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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池念向正在拖地的女孩打了個招呼。 女孩兒抬起頭,笑靨如花:“哎呀,池老師,怎么今天這么早?” “不早了夏老師?!背啬罘畔掳?,拿出抹布和她一起打掃起了畫室的大教室,沒看見另個人,隨口問,“阿語沒有來嗎?” “她有點兒感冒,睡懶覺呢。” “那今天得幫她干活了?!闭f完,池念和對方笑成了一團。 畫室另外兩個助教——夏雅寧和連詩語——都是隔壁川美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高中同校,大學(xué)同寢,學(xué)雕塑,自稱不好找工作才到畫室做老師。 陶意畫室兩個創(chuàng)辦人分別是陶姿和她朋友涂相意,再加上她們倆,池念是唯一的男性生物。夏雅寧調(diào)侃他作為畫室的獨苗苗,應(yīng)該被保護起來。但是確實,做這行的男老師普遍比女老師少,所以格外受歡迎些。 目前是藝考的突擊階段,陶姿、涂相意一人帶一個小班,學(xué)生加起來差不多四十個。池念來了不過短短幾周,畫室的學(xué)生已經(jīng)開始和他沒大沒小,“念念”“小池哥哥”地叫,就是不喊他“老師”。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夏雅寧收拾完,擦著手走到他身邊問:“對了,池念,你喜歡什么奶茶呀?” “?。俊?/br> “林蟬昨天說要請大家喝奶茶啊,這不剛才又在群里問?!?/br> 池念把學(xué)生在的那個群屏蔽了,聽夏雅寧說趕緊拿出來看。果然,早上八點,頂著可愛貓咪頭像的小男生艾特了他們?nèi)齻€問,老師你們要什么。 底下幾個平時就很愛湊熱鬧的女學(xué)生起哄,林蟬要追哪個老師呀。 貓咪頭像發(fā)了一個“滾”字。 池念皺著眉,實在對這種赤裸裸的示好不太感冒——無論林蟬是對夏雅寧還是連詩語,高三關(guān)鍵階段,搞這種事,總讓他想起自己十七歲的無知歲月。 “念念?”夏雅寧笑嘻嘻地,“不喝白不喝呀,大不了我們給他錢。” “……我不愛喝奶茶?!背啬钭詈笳f。 夏雅寧說那好吧。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學(xué)生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 林蟬提了兩大袋奶茶,坐在前排分,分到最后他看了眼池念,很不經(jīng)意地把一杯推到了對方面前。 “池老師,給。” 池念沒抬頭:“謝謝,你自己喝吧?!?/br> 林蟬“哦”了聲:“可是我買都買了,說好請大家的誒,池老師不給面子?!?/br> 他叫池老師的腔調(diào)很特別,吊兒郎當?shù)?,有點兒壞,可神態(tài)偏偏端正,叫人沒法直接挑錯。林蟬長得不錯,才十七歲已經(jīng)一米八好幾了,畫畫也不差,除了性格略傲慢,在畫室挺受女同學(xué)歡迎,明著喜歡他的就有倆。 池念被架上了“不給面子”的道德高地,里外不是人,只好接過來喝了口。 林蟬笑了笑,托著臉和他聊天:“池老師,今天周日,下午放學(xué)要不要一起去玩?我請你看電影,你就請我吃飯吧?!?/br> 池念終于看他一眼:“昨天布置的20張速寫畫完了?” 林蟬就撇撇嘴,扔下一句“池老師今天對我也好冷淡”,但乖乖地展開紙,從筆袋里掏出小刀削鉛筆,準備開始一天的集訓(xùn)。 這天早上是陶姿的課,她莫名其妙遲到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夏雅寧給她打電話,才說讓大家先畫速寫,課明天再上。 陶姿中午到的畫室,妝畫得潦草,滿面愁容,如喪考妣。 風(fēng)鈴聲回蕩著,她沒答學(xué)生們的招呼,徑直把還在吃午飯的池念叫到陽臺上。 兩個人相顧無言地站了會兒,陶姿長嘆一聲打破沉悶:“我怎么這么命苦??!也許我在家里,就連呼吸都是錯的——” “怎么?”池念小心翼翼地問,“叔叔阿姨沒問題吧?” “他們沒事兒,我再不搬出家門就快有事兒了!”陶姿控訴,目光上上下下地在池念周身掃了一圈,靈光乍現(xiàn)似的,愁眉苦臉的一張漂亮臉蛋也重新明艷起來,“我突然覺得……對了,小寶貝兒,你今天下午有安排嗎?” 池念指了指畫室里面。 陶姿:“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別管這幫小屁孩兒了?!?/br> “什么啊……” 陶姿嚴肅地說:“陪我去見一下相親對象?!?/br> 池念:“哈?” 陶姿:“你負責(zé)貌美如花,我負責(zé)倒拔垂楊柳?!?/br> 池念:“……” 懂了,又要拿他當工具人。 第23章 都相親 午休后,因感冒睡懶覺的連詩語姍姍來遲。池念被陶姿抓了苦力,聽完他要自己頂班的理由,連詩語頓時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這個月第四次了呀……”她眨著那雙媲美趙薇的大眼睛,“小池,辛苦你了?!?/br> 池念扶額,無可奈何地說:“沒辦法,為老板服務(wù)?!?/br> 他幫連詩語帶了一上午學(xué)生,對方當然也滿口答應(yīng)幫他的忙。連詩語對他的遭遇表示了無限的可憐,但池念不這么想,他還挺快樂的。 就當看戲一樣,還可以翹班,但這話不能對陶姿說。 兩點左右,陶姿開車帶他赴約。 相親,對陶姿而言,在她結(jié)婚前多半都永無止境。 她剛滿了26歲,不年輕也不算剩女的尷尬年齡,對于婚姻大事,父母永遠比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