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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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襄開口,“神京,鸞烏殿,你在雪瓴宮答應我的,還算不算數(shù)?” 辛鸞沒有猶豫地回答他:“不算數(shù),忘了吧?!?/br> 辛襄了然地點了下頭:“所以這仗是非打不可了?” 辛鸞仍沒有猶豫:“對,非打不可?!?/br> “鄒吾還沒有回來,”辛襄看著他,目光沉暗,“我可以……” 辛鸞的聲音驟然緊繃:“我說了對你沒有那個心思?!?/br> 辛襄:“我不介意。” 辛鸞:“我介意!” 鐵鎖激烈地晃顫了一下。 辛鸞:“我是人!不是一條狗,不是你可以把玩的寵物!你為什么總是要強迫我?你一邊強迫我還要一邊說你的種種難處?你有難處就該裹挾我?。啃吝h聲,我強迫過你什么?你放不下你爹,想得到他的認同,我說過什么嗎?我有強迫你不要幫你爹、幫我嗎?你能嗎?” “我能?!?/br> 空氣驟然靜了一霎,深淵呼嘯過空蕩的風聲。 “阿鸞……如果你只是想要復仇,想要一條性命?!?/br> 辛襄攤開手:“那殺了我罷?!?/br> “鏘”地一聲巨響,兵刃擦耳而過,迸出火光一片!夜色中辛鸞提刀欺身,森然道: “你以為我不會?。俊?/br> 第216章 斬魂(3) “鏘”地一聲銳響,白刃擦耳而過迸出火光一片!辛鸞提刀欺身,森然道: “你以為我不會嚒?” 那刀在夜色下寒光湛然,辛鸞十余步外驟然的襲擊,閃得辛襄眼前一白,幾乎算得上是電光石火!可那速度在辛襄看來還是慢了,他身體本能反應地偏頭,腳步一退,立刻閃過那白刃的攻殺。 辛鸞一擊不成霍然轉(zhuǎn)身,擰身卷力再砍,辛襄步伐靈活,腳下不斷地閃避游移,槍都未出,避退十五步,一連閃讓二十招! 二十招后,辛襄輕輕一笑,鐵鏈木板被他穩(wěn)穩(wěn)一踏,右手長槍一推,“鐺”地一聲,辛鸞立刻被那排山倒海的力量震得后退,鐵鎖橋高,冷風一過,待他站穩(wěn),后背已經(jīng)激出一片冷汗! 辛鸞這一手刀法,使得的確是漂亮,出其不意,氣息平穩(wěn),連攻二十次仍有綿綿余力,辛襄單手托槍,聲音有難得的愉快:“挺厲害的嘛,你要是小時候便習武多好。” 辛鸞眉頭緊蹙,有被人一招擊退的恥辱,左手抓住鐵鏈,惡狠狠地一震! 七十丈的鐵鎖稀里嘩啦地顫動起來,像是小姑娘手中隨意翻卷的皮筋兒,一波三折,連帶著上面山民一塊塊搭鋪的木板都簌簌唰唰地往下掉落!辛鸞輕疾如風,腳步瞬移,追星趕月般伴著這震顫舉刀再攻!辛襄臉色一派坦然,避讓著烈焰槍以守為攻,直接讓辛鸞近身數(shù)寸,空手切了那刀背一下,緊接著轉(zhuǎn)身從辛鸞的手腕一直摸到了他手臂:“不要這么打?!?/br> 辛鸞一瞬間像是被火燎著了。 深淵仿佛在呼吸,每一個吞吐都讓人感覺暈眩,辛鸞是身體輕盈不必受到鐵鎖的累贅,可辛襄穩(wěn)穩(wěn)的站著,渾身跟著鐵鎖的節(jié)奏,穩(wěn)得沒有一絲多余的震顫! 無名的憤怒讓辛鸞橫刀一掃,辛襄這才做出交手的樣子,長槍自他肘腋中瞬息而出,蛇一樣纏住他的刀背,“乓”地一聲,一槍擰著他的長刀斬入腳下木板! “說了不要這么打!” 鐵鎖又是猛震! “提腕,沉腰——” 白刃粼粼閃光,辛襄腳下一踱,明目張膽地又摸了辛鸞一把! 辛鸞頭皮一炸,拔出刀倏地轉(zhuǎn)身,辛襄好整以暇地閃開,一連退后幾步,笑著朝他挑了下眉毛:“懂不懂啊?” 鐵索橋在逐漸平穩(wěn)了下來,兩個人一進一退重新變回對峙,辛鸞全身都被冷汗布滿了,被摸過的幾個地方guntangguntang,他知道辛襄武藝很好,但是他不知道他竟然這樣好,他跟自己打,根本就只是在逗他,而自己除了自取其辱,什么都討不到。 “殿下……” 徐守文在山崖的后面也驚恐了,這個高度,他現(xiàn)在完全是逼著自己在看,難為這兩個人還要在上面打架,更驚恐的,辛襄對辛鸞的壓制完全是全面,他眼見著從手到肩,從腰到胸,匆匆?guī)讉€回合辛襄旁若無人地把辛鸞摸了個遍,裴句在他旁邊不解地質(zhì)疑著,徐守文心驚膽戰(zhàn)無暇回復,有那么幾個剎那只擔心辛襄瘋起來會將辛鸞按在橋上壓倒。 “他居然這么能打……” 辛襄那一身利落的身法不僅讓懸崖的那一邊震驚,苦棘中的西旻也很意外。 樊邯道:“他的確很強?!?/br> 西旻抬頭:“那他比你如何?” 人高馬大的男人愣了一下,沒有人這么比過。 緊接著,他有些靦腆道:“他在我之上?!?/br> 西旻輕促地笑了一下:“你啊……” 辛鸞沒說話,也沒有要手下人支援的意思,目光沉沉地盯了辛襄一會兒,手腕轉(zhuǎn)動,不再打邊圍,提刀直取要害!鐵鎖再次震蕩起來,沒有了兩邊木棒的平衡,一時間宛如空中銀練翻卷! 那忽然而來的殺氣讓辛襄的動作遲疑了一下,擋過一擊直刺胸口的長刀,反應過來迅速變招,盡數(shù)往辛鸞空虛的下盤攻取,辛鸞揚起翅膀飛快后退,烈焰槍槍尖每一下都精準地刺入木板與木板之間的縫隙,飛快地崩飛一塊又一塊的木板!如是前進十余丈,辛鸞踩著他的槍桿直上,一腳踹中他的胸口! 辛襄退后半尺,伸手抓住他的腳踝! 辛鸞心頭火起,左腳回旋,帶著旋腰的力量,一腳蹬了過去!火紅的翅膀凌空火焰般展開,卷起驟風劃開漆黑的夜色!他半空之中左右腳連續(xù)激踹,辛襄沒想到他居然下這么狠的力氣,最后只能握住烈焰槍在胸前橫封! 就在此時,辛鸞趁機俯沖而下,斬斷他腳下的鎖鏈! “辛遠聲——!” 西旻那一刻魂魄都要嚇沒了! 就仿佛天梯翻轉(zhuǎn),辛襄整個人驟然下墜! 長長的“?!钡匾宦?,一道清脆的崩裂之音后鐵鎖倒懸,辛襄左手倉皇中抓住一根繩索,手臂發(fā)出撕裂的聲音,冰冷的金屬在他手中刮擦出一片火花,一墜數(shù)尺! “快,快去抽一根藤條!” 西旻這個時候也想不到暴露的問題了,像是提前預知了某些不詳?shù)念A兆,她一個箭步竄出樹叢,整個人伏在峭壁上焦灼地往下看!徐守文顯然沒料到還有伏兵,立刻大喝一聲,“弓箭手!” “為什么不化形?” 電光火石的瞬間,對岸的化形者都沒弄清楚為什么要放藤條,高辛氏都是天上的王者,章華太子威名遠揚,為什么不化形? “藝高人膽大罷。”徐守文呼喝著弓箭手以策意外,心頭飛快閃過鄒吾當年胸口五道傷口差點被辛襄要去性命的事情,這些人的身手都是怪物級別,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可儼然,樊邯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能飛的辛鸞,他盤旋而下,長刀一遞,直接架在了辛襄的脖子上—— “你輸了。” 辛鸞面沉似水,執(zhí)拗地看著他。 辛襄懸在半空,對此也不堅持:“好,我輸了。” 緊接著,他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張開右手,烈焰槍在半空中劃出兩個弧線,直墜深淵!緊接著他兩腳在那峭壁上一踏,縱身一躍!辛鸞都沒意識到他要做什么,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抱住,狠狠地摟住了腰! 那真是可怕的搖晃感。 他粗暴地抓他,渾身熱得像是炭,呼吸里都帶著讓人窒息的侵略感!辛鸞猝不及防,被他胸口一塊石頭狠狠一硌,麻了半片脊背,緊接著感覺到他刮著他的耳朵,去嗅他的耳根脖頸! 他瘋了! 辛鸞汗毛都瞬間炸了起來,翅膀一瞬間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卷著巴掌“啪”地扇了過去—— 那一巴掌把辛襄剛才那點虛幻的快樂瞬間打散了,他睜著眼睛,捂著臉,和辛鸞一起懸蕩在半空,久久對視而不語—— 鏈條的那一段被人抓住了,正緩緩地上拉,對岸弓箭手就緒,因為辛鸞的遮擋暫時凝而不發(fā),西旻伏在懸崖邊上,死死地盯著辛鸞,生怕他又發(fā)起攻擊。 辛襄卻只看了看辛鸞,然后笑了一下:“也罷?!?/br> “一直站在父親那邊,說什么也要幫你一次。” 說著,他松開了手。 “辛襄——!” 銀河如泄,有懸不住的星星驟然化作流星—— 辛襄盯著辛鸞的眼睛,猛地墜入深淵! 那一瞬間,辛鸞的血全部涼透了! 樊邯拖拽的另一端驟然一空,撕裂的風中有西旻的驚恐的呼喊聲,聲嘶力竭,仿佛世間的末日,便是徐守文那一邊都是不住地抽氣…… “jiejiejiejie,jiejie快來看啊……” 鸞烏殿中,碩大的桑樹迅速地枯萎,樹葉消散,枝丫掉落,樹干干癟,開裂鏤空,摧枯拉朽地,抽干所有的生機…… 落月淵上緩緩飄起一塊紫色的玉髓,飄到上空,然后碎裂,翻動銀河。海市蜃樓里,花還沒有落下,還長在枝頭,榆樹還沒有枯萎,還欣欣向榮,王庭還沒有起火,還一切照舊,辛鸞拋下了紅氅,那一局,辛遠聲得勝…… “好好收著這個,這個能助人化形……” 他深情看了辛鸞一眼,然后水痕波光,天地一滅。 辛鸞懵懂地看著,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深淵,落銀河……” 或許是敬畏,或許是憧憬,樊邯抓著那空蕩蕩的鎖鏈,忽然想到?jīng)r俊老大人對西旻的讖言:“殿下此生若不主天命,除非烈火生花,頑石生樹,深淵落銀河,江海行倒流。” “辛鸞……你有沒有心肝!” 可西旻不在乎這個,她倏地站了起來,抓住心口,聲音充滿兇惡的斥鳴。 “你還等著他飛上來嗎?他早就不能飛了!王庭宮變,他救你出王庭,他早就不能飛了——!” 辛鸞被這凄厲的女聲擊中了,幾乎沒有任何思索,忽地縱身而下—— 徐守文驚慌大喊:“殿下,別下去!” 那深淵深得讓人絕望。 西旻打開心口的鏡子,兩鏡相對,驟然向那深淵之下射出一道強光!一瞬間,辛鸞半空中像是被驟風掃了一下,整個人幾乎是不聽使喚地下墜,徐守文身側(cè)化形的護衛(wèi)立刻俯沖躍下深淵,一左一右,飛快地挾住了他的落勢! 樊邯見狀不好,化身板角青牛,頂著西旻把人放在背上,隨時準備撤退,徐守文一身冷汗地接應自家的主君,手忙腳亂,卻被辛鸞一把抓住手臂,鎮(zhèn)定地站了起來。 辛鸞朝對岸揚聲:“閭丘?” 西旻咬緊牙根:“是我?!?/br> 辛鸞:“我們聯(lián)手扳倒齊家,我以為我與你是朋友?!?/br> “我沒有朋友?!?/br> 西旻聲音冷酷,斬釘截鐵:“你殺了辛襄,我會為他討個公道。”說罷她冷冷地看著那些引弓待發(fā)的射手,也不多說,抓住身下青牛的牛角,轟隆隆地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