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家子、色情天師事務(wù)所(NP H)、獨(dú)善其身(女尊+姐弟骨科)、快穿之渣女翻車紀(jì)事[H]、在各個世界里當(dāng)瑪麗蘇[np]、一劍斬破九重天、快穿在夢界、良母難為(民國 H)、教主幫幫忙、星空如此璀璨
周小蘭想不起來:“我當(dāng)時以為她是鬼,沒注意?!?/br> 姚玉潔看到周家成根本不管自己,反而去關(guān)心他的前妻,惱了:“周家成,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鄉(xiāng)下女人?好啊,那你們自己過吧,我走就是!” 周家成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兒???沒有的事,我心里有誰你還不清楚啊。別鬧了,咱們在說正事呢,一個死了的人又突然冒出來,這事太蹊蹺了?!?/br> 姚玉潔不覺得這算什么事:“冒出來就冒出來唄,人家又沒來找你們,剛才也沒纏著小蘭,跟小蘭回來。你管她是死是活呢!”她巴不得覃秀芳永遠(yuǎn)不出現(xiàn),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然以后誰都知道,她嫁了個二婚頭。 周家成臉色陰沉:“可我們家的房子燒了,里面的所有東西都被燒光了。這事得找她問清楚?!?/br> “所以你們還是要找她?”姚玉潔不高興了,小姑子惹出的事還沒算賬,周家成又要去找他覃秀芳,這不是打她的臉嗎?回頭要是被姓于的那個賤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怎么笑話她呢! 至于什么鄉(xiāng)下的房子、糧食、牲畜,姚玉潔壓根兒看不上,也沒當(dāng)一回事。 周家成說:“總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新怨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姚玉潔甩開了他的手:“那你慢慢問!” 說完什么都沒帶,就拿著她的手包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誒,玉潔,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周家成想追出去,但被劉彩云給攔住了。 他抬頭無奈地看著劉彩云:“娘,你也來添亂!” 劉彩云說:“傻兒子,她三天兩頭拿回娘家威脅你。傳出去別人還不得笑話你,不是我說,你也太沒骨氣了,被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她要回就讓她回唄,哪次回去不是又都自己回來了,也就你傻?” 周家成一想也有道理,再說現(xiàn)在姚玉潔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的腿還沒好利索,也追不上。 正巧周大全回來了,他暫時也沒功夫管姚玉潔了。 周大全進(jìn)門就問:“我剛才看到玉潔跑了,叫都叫不住,你們誰又惹她了?” 聽到老伴兒回來也是問媳婦,話里話外還怪他們,劉彩云不樂意了:“她自己又使小性子,跑回娘家,關(guān)我們什么事。行了,你回來得正好,我們有個要緊的事跟你說。他爹,你確定覃秀芳真的燒死了嗎?” 周大全狐疑地看著面色凝重的老伴兒和兒子:“咋啦?今天怎么想起問這個?” 劉彩云嘆了口氣:“小蘭今天在玉潔家的鋪?zhàn)由峡吹搅笋惴?。?/br> “什么?”周大全手里的水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也沒心思撿,一把拉住劉彩云,“怎么回事?說清楚?!?/br> 劉彩云三言兩語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周大全扭頭看周小蘭:“你沒看錯?” 周小蘭撇嘴:“爹,我還跟她說了好幾句話呢,怎么可能看錯,店里還有那么多伙計(jì),不可能都看錯吧?!?/br> 聞言,周大全的眉頭擰了起來,趕緊將當(dāng)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我回去的時候,咱們家已經(jīng)燒成了灰。你二伯說,那天晚上門從里面盯著,他們打開門的時候,覃秀芳住的屋子已經(jīng)燒了起來,火勢太大,沒人敢進(jìn)去。所以大家推測,她是半夜燒死在了屋子里?!?/br> “也就是說,并沒有人親眼看到覃秀芳被燒死了?!敝芗页煽隙ǖ卣f。 周大全沒有吭聲,如今這情況看來,他們怕是被騙了。 劉彩云也反應(yīng)了過來,咬牙切齒地咒罵:“說不定那場火就是她放的,不然她干嘛要跑!” 周大全也懷疑這一點(diǎn)。不過覃秀芳哪來的膽子敢燒他家的房子,而且她一個連鎮(zhèn)上都沒去過幾次的女娃怎么進(jìn)的城?進(jìn)了城沒找他們,她靠什么生活?這里面有太多的疑問了,想搞清楚,只能找到她。 “知道她在哪里嗎?”周大全問周家成,“咱們?nèi)枂査?,到底怎么回事?!?/br> 說是問,但他這幅兇神惡煞的樣子,分明是去找茬兒的。 可周家成搖了搖頭:“不清楚,小蘭忘了問她住哪兒了!” 周大全不悅地瞪了周小蘭一眼:“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 在這個家里周小蘭最怕的就是周大全,趕緊閉嘴不敢吭聲。 周家成不想家里又吵吵鬧鬧的被人聽了去,趕緊勸周大全:“算了,左右就在城里,總能遇到的。上次大清早的他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附近,說不定她就住那一代,咱們找找,總能找到人?!?/br> 這倒是。周大全一想也有道理,吩咐劉彩云:“沒事干的時候,你多去那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 “好,我也去轉(zhuǎn)轉(zhuǎn),找到她?!敝苄√m積極地說。她覺得自己今天之所以這么倒霉,就是因?yàn)轳惴?。而且姚玉潔那么不識好歹,她得早點(diǎn)把覃秀芳找出來給她添添賭。 *** 覃秀芳太了解周家人了,她估摸著當(dāng)天周家人就會找上門來,因此她本來打算曬曬壇子的,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免得周家人來把她好好的壇子給砸了多可惜啊。 下午天氣還好,將豆子泡上后,她去把廚房里要用的菜板、蒸籠、籠布、水桶等都拿了出來洗刷干凈,曬在太陽下。 忙活了大半天,太陽都要落山了,結(jié)果周家人還沒找來! “莫非他們轉(zhuǎn)性了?”覃秀芳自言自語了一句。 吳峰大步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掀起眉頭看了她一眼:“你說誰轉(zhuǎn)性了?” 覃秀芳笑了笑,敷衍了過去:“沒說誰。你怎么這時候來了?吃過飯了嗎?” 吳峰撓了撓頭:“還沒呢,今天食堂煮的大白菜,一大鍋,煮得黑乎乎的難吃死了,這不到你這里來買點(diǎn)下飯的蘿卜干、咸菜、豆腐干之類的。對了,大妹子,你上次做的那個松鼠桂魚還有嗎?” 前兩天,吳峰來過來,正巧碰上覃秀芳給旅館里的客人做松鼠桂魚,味道那個香,饞得他直流口水,至今還念念不忘。 這種熱菜沒法端出去賣,而且桂魚的價格也不便宜,也就有客人點(diǎn)覃秀芳才會去菜市場買,不然平時是沒有的。 所以她非常抱歉地沖吳峰笑了笑:“今天沒食材。” 吳峰也料到了這個情況,擺了擺手:“沒有就算了,有什么你給我包點(diǎn)什么,好下飯的那種就行,食堂里的飯菜淡得出鳥,沒滋沒味的。” “好。”覃秀芳進(jìn)屋給拿了一包蘿卜干和一包咸菜出來,“只有這個下飯的了。我后天晚上打算請旅館的老板娘夫妻倆吃飯,你也一塊兒來吧,人多熱鬧,有你要吃的松鼠桂魚?!?/br> 收了老板娘的衣服后,覃秀芳就一直在想著回什么東西給老板娘。想來想去,一桌子好菜可能最合老板娘的心意,因?yàn)樗麄儍煽谧幼龅娘埗挤浅ky吃。 吳峰完全沒料到,跑一趟還有這好處,興奮極了:“那敢情好,多謝大妹子,我就厚著臉皮來了啊。對了,我今天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剛才光顧著說吃的,都差點(diǎn)忘了。咱們指導(dǎo)員聽說了你的情況,非常欣賞你的上進(jìn),答應(yīng)讓你進(jìn)咱們部隊(duì)的夜校掃盲第二期。這一期就大后天晚上六點(diǎn)準(zhǔn)時開課,上到八點(diǎn),你記得來?。 ?/br> 覃秀芳沒料到還有這個好消息,驚喜極了:“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吳峰撓了撓頭:“大妹子,還有些家屬也會參加,到時候你跟那些女同志坐一塊兒就是,這樣自在些。等下課了,我們幾個送你回來。” 他都安排得非常妥當(dāng)了,覃秀芳感激之余,又不知道怎么謝他們:“對了,你們指導(dǎo)員喜歡吃什么口味的菜?” 吳峰說:“他跟我一個地方的老鄉(xiāng),我們口味都一樣?!?/br> 這樣啊,等下次認(rèn)識了再看看怎么報答人家吧。覃秀芳轉(zhuǎn)身回了屋,將壇子里下酒的豌豆、胡豆、花生米全打包裝了起來,塞給吳峰:“這些你們拿回去下酒。” 吳峰不接:“不行不行,這么多我哪能要,你拿回去?!?/br> 覃秀芳往后退了一步:“你別跟我爭了,這就當(dāng)你們送我的報酬,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讓你們天天晚上送我回來。這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你趕緊拿回去?!?/br> 她這么一說,吳峰不好拒收了,嘿嘿笑了笑:“那謝謝大妹子了?!?/br> 然后美滋滋地包著東西跑了。 覃秀芳看到他興奮的背影,心里也很高興,識字的事總算要提上日程了。 一把年紀(jì)要進(jìn)學(xué)堂了,該準(zhǔn)備什么呢? 第二天賣完豆花,給店里的旅客準(zhǔn)備好了早飯,覃秀芳就揣著錢出門了。學(xué)識字,紙和筆總少不了,不過作為初學(xué)者,買太復(fù)雜的也沒必要,她也沒那個錢去浪費(fèi),覃秀芳去書店里轉(zhuǎn)了一圈,買了兩個本子,一支鉛筆,一支鋼筆和一瓶墨水。 有這些就夠了,剩下的就是要補(bǔ)貨,趁著這兩天還沒開課,時間相對較多,得多準(zhǔn)備一點(diǎn)東西,不然她怕后面忙不過來。 因?yàn)榈胗浿@些事,覃秀芳都忘了自己還跟老板娘一塊兒去買了一些珍珠粉之類的。 還是老板娘主動找上了她:“你這又在忙什么?除了飯點(diǎn)就找不到人?!?/br> 覃秀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家里的東西都快消耗光了嗎?買了些菜回來。” 老板娘看到地上大堆的抱子芥,無奈地?fù)u頭:“你要忙到什么時候???算了,這兩個給你,白色的這一瓶,晚上凈臉后,均勻地涂抹到臉上,輕輕揉捏一會兒,讓皮膚吸收。綠色這一瓶是用來擦手的,晚上睡覺前,倒一點(diǎn)在手心,均勻地搓在手心手指手背上,涂厚一點(diǎn)。涂完之后戴上這雙手套睡覺就可以了?!?/br> 覃秀芳趕緊在圍裙上擦干手接過東西,好奇地看著手套說:“還要戴這個?” 這雙手套應(yīng)該是老板娘自己做的,她的針線活比她的廚藝好多了,至少縫得有模有樣。手套是用米花色的碎花布做的,中間夾了一層柔軟的棉花,摸著就很軟很舒服。 老板娘看著覃秀芳那雙因?yàn)閏ao勞長滿了繭子,看起來像三四十歲的女人的手說:“你把你的手摧殘得比臉還嚴(yán)重,如今只有一個辦法,蛻了老皮,長出新的皮膚,你的手才能好看?!?/br> “???”覃秀芳吃了一驚,“這樣行嗎?” 老板娘翻了個白眼:“怎么不行?這都是我自己配的,好用又便宜,等用完了再買材料過來,我?guī)湍阕?。?/br> 覃秀芳感激地沖她笑了笑:“好,謝謝虞姐。” 回答她的是老板娘窈窕的背影。 天黑后,覃秀芳坐在床上,擰開了白色的瓶子,輕輕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具體是什么香味她也說不出來,這應(yīng)該是珍珠粉混合了某些東西做成的,擦在臉上,非常光滑潤澤。覃秀芳按照老板娘教的辦法和步驟,仔仔細(xì)細(xì)地按了一遍臉,然后洗了手,又開始在手上涂抹綠色的這瓶膏藥,這個瓶子里的成分跟上一瓶明顯不一樣,擦在手上有種溫潤的感覺,涼悠悠的,但不冷,也有一股植物的芬芳,但比擦臉的香味淡了許多。 涂抹完后,覃秀芳躺到了床上,吹滅了燈,戴著手套準(zhǔn)備睡覺??赡苁堑谝淮未髦窈竦氖痔姿X的緣故,她有點(diǎn)不習(xí)慣,翻了好幾遍才睡著。 半夜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熱乎乎的,全是汗,這種感覺有點(diǎn)新鮮和稀奇。 不過上午要趕時間,她也沒空細(xì)心去觀察這一切,點(diǎn)亮了燈,趕緊起床洗手磨豆子。 忙碌的上午過去了,覃秀芳才有功夫觀察自己的手,她仔細(xì)地看,每個指縫都沒錯過,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過了一會兒,她自己都笑了,這才一個晚上呢,哪能有那么快的變化?。坑植皇窍傻っ钏?。 略過這一茬,到了第二天晚上覃秀芳就發(fā)現(xiàn)了變化,因?yàn)樗潜皇职W醒的。醒來的時候,兩只手熱烘烘的,都是汗不說,而且特別癢,讓人忍不住想撓,而最癢的就是長了凍瘡的手背和手指。 覃秀芳不敢撓,怕?lián)掀屏似ぃ院笙滤环奖?,手還容易化膿發(fā)炎,只能忍著,趕緊起來干活。 今天晚上要請客吃飯,她賣完了早餐得早點(diǎn)去菜市場選些新鮮的菜。而且吳峰一個人來了,他的戰(zhàn)友們都沒來,自己也不能什么都沒表示,畢竟以后去了那邊學(xué)習(xí),還得仰仗他們,正所謂禮多人不怪,別人幫她,她也要知道感恩,禮尚往來,這樣方能長久。 賣完早餐后,覃秀芳去菜市場買了一籮筐菜,除了吳峰點(diǎn)名要吃的松鼠桂魚,她還買了些骨頭、rou和雞爪子回去。 因?yàn)槿瞬欢?,總共就四個人,覃秀芳的菜做得也不是特別多,就做了三葷兩素一湯。葷菜是松鼠桂魚、獅子頭、酸菜魚,素材是香芹炒豆腐干、干鍋花菜,最后還有個蘿卜筒骨湯。 吳峰看到桌子上的菜就驚訝:“大妹子,你會做好幾種菜系的菜呀。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做的菜有點(diǎn)雜糅好幾種菜系的樣子?!?/br> 后世她是自學(xué)成才,自然學(xué)得亂學(xué)得雜,想吃什么,聽說什么好吃,就嘗試嘗試,自然就亂。況且這不是為了照顧大家的口味嗎?吳峰口味重,老板娘兩口子偏清淡,自然什么都要有。 對此覃秀芳早想好了說辭:“前些年隨著養(yǎng)父母逃難,四處漂泊,去過很多地方,我養(yǎng)父有一手好廚藝,經(jīng)常去旅館的后廚幫忙,我也跟著看,就胡亂學(xué)了一些?!?/br> 這純粹是她胡揪的,不過她養(yǎng)父母都去世了,一路逃命奔波,親朋也死的死,失散的失散,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即便見到了,誰又會記得十幾年前的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這些話根本就無從考究,不怕被拆穿。 吳峰立馬就信了:“難怪你什么都會做呢!” “坐下吃飯吧,不然一會兒涼了。”覃秀芳招呼吳峰坐下,又給他介紹老板娘兩口子。 人不多,大家也都是性格爽朗之輩,吳峰沒有城府,性子直,嘴巴甜,很討人喜歡,老板娘又是會說話的,所以哪怕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大家也不顯得尷尬。 很快就吃完了飯,天已經(jīng)快黑了,吳峰站了起來,他得回趕緊回宿舍。覃秀芳叫住了他:“你等一下,你的幾個兄弟都沒過來吃,我給他們帶了點(diǎn)東西,你拿回去吧。” 覃秀芳回屋端了一個有蓋的盆子出來,遞給吳峰。 吳峰揭開蓋子,一股酸爽的滋味撲鼻而來,他嗅了嗅,哪怕晚上已經(jīng)吃飽了,嘴巴里仍然自動分泌唾液。 “這是什么?雞爪子?” 覃秀芳笑著說:“對,泡的雞爪子,又酸又辣,非常下飯,你帶回去試試,看看喜不喜歡。” 這也就是后世很受人喜歡的泡椒風(fēng)爪的家庭改良版?,F(xiàn)在受季節(jié)和交通運(yùn)輸?shù)挠绊懀袥]有檸檬賣,也沒有現(xiàn)成的泡野山椒,所以覃秀芳用的是自己酸菜壇里的酸水和泡辣椒做的,還在里面加了一些泡了兩天,脆生生的白蘿卜條,胡蘿卜條,酸辣脆爽,非常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