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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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磐問:“可要把人叫過來伺候?” 蕭叡沉聲不語,他眉間緊縮,拾起一捧書卷,說:“今日不了,明日再說吧。朕自有安排?!?/br> 蕭叡處理公務過了子時才睡。 被褥提前暖過,但他躺進去還是覺得冷。他信不過別人睡在自己身側,除了懷袖,懷袖厭他氣他,總與他吵架,可只有抱著懷袖,他可以睡個好覺。 袖袖現(xiàn)在就在宮中的小屋子里睡覺,也不知她睡得好不好。 秦月今日剛來就受了一通挑釁,其他幾位當寵的新人一位接一位地看她,紛紛在她面前顯擺自己更年輕更受寵,見她衣著寒酸,似乎也沒什么靠山,便覺得她不足為懼。 秦月倒不醋,她看著這些十幾歲的小姑娘,跟看小meimei似的,無甚城府,只擔憂她們跟昔年幾位妃子一樣,又要被蕭叡溫文爾雅的表象騙了,平白在宮中浪費青春。 秦月也有些睡不著,她想念復哥兒,想念寧寧。 重新入宮是個魯莽冒險的決定,進來容易,想要再出去可就難了。 夜安靜極了,靜得她可以聽見自己鼓噪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噗通。 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在激動和期待,這并非是對蕭叡的喜愛,而是她暫且無法描述的情緒。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乾清宮的宮女和內(nèi)侍就過來了,一頂軟轎把她架走了。 以往皇上召人侍寢都是晚上,哪有大早上,引得眾人納悶。 秦月卻想,總不能是蕭叡的禽獸舊行復發(fā),又想要白日宣yin嗎? 宮中各條路,她再熟悉不過,她心中有一張皇宮的地圖,不光是大道,連所有小道她都一清二楚。 走到一半,她就認出來,這是去蘅蕪殿的路。 宮女在前方引路,還沒走到門口,秦月聽見寧寧響亮清脆的聲音:“我有娘,我不要別的女人照顧我。” “你要送我什么人?” 秦月冊立在門口,等待召喚。 過一會兒,才有人來叫她進去。 寧寧正在和爹爹生氣,見到有個陌生人進來,也沒仔細看,就瞪過去,她沒規(guī)沒矩地站在桌子上,小手指著秦月,頭也沒回,惱火地說:“我不要!你把她趕走!” “什么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女人,就敢代替我娘了?” “你找了那么多像我娘的女人,都是你以為像,我一點也不覺得像,我娘只有一個,別人我都不要!” 秦月既覺得感動,又覺得焦急,直覺得頭皮發(fā)麻,進退維谷,臉上的微笑漸漸冷下來,她也很惱火,略微屈膝作福身的姿勢,悄悄地瞥了蕭叡一眼。 她心下一緊,卻想,蕭叡這是何意?這狗皇帝……在故意試探她嗎? 她的親女兒就在面前,這樣近的距離,偏生她不得相認,還要被嫌棄。 蕭叡如芒在背。 他一下子也料理不清,他本來謀算得甚好,既然袖袖是想進宮來親自帶走寧寧,那他就安排懷袖住回蘅蕪殿。 母女團聚,皆大歡喜。 可他這才跟寧寧提起,就把孩子氣得跳腳,懷袖瞧著也不太高興。 蕭叡心急如焚,卻又不能直接罵說,你這個傻孩子,你睜開眼仔細看看,那就是你的親娘!你在嫌棄什么呢? 寧寧再多說一句,懷袖就要多氣他一分。屋里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目光都像是針似的扎在他心上。 蕭叡板起臉:“沒大沒?。∈缗趺茨芴阶雷由先??下來?!?/br> 寧寧氣死了,不理他,還要講條件:“你把那個女人趕走,我就下來?!?/br> 秦月:“……” 父女倆對峙著,無人敢上前去勸,唯恐殃及池魚。 秦月深吸一口氣,她起身,緩步走過去。 寧寧方才注意到她,轉過頭,奶兇奶兇地瞪了她一眼:“你干什么?” 當秦月走近,她嗅到這個女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頓時迷惑起來,好像娘親,再看她的臉,又不大一樣。 秦月對她伸出手,溫柔地問:“寧寧,我抱你下來好不好?” 簡直是不要命了。跪在地上的宮女們想。 炸毛的小公主卻像是被呼嚕順了毛,停頓了須臾,竟然真的將信將疑地撲到了這個女人的懷里,寧寧凝望著她,疑惑地輕聲說:“你好香啊……” 秦月對她笑了下,把站在一旁的蕭叡看得心都要化了。 蕭叡說:“今后就命你在這宮中照顧小公主,你可愿意?” 秦月道:“我愿意?!?/br> 蕭叡釋然地想,果然,懷袖是進宮來要女兒的,那他就一路給她便利,讓她把女兒帶走吧,這下總該合她心意了吧。 第117章 “新來的那個女人住進了蘅蕪殿?” 崔貴妃用過午膳之后犯困, 原還歪在貴妃榻上打盹,聞言,立即翻了個身, 眼底露出一絲饒有趣致的精光來:“這怎么可能?那不是他的心肝寶貝住過的地方嗎?居然準許別的女人住進去?” “乖乖,皇宮是要變天了嗎?” 芍藥道:“我打聽到的是, 皇上還沒寵幸過她, 只是要她照顧小公主而已。同嬤嬤沒什么區(qū)別。” 崔貴妃搖了搖頭:“我覺得不一般。再說了, 小公主何時缺過伺候的人?皇上寵懷袖的那個女兒寵得跟什么似的,何必多此一舉,還找個像懷袖的女人去伺候。” “她能住進去就是本事了?!?/br> 她心生好奇:“也不知是皇上強塞到蘅蕪殿, 還是小公主真的愿意……有機會我倒是想去見見這是個何等角色。” 以前懷袖在時, 她極討厭懷袖。 尤其是懷袖當皇貴妃的時候,區(qū)區(qū)一個庶民出身的女子,卻壓了她一頭, 她能服氣嗎?只是斗不過懷袖,只好躲著走。后宮里的女人斗來斗去, 最后誰輸誰贏還不是看皇上的審判?皇上偏心眼都偏到九霄云外去了, 壓根沒法斗。 可后來懷袖死了,她反而慢慢開始敬佩懷袖, 每年清明重陽都為她在佛前上一炷香。 換作她是懷袖,她才不會去死, 手握著皇上的寵愛跟嫡長女,憑她從一無所有走到皇貴妃那一步, 可稱得上是榮華富貴。 崔貴妃一直以為懷袖是個聰明的女人, 當宮女能做到六局尚宮,當妃子直接當上皇貴妃的女人,怎么會是蠢貨呢?她什么都有了, 有了后宮女人都羨慕嫉妒的東西,卻還是毅然決然地去死了。 她私下猜懷袖是自殺而死的。 懷袖剛去世那會兒,她去佛堂上香,遇見了何妃。 兩人多不對付。 何妃突然冷不丁對她說一句:“我覺得皇貴妃是自盡的?!?/br> 崔貴妃被嚇了一跳,側頭看她,何妃渾若無事,仿佛什么都沒說,剛才那句話也只是她的幻覺一般。 崔貴妃想,這宮中的女人應該心里都有個數(shù)吧。 只沒想到看上去最聰明的懷袖才是最蠢的,竟然真的一心愛著天下最無情的男人,她身為貴女都不敢讓皇上不收別的女人,懷袖怎么就敢因為皇上要娶別的女人為妻而死呢? 可她又隱隱地佩服懷袖的決絕,她在那時才發(fā)覺,她好像沒那么喜歡皇上,一下子什么都想開了。 就算皇上現(xiàn)在找了那么多像懷袖的女人,也沒有哪個能真的替代她,至多也就比比誰更像她而已。 崔貴妃看都懶得去看,一堆贗品罷了。 也不知這個能住進蘅蕪殿的女人長得究竟有多么像懷袖。 ~~~ 蘅蕪殿。 雪翠從尚宮局過來,一路上遇見她的小宮女都拱手側立,她恍惚覺得自己已愈發(fā)像當年的姑姑,總歸沒有辜負姑姑的一片栽培之心。 姑姑冒險進宮,著實讓她心驚膽戰(zhàn)。 這要是被皇上發(fā)現(xiàn)了可怎么是好? 她還沒進門,隔著墻,就聽見小公主的笑聲順著風飛揚出來,在這沉悶的宮闈之中顯得無比明亮。 小公主在說:“再來,再來?!?/br> 待進了月門,便能看到一個女人在陪著小公主玩秋千。 女人卻不依她,說:“不行,太高了。我怕我的小寶貝摔跤?!?/br> 向來任性的小公主無比聽話,竟然真的從秋千上跳下來,說:“那我們玩什么好?” 小公主伸出手臂:“抱我?!?/br> 秦月把她抱起來,自打她到了蘅蕪殿之后,小公主就像黏在她身上,干什么都要她抱,等蕭叡不在了,她悄悄地問了一句:“你是復哥兒的娘親是吧?” 秦月心尖一跳。 寧寧朝她抿嘴一笑,說:“我不會告訴父皇?!?/br> 晚上寧寧還非要拉著她一起睡覺。 秦月在被窩里問她:“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小機靈鬼?!?/br> 寧寧往她身上蹭:“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br> 蕭叡認不出她,寧寧倒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秦月心軟。 寧寧壓低聲音,乖巧地問:“娘,你終于打算回宮來做皇后了嗎?你放心,誰敢和你搶,我就弄死她?!?/br> 她說這話是奶聲奶氣,又稚嫩又殘忍,秦月親親她:“你別整日跟你爹學,喊打喊殺,都學壞了?!?/br> 寧寧不懂,她只本能地感覺娘好像太柔弱了,難道當年被人擠兌到不得不自殺逃走。娘親這么可憐,弟弟也納悶可憐,她作為長女,必須得立起來,保護他們才是。 寧寧每日都要午睡,秦月把她哄睡著了,雪翠站在一旁等著要和她說話。 秦月想走開一會兒,可是寧寧就是睡著了,也一直抓著她的手,讓她不得脫身,她只好在這和雪翠說話。 雪翠已經(jīng)屏退了其他宮女,確認四下無人偷聽,她擔憂地問:“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 秦月道:“走一步算一步,先想辦法,讓我給皇上侍寢?!?/br> 她說得極為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