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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jié)束時,眾武將跟隨在王大將軍身后出大殿。 刑部尚書奇安眼巴巴的跟在宋太師身側(cè)念叨:“這老匹夫仗著戰(zhàn)功赫赫,早晚都得死在戰(zhàn)場上。” “你當他真是打戰(zhàn)?”宋太師搖頭,雙手負于身后,眉間緊皺未曾松開。 “太師您的意思是?”刑部尚書奇安不解的詢問。 宋太師抬頭微瞇著眼看了看這艷陽高照的天,側(cè)頭看向刑部尚書奇安說:“別看他做事莽撞,實則腦子精的很,當初四大世家排名第三,現(xiàn)如今大有占據(jù)首位之勢。” “倒是你們齊家,再不警惕,恐怕將會是下一個被吞并的晉家。” “太師您這話說的怪嚇人的。”刑部尚書奇安摸不著頭腦道,“晉家好歹當初威風過數(shù)百年,咱齊家雖然一直末尾掛著,可周家更不濟啊。” 宋太師見這刑部尚書奇安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無能,便不欲再多語。 今日之爭至少可以看出女帝對于王家格外青睞,這可是不妙的苗頭。 從大殿回玉清宮的趙瑤,獨坐于步輦,指間把玩折扇,思量起早朝時的情形。 王家手中兵馬已占據(jù)南國半數(shù)參軍人馬,此刻又幾番提及開戰(zhàn),明面上極為合理,可又極為怪異。 西北國大片處于寒冷平原,每逢冬日里便是積雪數(shù)尺,此時開戰(zhàn)必定會拖延至冬日。 南國將士如何們比的西北國將士耐寒,再者明知國庫空虛,糧草若是不足,那無異于送死。 這汪大將軍恐怕是早前因著提及軍隊交接一事,現(xiàn)如今提開戰(zhàn),趁機牢牢抓住手中兵權(quán)。 “陛下,玉清宮到了。” 趙瑤合上折扇,微俯身下步輦,日光強烈的有些刺眼。 偏殿內(nèi)并沒有尋到小奶貓身影,而那未敞開的窗戶顯然提示她出逃的方向是后院。 待宮人伺候更換常服,趙瑤坐在矮榻旁準備等著抓那偷溜出去的小奶貓。 可久不見小奶貓歸來,多少有些擔心她又惹到什么事。 從偏殿穿過庭院來至后院,遠遠的看見那正盛開的瓊花。 每逢端午節(jié)前后便是盛開的時候,許久未曾來過此處的趙瑤緩緩踏入其中。 只見那毛絨絨一團窩在秋千處,兩只后爪和那小尾巴都已垂落大半,可那小腦袋卻還趴在上頭。 這模樣看著很是怪異,趙瑤走近伸手拎住后頸。 呼嚕嚕地聲響緩緩響起,毛絨絨的腦袋垂落著,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趙瑤抿緊上揚的唇,坐在秋千處,將她小心放至在膝上,指腹輕揉rou嘟嘟的臉頰。 清風夾雜淺淺的花香陣陣襲來,瓊花的花期不長,隱約間還有潔白的花瓣掉落。 這里曾經(jīng)是趙瑤幼年最常待的地方。 玉清宮的樹木大多是成批,而瓊花卻是只有一棵,只因它與母親的姓氏相同。 秋千微微晃動,趙瑤腳微微騰空,隨著風緩緩晃動,眼前飄落漫天的花瓣,遮蓋住宮墻屋瓦,好似這里便是唯一的桃花源。 “喵嗚?!毙∧特埡龅亟袉境雎?,揚起腦袋四處張望。 趙瑤略微減緩速度,掌心捧住毛絨絨的小腦袋出聲:“竟敢私自離開偏殿,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br> 小奶貓眼眸還有些茫然,顯然是睡糊涂了,腦袋搭在趙瑤掌心蹭了蹭,粉嫩的前爪攬住手臂,懶散的窩在懷里。 “還睡?”趙瑤指腹捏住下頜的軟rou,力道并不重,反而特意輕揉了揉。 白日里睡的太多,夜里格外的鬧騰。 趙瑤指腹扯住臉頰兩側(cè)的軟rou,迫使小奶貓緩緩睜開眼說:“聽話,不許睡了?!?/br> 小奶貓似是伸懶腰的探直前爪,琥珀色的眼眸半瞇著軟軟的喚:“喵嗚……” 大抵是真沒睡醒,完全不會掙扎,腦袋歪歪的倒在趙瑤右手,整只貓乖的讓趙瑤都有些不太適應(yīng)。 “你、真有這么困?”趙瑤指腹捏住小耳朵,順帶撥弄毛發(fā)沾上的花瓣。 這話并沒有回應(yīng),因為呼嚕嚕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 趙瑤無奈的望著埋頭栽在掌心的小奶貓,指腹捏住那軟綿的小爪子在掌心把玩。 午膳時宮人們未曾在偏殿看見女帝,便紛紛散開尋人。 “陛下該用膳了?!睂m人顫顫巍巍的走近,不敢直視的詢問。 “朕知道了?!壁w瑤讓宮人將菜肴備至水榭。 這像桃花源一般的地方,終究只是個戲臺子罷了。 趙瑤抬頭看向一簇簇的瓊花,正欲攬著貪睡的小家伙回偏殿時,一陣大風吹來,無數(shù)的花瓣飄落,恍惚間好似看見一身著素色衣裳的女子立于其中。 那女子面容過分白皙,眉目間柔情似水,可模樣卻與趙瑤極為相似。 “母親……”趙瑤緩緩出聲。 那女子眼眸輕眨的看向這方,神情卻是極其的不悅,衣領(lǐng)間的系著一道白紗,其間淤青格外顯目。 “早該殺了你才是!”女子惡狠狠的出聲,飛撲向這方。 趙瑤極為冷靜的望著,可身形卻是僵硬的很。 “喵!”小奶貓像是被禁錮的難受,腦袋別扭的轉(zhuǎn)動掙扎。 事實上溫如言是覺得呼吸不過來,才被迫醒來的。 “正要用午膳的時辰,你倒是剛好醒了。”趙瑤回神微微松開力道,掌心隱約還滲透細密汗?ji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