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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溫如言可不想被趙瑤看笑話。 趙瑤側(cè)躺在一處,指間扣住細軟的手把玩應:“你真不在意么?”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好吧?!壁w瑤看著背對著不再出聲的人,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深秋時節(jié)秋風涼的很,溫如言捧著茶水暖手,而趙瑤則在騎馬練習射箭。 謝敏身手了得,幾乎箭無虛發(fā),隨行一干女子也都是些高手。 高座視野開闊,可以將形勢看的清清楚楚,許是固定射擊對她們沒有難處,便換上那背著箭靶的步兵或是騎兵快速躲避。 箭支沒有鋒利箭頭只是沾上顏料,可到底人的頭部還是極為脆弱,就算將士們佩戴著頭盔也難免會有失誤。 因此溫如言看的頗有些心驚,好在慎刑司的人員大多技藝高超,并未傷及將士,只不過比分還是落后趙瑤跟謝敏。 這兩人比分十分接近,眼看一柱香快要燃盡,溫如言估摸著趙瑤是要敗了。 謝敏手中持箭對準一名將士,視線瞥向快要燃盡的香,略微遲疑還未發(fā)射時,只見那將士忽地中箭整個人像是被撞遠一般倒了下去。 這距離可不是尋常人的力道能比得上,只見遠處女帝神色嚴謹?shù)霓D(zhuǎn)而尋找下一個目標。 那倒地將士口吐鮮血,全然動彈不得,顯然是傷的不輕。 南國只傳女帝身體虛弱,初登基便大病半年,卻不知女帝恐怕天生力道遠勝常人,而常年佩戴金制眼紗具更是被朝臣傳面容有損或是眼部有疾之類。 謝敏握緊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迅速追捕將士,心想女帝還真是個愚弄群臣的高手。 待鑼鼓聲響起時,趙瑤已一分之優(yōu)奪得勝利。 待下馬時,牡丹忙上前遞著帕巾,趙瑤接過帕巾擦拭臉頰細汗頗為贊賞的說:“你的箭術很不錯?!?/br> “陛下過獎了?!敝x敏看著由兩個士兵才接過女帝手中的長弓,“今日之較量才知陛下神勇,乃微臣所不能及。” 趙瑤將帕巾交于牡丹上前走近說:“你是江湖高手定然手下留情了,朕有自知之明。” 謝敏恭敬立于一側(cè)應:“陛下過于自謙,微臣今日已是盡全力?!?/br> 不卑不亢又能保持清醒的人少見,尤其是女子更加少,趙瑤賞了黃金便讓人退下。 高座之上的溫如言見著趙瑤一箭擊倒將士,心中不由得一驚。 趙瑤的力道本就與常人不同,那將士倒地便沒再起來,最后還是被人抬走,可想而知傷的有多嚴重。 兩人在高座用膳,秋風晃的竹簾微微晃動,牡丹在一旁添茶倒水。 “你看的可盡興?!壁w瑤不想讓自己在她面前輸了顏面,自然是比平日里更加專注不少。 溫如言捧著盛熱湯的小碗應:“我覺得這種比賽還是少舉行的好,很容易誤傷將士?!?/br> 沒能得到認可,趙瑤有些失落,伸手示意牡丹退下方才出聲:“你來時還頗有興趣,怎么突然怏怏不樂的?” “你真的只是為了跟謝敏比輸贏嗎?” 平日里也曾看過趙瑤射箭練習,可從未像今日這般下手重,這分明是因為怕在自己面前輸給臣子沒面子罷了。 趙瑤見心思被人看了出去,有些別扭的問:“我贏了謝敏,你不高興么?” 溫如言見趙瑤完全沒把自己先前說的話當回事,心里有些悶氣應:“她是臣子,怎么可能敢贏你?” “你不信我能贏?”趙瑤聽著這別有含義的話,心間也跟著生了悶氣。 “我沒說你不能贏,只是覺得比賽本就是切磋技藝,過于追求輸贏不覺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嗎?” 趙瑤沉聲應:“成王敗寇,才是世間律法。” 這話一說,溫如言明顯感覺趙瑤的情緒不太對勁,便知道她是不高興了,也就沒再出聲。 午膳草草應付,兩人許是賭氣的成分,竟有幾分冷戰(zhàn)的氣息。 初冬時節(jié)的夜里,一場大雪悄然而至,又是一年末時,朝務尤為繁忙,因此兩人也少有時間談話。 牡丹常在陛下身邊伺候,自然能感知幾分不尋常,尤其是見女帝近日來對溫姑娘有些冷落,心間更是偷著樂。 那日競技陛下費盡心思才贏了謝大臣,可溫姑娘一句話猶如冷水澆滅陛下的興致,分明就是不長眼。 玉清宮內(nèi)的宮人們因著牡丹的修理安分不少。 一小宮人捧著掃帚清掃庭院積雪,溫如言閑來無事整理平日里堆積的話本,沒成想竟然也有好幾百本,正想尋人來幫忙。 “溫姑娘您有何事吩咐奴婢?”小宮人看著最多不過十二歲,臉頰被凍紅撲撲的,眼眸滿是怯意的立在一旁。 “這主殿的書太多,你幫我搬些去偏殿吧。” “是。”小宮人十分怯懦的行禮,緩緩走過來,伸展雙手正要搬書時,卻被攬住。 溫如言看見小宮人那滿手的紅凍瘡,有些還裂開露出血rou,便忙制止她出聲:“你這手都快爛了?!?/br> 小宮人還以為是被介意,只尋常的應:“這天太冷了?!?/br> “別動,我拿藥給你涂。”溫如言從藥箱里拿出藥,指腹摸上藥輕輕涂上那紅腫的手,一只手便用了大半藥膏,而另一只手小宮人卻藏在寬大的袖中不肯伸出來。 小宮人一動不動的望著,支支吾吾的臉紅起來應:“等冬天過去,春天就會自己好起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