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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進宮的七男兩女,除了宋珍通通走了干凈。 聽聞宋珍被單獨留下時,宋清一干人等高興不得了。 早前的四君還剩下三君,可齊君因著齊家的沒落便一直沒了聲,至于宋君聽聞近日大病一場,估摸著要熬不過冬日,至于周君則太過默默無聞,朝野幾乎沒人注意,就連周家都沒抱什么期望。 蘇清理了理官袍褶皺出聲:“溫姑娘,怎么出來了?” “太熱了?!睖厝缪詻]想到這身新官袍這么厚實保暖,手中捧著官帽擦了擦額前細汗。 “看來溫姑娘體質(zhì)太好,我倒是還覺得冷的緊。”蘇清怕自己與溫如言走的太緊惹來兄長的計謀,更怕陛下那突如其來的眼刀子。 兩人一前一后入殿內(nèi),待滿朝官員湊齊時,早朝便也就開始了。 每逢下半年朝務都會極為繁忙,早朝光是議題每天就有一大推。 待早朝結(jié)束政務閣大臣還得留下加班,溫如言同蘇清會適當?shù)奶幚硪恍┘毸樽嗾?,算是半實習走馬上任。 對于升職的安排,溫如言不太懂,只當她就是個人愛好,畢竟經(jīng)歷過牡丹一事之后,算是徹底明白趙瑤跟自己不是同一路人。 當誰也不可能改變誰時,那就只能暫時性陷入僵局。 午后趙瑤難得歇息會,便讓人邀宋珍來對弈,蘇清看向那一旁摘抄律法的溫如言,有些不了解這兩人的情況。 宋珍樣貌出眾,是宋家老太君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兒,按理該是萬般寵愛結(jié)果卻被宋太師送進宮。 三年宮中生活,整日只提詩作畫,真真是一個毫無權力算計的人,蘇清甚至都沒見她主動接近陛下。 誰曾想臨出宮幾日前突然封了妃位,滿朝官員皆驚,女帝公然立女子為妃,真是天下聞所未聞。 女帝權力在手,又有兵馬將帥,加上還是宋家嫡出的千金,世家大族看在宋家的面子也不敢說什么。 可是蘇清是知曉陛下對溫如言的寵溺,這突然就變了心,其中定然是有緣由。 偏生溫如言絲毫也不介意,照舊上朝吃茶,閑暇之余還會去藏書閣逗夏香。 宋珍手握棋子悄然落下棋子含笑道:“陛下,這回要認輸了。” 趙瑤心神分了大半在那摘抄律法的人身上,眉頭微蹙回過神,隨即落子應:“此時談輸贏還為之過早?!?/br> “哎,陛下這是自投羅網(wǎng)。”宋珍緊隨著落子,正好將趙瑤先前的棋堵死了。 一旁觀棋的蘇清都有些沒眼看,平日里運籌帷幄的陛下今日居然下錯了棋。 不過這宋家千金也是膽子大,好似一點也不怕惹惱陛下。 “果然是出自書香門第,宋姑娘此等棋藝比宮里的棋待詔厲害多了?!壁w瑤放下棋子,難得一見的認輸。 宋珍吃著茶視線落在那一側(cè)摘抄律法的女學士,眼眸笑意復雜的嘆了聲:“陛下謬贊了,臣妾可不及陛下的英勇神智?!?/br> 蘇清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聽不見了,這宋家千金真的跟旁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樣。 旁的千金小姐大多極為知性典雅,宋珍卻是活潑調(diào)皮的性子,這與溫如言倒有幾分相似。 難道陛下是在故意氣溫如言? 溫如言本來沒想偷聽,埋頭執(zhí)筆飛速的抄寫,可聽見宋珍那般夸贊時,真的是被雷到寫錯了字。 英勇神智,不就是下個棋嘛,有必要這么浮夸嗎? 平日里趙瑤看起來也不像個被人一夸就被迷的神魂顛倒的人啊。 晚間用膳溫如言坐在一旁吃rou,趙瑤則吃著青菜,兩人之間的菜肴就跟楚河漢界界限十分清晰。 內(nèi)殿早已供上地暖,溫如言微微打開窗戶透氣,手里端著茶水看向窗外,待冰涼涼的雪花落在臉頰時,很快的融化成雪水。 溫如言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心想時間過的可真快。 半敞開的窗戶被合上,趙瑤不知何時從里間出來,眉頭微皺的看著一身單薄衣裳的人不要命的吹冷風。 這眼神看著真讓人不舒服,溫如言抿了口茶水應:“你看我做什么?” “我難道看不得你嗎?”趙瑤伸手端走溫如言手里那被涼透的茶水,大冷天喝冷水,真是一點也不注意身體。 溫如言茫然看著被拿走的茶盞出聲:“你拿走我茶水干嘛?” 趙瑤重新倒了杯茶水放至在溫如言掌心說:“那杯涼了?!?/br> 好不容易等一杯溫茶,居然就被倒掉了,溫如言看著這冒著熱霧燙嘴的茶水,無奈的放在一旁。 “你不喝了么?” 趙瑤望著爬到床榻不理人的溫如言。 溫如言只露出個腦袋應:“我不喝燙嘴的茶?!?/br> 趙瑤抬手端起溫如言放下的茶盞低頭淺飲了小口,心想茶水不燙嘴啊。 寢宮內(nèi)殿燈火通明,溫如言手里捧著話本,打發(fā)著無聊的夜生活。 相比于溫如言的看書,趙瑤就比較簡單直白了。 溫如言挨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只得合上書,偏頭看向趙瑤說:“你看我干嘛?” “今日宋珍同我下棋,你覺得如何?” “還可以吧?!?/br> 趙瑤眼眸暗了幾分,靠近了些問:“那她當上妃子,你很樂意?” 溫如言向一側(cè)躲避,伸手按實被褥縫隙出聲:“別亂動,被褥里會進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