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gè)小宮人，她甚至不惜責(zé)怪自己。

    溫如言沉聲應(yīng)：“難怪牡丹能如此抵死狡辯，陛下的貼身宮人就可以濫殺無辜，甚至還可以當(dāng)眾掌摑她人?！?/br>
    “你到底想說什么？”趙瑤眉頭輕挑，眼眸燃起怒火，極為隱忍的看著溫如言。

    “牡丹是你的奴仆，打狗還得看主人，就算要處置那也是你的事?！?/br>
    趙瑤真是沒想到溫如言竟然會(huì)冷嘲熱諷，隨即喚：“來人！”

    外殿宮人隨即匆忙的入內(nèi)，趙瑤冷臉出聲：“牡丹濫用職權(quán)，特當(dāng)眾示鐵水之刑，立即壓下去執(zhí)行。”

    本被綁起來扔在房間的牡丹，聽到這般詔令時(shí)，如同瘋魔一般的嚎叫：“陛下……”

    趙瑤出了主殿，冷眼看著牡丹被打暈帶出玉清宮出聲：“你要為小宮人報(bào)仇，那我讓你看看何為酷刑！”

    溫如言看著被緊握住的手，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鐵水之刑，溫如言沒想到會(huì)是將鐵燒融成火紅色一般的液體，一遍遍的從人身直接的淋下去，人不會(huì)立即死亡，直到被活生生的疼死為止。

    牡丹被懸掛在空中時(shí)，那侍衛(wèi)提著小杯鐵水緩緩靠近，溫如言忙出聲：“快停下！”

    趙瑤冷眼旁觀的看著應(yīng)：“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溫如言從前只覺得與趙瑤有些思想觀念不同，可現(xiàn)如今才知道兩個(gè)人根本就是兩個(g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在趙瑤的眼里無論是牡丹還是夏香，亦或是自己，只要無關(guān)緊要的人那便都可以用殘忍手段隨意處置的物件。

    “這不是我想的那樣。”溫如言手緊緊抓住趙瑤的手說，“快讓他們停下！”

    就算牡丹該死，那也該按照律法行刑，這般分明就是折磨人的酷刑，而且還是趙瑤在用牡丹向自己示威。

    趙瑤搖頭應(yīng)：“晚了?！?/br>
    溫如言聽著那慘烈的聲音響起，卻不敢去看，牡丹哀嚎的求饒還在耳旁回蕩，可趙瑤卻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你只是跟我置氣，為什么要拿她作懲罰？”溫如言緊緊抓住趙瑤的手質(zhì)問。

    “我不會(huì)跟你置氣。”趙瑤抬手探向溫如言側(cè)臉，“牡丹她害了你疼愛有加的小宮人，我是在幫你出氣?！?/br>
    這話里沒有一句生氣的話，卻讓人不禁心生畏懼，溫如言這時(shí)才明白趙瑤只想要自己低頭服軟，別的都只是手段，便低聲說：“就當(dāng)我求你，讓他們停下。”

    趙瑤蜷縮著指間，薄唇微抿緊的抬手，那方牡丹的慘叫聲方才停下，只剩下孱弱無力的哭聲。

    “好?！?/br>
    不記得過了多久，夏香醒來時(shí)，眼前的東西都變了。

    這里不是玉清宮主殿的小隔間，到處都是書。

    蘇清從外間端著藥湯進(jìn)來時(shí)，只見夏香眼眸滿是好奇出聲：“你可算醒了?！?/br>
    “蘇女官您怎么來了？”夏香肢體還有些沒回復(fù)，只能由著蘇清幫忙幫扶，借著軟枕才半坐起來。

    “這里本就是藏書閣?！碧K清看著瘦了大圈的夏香，指間握著木勺盛著藥湯遞向她嘴旁，“你睡了有一段時(shí)間，現(xiàn)下手腳無力很正常，好生休養(yǎng)便會(huì)好起來的?！?/br>
    夏香微紅著臉應(yīng)：“那麻煩蘇女官了。”

    蘇清看著小宮人十分乖巧的吃著藥湯，還有不知該如何同她講玉清宮的事。

    待喝完藥，夏香看了看四周猶豫的問：“溫姑娘呢？”

    “溫姑娘在玉清宮里?！碧K清尷尬的抬手按了按被褥，“以后你在藏書閣當(dāng)差，恐怕是回不了玉清宮?！?/br>
    夏香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好一會(huì)才反應(yīng)過來眼眶微紅低頭不語。

    “你哭什么？”蘇清那時(shí)見她被欺辱也沒怎么紅眼，這突然的淚汪汪反倒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溫姑娘不要夏香了么？”

    蘇清指腹擦拭小宮人眼角的淚出聲：“夏香這么乖，溫姑娘哪里舍得不要，只是怕你在玉清宮又被人欺負(fù)，所以讓你好生在藏書閣里讀書。”

    這話并沒有撒謊，溫如言就是這么交待蘇清的。

    不過蘇清多少也是知道那夜里的事，聽聞牡丹被女帝處罰執(zhí)鐵水之刑。

    鐵水之刑并未執(zhí)行到最后，聽聞牡丹最后還留著氣，最后被罰到西巷，永不準(zhǔn)入后宮。

    此酷刑尋常人見了估摸是要被嚇得半死，更何況溫如言還是個(gè)心性純善的人，恐怕更是難以承受如此噩夢(mèng)般的場(chǎng)景。

    到底是個(gè)小姑娘，夏香聽了好話眼眸一下又亮了起來，臉頰微紅的應(yīng)：“嗯，夏香一定會(huì)努力的。”

    深秋時(shí)節(jié)天氣漸涼，溫如言同蘇清一并提升至殿前學(xué)士。

    蘇清倒沒什么想法，估摸著快要臨近天寒地凍的冬日，陛下想讓溫如言在殿內(nèi)，所以才拉著自己隨同這個(gè)職位。

    大抵也算是托了溫如言的福，不用再忍受刺骨寒風(fēng)，畢竟一把老骨頭了。

    早朝溫如言一身厚重官袍同蘇清碰面，兩人同為官職，可官袍卻有幾處不同，樣式布料甚至連身側(cè)佩戴的玉石都差距甚遠(yuǎn)。

    朝堂大臣那都是老狐貍，對(duì)于這來歷不明溫姓女學(xué)士，有種各樣猜測(cè)，最終默認(rèn)這可能是女帝的新寵之一。

    畢竟女帝成婚也有多年，不僅沒有君后，連孩子都沒個(gè)影，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蘇清本來害怕三年之期那莊玲死也不肯離宮，可不知是怎么在牡丹受酷刑之后，莊玲便再也不提要自己幫助，反而一離宮便跑的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