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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金玉早已在心中斟酌過許久,最終還是決定隱瞞宕子山玄門一事,他只道:“我以前和你說過,我想回鄉(xiāng)祭祖?!?/br> “可是,為了瞞天過海,讓君亓放松警惕,邙山剿匪讓谷玄黃去監(jiān)軍,咱家暫時還不能離京。”沈無疾立刻連連搖頭,“你自個兒去,路上多危險。不行,你再等等,也不急于一時。待你中了狀元,洛家冤案也清了,咱家尋個借口陪你,一并回鄉(xiāng)耀祖?!?/br> 洛金玉如何還能等到那時候?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日日年年,沒完沒了。 他執(zhí)拗道:“我一個成年男子,能有什么危險?” “不行!”沈無疾道,“危險可多著呢,劫財?shù)模偕摹?,這個不說,那路上還有豺狼大蟲,蝎子毒蛇……哦,對了,你還不擅騎馬?!?/br> 洛金玉:“……” 沈無疾問:“所以你要怎么去?” “我可以雇一輛馬車?!甭褰鹩竦?。 “嗐!像你這樣俊秀的公子,獨自坐著馬車遠行,路上一定會遇到劫道的,甭管對方本來就是想劫你,還是劫著別人,被劫那個往你車邊兒逃,引來了人,連你一并劫,總之,一定與你逃不了干系?!鄙驘o疾斬釘截鐵道,“接著,那人就身負血海深仇,蒙你相救,賴上你了,非要綁著你與他一起復仇?!?/br> 洛金玉疑惑:“你怎么這么確定?” 沈無疾深沉道:“書上都是這么寫的。但凡咱家流露一絲可乘之機,少不了,在你的故事中,咱家就要成為沒什么篇幅的往事舊人,接著叫那不知哪來的宵小之輩取而代之……或者,萬一遇上喻皎皎或什么人逃婚……” 洛金玉:“……” 許久,他問,“你又胡亂看些什么書了?何況,我說過許多次,你不要總將喻小姐閨名掛在口頭?!?/br> 沈無疾徑直略過“喻小姐”這句,只道他不喜歡自己看那些書,怕他說自己,立刻指天發(fā)誓,滿面懇切:“以前看的!如今咱家還看那些做什么?那都是啥也沒有,只能借著書聊以自慰的人看的,咱家與他們可不是一路人,咱家可是要成親的人了,怎不直接摟你吻你?你不比那冷冰冰的書頁溫香軟乎嗎?” “……”洛金玉低聲道,“你還是,別說話了?!?/br> 比起做那胡事,還、還不如讓你看那些胡書呢。洛金玉悻悻然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過河拆橋沈無疾,自己脫單就開始搞歧視,展清水實名唾棄他。(雖然好像他沒脫單的時候也照樣蜜汁自信歧視別人) 第116章 兩人一時僵在此處, 洛金玉執(zhí)意要走, 沈無疾自然不讓他走, 且說得多了,沈無疾疑竇叢生, 甚至懷疑洛金玉是后悔親事了!他更怕洛金玉說不定這一走,就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 沈無疾頓時急了, 道:“你這窮光蛋, 也沒錢雇馬車!” 洛金玉:“……” 他知沈無疾不過是幼稚脾性發(fā)作,一時氣話, 本該當作沒聽見, 可也不知怎的, 自個兒仍然順著說起來,多少有幾分賭氣道,“我可以借?!?/br> “哼, 你看誰借給你?!鄙驘o疾冷笑道,“你那好師哥嗎?你去看看, 如今你那好師哥是更樂意做你師哥,還是做咱家的哥哥。只要咱家說一句話,他連根毛都不借你!” 洛金玉:“……” 沈無疾說這話著實不虛,自從認了親后,明廬雖有時與沈無疾爭執(zhí),可那大多是沈無疾無理取鬧到令明廬忍無可忍。 哪怕是到忍無可忍處,說是“爭執(zhí)”, 其實也是沈無疾自個兒刻薄,明廬不過甩臉走人,找何方舟悶頭喝酒,或練武發(fā)泄罷了,以明廬平日爽朗不羈性情,能對沈無疾如此,其中退讓愧疚之心,可見一斑。 何況,洛金玉也知自己忽然要孤身離京這事兒實則不妥,沈無疾的反對其實很有道理,那么,明廬更不會借錢給自己了。 至于何方舟及沈府一干人等……更是與沈無疾親近,也不會借。 洛金玉淡淡道:“我認識的人也不少?!?/br> 譬如吳國公府二少爺吳知,就是洛金玉昔日老師。 沈無疾冷哼一聲:“行,你去借?!苯又?,就高聲喚來守在院中的小廝來福,讓他叫賬房來。 賬房趕緊就來了:“不知老爺叫小的來,所為何事?” 沈無疾坐在太師椅上,端著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當著洛金玉的面,道:“把賬結(jié)算清楚,也好叫洛公子明明白白去借錢還債?!?/br> 洛金玉:“……” 賬房偷偷地看一眼洛金玉,又偷偷地看一眼來福,以眼神詢問何事。他是新來的,尚且還不太能捉摸老爺性情與府中形勢,只聽人隱晦提過老爺與洛公子有些曖昧,平日也確實覺得這兩人十分親近,可此刻這又是做什么? 來福以眼神回復:老爺?shù)男乃迹l敢揣測?誰能揣測? 賬房:“……” 沈無疾對著洛金玉皮笑rou不笑,陰陽怪氣道:“怎么的,洛公子想讓咱家人財兩空?人是留不住,那錢就得收回來,少虧一點是一點?!?/br> 來福在心中沉痛一番,默然嘆氣,第數(shù)不清多少次地感慨若非夫人脾氣好…… 洛金玉皺眉:“我說過,我會盡力在來年春闈前趕回來,并非一去不回?!?/br> “你還說急著和咱家定親呢,到現(xiàn)在還沒定,你說的話能信?”沈無疾瞪眼質(zhì)問。