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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貓從懷中躍下,邁著步伐走在前頭,似是生悶氣般的不理人。 趙瑤起身跟上前,猶豫的側(cè)頭看向那樹下,空空蕩蕩的,只有飄落的花瓣。 從庭院穿過,小奶貓徑直便要往偏殿走,趙瑤這才出聲:“今日在水榭用膳?!?/br> 那本來拐過去的小奶貓,緩緩倒退的往另一側(cè)石子路走去。 許是小爪子踩的有些疼,所以跑的挺快,直接竄進水榭內(nèi)。 趙瑤隨后入內(nèi),便見那乖巧候在矮桌旁的小奶貓。 宮人端著水盆伺候洗漱,趙瑤清洗手,而后端起茶盞漱口。 待宮人退下,趙瑤方才拿帕巾擦拭那沾染灰燼的爪子,小奶貓這時很是配合伸展臟臟的小rou爪。 “好了,吃吧?!壁w瑤將小塊的魚rou放至面前。 “喵。”小奶貓應(yīng)了聲,埋頭吃起來。 趙瑤夏日里胃口并不好,因此吃的極少。 水榭外的宮人忽地匯報:“陛下,齊君來了?!?/br> “讓他在外殿候著?!?/br> 趙瑤看了眼那毛絨絨的一團出聲。 “是?!?/br> 平日里對于魚rou極為喜愛的小奶貓,今日意料之外吃的很少。 趙瑤握著帕巾擦拭臉頰沾染的米飯說:“今天沒胃口嗎?” 小奶貓仰著腦袋承受這過于粗糙的洗臉方式,很是意外的打了個嗝。 早間偷吃一份魚,誰想到趙瑤突然又讓人備上魚rou,再能吃也得吃吐了。 好不容易掙脫魔爪,小奶貓懶懶的躺在竹榻。 趙瑤指間輕握住那軟綿的小爪子,整只掌心順勢揉住柔軟的fu部出聲:“你在這好好待著,朕有事去處理,不準亂跑知道嗎?” “喵?!备陕锿蝗贿@么鄭重交待? 雖然齊君長的好看,不過經(jīng)過上回的事,溫如言真的還想多活幾年。 待趙瑤離了水榭,小奶貓翻來覆去的在水榭尋找合適的睡姿,可偏偏因為趙瑤特意的囑托而心里有些癢癢。 平日里趙瑤從來沒有避諱過自己什么,看來應(yīng)該蠻喜歡那個齊君的吧。 外殿內(nèi)齊君拎著一只小金犬坐在一側(cè)出聲:“聽聞陛下養(yǎng)了一只小貓,臣這只小金犬剛出生沒多久,想來正好做個玩伴。” 趙瑤抿了口茶水,看了眼那怯懦的小金犬說:“齊君有心了,那小家伙膽子小的很,玩伴恐怕難成”膽?。?/br> 齊君可聽人說,玉清宮內(nèi)的那只貓膽子大的很,前陣子還親自捅了蜂窩。 早些以為時間充足,可現(xiàn)如今局勢瞬變,王君忽地成了君后,而王大將軍亦是明目張膽的欺壓三大世家。 勢單力薄的齊家,恐怕在朝野中更是難以存活。 “微臣竹園里的曇花,近日正是盛開的好時候,陛下若是覺得有趣,不妨一同觀賞?”早前還以為陛下眼部有疾,齊君透過叔父方才得知,陛下眼睛其實應(yīng)該看得見,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才佩戴金制眼紗具。 因為從未宣稱過有疾,只是一直佩戴金制眼紗具,所以大臣們都以為女帝眼睛看不見。 可平日里女帝其實并非特意掩飾,行動仍舊如常,尤其太上皇退出攝政之后,表現(xiàn)的更是如此。 想來應(yīng)是眼睛生的不好看,亦或是有什么胎記之類,所以才假意宣稱有疾,大臣們對此心中亦是有多種猜想。 未進宮前被譽為都城美君子的齊君,不僅心思玲瓏,討好女子的花樣亦是極多。 女帝只是涉世未深的少女,雖曾懷有身孕,加之流了產(chǎn),至此便再未召任何一個君子伺候。 齊君心中焦急,便一直存了心思,只要女帝進了竹園,那便總有法子讓她為之動心。 趙瑤指腹輕觸茶盞,并未應(yīng)答,只是將視線落在某處柱子后的一小簇毛發(fā)。 “近日政務(wù)繁忙,朕恐怕不能赴齊君的好意了。” 溫如言不太明白為什么趙瑤要拒絕齊君的邀約。 明明人家都主動邀約,這時候太傲嬌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當溫如言自以為掩藏很好的時候,忽地金色的一團猛撲向這方。 “汪汪!”小金犬熱情的追了上來。 “喵!” 你跟晉太妃當初的新寵難道是親戚關(guān)系? 小奶貓掉頭便跑,完全忘記自己是偷偷跑過來這件事。 趙瑤看著撒開爪子奔向這方來的小奶貓,伸手攬住膽小的一團。 齊君也沒想到小家伙竟然會這般莽撞,忙伸手拎住小金犬滿是歉意的說:“陛下息怒。” “無妨,只不過該好好栓住才是?!壁w瑤伸手安撫懷中縮成一團的小奶貓,對于她這般膽小的樣子,眼眸不禁浮現(xiàn)笑意。 溫如言探著腦袋看向那小金犬,心想這絕對是當初那只小金犬的崽。 不僅長的像,行為舉止也很像,簡直就是從模子里刻出來的。 好好的邀約被打擾,齊君無功而返,徒步走出玉清宮,單手拎住這鬧騰的小金犬,頗為憤怒的扔給一旁宮人。 外殿內(nèi)趙瑤指腹扯住后頸將小野貓?zhí)崃似饋怼?/br> “喵?”小奶貓后爪被迫踩空,眼眸滿是無辜的望著。 “朕記得交待過你不準亂跑?!壁w瑤眉頭輕挑,頗為嚴肅的打量。 小奶貓尷尬的停止掙扎,琥珀色的眼眸輕眨了眨,而后裝作聽不懂的移開視線。 “喵嗚。”小奶貓眼神飄忽不定,整只貓賴在趙瑤的手臂,耍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