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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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貴族少女們私下都對這位尚宮頗為好奇。 尤其是在寒食節(jié)的那場蹴鞠比賽之后, 先前據(jù)說秦尚宮想要出宮擇婿,頗有幾家人意動,也不知怎回事,到現(xiàn)在一個也沒成。閔小將軍也算是在閨閣少女里頗有人氣的青年才俊, 好幾戶人家正在相看的夢中佳婿,沒想到竟然會當(dāng)眾與一個大他好幾歲的女人求親。大家都很好奇這位秦尚宮是個怎樣的人材? 聽說閔小將軍的母親說她狐媚,但后來又聽說她品性貞潔, 是為早逝的未婚夫守節(jié)。 這次可算被她給見到了。 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是穿衣顏色有些老氣,顯得暮氣沉沉, 無甚打扮,渾身上下的首飾素面清湯似的,幸而她生得雪肌玉膚,若是濃妝艷抹、金銀堆砌反而累贅庸俗。 但見她舉止從容,進(jìn)退有禮,一看就是個規(guī)矩人。 無人注意她頭上戴的首飾。 并不起眼。 兩邊不是一路人,僅止問候一聲。 懷袖被婢女引至后院,來見禮的太太頗多。這苗氏最是個安靜不了的性子,長袖善舞, 四處逢源,結(jié)交了不少太太,不過她若非這種性格,也不會出嫁后還去考宮廷女官。懷袖覺得她只恨不生為男子,不然早就舉業(yè)當(dāng)官去了。 懷袖雖只是個正四品尚宮,但官太太中要與她打過交道的,至少也得是三品大員的夫人,才得以在新年那幾日,進(jìn)宮謁見太皇太后,與她有所接觸。 誥命低點(diǎn)的太太都是第一次見她。 懷袖出宮的機(jī)會不多,鮮少在外頭與這些夫人太太們打交道,除了也在尚宮局上值的幾位夫人,旁的都不熟。 苗氏引她見人,以前見過面的,懷袖全都記得,甚至還能說出人家有幾個孩子,若是在科舉,或是女兒臨近出閣,她更有印象些;即使以前沒見過,只要一提丈夫是誰,懷袖便能笑著把對方的姓氏說出來,至少不至于尷尬。 眾人不禁在心下稱嘆,就這份記性,難怪人家年紀(jì)輕輕就能做到尚宮,得皇上的器重。 起碼這份細(xì)心和體貼,就叫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了。 懷袖不高不低地坐在一群太太們中間,也不怎么主動說話,只耐心聽她們說,必要她開口時再說。 終身在后院里打轉(zhuǎn)的女人們無甚話題,不出三五句話就繞回婚嫁之事上,講講你的兒子、她的女兒如何如何。懷袖年紀(jì)不小,卻沒嫁人,更沒生孩子,無法加入聊天。 這會兒正在說為自己的女兒準(zhǔn)備嫁妝的事情,有位太太與懷袖差不多的年紀(jì),女兒今年七八歲,居然已經(jīng)開始攢嫁妝了,要從全國各處托人置辦東西,要尋名貴的木材,提前幾年開始打家具。 但她見這些太太們說話,忽地想起自己曾經(jīng)有過的一個打算。 早前她還曾琢磨過出宮以后若不嫁人能做何營生,假如她真的只是女官,與蕭叡毫無瓜葛的話,倒好處理,那她可以去做女先生,專司教授未出閣的小姐禮儀規(guī)矩。有些從宮里被放出去的嬤嬤便做這個,看著很是安逸。 再看另一邊,那群未出閣的小姑娘混在一塊兒玩。 全是十幾歲的女孩子,似是無憂無慮地笑。 像這些女孩子,生得命好,無需勞碌,大抵用飯時不挑挑揀揀,都能得到父母贊她乖巧懂事。 花兒一樣的女孩子們結(jié)伴來拜見長輩們。 懷袖總不好一毛不拔,她事先就準(zhǔn)備好了首飾,每人贈了一件時興的首飾和一朵紗花,不甚貴重,但是都是宮中司服局做的,年年發(fā)釵環(huán),她平素也用不上。司服局盡是心靈手巧的小姑娘,幾位司飾手下都有能手,制出的紗花惟妙惟肖。 近了秋天,日漸肅殺,懷袖帶了一匣子紗花,夠這些小姐妹們分,綽綽有余。 她悄悄注意著,發(fā)現(xiàn)她們一人分了一朵。 過一會兒看她們頭上都戴著哪朵花,懷袖大致便清楚這些個女孩子誰高誰低了,蘭家大小姐頭上便帶了一朵紗花。 她們悄悄地打量他,因?yàn)樗菑膶m里出來的,少女們非常好奇,對她既敬畏而向往。 又是參禮,又是吃酒,又是游園,折騰了一日,近日暮時,才依依不舍地乘車回宮去。 苗氏送走所有賓客,盡管疲憊,但夜里還是挑燈點(diǎn)賬,她就愛當(dāng)日事當(dāng)時畢,不愛拖拉推延,算算今天收了多少禮金,再看下諸位太太給的禮物。 待打開懷袖送的及笄禮,她便驚到了。 漆奩盒身上有嫦娥抱兔的螺鈿圖案,共計(jì)三層,打開之后,一層抽屜裝了一套金鑲玉頭面,用的是青玉,水色晶瑩剔透,一層裝了一套珍珠頭面,珠光潤澤,看著應(yīng)當(dāng)用了南珠,甚至還有一面西洋水銀鏡。不可謂不名貴。 苗氏與丈夫打商量:“嘖嘖,懷袖不愧是伺候過先皇后的大宮女,在這宮中經(jīng)營多年,平日里看著不顯山不露山,沒想到隨便一出手就這樣富貴?!?/br> 她覺得懷袖這攢的是貴人的打賞,畢竟他們兩人品階差不太多,都是女官,懷袖作為尚宮的那點(diǎn)月俸有多少她很清楚。 又想,許是因?yàn)閼研洳槐仞B(yǎng)孩子,也不必喂一家上下老小那么多人,是以才能攢下錢來。 有時她竟然覺得像懷袖那樣,活得倒也瀟灑。 懷袖回宮前,路過京中有名的糕點(diǎn)鋪?zhàn)?,還買了兩包回去。 吃過飯了,還要在路邊攤子要一碗小餛飩。 回了宮里,糕點(diǎn)一半分給兩個小丫頭,一半自個兒吃。 還吃了幾塊,蕭叡過來,搶她的吃。 懷袖甚是無語:“御膳房做的比這好吃,你吃我的干什么?我這也沒人給你試毒,若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可不管?!?/br> 蕭叡道:“吃幾塊點(diǎn)心怎么了?爺已經(jīng)給你塞了多少好吃的?” 蕭叡坐下來,今日放懷袖出去溜達(dá),懷袖乖乖回來,他甚是滿意,頗有興趣地問:“今日出去玩得怎樣?高興嗎?” 懷袖不置可否,挑著與他講了一些,倒沒說那蘭家嫡長女的事,以免節(jié)外生枝。她無所謂,只怕蕭叡知道了,嫌她不夠醋。 懷袖看著快活,蕭叡見她臉龐明媚,也跟著心情好。 蕭叡對女人家的事兒不大感興趣,但提到女兒,他有些想法,興致勃勃地道:“等將來咱們的公主及笄,朕必會給她一個整個大齊女兒家都羨慕的及笄禮?!?/br> 他憐惜懷袖沒及笄禮,而他的冠禮因?yàn)楫?dāng)年他只是個無人問津的小皇子,也不甚隆重,將來他必要給他們的孩子補(bǔ)回來。 生小公主他說了好多回了,如今懷袖連給他當(dāng)妃子都不愿意,身子骨也沒調(diào)養(yǎng)好,不過張御醫(yī)說懷袖的身體比以前好了許多,不是不可能懷上,不過現(xiàn)如今他的小公主還沒個影呢。 懷袖先前每次聽他說小公主,要么裝沒聽見,要么不置可否,這次卻淡淡笑了兩聲,道:“若我生得出來,便與您生?!?/br> 難得說得痛快。 反叫蕭叡愣住了。 這事一直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突然聽?wèi)研鋺?yīng)承了他,親口說愿意給他生孩子,蕭叡竟然覺得有點(diǎn)激動,懷袖這是終于下定決心愿意跟著他了嗎?他只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跟懷袖生個小公主去,趁她還沒反悔。 太反常了。 這女子是在打什么主意?戲弄他嗎?蕭叡將信將疑地問:“你今天怎么這般好說話?” “大抵是因?yàn)槟惴盼页鰧m玩吧?!睉研湔f,她倒了兩杯茶,柔情脈脈地望著蕭叡,“陛下,過幾日秋狝你帶我一道去好好?我還想去玩?!?/br> 第29章 這么多年了。 這是懷袖第一次主動說要自己帶她出去玩, 蕭叡竟有種受寵若驚之感,愣了愣,下意識便脫口而出應(yīng)了下來:“好?!?/br>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跟我去秋狝狩獵?” 蕭叡在太師椅上坐下來, 心下轉(zhuǎn)念一想, 不過稍有些顯眼……本來這陣子他應(yīng)當(dāng)多避避嫌才是,但懷袖難得與他要求什么, 他怎能不答應(yīng)? 懷袖已放下茶盞, 端立一旁, 像是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道:“被前陣zigong中傳聞鬧的,我倒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像以前一樣跟你去,不如這樣, 我稱病休息,私下扮作小侍女懷袖跟你去。如此一來,也不招眼, 不會又叫后宮的娘娘們發(fā)現(xiàn), 記恨于我不是?” 聽著有幾分荒唐,又有幾分有趣。 蕭叡頗為意動, 沒立即答應(yīng)下來,笑了一聲,道:“你不是事務(wù)纏身忙得很嗎?如今卻有空要跟我出去玩了?太皇太后的壽辰不用你著緊了?” 先前說宮中繁忙、脫不開身的是她,如今若無其事、想要出去玩的也是她。 蕭叡盯著這個愛撒謊的女人,打量她的臉上的神色,卻沒見她有一絲羞愧,鎮(zhèn)定自若,甚至還振振有詞地說:“那會兒是很忙,但我已經(jīng)牽好頭, 后面的按部就班地做就是了?!?/br> 她已在宮學(xué)生中培養(yǎng)提拔了幾個人,放手叫別人干活就好了,這世上倒也沒有什么非你不可,她的活兒也不是旁人就真干不了了,她不做尚宮,有的是人等著接手。這偌大的皇宮缺什么都不會缺貪權(quán)慕利之人。 她說得仿佛真有其事一般,左右給個理由搪塞一下蕭叡便是。 懷袖這明擺著在敷衍他,裝得太不像樣了。 蕭叡心下不滿,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你可真是膽大包天,朕對你來說算什么?不想搭理朕,就公務(wù)繁忙;自個兒想出去玩了,轉(zhuǎn)身便清閑了?” 懷袖望了他一眼,了然地道:“陛下不想答應(yīng)便罷了。反正陛下于我這兒,也不是頭一回出爾反爾,奴婢不介意?!?/br> 蕭叡又好氣又好笑:“過來?!?/br> 懷袖只站在邊上冷眼瞧著他。 蕭叡伸手拉住她的手,道:“想去就伺候爺,把爺伺候舒服了便帶你去。” 往日懷袖總會順勢坐到他的腿上,與他歡好,討他喜歡,今天卻沒有,微微福身,道:“那奴婢不去了?!?/br> 說完,便自個兒饒過屏風(fēng),回繡榻上睡覺去了。 蕭叡:“……” 蕭叡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心想,他這是又被懷袖甩臉子了嗎? 這女人……近來愈發(fā)囂張了。 蕭叡起身,也到榻邊,懷袖聽見他過來,還翻了個身,面朝里。 蕭叡坐到床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在和朕置氣呢?” 懷袖閉著眼睛說:“奴婢睡著了?!?/br> 蕭叡被逗笑了,脫了鞋,上床抱著她,剛要亂摸,懷袖抓住他的手,道:“奴婢今天伺候不了爺,這月的癸水來了?!?/br> 蕭叡不嫌棄她,沉吟了片刻,道:“你上月癸水與這月差了二十九日,再上月是三十日,你這毛病倒是好些了?!?/br> 懷袖皺了皺眉,有些驚訝,在蕭叡的懷中挪動了下身子,說:“陛下無事去記這種腌臜事干什么?” 蕭叡也不答,還問她:“還疼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小腹?” 懷袖說:“不用?!?/br> 說完,話音還未落,蕭叡溫?zé)岚l(fā)燙的手掌就貼了上來,非要給她揉。 蕭叡揉了一會兒,輕聲與她說:“你就不能再待朕溫柔一點(diǎn)嗎?朕只是要你與我說兩句好話而已,你想要朕帶你一起去玩,朕自然愿意。袖袖,你說喜歡我,我就帶你去。” 懷袖不回話。 蕭叡問:“袖袖?” 懷袖還是沒反應(yīng)。 蕭叡湊過去看,感覺她應(yīng)當(dāng)是睡著了,也不知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無論是哪個,膽子都很大了。要是裝睡,那就是欺君,要是真睡,那就是被皇帝伺候著睡著了 蕭叡將信將疑地親了她一下,算了,索性繼續(xù)抱著她睡了。 翌日下朝回御書房。 蕭叡處理公文的間隙,看了看密探呈上來的書紙,上面寫著懷袖昨天出宮之后都做了什么,再何處停留,見了什么人,都說了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