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阿謠咬住下唇,有些茫然無措。 這個時候,卻又聽見外面稍遠(yuǎn)一些的距離,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阿謠也很熟,只聽對方說: “你快去陪著嫂子去吧,小爺孤家寡人就不打擾你們了。” 聽著分明是平日的語氣,可不知為何,阿謠總覺得這聲音里有些落寞。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女鵝的經(jīng)歷決定了她是這樣一個謹(jǐn)小慎微,察言觀色,處處為人著想而且深諳投桃報李的人。確實不夠強大,但是我們阿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努力搞事業(yè)了,以后一定會從外到內(nèi)慢慢強大起來的。 【順便求問如何治療拖延癥,在線等!挺急的!我想治好拖延癥我想日萬嗚嗚嗚嗚,回答有紅包】 第55章 門外的顧隨似乎真的走了。緊接著, 姜談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房門上,他聽見房間里的聲音止住,略有些疑惑地伸出手去推門。 阿謠一見姜談要推門進來, 忙轉(zhuǎn)過頭,對一旁的趙氏說道: “嫂嫂, 今日之事千萬別告訴二哥,我, 我先走了?!?/br> 她的話說完, 就在趙氏點下頭來的一刻, 房門也被姜談從門外推開。 阿謠趁著他進來的空擋, 匆匆對趙氏福了福身,然后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走的時候還不忘低垂著頭, 努力不讓剛進門的姜談看見她紅腫的雙眼。 姜談剛進來,就看見阿謠低著頭急急往外走,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不禁愣了愣, 瞪大眼睛, 略顯驚訝地喚她: “誒, 阿謠……” 不過話沒說完, 阿謠就已經(jīng)急急往門口跑去了。 姜談也覺查出不對, 抬步便要去追。幸好坐在榻上的趙氏靈機一動,說道: “夫君別去!” “這丫頭瞧著不對勁, 見著我就跑,我去看看?!?/br> “哎呀,小妹去找顧世子,你別攔著她?!?/br> “?” 姜談頓下來,想了想, 終是轉(zhuǎn)身回來。 不過心里始終不明白,什么時候顧隨這個狗東西在他meimei心里能比他還重要了? 說不通啊。 - 與此同時,另一邊。阿謠一路低著頭跑出了攬月閣。 阿謠知道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狼狽的很,絕不是能見人的樣子,是以,根本沒想過這個時候去跟顧隨見面。 可是,大約她跑出來太急太快了,剛出了攬月閣,正繼續(xù)低著頭準(zhǔn)備往自己的住處跑,還沒跑出去兩步,就陡然“哐當(dāng)”一下子,撞上了一堵rou墻。 這人穿一身赭色云紋錦衣,胸膛硬得像鐵鑄的似的,直撞得阿謠鼻尖發(fā)疼。 她慌忙退后兩步,跟來人保持了距離。 然后,就對上男人那雙探究的眼。 阿謠驚了一驚。 她原本是能通過衣裳認(rèn)出眼前這人的,只不過,沒想到他今日摒棄了平日里sao包的大紅大紫,穿了這樣低調(diào)的一身衣裳。 竟然也,難得的好看。 這是自從二哥出事那日之后,阿謠第一次單獨見顧隨。 兩個人這樣一個冷臉審視,一個愣愣怔怔地僵持了許久,她才開口,低聲叫了一句: “阿隨。” 然后便得了眼前男人一個不留情面的冷眼,他的聲音顯而易見的冷: “別叫我?!?/br> 他說完,也不再看她,干脆轉(zhuǎn)過身,就徑直往府門的方向走,一副壓根懶得理她的樣子。 阿謠似乎沒有想到顧隨這次會這么生氣,氣到干脆不理她。顧隨于她,恩重如山,這次為救二哥不得已而為之,絕計沒有想過要讓他生氣。 是以,思量片刻,便連忙抬步追上去。 可是走在前頭的男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身高腿長,邁起步子來,一步就要趕上阿謠兩步。 縱是阿謠跟在后頭提著裙擺急急追著,這么一會兒功夫,也被顧隨落出去好遠(yuǎn)。 眼見著過了這片假山石,就要到衛(wèi)國公府的門口,阿謠忍不住揚了聲喚對方: “阿隨留步——” - 洛陽城的另一頭。 華奢堂皇的東宮里,這幾日難得風(fēng)平浪靜。 此時此刻,寢殿里,太子爺伏于案前,整整兩三個時辰,坐姿都沒有動過。 他的脊背彎著,面上沒有一絲多余的神情,專注地板著臉,一雙隱布著紅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手上的碎裂的玉石,像是這幾個時辰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似的。 已近夏日。洛陽城地處中原,往年的夏日雖不像是江南那邊來的那樣早,可也熱的很快,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又用不上冰鑒,穿不上更薄的夏衫,是以,在這寢殿之中,竟然有種比七八月還熱的感覺。 立在一旁的陳忠已然出了半身的汗,可瞧著他們太子爺,從昨天晚上到今日下了朝之后,一直在粘合著那塊碎掉的玉佩。那些碎裂的玉石,還是當(dāng)日他在懷王府園中一塊一塊撿回來的,雖然大體都撿回來了,可是有的地方摔得實在太碎,想要粘合回原樣,實在要花上很多功夫。 寢殿外,一人走來,高大的人影投在門上。陳忠很快就察覺到,他抬起頭,向仍在專心致志擺弄著那玉石的太子爺說道: “爺,周譽求見?!?/br> 案前的男人將剛剛找到的一小塊縫隙相合的碎玉小心翼翼地黏上,像是全然沒聽見陳忠的話。 陳忠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太子爺?shù)膭酉颍剂恐灰匍_口問一遍。 然后便見太子爺頭也沒抬,注意力仍在手上,只是漠漠說了一句: “叫他進來?!?/br> 不多時,候在外面的周譽進了門來,當(dāng)先給裴承翊行了一禮,然后才道: “屬下有要事稟報。” “說。” “前昨兩日,下面的人探聽到,桓王都到廣云樓下去堵林家的林小公子?!?/br> 裴承翊沒說話。 周譽便繼續(xù)說道: “他們所談之事關(guān)乎殿下,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將探聽到的談話內(nèi)容錄于紙上?!?/br> 他說著,便掏出一封密函,呈到案前。 書案上放著兩個錦盒,里面皆用棉花鋪著,似乎是作防摔之用。 密函被呈到桌面上以后,裴承翊才終于將手中粘合好了大半的碎玉,謹(jǐn)慎地放進其中一個裝著棉花的錦盒里。 瞧著架勢,竟是一萬個小心似的。 放下之后,他便拿起那密函,撕了外封,刷拉拉打開信紙,從上至下瀏覽一遍。 原本就板著的俊顏漸漸沉下來,尤其是看到最后的地方,看到桓王說那句“衛(wèi)國公府不能和東宮結(jié)親,若是哪一日,本王得了姜二姑娘要嫁進東宮的消息,小堂舅,你做的那些好事,就別怪本王不給你兜著了?!?/br> 裴承翊的臉終于陰沉至極,唇角勾著一絲不屑的冷笑。 他隨手一團,將那信紙信手往地上一丟,冷聲道: “孤就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完,才抬一掀眼,眼中之色已然從剛剛的諷刺,換成了淡漠冷戾,他看向周譽,問道: “永昌伯府那邊,可有動靜了?” 周譽拱手應(yīng)道: “還沒成。已經(jīng)按殿下說的,將消息都傳到了秦大姑娘那邊,秦大姑娘這幾日似乎有出門的動向,不過,還沒見著桓王。” 案前的男人靜靜聽著,又拿起另一個盒子中放著的,僅剩下的最后一小片碎裂的玉石,拿在手中細(xì)細(xì)端詳。 只差這一小片了。將這一小片也粘合上去,她精心雕琢的小玉舟,就又恢復(fù)原樣了。 阿謠說碎玉難全,就像他們??扇?,玉好了呢? 他想起那日在馬球會上,他瞧見桓王看阿謠的眼神,男人最是了解男人,那樣的眼神,他一看便知道桓王是作何想法。 那是對阿謠動了心思。即便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心思,可單單是意識到這一點,都幾乎讓他怒不可遏。 眼神落在手心里的碎玉上。最后的這一小片,上面刻著的是翻涌的水波。這樣小小的一塊玉,卻將每一點兒水花都刻的精細(xì)非常,不僅是這里,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精致的無可挑剔。 光是看著這成品,就能想到,琢玉的人,究竟有多用心。 這樣用心的東西,當(dāng)初,就被他那么一擲,便碎裂成渣。 裴承翊心里忽地一窒,連呼吸都恍惚困難起來。不過這些,旁人全看不出來。 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個兒體會的到。 他的謠兒那時候該有多難過?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此事怪他,也要怪秦宜然。 男人劍眉皺著,眼中泛起泠泠的光,許久,才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沖周譽說了一句: “再給她扇扇風(fēng)?!?/br> “是,屬下這就去辦?!?/br> “嗯,做此事須小心,務(wù)必不要暴露行跡。” “屬下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