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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傷的?”趙瑤抬手捧住小奶貓,指腹梳理開毛發(fā),便見那清晰的一道紅印。 “喵?”溫如言忽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這少女卻看出來的??? 小奶貓眼眸睜的極大,趙瑤抬手敲了下腦袋,便起身去拿了藥箱。 動作之流暢,讓溫如言忽地反應過來,少女她絕對看得見! 平日里還以為少女只是習慣宮殿的路線,可是這等迅速的反應,分明就是正常人啊。 溫如言腦袋癱倒在軟被上,忽然覺得自己自從變成一只貓之后,智商直線下降。 不過少女為什么要裝看不見了呢? 趙瑤指腹沾著藥膏細細涂抹,一旁的小奶貓眼神明亮的望著,仿佛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沒眨過眼。 “以后不許偷跑出去,聽到了嗎?” 小奶貓?zhí)街X袋靠近過來,趙瑤手里扯著紗布,有些困惑的看著。 一人一貓,四目相對。 溫如言默默移開視線,心想也許少女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吧。 “好了?!壁w瑤最后系緊紗布,引得小奶貓軟軟的一聲,不禁有些心軟,掌心輕揉了揉那低垂的小腦袋,“小家伙,皇宮很危險的?!?/br> “喵?!睖厝缪匝垌p眨的望著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女,腦袋蹭了蹭那微涼的掌心。 少女,應該是為了保命吧。 因著腿腳不便,溫如言只得在床安分躺著。 午時趙瑤于外殿用膳,一旁的李嬤嬤端著飯菜,臉色頗有不耐的念道:“陛下,您不如跟太上皇示軟吧?!?/br> 現(xiàn)如今玉清宮一共只有兩個宮人外加李嬤嬤,冬日里干活的事多人少,大小事都麻煩的很。 李嬤嬤當初也是朝天殿里有頭有臉的人物,現(xiàn)如今淪落到這般地步,手頭都有不少老繭,自然是心生怨氣。 南國皇族血脈只有面前這位主,若是肯示軟,何必非要吃苦頭。 “李嬤嬤,朕不用人伺候,你退下吧?!壁w瑤神情淡漠的應道。 “是?!崩顙邒叱园T的應下,轉(zhuǎn)而出了宮殿。 外頭大雪好不容易消停會,李嬤嬤低低唾棄了聲:“真是浪費那魚湯和燉rou了!” 原本睡的正熟的溫如言,忽地聞到一陣香味,肚子配合的咕嚕叫喚起來。 從睡夢中醒來的溫如言,茫然的望著一旁的少女。 “小家伙,今日有好吃?!壁w瑤伸手攬住迷糊的小奶貓,隨即起身走至外殿。 溫如言眼眸呆滯的望著擺放在碗碟中的魚rou,突然很感動。 “怎么不吃?”趙瑤見小奶貓好似還睡的迷糊,便將那盛滿魚rou的小碗推上前,“不喜歡吃嗎?” “喵。”溫如言埋頭吃著魚rou,小尾巴跟著開心的搖晃起來。 趙瑤小口的喝著魚湯,抬手揉了下那軟乎乎的毛發(fā),數(shù)月來的清湯寡水,連帶著小奶貓都瘦了。 那綁著紗布的小爪子更是顯得格外可憐,趙瑤想起方才那李嬤嬤的話語。 示軟? 這樣一直過于強硬,非但自己性命不保,甚至連帶小奶貓都有可能會餓死在這玉清宮里。 時機,需要一個適當?shù)臅r機,這非常的重要。 第七章 眼下年末將至,便好的時機便是南國最為熱鬧的除夕盛宴。 皇宮內(nèi)白雪茫茫,對外稱病數(shù)月的趙瑤出席宴會,眾百官起身行禮。 燈火通明的宮殿,觥籌交錯之間,好似一派祥和。 可只有趙瑤看見那幾位新親王,聽聞這大半年來太上皇借病故之由,從趙氏旁支一脈挑選幾位合適的人選,用以輔助帝王。 其中同為女子的趙秀,年歲十六,才華出眾,騎馬涉獵技藝亦是極好,被賜封為安親王。 賜封一事向來只有帝王才可頒布詔令,可太上皇此舉無異于向眾人表露跡象,帝位恐將易主。 子時臨近,夜幕之中煙花綻放,眾百官齊聲祝賀新春之喜。 那趙秀親自攙扶微醺的太上皇回朝天殿,眼神中滿是勢在必得。 深夜趙瑤坐步輦回玉清宮,原本停下的大雪緩緩飄落,兩旁的宮燈有些昏暗的照亮這悠長的宮道。 待步入內(nèi)殿,趙瑤服下藥,那李嬤嬤悄然退下。 偌大的玉清宮絲毫沒有沾染半分新春喜慶,那小奶貓已然安分窩在被褥里呼呼大睡。 簡單沐浴過后,趙瑤小心的臥于一側(cè),抬手揉了揉那小腦袋。 “喵……”大抵是下意識的習慣,那腦袋蹭了蹭掌心,而后臉直直朝下栽在掌心,隱約還聽到砰的一聲。 趙瑤微抿緊上揚的唇角,怕小奶貓這般睡會呼吸不暢,伸手讓小奶貓翻身躺著,仰面熟睡的小奶貓豪邁的撒開四只小爪子,全然不在意小動作。 長夜未眠,天蒙蒙亮時,趙瑤便要起身更衣,新春之際帝王有許多的繁事要應付不可。 祭祀列祖便是其中之一,帝王的常服雖然較之朝服龍袍輕便,可樣式亦是繁雜多樣。 天壇祭祀大典結(jié)束,外頭雖有從云層透下來的光亮,可寒風未曾消停,入目皆是厚重的積雪。 朝天殿內(nèi)趙瑤坐于一側(cè)飲茶,意料之外的看見趙秀。 雖是親王,依照律法若無詔令,不得擅自入皇宮。 “陛下,臉色有些蒼白,難道是身體不適?”趙秀直視這方,絲毫沒有顧忌君臣之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