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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言低頭望著這小胳膊小腿,突然覺得自己確實發(fā)福了。 “喵嗚……”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趙瑤望著突然安靜不少的小奶貓,忙小心的放下,只見小奶貓懶散的趴在膝間,看起來只是累了。 可不過一會,呼呼的聲音便隨即響起,那趴著的小奶貓微張著嘴顯然睡的正熟。 “小家伙睡的可真快?!壁w瑤抬手揉了揉小腦袋,望著投落在光滑木板的影子。 昏黃的夕陽將趙瑤的身影拉的極長,窗外起伏不斷的蟬鳴,襯的偌大的宮殿寂靜無聲。 從盛夏至深秋,整個玉清宮庭院皆是枯黃的落葉,沒有供暖的宮殿,空曠而又寒冷。 就連溫如言都覺得冷的很,可是宮殿里并沒有添置炭盆之類。 初雪落下的時候,溫如言第一次看見漫天飛舞的大雪,便從窗臺躍下在庭院的雪地狂奔。 趙瑤望著那小奶貓整個腦袋栽進雪里時,唇角微微上揚起來。 待溫如言從雪地里回來時,才發(fā)現(xiàn)全身沾滿積雪,甚至甩都甩不掉,只能眼巴巴的望著靜坐窗旁的少女。 “別動?!壁w瑤迎上那琥珀色的眼眸,手中握著帕巾包裹小腦袋,許是動作很輕柔。 小奶貓舒服的瞇著眼軟軟的喚:“喵嗚……” 趙瑤指腹揉了揉那被雪水浸濕的毛發(fā),忙伸手攬住小奶貓進了內(nèi)殿。 正逢晚間用膳時,宮人們備上飯菜,趙瑤用寬大的袖袍遮住小奶貓靜坐一側,待主動服下藥,便出聲:“你們下去吧?!?/br> “是?!?/br> 待宮門被合上,溫如言從袖袍里爬了出來,只見這過于簡陋的飯菜,而且看著就已經(jīng)冷了。 可是糕點存貨早就吃光,溫如言現(xiàn)如今也只能吃冷飯了。 趙瑤將米飯分了小半份端至小奶貓身前安撫:“乖,吃吧?!?/br> 溫如言望著少女習以為常的吃著冷飯,好似一點也不介意,便只好順從吃下小半碗冷飯。 這樣下去,就算不會餓死,也會營養(yǎng)不良的。 入夜宮殿內(nèi)的燈盞早早的熄滅,趙瑤攬著小奶貓窩在床榻。 冬夜里沒有任何供暖,溫如言冷的哆嗦,完全不敢亂動,生怕被褥里進了冷風。 四只小爪子縮成一團,小腦袋蹭了蹭少女臉頰,而后埋在頸窩。 趙瑤指腹揉著小奶貓的臉頰問:“很冷么?” “喵……”溫如言牙齒打顫的蹭了蹭少女冰涼的掌心。 “快睡吧,睡著就不會冷了?!壁w瑤緊了緊攬住懷里的小奶貓,鼻間因說話而不自覺溢出寒冷白霧。 夜深時少女呼吸日漸平穩(wěn),溫如言仍舊精神的很。 溫如言小心翼翼的鉆出被褥,躍下床榻,迅速的在黑夜之中跑至窗旁,用小腦袋頂開細縫,而后竄入茫茫大雪之中。 大抵是宮人刁難的緣故,明明已是冬日,卻仍舊裹著夏日里的薄被,這怎么可能暖和起來啊。 待順著長廊悄悄溜至李嬤嬤和宮人待的住所,這里間炭盆燒的正旺,分明就是極暖和。 溫如言湊在炭盆旁暖和被凍僵的骨頭,順帶清理毛發(fā)沾上的積雪。 外頭寒風凜冽,大雪紛飛,那里側的李嬤嬤睡的正熟,外間則睡著兩宮人。 棉被份量少說有七八斤,溫如言這小奶貓的體量拖是拖不動,可是木炭倒是可以。 于是溫如言翻遍住所,終于尋到一袋木炭,正欲扯時木炭哐啷的倒了出來,聲音不大可也不小。 忽地一抹光亮起,一條小竹條抽了過來,溫如言吃疼的忙竄出窗戶,瑟瑟發(fā)抖的蹲在墻角。 只見那李嬤嬤十分警惕的向外四處張望道:“這哪里來的小野貓,竟然敢來偷東西,要是有下回非得剝皮不可!” 溫如言疼得揉著自己的小爪子,好不容易等四周又安靜下來,方才探頭往里張望,那袋木炭已經(jīng)不見了。 唉,忙活大半夜,兩手仍舊空空。 從偏殿住所趕回主宮殿,大雪仍舊未曾停歇,溫如言喪氣的躍上窗臺,隨即抬著腦袋將窗戶合上。 滿身的積雪粘在毛發(fā),溫如言低頭順理著積雪,忽地一聲音細碎的響起,隨即被提了起來。 “你去哪?”少女掌心拎著后頸,因著四周沒有亮光,溫如言有些看不清少女的神情,只能配合的應了聲:“喵……” 趙瑤將小奶貓放至在床榻,抬手梳理小奶貓身上的積雪。 小膽都快被嚇沒的溫如言,慌張的由著擺弄,極其配合的伸著小爪子,全程完全不敢多說一個字。 哪怕喵,都不敢喵一聲。 待少女重新躺在身側,窗外隱約有些亮了起來,溫如言仰面躺著,四只小爪子抱著少女攬住自己的胳膊。 少女,不會是生氣了吧? 溫如言側頭看了看閉著眼不說話的少女,而后又移開視線望著頭頂?shù)募啂?,心想應該不會吧?/br> 畢竟少女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生氣的人。 迷迷糊糊的睡了個回籠覺,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是大亮。 趙瑤捧著書窩在床榻,見懷里的小奶貓迷糊的睜開眼,方才移開視線。 “喵?!毙∧特埢斡频奶狡鹕?,可行走沒幾步時,卻突兀的停了下來,那右邊的小前爪,好似腫了起來。 溫如言探著腦袋看了看小爪子,那老嬤嬤下手也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