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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休似乎有些無語:“是啊?!?/br> 他又把毛巾掛回自己脖子上了。 鄭子安從陽臺里出來,看到俞綏倒是沒有多意外,還主動把自己的椅子讓了出去。 結(jié)果俞少爺放著椅子不坐,盤腿坐在了晏休的床里面。 晏休的床位是下鋪,光線不怎么樣。起初晏休看起來好像很想把俞綏拎出來,半分鐘過后卻把胡凡桌上的護眼臺燈拿進了床鋪。 “我怎么覺得你跟養(yǎng)兒子一樣?!编嵶影渤弥绦莩鰜硐词值目論酰f,“你這是溺愛,舉著臺燈玩就不會瞎眼睛了么?!?/br> 晏大部長冷眼掃過,送他一個滾字。 不過他參考鄭子安的建議,還是把俞綏給拽了出來。 后來鄭子安在外面晃了一圈回來,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再定睛一看,這兩人坐在空調(diào)底下打游戲,愣是把頭發(fā)給吹干了。 他一時無語,深感擔(dān)憂,還上前摸了摸兩人的額頭,被兩人轟到邊上去了。 “你走慢一點,別沖?!庇峤椛蠘峭娴哪康木褪怯H眼看看晏休是怎么玩的,好及時把晏休掰回正軌。 結(jié)果看著看著老是忍不住上手:“部長,好同桌,你是個脆皮,扛不住的,別往前跑......” 五個人的游戲,有一個人動不動掛機。 易田追著那個走到一半不動的角色轉(zhuǎn)了一圈,在語音頻道里嚷嚷:“小魚兒,小綏兒,綏兒哥!你動一下!” 誰知道大少爺嫌他們吵,早把耳機給撂了,得等晏休轉(zhuǎn)播。 于是晏休摘了一邊耳機給他:“易田喊你。” 俞綏還真就接過來戴上。 鄭子安冷眼旁觀,良久后忽然福至心靈,他點進二十六中貼吧界面,戳進熱門,在最底下跟樓。 [他兩現(xiàn)在在我的寢室里,戴同一幅耳機] 部長深夜打游戲不值得提倡,所以這件事不能提。 鄭子安刪掉多余的描述,就留下這條短短的,讓人浮想連篇的話。 結(jié)果這天他們玩太晚,俞綏直接趴在晏休床上睡著了。 楊飛文喊上寢室里另外兩個室友上樓,想把俞綏扒拉下去,結(jié)果怎么扯也扯不動,最后只好把晏休給請下樓。 鑒于如今紀檢部部長下樓頻率變高,這個寢室現(xiàn)在藏電器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從沒事隨地亂扔到?jīng)]事絕對不拿出來,用完必須藏起來。 第二天早上,俞綏一個激靈醒了。 床前三張大臉對著他,都不是他熟悉的室友。 俞綏:“......” 鄭子安三人:“......” 門口咔擦一聲,晏休擰鎖進門。 四人齊齊扭頭,晏休渾然不受驚擾地進來,手里還提著個書包和紙袋子。 “堵在那里干什么?”晏休看他們一眼。 鄭子安三人忙走開,他們儼然已經(jīng)起床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拾完畢,估計是走之前不確定俞綏能不能醒來,在猶豫要不要把他喊醒。免得俞綏在他們寢室睡過頭直接遲到了。 “休,你回來了,那我們走了?!编嵶影不仡^跟俞綏揮揮手,“再見?!?/br> 俞少爺還算鎮(zhèn)定地點點頭,客客氣氣地說:“再見。” 三人拱拱手走了。 屋里只剩一個晏休,俞綏后腦勺抵著墻,眼睛又閉上了。 壓根兒沒睡醒。 他此刻頭發(fā)亂翹,懷里抱著晏休的被子,身上沾了一身不屬于自己的味道。 晏休的床上有股淡淡的中草藥味,平時在晏休身上偶爾也能聞到,通常聞起來比較清爽,很淡,跟錯覺似的。 俞綏閉眼這一會前后不到五分鐘,居然做了個短暫的夢,夢到晏休在桌子上磨草藥。 毫無厘頭,無根無據(jù)。 不過俞綏睜眼時確實看見晏休站在洗手臺旁邊,在洗臉。 他又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整理思維,慢慢想起來這里不是自己的寢室,他在晏休的床上睡了一個晚上。 “你不打算起床?”晏休走過來。 俞綏沒動:“你昨晚在哪睡的?” 晏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睡了我的床,我還能去哪?” 俞小少爺這會兒還沒能很快地從這句話理解出什么意思,他懶洋洋地哦一聲。 晏休從紙袋里抽出他的衣服丟過去。 晏休那個紙袋子里,不僅放了俞綏的衣服,還有俞綏的牙刷,甚至還放了一袋早餐。 他自己收拾完,拿了本畫冊在旁邊看,一副等俞綏的模樣。 其實俞綏醒的不晚,這個時候男生寢室樓還熱熱鬧鬧的,樓上樓下都是人聲。 只是晏休這個寢室的人習(xí)慣早起早離開,晏休從俞綏寢室里出來的時候,周圍幾個寢室都靜悄悄的。 俞綏爬下床,翻了翻紙袋子,他看紙袋子也眼熟,恍然大悟:“你去我那睡了?” 晏休一下沒跟上大少爺?shù)姆瓷浠?,抬頭在他那頭雜亂的頭發(fā)上看了好久。 大少爺顯然不知道自己是頂著這副尊容見了好幾個人,要不沒法那么淡定。他后來看見鏡子的時候表情變化莫測,扒拉了頭發(fā)很久。 他雞飛狗跳地收拾完,正要回頭喊晏休,看見晏休在疊被子。 俞綏摸了摸鼻子,走回去想幫他一起疊。 他記得自己昨晚來的時候那床被子整整齊齊的,結(jié)果自己醒來直接把這兒滾成狗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