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之故,皆能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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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映弦與離卿在確立分工后便各自回到派里,也因此收到了星魁轉(zhuǎn)交給不知情弟子的東西。雖然不意外對方會挑釁,但實際見到姜澈的貼身之物時,兩人的情緒還是有所波動。 憤怒、自責、愧疚,以及思念,這些情感交織在一起,反而讓他們的決心更為堅定。 一路上風塵仆仆,剛歸來的離卿連喝盞茶休息都不愿,他握緊本來系在姜澈身上的方玉,直往落宵房間而去。 “師父,弟子離卿求見?!庇窈鼙鶝?,但他的掌心guntang。他打定注意,必不會放過任何尋回她的機會。 “終于舍得回來了?你──”落宵迫不及待地拉開門,但在見到離卿屈膝跪地的樣子后立即收斂了喜色。 “……你自拜入師門后便沒再跪過老身,而今是為何?” “弟子想請師父幫忙尋人?!彪x卿將額心抵在冰涼的石磚地上,懇切地說:“是對弟子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落宵沉默。 他這個徒弟生性高傲,能自己完成的事絕不可能委于他人,而今竟罕見地向他求助…… “先進來吧。”他退開一步。 離卿進房后,只見落宵立于鏡前,一手伸向他。 “你想找誰?” “姜澈……!”離卿略顯激動的回應。 “真君的meimei?”落宵臉色微變,將手收回。 “她失蹤了?” 他的反應讓離卿的表情倏地黯淡下來。 “師父不愿幫忙嗎?” “姜澈是虛淵派的女修,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該是虛淵雙杰要煩惱,你瞎湊什么熱鬧?” “正是因為他們沒有辦法,弟子才來打擾您。”離卿接著反駁道: “弟子早已把姜澈當作妻子,她的事怎會與弟子無關(guān)?” “……卿兒,你知道老身素來寵你,但這回當真不能幫?!比詢烧Z間,落宵已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虛淵雙杰都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憑他們的能力不可能會到束手無策的地步。更何況,就連讓他最為驕傲的首席弟子都尋不到人,可見情況不一般。 “人界沒有你尋不到的人,仙界也沒有他們找不到的對象?!甭湎袂槟氐膰@息。 “但剩下的那一界,沒有任何人、任何派得罪得起。” “老身不可能為了一個娃兒犯險。你要知道仙魔兩界尚有條約規(guī)范,彼此不會跨越過界,但修武派在人界沒有庇護,若是觸怒那位大人,下場也許是所有弟子一同陪葬。” 聞言,離卿一頓。 若是他一人豁出性命也就罷了,但派里的師弟師妹何辜,豈能因他一己之私而讓他們被牽連。 既然如此── 離卿將手置于面具的細繩上,緩緩松開。 “卿兒!你在做什么?!”落宵大驚,急忙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若弟子脫離潛影派,便都是弟子一人的責任了。”離卿不顧落宵的阻止,仍執(zhí)意將面具摘下。 “你!你簡直要氣死老身!為了一個修仙的娃兒,你竟然什么都舍了!”落宵橫眉豎目,震驚與憤怒使他靈力爆漲,房內(nèi)的東西因此左搖右晃的震動。 “你是首席弟子、下屆掌門,你有大好前程!這么做根本不值得!” “……不?!彪x卿眼神堅毅,沒有因此動搖。 “她值得?!?/br> 權(quán)利與名譽都可以在棄了之后努力重獲,但她不行。 若是錯過她,等待他的只有無盡悔恨。 “弟子能理解師父的顧慮,但請容弟子向您道歉。”離卿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我愿為她奮不顧身,那怕要逆天改命也在所不惜?!?/br> “你這孽徒!”落宵震怒,二話不說的蓄起靈力,往他面門拍去。 離卿早有防備,他在退開后立即旋身,并在轉(zhuǎn)瞬間化為流影。 他知道秘法就在師父房中。只要找到它,再以孑然之身離開,就不會牽累到潛影派。 “休想!”落宵猜到他的想法,于是立即使出追蹤術(shù)式,找出他在黑暗中的位置。 離卿匿蹤的功夫?qū)W得扎實,身手也十分靈敏,每回快被尋覓到時,他總能快速的換位移動,是以盡管對上靈力比他多出數(shù)倍的落宵,應對間尚有余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師徒對招數(shù)十回,房內(nèi)家具盡毀、已成一片狼藉,但兩人始終僵持不下。 眼見房內(nèi)無幾處完好之地,離卿忽然靈光一閃,生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以落宵暴躁的性格,在大打出手的同時是不可能分神顧及其他物品的,然而此刻房內(nèi)卻仍有未被波及的地方── 他竄至落宵身后的鏡臺處,在現(xiàn)身的瞬間以自身影子為繩,綁縛住落宵的影子,使其無法動彈。 “孽徒!別逼老身廢了你!”被牽制的落宵氣急敗壞得大罵。 潛影派的術(shù)法可以讓人化為流影,也能將影子與rou身分離,作為繩器或武器之用。影子沒有弱點,除非施術(shù)者解除術(shù)式,否則無法解縛。 但當影子脫離身體時,施術(shù)者的靈rou便會處于極為脆弱且無庇護的狀態(tài),哪怕只是受個小傷,都有可能會立即致命。 離卿專注地尋找鏡臺的機關(guān),就在他的手碰到鏡面時,落宵終于忍不住朝他發(fā)出一記靈擊作為警告。 “住手!” 離卿避開,眼中閃過精光。 拜這記攻擊所賜,他知道秘法在哪里了。 他屏息,隨手抄起一旁斷裂的椅腳,毫不遲疑的將鏡面敲碎。 清脆的響聲在室內(nèi)回蕩,也驚擾了潛影派的所有弟子。 隨著眾多腳步聲越來越近,離卿迅速的將藏匿于鏡臺內(nèi)的典籍收入納戒中,又恭敬的朝落宵作揖行禮。 “師父,請容弟子在最后仍這么稱呼您。弟子希望您能理解今日總總皆為弟子的一意孤行,切莫怪罪姜姑娘和虛淵派任意一人……” “不、不……卿兒……”落宵使盡全力想掙開影繩,可一切都是徒勞。 “待弟子離開后,請您務必向叁界廣宣弟子叛逃的消息,不要有所顧慮?!闭Z畢,他再次化為黑影,消失在落宵面前。 鉗制解除后,落宵頹然的滑坐在地,完全不理睬周遭因聽見聲響而前來關(guān)切的弟子們。 ……房內(nèi)已無離卿的氣息。 唯一能證明他來過的,只有那張靜靜躺在地上的銀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