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怕嚇到小宮人，只是從藥箱重新尋藥，給小宮人重新抹上藥。

    待趙瑤從大殿內出來，外面飄落著雪，牡丹手里撐傘恭敬的候在一旁。

    因著下雪的緣故，步輦不易行駛，便只能步行。

    趙瑤手里捂著暖手爐，想起近日來都沒能同溫如言說笑，心間微沉了幾分出聲詢問：“她，今日在宮里都做什么？”

    “回陛下，溫姑娘今日大都在主殿內歇息，別的哪兒都沒去?！蹦档みt疑的又出聲，“不過溫姑娘今日看上一機靈的小宮人，說是要留著當貼身宮人?！?/br>
    “玉清宮內的宮人隨她使喚，還要什么貼身宮人？”趙瑤對于看上這兩字格外敏感，眉頭微皺起來。

    牡丹低眉順眼的打量了下應：“大抵是那小宮人長的乖巧聽話吧?！?/br>
    趙瑤眉頭緊皺的沒有出聲，只是加快行走的步伐。

    待回玉清宮，趙瑤入主殿，還未見到人便聽見笑聲，只聽溫如言正在同小宮人說著什么，面容展露幾分笑意。

    “陛下。”小宮人先反應過來，忙跪下行禮。

    溫如言將手中的搞笑話本合上，正欲出聲，沒成想牡丹領著宮人備上菜肴，因此便沒開口。

    待滿桌布上菜肴，趙瑤極為嚴肅看向一側宮人，而后將視線落向溫如言說：“你招了新宮人打算做什么？”

    正盛著湯的牡丹手微微遲疑，溫如言看見這小動作便猜測定是她告了狀。

    “陛下消息可真靈通，我尋個小宮人，只是為使喚起來方便?！睖厝缪灶櫦赏馊嗽趫?，十分給趙瑤面子。

    可這聲陛下在趙瑤耳朵里聽起來，卻很是刺耳，好似溫如言為了要個小宮人，竟然主動放低姿態(tài)喚自己陛下。

    “你們退下。”趙瑤正聲道。

    牡丹低聲應：“是?！?/br>
    小宮人也跟著如此，悄然的退下。

    內殿便只剩下兩人，趙瑤盡量緩和的出聲：“玉清宮的宮人隨你使喚，這個小宮人不要也罷。”

    “為什么？”盡管兩人相處多年，可是溫如言還是知道趙瑤骨子里以人上人自居，這本是她帝王該有的自信，平日里溫如言也不會盡量跟她找沒趣。

    只是見她無視人命時的言行時，溫如言猶如梗在喉，咽不下卻也忽視不了。

    趙瑤伸手理了理衣袍道：“寢宮不需要太多宮人伺候，若是你要人，牡丹也可由你使喚?！?/br>
    這不是解釋，而是指令，絲毫沒有給人余地。

    溫如言抿了口茶水說：“牡丹她是你的心腹，你讓她來分明就是來監(jiān)視我?！?/br>
    趙瑤眉頭輕挑看向不肯服軟的人應：“你這是不信我？”

    “今早我才遇見這小宮人，可你一回來就知道詳情，難道不是牡丹告密？”

    “牡丹身為玉清宮掌事，有職責匯報宮中事務，有何不妥？”

    這一幅理所應當?shù)哪?，真是氣的溫如言火冒三丈?/br>
    趙瑤見她不應聲，還以為她是知錯，便緩和開口：“那小宮人年歲太小，根本就管不了事，你若真想要宮人使喚，我讓牡丹挑幾個有能力的宮人供你使喚?！?/br>
    “不用?！睖厝缪苑畔虏璞K，伸手拿起木筷夾起rou片，悶聲道，“反正我要定小宮人，別的人我都不要?！?/br>
    “你……”趙瑤氣惱的望著悶頭吃飯的人，自己卻是一口也吃不下。

    溫如言見趙瑤冷著張臉，好像別人欠了她錢一樣，只得給她布菜說：“夏香只是一個小宮人，你干嘛要針對她？”

    趙瑤嚴肅的應：“我為什么針對她？”

    “如果你不是針對她，那為什么不準我留她在身邊？”

    牡丹的一句話，趙瑤還只是有些不悅，可見著她這般護著小宮人，便從心底不愿意她與旁人親近。

    沒聽到趙瑤的話，溫如言拿起一旁留著的茶盞遞過去道：“你看看這就是牡丹為我備的茶水。”

    趙瑤不解的接過打開看看，眉頭微皺的聞到一股霉味，顯然是茶葉受了潮。

    自那回小宮人告密之后，溫如言便留了幾分心思，沒想不僅出現(xiàn)下等茶水，竟然還用壞茶葉，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趙瑤出聲喚來牡丹質問：“你這是怎么管事的？”

    牡丹沒想到接過一盞壞茶，頓時嚇得忙磕頭：“陛下息怒，這日頭興許是哪個不干事的宮人保管茶葉不當才出現(xiàn)壞茶，奴婢必定嚴懲宮中偷懶的宮人?！?/br>
    “你現(xiàn)去內司領二十板，如果再有下次，當按極刑處置?！?/br>
    趙瑤知牡丹平日里辦事極為穩(wěn)妥，此次只當是偶爾出差錯，便就饒她一條小命。

    “是?！?/br>
    待牡丹退出內殿，趙瑤自知這會是沒法尋別的由頭，只能退一步緩和著面容出聲：“這是我疏忽了，那小宮人你要留便留著吧?！?/br>
    溫如言本來就沒想讓趙瑤難堪，便順勢應下了。

    冬日里大雪一下便就是大暴雪，難得年底朝堂官員休假，趙瑤因此得空歇息幾日。

    “你寫的真好?！睖厝缪钥粗m人寫下來的字夸道。

    小宮人微紅著臉低頭緩緩寫著字只應：“溫姑娘教的好。”

    溫如言的字可是有些年頭才能拿出手，不像這小宮人做事專心，這兩個月下來寫的也很不錯。

    “這些糕點我也吃不下，你長個子該多吃些?！睖厝缪越?jīng)過詢問才知小宮人其實都已十四，可以因為營養(yǎng)不良看著十分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