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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定打量著面前那座別墅,不自覺抬手掩了一下鼻尖。 魚腥味好重。 陸懺繞到他這邊,聳了聳鼻子嗅著,“這是海王聚會吧?!?/br> 祈尤面上厭惡之色盡顯,真想在這罵一嗓子“誰家他媽的曬魚呢”。 “夠難聞的。” 陸懺哼笑一聲:“是吧?!?/br> 他回身從車?yán)锾统鲆话淮涡钥谡诌f給祈尤:“戴上這個可能會好一些?!?/br> 祈尤被這股子魚味兒熏的想吐,接受了他的好意,才戴上口罩就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 “記得還我?!?/br> 祈尤:“……” 他斜了陸懺一眼,冷著被口罩遮住一半的臉轉(zhuǎn)頭就往別墅走。 人不能殺,魚總可以吧。 陸懺敲敲車窗,吩咐說:“江浮生,你跟老吳在這邊守著?!?/br> 他不說注意安全,而是說:“特殊情況給予擊斃嫌疑人的特權(quán)。” 別墅大門口有兩座惟妙惟肖的石像,左邊蝦兵,右邊蟹將。 看得祈尤幾乎窒息。 他頂著一張冷臉走到緊扣的門前,抬腿就—— “喂,喂,你要干什么喂?!?/br> “好好好好不守規(guī)矩!退下!” 前一句來自蝦兵,后一句來自蟹將。 “規(guī)矩?”被魚腥味熏的睜不開眼的祈尤盯著蟹將冷笑一聲。 蟹將:“……” “規(guī)你媽的矩!”他一腳飛出,整只蟹將活出了飛蟹的神采,在半空翱翔五六米后自由落體在草叢里滾出好幾圈。 蟹將:“……” 祈尤又冷冷地盯著蝦兵:“你呢?” 蝦兵:“……” 蝦兵:“歡迎光臨,二位里邊請?!?/br> 想也不用想二位的另一位是無聲走過來的老鳳凰。 那扇鏤空大門咔噠一聲無比絲滑地打開了。 二位壓根不客氣,抬腳就往里走。 蝦兵木著臉:“請兩位貴賓慢用?!?/br>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路基本沒有攔路虎,除了一只肥肥碩碩的鯉魚妖撲過來同樣被祈尤一腳踹出窗外。 這腳,將踢盡一切。 陸懺感應(yīng)了一下鳳凰血的位置,拍拍他肩膀,指著二樓的一個房間說:“在那兒。跟著我,小心行事?!?/br> 這人嘴上這么說,但上樓梯的時候跟特么迪士尼公主出逃了一樣婀娜多姿,活生生把祈尤看裂了。 有沒有雞籠啊,求求了。 陸懺站到了房間門口,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推開了門。 祈尤:“?” 小心行事? 里邊的人也愣了。 無論是滿臉愁苦的杜答還是他對面膀大腰圓的魚妖都錯愕地看著他倆。 “他是你主子?”陸懺問。 杜答哭喪著臉:“他是保鏢?!?/br> 陸懺:“哦?!?/br> 那只魚妖感覺出不對味兒了,兇神惡煞地走過來站在他倆面前。 “你們他媽的誰啊。” 魚妖迎著祈尤活要把他扒皮抽筋的眼神,一米八二的個頭一下子變成了八十二厘米。 魚妖:“……” “不亂叫的狗才乖么,亂叫的狗舌頭是會被割的?!?/br> 陸懺干脆利落地卸了人的手臂關(guān)節(jié)。 劇痛之下魚妖居然還能記住陸懺的警告強忍住了慘叫。 妖族是一個很特殊的種族,靈力有著絕對性的碾壓。 就算魚妖不知道陸懺本尊是鳳凰,但血液天生屈服于他。 “你主子在哪?”陸懺拍拍手看向杜答。 “隔壁……隔壁的隔壁!” 陸懺哦了一聲,“那你現(xiàn)在這等一會兒。” 兩個人又從這個房間里退出去。 “怕不怕?”陸懺捏了一下祈尤的手掌心,“怕就到哥哥身后,哥哥保護你?!?/br> 祈尤臉上掛著“你怎么還不死”的神情,皮笑rou不笑地說:“求求閻王把你也一波帶走吧?!?/br> “恐怕不行?!标憫陨酚衅涫碌負u搖頭,“誰都不能把我和我的珍寶拆散?!?/br> 祈尤已經(jīng)站到了房間門口,還是忍不住說:“陰曹地府收不住你,就勞煩你去趟醫(yī)院尋找家的溫暖?!闭f罷擰開了門把手。 暖黃燈光傾斜浪漫,房間內(nèi)魚味馥郁,低沉的音樂流淌在一幅幅壁畫之間準(zhǔn)確無誤灌進了祈尤的耳朵里。 聽得他臉都綠了。 坐在巨大浴缸里的人臉也綠了。 他赤/裸著上身,下半身是長長的銀色魚尾,搭在魚缸邊緣。 門口兩個不速之客,其中一個戴著口罩都掩不住嫌棄厭惡的神情。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臭水溝里的狗。 鮫人:“……”不是,您們有事嗎? “你就是杜答主子吧?”更高一點穿著黑色短外套的男人問。 鮫人搖了搖銀白色的魚尾,魚鱗剮蹭時發(fā)出細微的聲響,他哼了一聲說:“別吵。耽誤我聽這么美妙的音樂……”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另一個戴口罩的徒手掰斷了他的留聲機。 鮫人:“……” 他被氣得臉發(fā)紫,尖叫道:“我上個月新買的留聲機?。?!我殺了你!??!” 鮫人一族的聲音穿透力不容小覷,這一嗓子河?xùn)|獅吼能把人震暈了。 但下一秒他看見一個黑影嗖地一聲穿過來,不等他辨清是什么東西,就直接飛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