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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著太子甜甜一笑,“謝謝太子哥哥?!?/br> 秦湛含笑,“阿柿客氣了?!?/br> 岳家如今炙手可熱,作為家中的掌上明珠,岳金鑾自然是無數人追捧的對象。 僅用幾塊點心便能將她哄好,這不賠本的買賣秦湛當然樂意的很。 岳金鑾埋頭吃完了手上的,眼巴巴地看向江妃,“娘娘,我不嫌棄,可是我還餓。” 江妃笑容一僵,牙關更緊了。 當著太子的面,她不好太小氣,忍痛揮揮手,“再給郡主上幾盤……” 清心殿的宮人隨了主子的摳門,說是上幾盤點心,每盤只有零星兩塊,看得岳金鑾悄悄翻了個白眼。 這么摳,百年以后還不是一堆身外之物,不如黃土。 但她也沒說什么。 到底是江妃的殿里,她不好太過分。 她把點心全推給了秦珩,盯上了桌上太子沒有用過的梨湯。 看看這清湯寡水的色澤,一看就知道是江犁雨煮的,擁有極強的江氏風格。 江犁雨不在,估計又是去搗鼓什么稀奇古怪的了。 岳金鑾明眸一閃,指著那湯便道:“太子哥哥,這湯好喝嗎,我也要嘗嘗!” 江妃差點把臉給氣綠。 那可是江犁雨親手燉的梨湯,她怕侄女傷手,只吊了一小盅,僅有兩盞。 太子還沒喝過! 太子略一猶豫,也大方的讓了,“你要嘗便嘗吧。” 岳金鑾早已摸清太子的心理。這人既虛偽又做作,給他個戲臺子能唱出個千古第一賢來。 跟他伸手要東西,少有要不到的,她今日要氣江家的人,當然要好好利用太子。 岳金鑾接過梨湯,卻連喝都沒喝,“失手”打在地上。 江犁雨燉的東西,她上輩子喝了就下黃泉了。 說沒有心理陰影才怪。 江妃快昏過去了,那梨湯的價值不談,那盞可是千兩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她為了太子專程買的,花了她一大半的私房錢。 岳金鑾可憐兮兮地抬眸,小手緊張得絞在一起,“太子哥哥,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秦珩都見怪不怪了。 每回岳金鑾見了太子都跟鬼上身一樣,嬌滴滴水靈靈的,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原來覺得瘆人,但后來一想,瘆的是太子又不是他,便想開了。 太子見她要哭,眉心輕皺,轉而又松開。 八歲大的小丫頭正是玉雪可愛的年紀,哭起來沒有他想象的丑,加上又委屈兮兮,著實令人可憐。 他心頭一軟,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不要緊,只是失手摔了個茶盞罷了,想必江妃娘娘不會怪罪你的?!?/br> 正在找由頭發(fā)作的江妃心頭一哽。 那可是幾千兩一個的盞,我那摳門的jiejie,是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敗家東西的—— 臨到嘴邊,卻化作了春風細雨般的輕笑。 “哈哈,那當然了,本宮最是溫柔賢惠,怎么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個盞就怪罪你呢?” 江妃死死掐住掌心,盯著那堆碎的稀巴爛的千兩茶盞,笑得比哭還難看,“……但你要是能讓你姑母賠我一個,本宮也是不會拒絕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又來求收藏了鴨! 第九章 岳金鑾是金玉養(yǎng)大的嬌嬌兒,怎么看不出這薄綠的琉璃盞是江妃殿中最值錢的物件。 她就是知道才故意摔的,還想讓岳貴妃賠,想得美。 這下好了,千兩銀子的盞沒了,梨湯也沒了,江妃臉色白中帶青,青中顯黑,很是精彩,岳金鑾高興都來不及。 “不用姑母賠,我自己賠好了,姑母教過我,做錯了事,要敢作敢當!”岳金鑾凝肅小臉,時刻不忘口頭宣傳岳貴妃的教養(yǎng)之道。 江妃懷疑得斜了她一眼。 這小丫頭騙子也就比書案高上那么一點點,能有什么錢。 然而江妃很快便轉了想法,岳金鑾頭上戴的、身上掛的、腳下踩的,無一不是精工細作的寶物。 光她心口那塊玉質長命鎖上垂的小玉鈴,那等成色工藝,一顆放在外面都得賣不少錢,湊個千兩好似也不是問題。 想想也是,這岳家的寶貝疙瘩都要教人養(yǎng)癡了,年底的利是包,就是皇帝與太后給的都能收到手軟。 她難堪的臉色恢復不少,手指在袖子里掐了一會,衡量了一下到底打算開口要多少。 岳金鑾已經從荷包里摸出一大把銅板,放在了茶幾上。 她笑得天真無邪,露出若隱若現的小犬牙,白的發(fā)光,“娘娘,都給你,不用找我錢啦!” 江妃看著那堆色澤黯淡的銅板,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打了兩巴掌。 江妃:“就這?” 岳金鑾細聲細氣道:“這些錢在宮外能買好些個盞子呢,娘娘若是出不去,我讓人買了送過來,什么顏色花樣的都有,可好看了,娘娘一天用一個,一年都用不完!” 其實都不用買。她能給江妃用泥巴捏上百十個。 江妃氣得額角抽搐,“岳金鑾,你可真是、你可真是——” 岳金鑾茫然地扯了扯太子的衣袖,怯怯得問,“太子哥哥,江妃娘娘這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江妃因生病而體態(tài)消瘦,顴骨高聳,平時一向裝得賢惠,溫著臉也就罷了,突然生氣犯怒,眼珠子活像是要凸出來,法令紋也現了形,看上去異??瘫—b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