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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人嘴里塞著糕點(diǎn)聽話的點(diǎn)頭,手里握著筆的還未放下。 這小宮人平日里做事勤快,識字也快,就是膽子小,讓她吃才敢吃些。 溫如言讓小宮人在外殿隔間住下,轉(zhuǎn)而往內(nèi)殿里走去,便見那坐在窗旁捧書的趙瑤,一身朱紅裙裳襯托的她肌膚亮著光,眉眼間卻更英氣逼人。 當(dāng)初見趙瑤時,好像也不過十三四歲,至少比小宮人高兩個頭都不止。 就算懶人似半躺,那藏于裙裳的長腿也有些沒處放,趙瑤整個人透著光亮,好似一塊通透白玉,明明不出聲,也極易引的目光注視。 窗外半敞開的飛雪飄落,溫如言走近坐在矮榻,看著冷臉不肯開口的人,伸手理了理裙裳的褶皺還未出聲。 趙瑤先出聲道:“你舍得來理我了?” 這個理字,真是孩子氣十足讓溫如言忍不住笑出聲來,探頭挨近過來,輕啄了下趙瑤微涼的薄唇反問:“我哪一日沒理你?” “我看你滿心思都在那小宮人身上。”趙瑤并未躲避,只冷冷的望著眼眸含著笑意的人。 “我一日都這半個時辰教小宮人識字,你平日里大半日都在處理朝務(wù),我還沒說你冷落我呢?” 趙瑤手臂順勢攬住身前的人,探近略重的咬了下,惹來一聲輕嘆。 溫如言吃疼的嘆了聲說:“你屬狗狗的嗎?” 沒有得到應(yīng)話,溫如言伸手揉了揉頸間,坐在一側(cè)扯了扯被褥蓋住,倚靠著趙瑤念叨:“今年上元節(jié),我們一塊出去玩么?” “不去?!壁w瑤翻著書冷冷的應(yīng)。 “真不去么?” 這人自從上回準(zhǔn)許小宮人當(dāng)自己貼身宮人之后,便總是冷著臉,溫如言耐心哄過好幾回也不管用。 溫如言嘆了聲,一手握著小錘子敲核桃,將核桃rou挑出來放在小盤中,將滿滿的一盤核桃rou遞向趙瑤說:“吃嗎?” 趙瑤不肯開口,溫如言便出聲道:“既然你不吃,那我可讓小宮人吃了?!?/br> “你敢?”趙瑤伸手拿走那一小盤,眼眸滿是哀怨的看著溫如言。 方才溫如言說自己因為政務(wù)而少了與她相處的時辰,趙瑤便想起那小宮人。 一想到溫如言時常會與小宮人單獨(dú)相處,趙瑤就很是不安。 溫如言從盤子里拿著核桃rou遞至趙瑤嘴旁哄著:“放心,這些只給你一個人的。” 趙瑤臉色緩和不少,抬手捏住她白嫩的耳垂說:“我不喜歡那個小宮人?!?/br> “我知道。”溫如言握住趙瑤的微涼的手,調(diào)皮的湊近輕吻唇角,眼眸明亮的望著,“所以我都沒讓夏香喚我jiejie,就是怕你多想?!?/br> “你還想讓她當(dāng)你meimei?”趙瑤眉頭微皺的看著。 溫如言半倚靠趙瑤應(yīng):“你可以認(rèn)義妹,我為什么不可以?” “謝敏只是朝堂權(quán)宜之計,可你根本沒必要認(rèn)meimei。” “我為什么沒必要?”溫如言指腹戳了戳趙瑤臉頰,“你認(rèn)為我沒必要,我就沒必要,那如果你認(rèn)為我該死,那我豈不是要去死?” “你這是在胡攪蠻纏,我怎會讓你去死?” “怎么不可能?”溫如言有時能明顯感覺到趙瑤對任何人其實都是一樣的冷漠,朝堂上將群臣玩弄于鼓掌,世家大族該抄家的抄家,該滅族的滅族,絲毫不曾手軟,若不是因著她的喜歡,那以自己的同她數(shù)次爭執(zhí),或許都已死透了。 趙瑤困惑不解的望著應(yīng):“你若不背叛,我絕不可能傷害你?!?/br> 溫如言低頭報復(fù)性咬回去一口,待聽到一聲輕嘆,這才松了口憤憤念道:“我們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習(xí)慣愛好都完全不一樣,當(dāng)初一定是被愛情沖昏頭腦,才答應(yīng)跟你在一塊的?!?/br> “你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了。”趙瑤不安的伸展手臂攬住她,“不過答應(yīng)便是答應(yīng)了,可不準(zhǔn)反悔?!?/br> “反悔?”溫如言凝視那如墨的眼眸里滿是不安,輕哼了聲指腹捏住鼻頭,“我看你就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br> 趙瑤掌心握住鼻頭的手,薄唇貼上掌心輕啄幾下方才出聲:“你我之間,誰買誰賣,又有什么差別呢?” “差別大著呢。” 溫如言只覺得掌心有些癢,笨拙的收回手,心間卻還未曾緩過神來。 就算知道趙瑤也許本性極冷,可是偶爾流露的溫柔,卻更讓溫如言覺得心跳加速的厲害。 唉,突然有種栽坑的不祥感覺。 “我好久沒聽你喚我阿瑤了?!壁w瑤附在耳旁呢喃。 溫如言伸手捂著耳朵應(yīng):“你不是不喜歡么?” 趙瑤掌心探入被褥,眼眸溫柔的望著臉頰微紅的人,傾身而近俯視道:“我喜歡你在情動呢喃時喚我?!?/br> “哼?!睖厝缪陨焓职醋。搁g扣住那溫涼的手,“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昨夜你的反應(yīng),我就很喜歡?!壁w瑤輕啄柔唇,指間輕扯出細(xì)長衣帶。 衣裳半敞,露出一抹白皙,雖說內(nèi)殿極為暖和,可觸及冰涼空氣時,溫如言還是不禁發(fā)顫。 溫如言按住被褥縫隙說:“別鬧了,很冷啊?!?/br> 趙瑤唇角帶笑的看著那靈動眼眸亮起水潤低聲呢喃:“很快會熱起來?!?/br> 無恥之徒! 那突然探入被褥里的人,讓溫如言連反駁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只得伸手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