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刑場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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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楊水生無法忘記那個古怪的年輕人,但是他更加無法忘記的是趙家小姐的眼神,她的目光太古怪了,這點不光是他,張副官和阿離都發(fā)現(xiàn)了,所以他們回去的路上都是沉默的,他們無話可說,或者說他們等待著有人說話。 小姐的身體讓他們回去的一路走的特別漫長,她是不是發(fā)出一陣咳嗽聲,額頭時而會留下一絲冷汗,從楊水生來到這里的這段日子,她的病不但沒有好,反而還加重了。 小姐又開始咳嗽的時候,張副官順著倒視鏡看了她一眼,他的眉頭皺緊了,“難道沒有什么比較奇特的藥物能夠治好小姐的疾病嗎?” “任何藥物都有它的特性,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醫(yī)治百病的藥物?!?/br> 張副官隔著鏡子看了他一眼,他沉默了一下,車里的其他人也沉默了,只能聽到司機在一邊扳動機器檔位的聲音,過了一會,他們回到了回府的那條街道,街道口停放著一口紅色的棺材,棺材的上方雕刻著一朵花,花朵被漆成了綠色。 棺材的周圍圍了許多人,但是比較引人注目的還是幾個年輕人,他們穿著白色的孝服站在那里,手里還揮舞著幾根拴著白色錦緞的竹竿,像是給人送葬的孝子裝扮。 其中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嗓音嘹亮的大喊了一句:“冤枉!” 他身后的兩個年輕人打著一條白色的長條幅,上書“草菅人命”四個大字,人群內外一片混亂,汽車開進來的時候頓時被那幾個人圍了起來,車內的幾個人都有些緊張,司機不斷的敲著喇叭讓那幾個人讓路,但是情況一直得不到解決,張副官只能打開車門下車和那幾個人交涉,剛剛下車,一根漆黑的木棍就向他襲來。 副官身手敏捷,他一把抓住木棍,一把將那個襲擊他的人從人群當中提了出來,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張副官一把將他按在了車玻璃上,扣住了他的雙手,大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敢在大街上隨意的襲擊人?” “我爹到底犯了什么罪?” 那個孩子掙扎著,周圍的人看到了情況之后頓時圍了上來想要襲擊張副官,副官一腳踢飛了兩個想要上來攻擊他的人,然后順手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烏黑發(fā)亮的手槍。 一聲猛烈的槍響,硝煙在空氣中慢慢的消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這群暴民,當街襲擊人,全都跟我到警察局自首去,如有一個感隨意逃走的話,我有權以治安的罪名殺了他!”張副官對著剛剛還群情激奮的人們大喊,此刻他們都冷靜了下來。 副官看了他們一眼,這群人的臉上并未帶著暴民該有的狠毒表情,此刻受了張副官的威脅,他們竟然都有些委屈,那個被他按住的少年竟然還哭了起來。 楊水生囑咐阿離照看好趙家小姐,然后他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他看了一眼這群腦袋上綁著白布條的人,對張副官說:“先把這孩子放開,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副官松開了孩子的手,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帶著恐懼跑到了一邊,躲在了一個大人的身后,帶著恐懼看著副官和楊水生,張副官問他們:“你們出現(xiàn)在這里干嘛?為什么要攔住我們的車?為什么要襲擊我們?” 剛剛那個大喊冤枉的人直視了楊水生他們一眼,開口說:“這輛車是趙司令府上的吧?你們也是趙司令府上的吧?我認識你,你經(jīng)常跟隨在他的身邊?!?/br> “沒錯,我就是司令的副官,你們究竟有什么事要攔司令的車?有什么事情可以對我說?!?/br> 張副官收起了自己的槍,轉變了自己的態(tài)度,這群人看到張副官收起槍之后,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后推出了一個人和張副官講了一下他們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他們的一名親人是租界里的一名檢尸官,原來是在衙門當仵作的,后來被清政府裁掉了之后,被公共租界的一名警察局長給聘請了過去,一直是一個一流的檢尸官,但是今天不小心犯了一些事情,所以就被抓走了,判刑在今天下午露天刑場槍決。 而這次槍決的最高決策人就是趙司令,他們本來想找趙司令求情的,但是平時根本就見不到趙司令的面,所以打著條幅趕去趙司令家,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楊水生他們回來。 張副官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案件的調查的權利有的時候不在趙司令的手上,地方軍閥對于外國人而言,只是一把槍而已,西方法庭如何決策,趙司令的槍就要往哪個地方射,這是他的無奈,別無選擇。 張副官聽了之后二話沒說,直接讓司機將小姐和阿離送回府中,而他和楊水生則跟著犯人的弟弟一同向刑場趕了過去。副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瑞士手表,此時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按照西方的時間表,馬上就快要到下午了。 他們不敢耽誤一點的時間,行刑的地點在公共租界的露天廣場,有點像是滿清的菜市場,那個地方圍著更多的人,有華人,有外國人,為此事而津津樂道。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執(zhí)行官剛剛要下達命令,張副官掏出手槍立刻對著天空放了一槍,人群頓時產(chǎn)生了sao亂,一排穿著軍服的德國士兵立刻提槍將他們圍了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 執(zhí)行官是一個紅鼻子的老外,好像是一個法國人,用一口蹩腳的漢語對張副官他們說:“你們三個是什么人?為什么敢闖入執(zhí)行現(xiàn)場?” 張副官將槍放在了地上,然后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毫無威脅,他開口對執(zhí)行官說:“執(zhí)行官先生,我是這個案子的另一個受理人,省城大員趙司令的副官,剛剛犯人的家屬找到了我們,說此案有疑點,我代表司令否決你們的處決權,你們不能殺這個人?!?/br> 楊水生看了一眼刑場上的那個人,年紀大概有四五十歲了,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與害怕,他與他的弟弟在人群中用呼喊的方式交流了兩句,從他弟弟那里了解了情況之后,他看著楊水生的目光里邊充滿了請求,他希望他們真的能救他的命。 “這是我們八國法庭內部決定的事情,你們租界外邊的中國人不能否決。” 執(zhí)行官直接否定了張副官的話,租界里邊的老外一向都很輕視中國人的民主權力,他們覺得一群生活在一個落后的封建皇朝下邊的人無需擁有自己的主權,張副官氣憤的對他說:“執(zhí)行官先生,我希望你沒有忘記五十年之前,外國人在河北吃的虧,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怕你們,如果你真的不尊重我們司令的話,我不敢保證你會見到明天的太陽?!?/br> “你威脅我,你這個愚昧粗魯?shù)娜恕!?/br> 執(zhí)行官的漢語不好,說出話來腔調怪怪的,刑場的華人警察聽到他說話忍不住都笑了出來,就連張副官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說:“在下不曾威脅執(zhí)行官先生,只是希望你們租界的法律能夠秉公處理案件,無論是華人還是外國人,都不應該冤死?!?/br> 執(zhí)行官很固執(zhí),他贊同張副官的說法,但是他表明租界的法律證據(jù)確鑿,因為犯人的失誤,使一個無辜的人受刑死了,犯人應該為自己的失誤負起責任,但是犯人本人和他的弟弟堅持他是無辜的,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趙司令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這里。 “迪恩先生,你還認識我嗎?” 司令下了車,慢聲慢語的對執(zhí)行官說話,老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然后微笑著對司令說:“趙,你來的正好,你的部下來到我的刑場大鬧,這很不合體統(tǒng)?!?/br> 司令笑了笑,然后說:“好久不見,你都會用中國的成語了,看來你的中文最近進步很大?!彼蚯白吡艘徊剑戳藦埜惫俸蜅钏谎?,示意他們先退下去,圍著他們的德國士兵似乎也知道好歹,將楊水生和張副官放了出來。 司令偷偷的啐了一口唾沫,對執(zhí)行官說:“迪恩先生別介意,這件事是我讓他們過來做的,那個犯人的案子確實有些疑點,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秉公執(zhí)法。這件案子延期再審,你要知道你在這里錯殺一個中國人的話,對你們這些外國人恐怕不太好?!?/br> 執(zhí)行官的小眼睛瞟了一下趙司令,他并非是肯賣他這個面子,而是他一個笑笑的執(zhí)行官確實得罪不起趙司令,他猶豫了一下,說要先請示一下宣判的庭長以及其他人。 很快執(zhí)行官派出去的人就趕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封信,執(zhí)行官看了那封信之后,有些無奈的看了犯人一眼,又怨恨的看了張副官一眼,最終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趙司令,“趙,上邊的那群說可以放人,他們肯給你這個面子,希望你不要讓他們失望?!?/br> “謝謝你,迪恩先生?!?/br> 司令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他的眼睛看也不看這個老外,直接轉身做到了車里,張副官和楊水生也跟著上了車,犯人的弟弟向司令連連道謝,司令謙和的對他表示了一下關照,然后示意司機開車,汽車在人群中揚長而去,楊水生趴著玻璃回頭看了一眼。 犯人被德國警察給帶離了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