭丞不要,選了其他人? 忘言和江海對視了一眼,先是頓覺自己的機(jī)會來了,接著想起坐忘峰還沒有選,便又聳了聳肩。 坐忘峰來的人是陳寒,秦蓁和陳瓊都不在,便只剩下陳寒坐鎮(zhèn)了。 陳寒朝蕭丞望了望,心里連連嘆氣,多好的弟子啊,他都好像將蕭丞拉到自己峰下的,可是陳瓊在臨走的時候,給陳寒交代過,說是這一次的新晉弟子,挑選誰都可以,但是不要挑選蕭丞。 陳瓊沒有告訴陳寒是為什么,陳寒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陳瓊有些黯然神傷,上一次,因為秦蓁,錯過了符水云這樣的天才,現(xiàn)在,又要因陳瓊,錯過蕭丞這個人才。 但是陳寒了解陳瓊的脾氣,陳瓊小時候被他慣壞了,此時也只能夠繼續(xù)慣著。 所以他雖然一直垂涎蕭丞,視線片刻都沒有離開他,可是在選擇弟子的時候,卻也選擇了其他的人。 而陳寒心里郁悶,他郁悶的是,奇了怪了,這么好的弟子,怎么玄燁也不要,陳瓊也不要? 陳寒不禁朝著玄燁發(fā)問道:“玄燁,你怎么也……” 后邊的話雖然沒有說,但是玄燁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玄燁只是笑道:“我們峰,都是隨緣。” 陳寒也忍不住聳了聳肩,只能看著太虛峰忘言和江海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仿佛天上掉下香噴噴的餡餅,正好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懷里。 蕭丞摸了摸鼻子。 收徒大會結(jié)束的時候,蕭丞是由江海做引路人的,江海帶著蕭丞從大門離開時,剛出了門,就見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迎了上來。 江海一愣:“符水云?” 符水云也有片刻的愣神,接著便露出了笑盈盈的表情,朝著江海掬了一禮,道:“江海師兄好?!?/br> 看見江海帶著蕭丞,符水云心里就有了底,她不禁朝江海身側(cè)的蕭丞微微一笑。 蕭丞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 “符師妹,你怎么在這里?我聽聞你在太極廣場的任務(wù)區(qū),是‘霸榜狠人’,哈哈哈,此刻你竟不在任務(wù)?” “實不相瞞,這位蕭丞,是我的弟弟,我是在此等他的?!?/br> 江海奇道:“你竟然有個弟弟,你不是……” 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不該說的話來,江海連忙改口:“親弟弟?” 符水云“噗嗤”一笑:“是比親弟弟還親的弟弟。” 蕭丞原本面上古井無波,只是心里歡喜,并未表露,可是符水云此話一出,蕭丞在江海的身側(cè),透過江海的脊背,微微打量了符水云片刻,回眸時,臉上又浮現(xiàn)出若有若無的紅暈。 江海就像當(dāng)初卓俊接引符水云時一樣,帶著蕭丞和符水云走回太虛峰的弟子境,一路上對蕭丞講著宗門的禁忌和守則,以及宗門的地點和風(fēng)土人情。 如果符水云沒有跟著這一趟,她都不知道,原來接引人,所能指引的東西,有這么詳盡,這么多,這么豐富…… 有許多東西,符水云根本就不知道。江海跟卓俊比起來,簡直是無比的溫柔和貼心。 送到了弟子境之后,江海才離開,因為符水云的組,是太虛峰最新的一組,人還沒有滿,江海便道:“符水云師妹,蕭丞師弟,以后你們就是同宗、同脈、同組,你們要彼此關(guān)照哦。師妹,你先帶師弟回去弟子境,找一個居處,至于新的弟子道袍和佩劍,你們的組長會去領(lǐng)取了給你的?!?/br> 江海從手里遞出一個牌子給蕭丞:“這是弟子牌和居室牌,這居室牌的用法,符水云和你們組長自會教你使用。如果你們遇到什么問題,可以及時反饋給組長,如果組長解決不了,會有人上報給我們的?!?/br> 蕭丞收了居住牌,道了謝。 符水云眸光晦暗不明,忽道:“江海師兄,能不能勞煩您幫蕭丞綁定居室牌?” 江海不知道符水云和她們組長秦姬的恩怨,既然符水云有要求,江海便笑道:“好,也可?!?/br> 因為江海并沒有隨身攜帶小燈籠和小旗幟的習(xí)慣,所以蕭丞的居室,并沒有被起名字。 蕭丞選擇的居室,是離符水云洞府最近的一個三層竹樓。 倒不是因為它又高又敞亮,僅僅是因為這一座,是離符水云最近的。 ----------- 而在鴻蒙谷,那一枚金色的紙鶴,仍然在撲閃著翅膀。 金色紙鶴的主人風(fēng)無涯,此時,剛剛御劍沖破了重重陣法,帶著卓俊和無臉女浮出鴻蒙谷淺境的范圍。 雖然風(fēng)無涯是金丹期的修士,但是,即便是他,走出鴻蒙谷,也耗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消耗了數(shù)不清的法寶。 剛出鴻蒙谷的界域,最后邊的無臉女就尖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護(hù)好眼睛,你在黑暗的地方呆的太久,一時間不能習(xí)慣光?!憋L(fēng)無涯柔聲提醒。 無臉女“嗯”的一聲,將眼睛捂的密密實實。 而就在風(fēng)無涯御劍,踏上鴻蒙谷上的斷崖時,那個在鴻蒙谷外自我掙扎的金色紙鶴,終于是一個搖晃,折轉(zhuǎn)了方向,朝著懸崖邊飛快地滑了過去,撞在風(fēng)無涯的肩膀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個更新~[2/3]~ 第76章 赤誠·之十 風(fēng)無涯一愣, 用指尖接過金紙鶴,就聽紙鶴里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向他訴說著一些話。 “符水云?”卓俊臉上露出勃然大怒的神色。 那紙鶴傳出話語之后, 立即自行燃燒掉, 不留一絲的痕跡。 卓俊黑著臉:“符水云給你的傳音?還是用的高階傳音符?!風(fēng)師兄, 你竟然連高階的符箓都肯給符水云?!” 風(fēng)無涯無奈地拍了拍卓俊的肩膀:“俊兒, 好了,別鬧了……你忘了你是怎么被丟下鴻蒙谷的么?難道你還想被師尊再丟進(jìn)去一次?” 卓俊更生氣了:“我不會再叫他師尊了!他也不配!” 風(fēng)無涯沉聲道:“俊兒, 不論他怎么對待我們,但是他終究對我們有再生之恩,在這件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也不許在師尊面前鬧,你能答應(yīng)我么?” “我不!” “你憑什么不?師尊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鴻蒙谷受苦, 他一掌就可以了結(jié)你這百年的修為,你告訴我, 你憑什么說下這一個‘不’字?” “我……” 無臉女桀桀一笑:“小子,看來你們都是頂孝順的弟子,是你們的師尊不惜?!?/br> 風(fēng)無涯又轉(zhuǎn)向無臉女:“前輩,既然你和師尊是故交, 你們之間又有說不清的恩怨, 我雖然答應(yīng)帶你出來,但是,你也答應(yīng)我不在宗門鬧事,我將俊兒送回峰之后, 我就將你送出宗門, 從此你遠(yuǎn)離鴻蒙谷,不再受苦……可在山外, 則一福地,做一個清靜的散修,也是一件好事?!?/br> 那無臉女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可是嘴角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弧度:“答應(yīng)你的,自然不用你說?!?/br> 風(fēng)無涯點了點頭:“好?!?/br> 御劍而起,將卓俊丟下劍的時候,風(fēng)無涯又叮囑他道:“你不許再去找符水云的麻煩,既然大師兄修為難以進(jìn)境,是因為和師尊之間的心結(jié),那么我們以解開他的心結(jié),為首要的進(jìn)攻方向,本來用符水云提高師兄的修為,就是……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 風(fēng)無涯點了點頭,淡淡地道,“不信,你大可以問身邊的前輩,即便符水云是一個再優(yōu)秀再頂級的爐/鼎,可是即便是她現(xiàn)在,也只有筑基期,她怎么可能提供給師兄出塵期的所需呢?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