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準(zhǔn)備煉丹??!”驢大將軍吃飽喝足,躺在觀門口發(fā)懶,隨口一答。 張氏兄妹兩人頓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張秋蟬立刻出聲了,驚喜不已:“仙人要在我們這煉丹?” 張西白看著這不斷震蕩,不時發(fā)出嗡鳴的寶鼎,立刻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仙要這鼎只是煉丹的嗎?” 驢大將軍最擅長的就是洞察這些狡詐之徒的內(nèi)心。 輕蔑的一哼:“我們大仙可是有節(jié)cao的!要什么寶物沒有?豈會貪圖你家區(qū)區(qū)鼎器。” “煉丹之后,少不了你們好處,鼎也不會要你們的。” “不過嘛……”說到這里,驢大將軍又賣起了關(guān)子。 張西白立刻問道:“不過怎么了?” 驢大將軍嘿嘿且不懷好意的說道:“這么大一座寶鼎放在這里,挪也挪不動,帶也帶不走?!?/br> “估計(jì)馬上整個燕定府和大周都會知道了,不知道多少妖人、勢力、魔頭都會跟著過來。” “你們倆這小命,就難保咯!” 驢大將軍露出恐怖的笑容,和它所說的妖魔一般無二:“到時候把鼎一搶,還不夠,還要你們家的傳承。” “拿走了傳承還不放心,怕不完整或者有陷阱,還得以秘術(shù)鎖魂搜魄?!?/br> “完了還必須殺人滅口、挫骨揚(yáng)灰,以求殺敵務(wù)盡、斬草除根,要不然不能安心啊!” 驢大將軍坐在道觀門口添油加醋的說起了那些妖孽魔頭的種種恐怖手段,直將兩個連燕定府都沒出過,一直生活在京畿太平盛世之中的張氏兄妹嚇得瑟瑟發(fā)抖,今夜估計(jì)噩夢難眠。 “若是再胡言亂語,老爺我就把你嘴巴給縫起來。” 空塵子盤坐在觀門口高處鼎蓋之上,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對著驢大將軍說道。 滔滔不絕說起外面世界之恐怖的驢大將軍立刻縮了縮頭,認(rèn)慫的趴在了地上。 空塵子這個時候抬起手,一縷源自于香火神圖的青氣,出現(xiàn)在了手中。 頓時整個昆侖神鼎就好像沸騰炸鍋了一般。 香火青氣被道人一按,融入昆侖神鼎之中。 原本封得死死的鼎蓋,終于露出了縫隙,升了起來。 道人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喜色。 第78章 :快跑 香火青氣融入丹鼎之后,昆侖神鼎再次出現(xiàn)了變化。 整個昆侖神鼎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自動打開了蓋子,內(nèi)部一團(tuán)氤氳之氣不斷彌漫,玄奇神異至極。 高羨感覺到這昆侖神鼎根本不用火焰,只要將藥物、靈材投入其中,這丹鼎就會自行將丹藥煉出來。 而其根本,就是內(nèi)部那由香火青氣注入形成的,一團(tuán)不斷彌漫散發(fā)著光彩的氤氳之氣。 “香火煉丹?”空塵子高羨已經(jīng)看出了其中玄妙。 香火神圖、昆侖神鼎,這兩者原本應(yīng)該是一套相連的器物,出自高羨此次下山的目的地,道門祖庭昆侖山。 香火神圖可以聚斂香火之力,而昆侖神鼎則是利用香火之力才能激發(fā),煉制特殊的神丹仙藥。 不過鼎都已經(jīng)開了,怎么都應(yīng)該試試。 高羨首先拿出了一個小玉葫蘆,揭開蓋子,一道血?dú)忾L河從天而落。 玉葫蘆里滔天血?dú)獠粩喙噍斶M(jìn)入,氤氳之氣一轉(zhuǎn),這些血?dú)饩A就被提煉了出來,落入了巨大的丹鼎底部。 “嗯?” 高羨盤坐在高處,突然扭頭朝著山下看去,目光立刻穿透千萬米,落在了山頭之下。 原來是另外一群道人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情況,跑過來窺視自己在煉丹,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高羨停都沒有停。 再一揮手,傍晚在燕定府各個藥鋪掃蕩一空的名貴藥材從袖子中落出。 按照次序掉入丹鼎里,氤氳之氣將其提煉為靈萃。 整個煉丹過程,將坐在門口打坐發(fā)呆了半夜,看星星看月亮就差打呼嚕的張氏兄妹都驚呆了。 “這難道是太上道尊的葫蘆?”張西白首先盯著那倒出了滔滔不絕血?dú)獾暮J,不斷吞咽著口水。 “這就是袖里乾坤?”后再看到那袖子里落下的一堆由一堆的藥材,更是向往至極。 一個勁的拉扯著身旁meimei的衣角。 “仙人煉丹!秋蟬,趕快記下來,記下來??!” “學(xué)個一招半式,我們以后就發(fā)達(dá)了!” “。。。。”張秋蟬用無奈的表情看著自己家的傻兄長。 記有什么用? 我們煉丹用的是技法,而別人用的是仙法。 鼎蓋合上,那從鼎內(nèi)不斷往外冒的彩光終于收攏了下去。 但是那巨大的昆侖神鼎卻內(nèi)部不斷發(fā)出海浪一樣的聲音。 如同坐觀潮起潮落,風(fēng)起云涌。 本就醉心于煉丹的女冠聽得如癡如醉,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煉丹竟然也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就好像舞琴弄墨一樣。 大海潮汐聲落下的那一刻,便是丹鼎出爐之時。 開鼎,霞光蘊(yùn)氣撒滿天空。 沖天香氣繚繞山頭,氤氳之氣籠罩著丹鼎內(nèi)如同彈丸一樣漂浮亂撞的靈藥。 每一粒固元丹靈韻圓滿,而且琳瑯滿目,恐怕有上千粒,夠高羨吃上很長一段時間。 高羨抵達(dá)這燕定府的第一個目的,終于完成了。 一個個瓷瓶飛出,裝滿丹藥之后又回到了高羨的袖袍之中,頃刻間丹鼎之內(nèi)的靈丹便消失一空。 高羨取出其中一粒嚼了嚼,靈韻比以前煉制的都要強(qiáng),但是依舊只是固元丹。 高羨覺得這不是這昆侖神鼎的真正用法,蘊(yùn)藏在昆侖神鼎底部氤氳的力量也沒有什么消耗。 問題應(yīng)該出在自己的丹方上。 yin花仙經(jīng)不過是銀花宮開宗立派之人遇到一些奇緣和機(jī)緣巧合下,逐漸完善出來的一丹經(jīng),活死丹、固元丹已經(jīng)是巔峰了,甚至大半都是普通的毒藥、丹藥。 而這香火神圖、昆侖神鼎這等成套的神物,還借助了香火青氣,肯定不是用來煉制這些丹藥的。 還必須有配套的神丹丹方才行。 ———— 天一黑,整個燕定府司天監(jiān)的道人門立刻集結(jié),動用了令牌開啟城門,不動聲色的朝著城外登仙觀而去。 這些人帶的都是桃木劍,但是卻沉重似鐵、鋒銳無比,更重要的是還帶著一股強(qiáng)烈的煞氣,絕不是普通的木劍。 甚至有些類似于三災(zāi)散人的瘟神幡,帶著一股活物生機(jī),只是威力和那一震黑煙鋪天蓋地、毒氣沖天的瘟神幡,不能相比。 一路司天監(jiān)的道人們用著同一門輕功急奔,排著整列的隊(duì)形。 不過此行極有可能碰上意外,昆侖神鼎這等神物絕不可能自行復(fù)蘇,說不定就會碰上什么大妖巨魔,眾人心中惶惶,如同大戰(zhàn)將臨。 他們平日里呆在燕定府,頂多就是碰上一些荒野精怪,還沒打過這樣的硬仗,那些荒野成了精怪的妖孽,和人修成的妖魔是天和地的差別。 據(jù)說每一次司天監(jiān)和妖修魔頭大戰(zhàn),都是尸橫遍野,拿人命去拼的。 上一次發(fā)生這等大戰(zhàn),還是開朝初年,死的人讓司天監(jiān)現(xiàn)在才剛緩過氣來。 靈虛道人看了看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嘆氣搖頭,向著所有人傳輸著司天監(jiān)的理念和傳承。 “我們司天監(jiān)守的便是這大周的秩序,鎮(zhèn)住這些魑魅魍魎。” “如今昆侖神鼎再次出世,極有可能再次引發(fā)大亂,我們身為司天監(jiān)的弟子,怎可退縮!” 身旁的大胡子師弟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們司天監(jiān)不是以和為貴嗎?除了收拾一些誕生于荒野不成氣候的精怪,那些妖修魔頭,我們不都是派人洽談,封他們個神位?安撫為主?” 靈虛道人鼻子一歪,極力辯解:“要不是我們司天監(jiān)還有點(diǎn)底蘊(yùn),你想想那些妖孽魔頭能夠接受敕封嗎?這還不是因?yàn)榧蓱勎覀??!?/br> “要是沒有我們鎮(zhèn)著他們,這天下早就亂了。” 說完,靈虛道人還舉起了例子:“之前靈州妖人出世,抽簽選人去靈州之時?!?/br> “你們師兄我就義無反顧、不惜一切的上報,要求跟著沖鶴師叔前往靈州除魔的?!?/br> “要不是剛剛走到半途上,那妖人就已經(jīng)被人給斬殺了,我就讓爾等看看你們師兄我是如何豪氣云天、誅殺妖邪的?!?/br> 靈虛說到這里,仿佛還頗為遺憾。 一番話,激勵了在場所有人。 “沒錯,正邪對立,豈能退縮?!贝蠛拥廊艘宦暩吆?。 “那三災(zāi)散人這樣厲害的妖魔?我們暗中派出了人去降魔?”一位女冠驚奇出聲,仿佛才知道。 “師傅(師叔),真的是太厲害了。”眾多弟子紛紛崇敬喊道。 眾人急奔的腳步更快了。 靈虛欣慰的笑了笑,當(dāng)然不會說,實(shí)際上事后聽到那靈州的妖人,駕馭著蝗神手持著瘟神幡卷起滔天瘟瘴之氣,和那鞏州劍仙爭雄與蒼穹之上的消息傳來。 連他們沖鶴師叔都嚇癱在了地上,他們一群人人人汗流浹背,誰也沒料到,這背后的妖人竟然強(qiáng)到了這種程度。 若不是那鞏州劍仙剛好路過殺了這妖魔,他們這一次司天監(jiān),恐怕又是一次開朝初年那般的大災(zāi),甚至可能超過。 登仙觀所在的山頭遙遙在望,眾人輕功飛躍的腳步終于在山腳下的樹林里停下,人人都穩(wěn)穩(wěn)站在樹上,看得出來都有著一手好武功。 “停住!” 靈虛道人一伸手:“待我開法眼,看看山頭之上到底是什么情況。 靈虛道人不僅僅有著那不一般的桃木劍,更重要的是他右手手背之上竟然還鑲嵌著一枚如同白玉一般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